黑暗中,周承南站在樓梯上看見了翻窗而入的兩道身影,而那兩人在聽見其下樓的腳步聲后也發現了他。
雖然客廳并沒有開燈,但是從窗戶透進來的月光為三人提供了照明。
“被發現了,殺了他!”
其中一名蒙面男子話音落下就拔出匕首沖向周承南,似乎欲強殺他。
另外一人同樣是拔刀緊隨其后。
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看著黑暗中持刀沖向自己的兩人周承南表情有些怪異,這畫面剛剛才經歷過一次。
所以他熟練的抬起手上的槍。
已經跑近的兩名男子借助窗外的月光看清了周承南手里的槍,頓時是驚出一身冷汗,原本看似一往無前的身形硬生生停了下來,“別開槍!”
他們只是收了一萬美元定金,按照雇主的吩咐假扮殺手來刺殺而已。
可沒想真把自己交代在這里啊!
“把刀丟了,然后互相解下對方的皮帶將手捆起來。”周承南家里的手銬和繩子不夠用,只能出此下策。
兩名殺手立刻丟了刀,然后去解對方的皮帶并將對方的手捆了起來。
表現得比樓上那兩人還要配合。
沒了皮帶的束縛,褲子直接掉到腿彎上,進一步限制了他們的行動。
周承南下樓直接抬起腳將兩人踹倒在地,隨即打開了客廳的燈,突然亮起的燈光讓三人都瞇了一下眼睛。
“說!誰讓你們來的?”周承南居高臨下的盯著摔在地上的兩人問。
兩人沉默不言。
“嘴硬?”周承南冷笑一聲,一腳狠狠的踹在其中一人的雙腿之間。
“啊!”那人痛得五官扭曲,仰頭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此刻他心里只有一個想法,必須要讓雇主加錢!
他強忍著疼痛,滿頭大汗的連連喊道:“別打了!許部長!是許部長讓我們來殺你,我們只是辦事的。”
這也是雇主教給他們的說法,他們不僅要假扮殺手前來刺殺,還要讓周承南相信他們是被許敬賢派來的。
如此才能拿到剩余的尾款。
聽見這話周承南頓時怔在原地。
難道這兩人才是高淳元派來的假殺手,而樓上那兩個才是真的殺手?
仔細對比一下雙方的表現。
明顯樓上那兩個更專業,而自己剛剛在給他們喂臺詞時他們也沒接。
周承南后知后覺的驚出身冷汗。
要不是他今晚恰好因為許敬賢的提醒隨身帶著槍的話說不定就完了。
隨之而來的又是強烈的憤怒。
他一定要把幕后主使揪出來!
想到這里,周承南冷冷掃了地上兩人一眼,走到茶幾旁抓起電話給趙安軒打去,“帶幾個人過來一趟。”
平常他家都是有小弟守夜的。
每天晚上他在樓上休息。
而四名小弟在客廳值班。
畢竟作為混黑澀會的人,仇家到處都是,沒有小弟守夜怎么敢睡覺?
但今晚為了給高淳元可能派來的假殺手創造潛入的機會,所以就把平常給他守夜的小弟都打發走了,萬萬沒想到居然給真殺手也創造了機會。
隨即他又打給了高淳元,等電話接通后語氣充滿憤怒的說道:“你不是想跟我合作對付許敬賢嗎?我現在已經改變主意了,現在見一面吧。”
雖然真遭遇了一場刺殺讓他怒火中燒,但并沒有忘記許敬賢的交代。
“為什么?給我個理由,否則我怎么知道是不是詐?”另一邊,高淳元摁下免提和葉運升對視一眼,兩人臉上都露出了笑容,難掩振奮之色。
至于周承南會有他們的聯系方式也在兩人預料之中,畢竟好歹是個黑道大佬,肯定有自己的關系和渠道。
周承南咬牙切齒的說道:“我給他當牛做馬,任勞任怨,連弟弟死了都沒準備報仇,但沒想到他居然真派了殺手來殺我滅口!這個狗雜種!”
