釜山南區的一家街邊攤內,車承寧和李昊澤正就著燒酒在吃烤肉,還有四名車承寧從首爾帶過來的搜查官。
南韓本地的其他餐廳里一般是沒多少肉食的,要吃肉得專門到烤肉店。
畢竟南韓堪稱美食荒漠。
“滋滋”
五花肉被夾子摁在烤盤上炙烤得油花直冒,香味四溢,李昊澤一邊烤肉一邊說道:“我已經查清楚了,為陳泰俊提供競選資金的就是愛博會。”
待肉皮烤得焦黃起泡,夾出在蘸料里滾上一滾再喂入口中,很是滿足。
還有什么是比大口吃肉更幸福的?
也只有大口吃奶可以與之并論吧。
“那就可以確定四年前就是陳泰俊向趙源一告密,用老師鄭妍淮一家的死換了他的前途。”車承寧總結道。
李昊澤點了點頭,扭頭看向一旁大樓上懸掛的陳泰俊的海報,露出一抹輕蔑的嘲諷,“可是現在他卻自稱鄭議員遺志的繼承者,打著他弟子的名頭拉選票,也不怕晚上會做噩夢。”
作為一個敢于公布軍隊丑聞,并妄圖推動軍隊改革的議員,鄭妍淮一直深受民眾愛戴,所以陳泰俊用鄭妍淮弟子的身份參選占到了不小的便宜。
“許…部長怎么說?直接將人控制起來嗎?”車承寧頓了一下后問道。
李昊澤搖搖頭:“不,這種投機者就算被抓也不會輕易招認,只要趙源一不倒,他就會覺得自己還有希望被救出去,而他被抓后遲遲不吐口,壓力介時就來到我們特檢組這邊了。”
他拎著酒瓶喝了一口,然后打了個酒嗝繼續說道:“許部長說,以趙源一的狠辣他可能會滅陳泰俊的口…”
“而我們只需要盯著陳泰俊,等到殺手動手時救下他,他為了活下去和報復肯定會指證趙源一。”車承寧打斷了李昊澤的話,目光灼灼的說道。
“不。”李昊澤再次搖頭,“那樣太被動了,我們要假扮殺手,然后再救下他,這樣主動權就在我們手里。”
如果等真殺手動手的話,那一旦出現變故,陳泰俊可能就真被殺死了。
而且萬一趙源一不想殺陳泰俊呢?
“原來如此。”車承寧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么何時行動?”
“恩,已經在行動了。”李昊澤看了看手表,放下筷子道:“好了,我們可以準備登場,去營救陳泰俊了,你通知一下警察,演戲要演全套嘛。”
“你已經安排好了?什么時候?從哪兒找的人?”車承寧連聲追問道。
李昊澤一邊掏錢結賬,一邊很隨意的解釋,“來吃飯前就安排好了,至于人手還不簡單?好歹當了那么多年檢察官,還沒幾個混社會的朋友?畢竟在釜山,我也算是小有人脈啊。”
隨后一行六人向陳泰俊家趕去。
陳泰俊家是一棟坐落于櫻花路的海景別墅,此時一家四口正在吃晚飯。
四十來歲成為南韓第二大城市的市議員,兒女雙全,住大別墅,出入坐豪車,陳泰俊感謝自己多年的奮斗。
不過此刻他卻高興不起來。
妻子注意到老公這幾天情緒都不太對勁,關切道:“歐巴,是不是工作壓力太大了,要不然放假幾天吧。”
壓力大到把弟弟壓得都抬不起頭。
這幾天晚上她可是難以入眠啊。
“我沒事。”陳泰俊勉強一笑,搖了搖頭放下手中的碗筷,“我吃好了。”
隨即就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點燃一根煙皺著眉頭抽了起來。
檢方對鄭妍淮一家六口滅門案重啟調查,讓他回憶起了不愿想的往事。
“老師,不能怪我,我從畢業就跟在您身邊,您又給了我什么呢?沒有給我什么就算了,卻還想斷我的政治前途,學生也全然是被逼無奈啊…”
鄭妍淮為人正直,他想將那份提案交上去已存了粉身碎骨的想法,可一旦那份提案真的交上去,那身為鄭妍淮學生的陳泰俊的政治前途也完了。
因為師生一體,他必然會被牽連。
陳泰俊跟在鄭妍淮身邊單純是為了蹭他的名氣,借對方為跳板,可不是真的想跟這個傻老師一樣為民請命。
所以當然不可能跟鄭妍淮一起往坑里跳,因此出賣了老師換榮華富貴。
但趙源一會殺鄭妍淮,會滅鄭妍淮滿門,這的確是他沒想到的,不過看看今天擁有這一切,他雖然有時候會感到自責和內疚,但是卻并不后悔。
如果再來一次,他還會這么選。
陳泰俊現在只希望趙源一成功度過這次難關,否則他的靠山可就沒了。
別墅后院,兩個身穿運動服,戴著鴨舌帽和口罩的身影鬼鬼祟祟的湊到了院墻下,其中一個戴著白色口罩的人低聲問道:“是這家吧,沒錯吧?”
他手里還拿著一把手槍。
“阿西吧,不能用槍口對著人你不知道嗎?”另外一個戴著黑色口罩的男子將隊友的槍打開,罵罵咧咧道。
白口罩扣了兩下扳機,兩根水柱噴射出來:“這假的,有什么好怕的。”
原來這竟是一把水槍。
“假的也不行,不吉利。”黑口罩嚴肅的強調,接著抬起頭望了一眼冒出院墻的屋頂,“就是這家,翻墻吧。”
他們倆正是李昊澤找來的假殺手。
同一時間,從首爾到釜山,連續開了五百多公里的劉王二位警衛的座駕駛入別墅區后在陳泰俊家門外停下。
殺區區一個陳泰俊,對他們來說跟殺雞一樣簡單,所以到釜山后都沒想著休息緩解疲憊,就直奔目標而來。
早點干完活早點回家。
車門打開,兩人下車摁響門鈴。
“叮咚叮咚”
門鈴響后沙發上的陳泰俊沒動,反而是吃飯的陳夫人放下碗筷去開門。
門剛打開,兩個戴著頭套的身影就映入陳夫人眼簾,還不等她驚呼出聲就被其中一人捂住嘴給打暈了過去。
劉警衛和王警衛進屋將門反鎖,把陳夫人丟在玄關處便直奔客廳而去。
“老婆,誰…”沙發上,聽見腳步聲的陳泰俊抬起頭,看見兩人后頓時勃然色變大聲質問:“伱們是什么人!”
此時剛剛翻進院墻,摸到別墅后門的兩名假殺手直接被這話嚇了一跳。
阿西吧,暴露了?
兩人對視一眼,交換眼神。
“既然如此,那就直接干!”黑口罩大吼一身,一腳踹碎玻璃門,抬手掀開厚重遮光的窗簾沖進了客廳里面。
然后兩人就愣在了原地。
這活李檢察官還找了別人兼職?
看著突然沖進來的兩個口罩男,劉警衛和王警衛也懵了,難道是將軍不放心我們辦事,所以還安排了別人?
最懵逼的是陳泰俊,一會兒扭頭看看從后門進來的兩個口罩男,一會兒又扭頭看看從前門進來的劉王警衛。
陳泰俊兩個孩子都已經十多歲算是懂事的年齡了,呆呆坐著不敢說話。
“你們…我!我明白了!”陳泰俊突然反應過來,頓時又驚又怒的指著四人道:“趙源一讓你們來的是不是?”
趙源一如今深陷泥潭,以他的狠辣派人殺自己滅口也很正常,畢竟當年鄭妍淮一家六口不就是這么死的嗎?
而且他居然還是派人前后包夾。
這是務必要把自己置于死地啊!