“幸好我早有準備才逃過一劫,那兩個殺手已經被我控制住了,約個見面地點,我把人給伱送來,相信這兩個人在你們手里一定會有大用。”
他似乎是被氣得快瘋了,一口氣說出一長段話,說完后劇烈的喘息。
“我早就說過,許敬賢本就心狠手辣,喪心病狂,他能為了自保殺你弟弟自然也會殺你。”高淳元強忍著激動盡量使語氣顯得平和,隨即又流露出恰到好處的興奮,“不過他這次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那兩個殺手也能指認他指使殺人的罪名,你把他們帶著,來三陵公園這邊碰面。”
“好。”周承南掛斷電話,又用陰冷的眼神掃了地上兩個假殺手一眼說道:“你們應該慶幸自己還能發揮作用,否則我現在就送你們投胎。”
兩個假殺手同時松了口氣,對視一眼都能看見彼此眼中的驚恐,這錢太難賺了,以后這種活堅決不再接。
還有,這次的尾款必須漲價!
另一邊,高淳元和葉運升再也抑制不住興奮大笑了起來,欣喜若狂。
“運升啊,你這次出的主意可真是太棒了啊,要是真能借此機會扳倒許敬賢,那你就是大功臣。”笑完后高淳元抓著葉運升的肩膀連連稱贊。
葉運升連忙謙虛,“我只是在部長您的啟發下偶然想到的而已,這只能怪許敬賢自己作死殺了周承北引得周承南離心,要不是他把周承南變成驚弓之鳥,我的計劃也不能奏效。”
“是啊,許敬賢這次是自己挖坑埋自己,我們只是給他加了一鏟子土而已。”高淳元精神奕奕,話音落下起身往外走,“走,去三陵公園。”
三陵公園,顧名思義就是有著三座陵墓,分別是成宗王陵,貞顯王后陵和中宗王陵,位于江南區三成洞。
“叮咚叮咚”
此時周承南家的門鈴聲響起。
周承南走到門口通過貓眼往外看了一眼,確認是趙安軒后才打開門。
趙安軒約莫二十七八歲,長得高高大大的,五官算不上英俊,但是因為皮膚白皙,也能勉強稱一句斯文。
“大哥,出什么事了?”趙安軒面色凝重的問道,在電話里聽周承南的口氣他就知道出了大事,立刻帶著人一路超速只花十分鐘就趕了過來。
“有人要殺我,人現在已經被我控制住了,你安排兩個人帶著他們一會兒跟我走一趟。”周承南先大聲說了一句,然后又湊到趙安軒耳邊低聲說道:“樓上還有兩個,你去想辦法撬開他們的嘴,問清是誰派來的。”
趙安軒冷著臉重重點了點頭。
“不擇手段,不惜代價。”周承南搭著他的肩膀說了句,接著選了幾個他身后的小弟,“你們幾個,去把客廳那兩個人帶上車跟我走一趟。”
“是,會長!”
幾分鐘后,周承南親自帶著那兩名假殺手前往三陵公園赴約高淳元。
周承南離去后,趙安軒帶著剩下幾名小弟來到樓上書房,見到了被手銬和繩子束縛在地上的兩名真殺手。
看見趙安軒,兩名殺手露在外面的眼睛閃過一抹驚懼之色,渾身的肌肉頓時緊繃起來,胸腔劇烈起伏著。
“認識我?”趙安軒斯文白凈的臉蛋上閃過一抹笑意,蹲下去摸著兩人的臉,“那就別麻煩我動手了,自己老實交代吧,是誰派你們來的。”
從這兩人看見自己后的反應可以推測出他們也是混黑道的,趙安軒覺得這是一起針對周承南的江湖仇殺。
兩名殺手沉重的呼吸著,可以看出很害怕,但是卻依舊沒有說什么。
“帶他們去地下室。”
趙安軒丟下一句話起身離開。
幾名小弟上前拽起兩人往外走。
在周承南的別墅有個地下室,平時是用來存酒的,但現在也能變成審訊室,地下的隔音效果更好,無論兩人叫得多么慘,都不用怕有人聽見。
畢竟大晚上的吵到鄰居休息就不好了,混黑澀會也是要有素質的嘛。
進入地下室后,趙安軒隨手拿了一瓶酒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邊吩咐手下人,“把他們的眼睛都蒙起來。”
因為找不到布條,幾名小弟直接把兩個殺手的口罩移到了眼睛上,口罩黑色的,剛好能擋住兩人的視線。
失去視覺后,兩名殺手只能聽見聲音而看不見畫面,心頭的恐懼被無限放大,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趙安軒拿起桌子上的牙簽盒倒了幾根出來,上前拿起其中一名殺手的手去摸牙簽,“知道這是什么嗎?”
“牙…牙簽。”那名殺手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戰戰兢兢的回答。
“那知道這是干什么用的嗎?”