“不錯!”黑口罩最先反應過來,手持假槍冷笑一聲說道:“看來陳議員還沒蠢到家,既然如此就請束手就擒乖乖受死吧,還能少受一些痛苦。”
李昊澤讓他辦這件事前,就已經大概向他解釋了一下緣由,所以他雖然剛開始被嚇了一跳,有些懵逼,但在陳泰俊話出口后,他就瞬間反應過來對面那兩人是趙源一派來的真殺手!
自己兩兄弟手里的槍可是假的。
對面那兩人手里的刀是真的啊。
為了防止倒霉的跟陳泰俊一起被對方鯊了,他連忙借著陳泰俊的話順勢冒充也是趙源一的人,接下來只要拖延時間,等李昊澤他們出場就行了。
身為偷雞摸狗,坑蒙拐騙的黑澀會從業人員,他們二人能跟李昊澤處成半個朋友,自然也是有幾分急智的。
劉警衛和王警衛對視一眼。
果然也是將軍安排來的人。
讓他們倆帶著槍穩妥點嗎?
“陳議員,將軍說了,你死了你的家人一世富貴。”劉警衛沉聲說道。
陳泰俊如墜冰窟,手腳冰涼,臉色逐漸蒼白,豆大的冷汗如雨般落下。
“爸爸!”
一對兒女聽見這些人是要來殺自己父親的,就算再害怕也坐不住了,紛紛是紅著眼框撲過去抱住了陳泰俊。
“噗通!”
陳泰俊跪倒在地,一會兒沖口罩兄弟磕頭,一會兒又沖劉王警衛磕頭。
“四位大人,求求你們,讓我跟將軍通個電話吧,我給你們錢,一人一億夠不夠?就打個電話,求求了…”
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也有這一天。
“你再浪費時間的話,我們只有親自動手了。”劉警衛冷冷的威脅道。
陳泰俊身體一僵,緩緩抬起頭,緊緊抱著一雙兒女,號啕大哭了起來。
“不!我為將軍賣過命!我為將軍流過血!你們不能這么對我!我要見將軍!我要見趙將軍!嗚嗚嗚嗚…”
王警衛看向口罩兄弟:“勞煩兩位兄弟動動手指,直接給他個痛快。”
他最看不起這種懦夫。
殺他都臟了自己的手。
白口罩和黑口罩對視一眼,黑口罩說道:“兩位兄弟,將軍說了最好不要響槍,我們帶著槍就是為以防萬一來兜底的,負責動手還得是你們。”
王警衛和劉警衛聞言覺得有道理。
畢竟他們不都是連槍都沒帶嗎?
兩人齊齊持刀向陳泰俊走去。
“哇嗚哇嗚”
就在此時外面傳來一陣警笛聲,劉警衛和王警衛頓時大驚,停下腳步。
已經絕望的陳泰俊當即狂喜。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
此時透過別墅的窗戶,已經可以清晰看見外面閃爍著紅藍兩色的警燈。
口罩兄弟都松了口氣。
李檢察官總算是來了。
“呼呼里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立刻放下武器投降,這才是你們唯一的出路,否則的話我們…”
別墅外傳來李昊澤的喊話聲。
這是一開始約定好的信號,但口罩兄弟此刻卻沒辦法按劇本演下去了。
劉警衛和王警衛頭套下面的臉色都很難看,警察怎么會那么快就到場?
難道他們被人盯了一路?
但是這也不應該啊!
兩人下意識看向對面的口罩兄弟。
莫非是他們暴露了?
“我們先到釜山,不知道警察什么時候盯上的。”白口罩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接著又道:“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還是想想怎么逃出去吧。”
“除了挾持人質和警方周旋之外別無他法了。”劉警衛悶聲悶氣的道。
他現在心情莫名的煩躁,畢竟開五百多公里來到釜山,連水都沒喝一口就辦正事,沒想到還被人給連累了。
黑口罩假意沉吟片刻:“我們兩個很久沒玩槍了,這樣,你們倆把刀給我們,我們把槍給你們,畢竟槍在你們手里應該能發揮出更大的效果。”
劉警衛和王警衛沒有絲毫懷疑,而且有槍在手上,逃出去的幾率也大。
他們立刻跟口罩兄弟做了交換。
“兩位兄弟,你們看好人質,我出去跟他們談判。”白口罩沉聲說道。
王警衛囑咐道:“一切小心。”
白口罩點了點頭,然后將匕首遞給黑口罩,舉起手往門外走去,一邊大聲說道:“外面的警察不要開槍,我手上沒有任何武器,我是出來跟你們談判的,千萬不要開槍,一旦響槍的話里面的人質可就生死難料了啊!”
外面的李昊澤聞言皺了皺眉頭。
這也不是他劇本里寫的臺詞啊。
你們什么咖位啊?就敢改劇本!
突然,他余光落在門口那輛掛著首爾車牌的轎身上,隱隱有了個猜測。
就在此時,別墅門開了,不明真實情況的警察全都如臨大敵的握緊槍。
白口罩反手又順勢將門關上。
舉起手一步步走到李昊澤面前。
“怎么回事?”李昊澤低聲問道。
白口罩低聲回答:“草,李鬼撞上李逵了,那倆二傻子被我和我哥給忽悠瘸了,手里拿著兩把小水槍正嚴陣以待呢,李檢直接下令強攻就行。”
車承寧一臉懵逼,這什么跟什么?
“車部長,強攻吧。”李昊澤看向車承寧說道,畢竟他已經無官職在身。
“啊?直接強攻?哦哦哦。”車承寧這才回過神來,然后回頭一聲令下:
“不許開槍,活捉匪徒!進攻!”
突擊小組頓時一擁而上。
“媽的!他們下令強攻了!”屋內的黑口罩聽見這話頓時焦急萬分,故作不解的問道:“他們就不管人質了?”
“阿西吧!”王警衛同樣氣急敗壞的罵了一句,接著又目光陰冷的盯著陳泰俊說道:“無論如何,他都要死!”
說話的同時,緩緩抬起手槍。
就算今晚他們逃不掉,那也要完成將軍交代的任務,殺了陳泰俊滅口!
“啊!”陳泰俊驚呼一聲面無血色的閉上了眼睛,下一秒,他感覺一道水柱射在了自己臉上,有些迷惑的睜開眼睛就看見王警衛同樣迷惑的眼神。
什么情況?
王警衛又下意識扣了一下扳機。
又是一道水柱射在陳泰俊臉上。
陳泰俊眨巴眨巴眼睛。
劉警衛見狀連忙也扣了一下扳機。
同樣是一道水柱射出。
陳泰俊被兩個男人用槍輪流射,射得他滿臉都是,但他卻露出了笑容。
假槍!哈哈哈哈!這是假槍!
劉王二人幾乎是同時看向黑口罩。
眼神充滿了懷疑和不善。
“我說我買到假貨了,你們信嗎?”
黑口罩后退一步,弱弱的說道。
“阿西吧!”劉警衛和王警衛暴怒。
此刻兩人哪還不知道自己上當了。
“哐當!”
就在此時,警察破門而入,將屋內所有人團團圍住,還不等劉警衛和王警衛反抗就直接將兩人摁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哈,這是給我兒子買的玩具。”白口罩走進來,笑瞇瞇的彎腰從王警衛手里槍過水槍,沖著他臉上連滋了幾槍,咻咻咻,水花四濺。
傷害不高,但是侮辱性極大。
王警衛目赤欲裂,歇斯底里的掙扎著咆哮道:“阿西吧!你們兩個該死的雜種!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憋屈,栽得太憋屈了啊!
狂奔五百公里就是過來送人頭的?