“剔牙,是剔牙用的。”
“其實除了剔牙,它還有另外一種用法。”趙安軒和顏悅色,抓著面前殺手的食指,然后將牙簽對準指甲縫狠狠的刺了進去,鮮血瞬間滲出。
“啊啊啊啊啊!”
殺手猝不及防,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掙扎著想要將手收回去但是卻被趙安軒死死的握住動彈不得。
“它還可以用來剔指甲。”
趙安軒輕笑,在殺手的慘叫聲中用牙簽沿著殺手食指邊緣一下一下把指甲給他撬開,直到取下整塊甲片。
血珠滴答滴答不斷的滴落在地。
殺手的食指指甲被剝下來后露出血淋淋的肉,手在不斷的顫抖,并且嘴里的慘叫聲自始至終就沒有斷過。
另外一名殺手聽著同伴的慘叫聲嚇得直哆嗦,他雖然看不見,但是也能想象到其正在經受著怎樣的痛苦。
下一秒他突然感覺自己的左手被人握住了,頓時是嚇得尖叫一聲猛地甩開,驚慌失措的連連吼道:“不要搞我!不要搞我!我說!我都說!”
“這就對了,你同伴剛剛要是這么配合就不用受苦了。”趙安軒遺憾的嘆了口氣,扯下蒙在殺手眼睛上的口罩,“識時務者為俊杰,說吧。”
視覺恢復后殺手先是下意識扭頭看了眼同伴手上的傷口,當即打了個激靈,抿了抿發干的嘴唇開始交代。
趙安軒愈聽,臉色就愈加陰沉。
三陵公園門口停著一輛車。
此時正打著雙閃,很是顯眼。
車里面正是高淳元和葉運升。
過了幾分鐘,副駕駛上的高淳元通過后視鏡看見了照射過來的車燈。
“來了。”他說道。
葉運升聞言頓時精神一振。
兩人打開車門下車,不多時,三輛品牌各不相同的轎車緩緩在他們旁邊停下,周承南帶著小弟走了下來。
“周會長,沒想到我們那么快又見面了。”高淳元笑著伸出一只手。
周承南現在的心情看起來是極度惡劣,冷哼一聲并沒有去握,而是陰沉著臉說道:“我可以跟你們合作對付許敬賢,但是別想著讓我自爆去指證他,跟他同歸于盡,我只是想讓他進去,可不是想跟他一起進去啊。”
“當然。”高淳元有些尷尬的收回手,強忍著不悅說道:“你手里一定有他的把柄,只需要拿出來…”
“你聽不懂我的話嗎?”周承南不耐煩的打斷他,說道:“我說過了沒想跟他同歸于盡!我手里是有他收錢的錄像,但我他媽也在里面,真拿出來的話他是受賄,我就是行賄!”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想怎么辦?”急性子暴脾氣的高淳元同樣也有些不耐煩了,嘲諷道:“難道是讓我們去感化他,讓他去自首嗎?”
“我不跟你們談,我要見你們背后的人。”周承南皺了皺眉頭說道。
搞清楚幕后主使是誰。
這是許敬賢交給他的任務。
葉運升聞言立刻說道:“我們背后沒有別人,就是我們自己…”
“那就沒必要合作了。”周承南出言打斷他的話,毫不掩飾自己的輕蔑和不信任,“因為我不相信就憑你們兩個能斗倒許敬賢,與其跟你們合作找死,我還不如早點跑出國呢。”
話音落下,他作勢轉身就要走。
“等等!你以為許敬賢會給你出國的機會?”葉運升在其身后喊道。
周承南停下腳步,回頭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不要用這么幼稚的手段來恐嚇我,憑著我手里的把柄,許敬賢這次滅口失敗后,為了防止我狗急跳墻同歸于盡,他在短時間內肯定不敢再輕舉妄動,我有逃跑的時間。”
“所以,你們既然想讓我留下來陪你們一起冒險,那就得讓我看看你們的實力,看看你們憑什么去對付許敬賢,否則,那就恕我不奉陪了。”
葉運升見沒能嚇住周承南,臉色頓時十分難看,扭頭看向了高淳元。
“好,我帶你見他。”眼看周承南就要上車,高淳元終究是沒忍住。
畢竟周承北那次機會他們已經錯過了,再錯過周承南的話,下次扳倒許敬賢的機會又不知何時再出現了。
周承南停下腳步,對一名小弟招了招手,“把那兩個人交給他們。”
小弟把兩名假殺手帶下了車。
“我等你們的消息,最好是盡快安排。”周承南話音落下就上了車。
等他的車隊尾燈消失不見后那兩名假殺手才開口大罵,“阿西吧你們兩個混蛋!不是說沒有危險嗎?我們差點被他一槍給斃了!必須加錢!”
“不錯,加錢!必須得加錢!”
“行了,加加加,只要把你們的嘴閉好就行,這段時間先不要出現在首爾了。”高淳元上前給兩人松綁。
一看就知道他跟兩人很熟悉。
另一邊,回家路上的周承南給許敬賢打了個電話,“部長,抱歉這么晚打擾您休息,我有要事相告,您果然是料事如神,高淳元今晚的確派了假殺手前來…我提出了要見他們背后的人,他們已經同意了,嗯,好的等有新的進展我第一時間通知您。”
十分鐘后他到了家,進門就看見趙安軒在沙發上看那些女星的資料。
“大哥。”看見他進來,趙安軒立刻起身相迎,“那兩個殺手已經吐口了,他們是用鑰匙開門進來的。”
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就已經讓周承南知道了幕后主使是幫會里的人。
而且還是他身邊的親近之人,否則也拿不到他家的鑰匙去進行復制。
“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周承南皮笑肉不笑,又問道:“是誰?”
“泰山。”趙安軒緩緩說出一個綽號,接著進一步解釋,“他們兩個都是泰山的心腹小弟,而泰山之所以喪心病狂要殺你是因為他一直在暗中販賣毐品,你這次讓我搞內部清查他怕查到他頭上,所以才鋌而走險。”
泰山跟之前的周承北一樣都是周承南手下四大金剛之一,其負責管理仁合會所有夜店,KTV等娛樂場所。
而這些地方又是最容易毐品泛濫的角落,在巨大的利益誘惑面前他終究是沒能抵擋的住,違背了周承南不碰毐品的命令私自在暗中進行交易。
如果不是周承北的事引其周承南對內部問題的重視進行全面清查,指不定要幾時才會發現他陽奉陰違呢。
“好,好,好啊,現在真是一個比一個有本事,翅膀都硬了。”周承南連輸三個好字,氣得面孔都變得有些扭曲,抓起茶幾上的杯子狠狠砸在地上,“我要他比這個杯子還碎!”
不碰毐品也是許敬賢的要求。
如果在今天之前被許敬賢發現仁合會涉毐的話,肯定會算在他頭上。
他又險些被自己的手下給坑了。
連續兩次,這讓他如何能不怒?
“是。”趙安軒面色嚴峻的低頭應了一聲,隨后轉身離去,出門就打了個電話,“把人帶到加工廠去。”
掛斷電話,他彎腰鉆上了車。
在那兩名殺手供出泰山后,他就讓兩人打電話將其釣出來控制住了。
只等周承南的指示。
半小時后他來到一個位于龍山區肉類加工廠,見到了被捆住的泰山。
“安軒,我要見大哥,求求你讓我見大哥,都是我一時糊涂,他肯定會再給我一次機會的!”泰山看見趙安軒后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嚎道。
趙安軒笑了笑,居高臨下看著他說道:“臨走前大哥氣得砸碎了一個杯子,說要讓你比那個杯子還碎。”
泰山頓一怔,時明白了自己為什么會被帶到這個加工廠來,眼神驚恐萬分的吼道:“不!不要!你不能那么做!我為幫會流過血,我為幫會立過功,我要見大哥!我要見大哥!”