“帶走。”車承寧揮揮手。
警察把劉警衛和王警衛拖拽出去。
陳泰俊擦了擦臉上的水漬,看向口罩兄弟:“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連續反轉,他有些懵。
“陳泰俊議員,我是首爾來的特檢組成員車承寧檢察官,請你跟我走一趟吧,今晚的事我會向你解釋。”車承寧拿出身份證件看著陳泰俊說道。
陳泰俊連連點頭:“好,好,好。”
半個多小時后,在釜山警署的休息室里陳泰俊明白了今晚事情的緣由。
然后久久沉默不語。
也就是說,如果沒有特檢組安排的假殺手,那么他全家今晚就可能會上演四年前他老師一家同樣的慘案了。
“陳泰俊議員,趙源一接下來只會更加堅定殺你滅口的決心,四前你害死了你老師一家六口,難道四年后的今天又要害死自己一家四口嗎,為了你的野心,到底還要死多少人呢。”
李昊澤語氣平靜而認真的問道。
陳泰俊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
李昊澤沒有催促他做出決定。
只是對著門外的車承寧招了招手。
“爸爸。”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陳泰俊瞬間睜開眼睛,就看見自己驚魂未定的兒子和女兒被老婆牽著站在面前。
“老公。”陳夫人眼眶通紅的喊道。
一大兩小三位家人就這么看著他。
“我錯了。”陳泰俊喃喃自語,隨后紅著眼,緩緩抱著頭趴在了桌子上。
“爸爸,爸爸。”
“老公。”
陳夫人和孩子連忙撲過去抱住他。
良久,陳泰俊收斂哭聲,將老婆和孩子推開,擦了擦淚痕,整理自己的領帶和西服,看向李昊澤說道:“就請李檢察官安排人給我做筆錄吧。”
釜山的事看似很復雜。
其實都發生在一個半小時之內。
許敬賢和周羽姬剛做完就接到了李昊澤打過來的匯報電話,他一邊勇攀高峰,一邊接電話:“喂,什么事。”
周羽姬秀發披散,一絲不掛的順從的靠在他懷里,臉上滿是春意未散。
“許部長,今天晚上…”
聽完事情經過,許敬賢哭笑不得。
但好在雖然過程有點曲折。
可最終結果沒有偏離就行。
“陳泰俊怎么說?”
“供認不悔,愿意作證,但他雖然愿意指控趙源一,可卻沒有物證能證明趙源一指使殺害鄭家人,落網那兩名警衛也把罪名攬在了自己身上…”
陳泰俊只有證據能證明趙源一在經濟職務上的犯罪行為,而對于鄭妍淮一家六口的死,他則沒有任何證據。
當然,他如果出來指控,就算是沒有證據,也足以讓趙源一深陷輿論。
但是也就僅此而已,陳泰俊的指控并不足以支撐檢方用指使殺害鄭妍淮一家六口的罪名對趙源一進行起訴。
畢竟法律是講證據的。
“阿西吧。”許敬賢罵了一句,臉色陰晴不定,一把抓住周羽姬的秀發將她高傲的頭顱摁了下去,頓時瞇起眼睛倒吸一口涼氣:“啊!嘶先不管那么多,你們盡快把陳泰俊帶回來。”
憑現在掌握的證據,已經可以起訴趙源一職務犯罪,強尖等多項罪名。
但卻唯獨不能證明鄭妍淮案是他主使的,而這又恰恰是最重要,且關注度最高的一個案子,不可能不結案。
明天等從趙源一那里拿到那批中層軍官的犯罪證據后,就先把他抓了。
憑現有的證據已經可以進行抓捕。
先抓到警署關著,再慢慢找他指使殺害鄭妍淮一家的證據,這樣一來他便沒了反抗的能力,只能乖乖等死。
實在找不出證據的話。
就只能動點歪手段了。
“咳咳…咳咳咳…嘔”
周羽姬猛地推開許敬賢,把頭扭到一邊咳嗽起來,時不時伴隨著干嘔。
“對不起。”許敬賢連忙道歉。
我不該頂嘴的。
都怪我是個粗人,不夠溫柔。
周羽姬搖了搖頭示意沒事,紅著臉說道:“今晚就到這兒吧,我去換一下床單,不然夫人肯定會發現的。”
“好。”許敬賢拉過她親了一口。
唉,要是趙源一也能像周羽姬這么配合他為所欲為的話,那該多好啊。
就不用犯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