趙安軒不予理會,擺了擺手。
在泰山的求饒聲和嘶吼聲中兩名小弟將其丟進了專門用來絞肉餡的大號絞肉機里,伴隨著機器運轉,凄厲的慘叫聲響了一會兒后便戛然而止。
血漿飛濺出來在地上到處都是。
“絞完給我留一小袋,我改天釣魚打窩試試,其余的喂狗。”趙安軒吸了吸鼻子,丟下一句話轉身離去。
身后一眾小弟彎腰鞠躬相送,畢恭畢敬,眼底深處充滿了恐懼之色。
這就是為什么泰山派去那兩個殺手在看見趙安軒后變得驚恐的原因。
道上人都知道這個家伙的狠辣。
早上,許敬賢前往地檢上班。
走進檢察室就看見韓允在也在。
“部長。”韓允在立刻跟著其他人一同起身鞠躬,然后站直身體上前兩步說道,“我來匯報下有關于昨天那件墻內女尸案的初步調查結果。”
“辦公室說。”許敬賢點點頭后丟下一句話就先進了辦公室,韓允在跟進去后將門關上,說道:“我回去看了卷宗,的確有李明莉的失蹤報案記錄,報案人是高允華,哦,就是昨天發現尸體報警的那個數學老師。”
“負責李明莉失蹤案的同事當時查過很多人,都沒發現線索,她就這么憑空消失了,再次出現已經變成了一具嵌入墻內的尸體,從尸檢結果來看她的死亡時間和失蹤時間重疊。”
“也就是說,她在失蹤當天可能就被殺害,并很快被藏尸墻中,我查了裝修公司,一名叫柳在宏的工人嫌疑很大,他在那家公司干了幾年,但這次裝修結束后就辭職了,說是回老家了,我已經讓人去他老家查了。”
“附近的監控看了嗎?有沒有什么發現。”許敬賢聽完后問了一句。
韓允在面露難色,“我讓人走訪了附近安裝監控的商戶,但離死者李明莉失蹤接近快三個月,那段時間的監控內容都已經全被自動清除了。”
很多時候警方能破案都離不開監控帶來的助攻,現在沒了監控,想要查清這件案子的真相,難度就高了。
“高允華呢,你們有把他列為懷疑對象嗎?”許敬賢沉吟片刻問道。
韓允在答道:“在調查李明莉失蹤時同事就查過他了,他當時整天都在學校,沒有作案的時機和動機。”
“呼——”許敬賢吐出口氣,皺著眉頭,“那就按你的思路辦吧。”
現在只能查那個辭職的裝修工。
“是。”韓允在低頭應道。
“誒,你們不能進去,許部長在談事情,麻煩你們先在外面等等。”
就在此時外面傳來一陣喧鬧聲。
緊接著趙大海打開門,探進一顆頭說道:“部長,有受害者的家屬吵著要見你,情緒很激動,怎么辦?”
“讓他們進來。”許敬賢說道。
隨后門被完全推開,一對看起來老實巴交,年近半百,穿著普通的中年男女紅著眼睛走了進來,兩人看見許敬賢后就直接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這是干什么,快起來,快把他們扶起來。”許敬賢立刻起身喊道。
他最煩有人對他動不動下跪。
特別是這種普通百姓。
權貴跪在他面前他倒是能接受。
韓允在連忙去扶兩人,“兩位有什么話起來再說,快先起來,站著說也是一樣的,不然許部長可不聽。”
跟著中年夫婦一起進來的高允華也伸手去扶,一邊對許敬賢介紹兩人的身份:“部長,他們是李明莉的父母,非要見你,我就帶他們來了。”
“嗚嗚嗚嗚,許部長,你一定要查明真相給我們家明莉做主啊,她那么乖的娃娃,到底是誰那么心狠殺了她啊!”李母哭得肝腸寸斷的嚎道。
李父被韓允在攙扶著,不斷抹著眼淚,“我們就那么一個女兒,殺人償命,我也不要啥賠償,只求許部長一定要抓住兇手給我們明莉報仇。”
“好好好,你們放心,我肯定會盡力而為。”許敬賢連忙表態,一邊對高允華使眼色,“兩位請回去等消息吧,有進展肯定會通知你們的。”
“叔叔阿姨,許部長剛剛也親口保證了,我們先走,就不要耽誤他的工作了。”高允華溫聲細語勸說道。
李父和李母被他扶著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出去,隨即高允華折返回來向許敬賢道歉,“許部長,實在是不好意思,夫妻倆愛女心切,非要親眼見你一面才放心,因為文化不高,我怕他們在城里亂跑出什么事,也是實在沒辦法才帶他們來,如果有打擾到你工作的地方,還請你一定要見諒。”
“沒事沒事,高老師都不怕耽誤工作,我怕什么?”許敬賢搖搖頭。
高允華這才離去,并帶上了門。
韓允在和許敬賢對視一眼,同時無奈的嘆了口氣,看剛剛那對夫妻的模樣和穿著就知道家里沒啥錢,也沒什么文化,都是干苦力工作的,就這么辛辛苦苦養大個女兒還被人害了。
這要是不抓到兇手的話。
下一次怎么有臉面對這對夫妻?
他們無形中破案的壓力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