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包間的門被敲響。
“進。”許敬賢頭也不抬的說道。
隨后門被推開,金鐘仁先進來,緊接著一個三十出頭,身材高大,西裝革履,相貌俊朗的青年也跟了進來。
“許部長!”青年正是利家駙馬,無數保鏢羨慕的對象任載勇,他在看見許敬賢那一刻臉上的驚詫不是裝的。
因為他原本以為是某個私人在背后調查自己,但許敬賢是檢察官,代表的是國家,難道是檢方在調查他嗎?
來之前還頗有底氣的他在這一刻瞬間驚懼交加,但很快又反應過來這只是許敬賢的私人行為,如果是官方調查的話,不可能讓黑澀會來跟蹤他。
更何況就算是官方在調查他,他也根本不用怕,因為他現在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小保鏢,而是利家的女婿!
結婚后討好自己的官員還少嗎?
一個小小的檢察官,何懼之有?
心思在剎那間百轉千回,調整好心態后任載勇便恢復了鎮定,輕笑一聲說道:“真是沒想到與許部長初見會是在這種情況下,我好像沒得罪過許部長吧?你為什么要派人跟蹤我?”
許敬賢沒有急著理會他。
而是先揮揮手示意金鐘仁出去。
金鐘仁鞠躬后離開,然后就帶著小弟守在包間門口,不許任何人靠近。
“啪!”被無視的任載勇臉上閃過了一抹怒色,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厲聲喝問道:“許敬賢!給我一個解釋!”
“給野雞插上華麗的鳳羽,也終究還是野雞,不開口還能唬人,但一開口發出的就是雞叫。”許敬賢手里把玩著一只酒杯,微微抬頭斜眼睥視任載勇,臉上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嘲諷。
任載勇出身貧寒,本身的文化程度不高,沒有上進心,利家家主送他留學想培養他,結果逼得他兩次自殺。
2008年檢方在遭受不住性虐待而自殺的女星張子言手機里發現任載勇一個月跟她通話35次,顯然也是虐待侵害對方的一員,還是很頻繁那種。
這樣一個人,完全就是突然發達的暴發戶嘴臉,在有錢有勢后做不到提升自己,只會沉迷享樂,肆意揮霍。
利富貞讓他調查任載勇出軌和賭博的證據,說明她已經發現苗頭了,這才剛結婚一年多,他就迅速墮落了。
又或者說他以前只是隱藏得好?
只不過許敬賢很好奇,這家伙是哪來的膽子出軌和家暴利富貞,以及獅子大開口分財產,然后還屁事沒有。
“阿西吧!你個混蛋!”聽見許敬賢嘲諷自己是野雞,瞬間觸動了他那顆既當又立且敏感的心,任載勇咬牙切齒的威脅:“如果不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利家會給你個合理的下場!”
雖然他確實在吃軟飯,但卻很敏感別人嘲諷他吃軟飯,因為他完全融不進南韓上流社會的圈子,那些人表面尊重他,但骨子里的輕視毫不掩飾。
所以許敬賢的話戳痛了他的心。
“呵呵,一個男人,就連想出口氣都得搬出利家來嚇我才行,伱又有什么資格憤怒我對你的嘲諷呢?”許敬賢玩味一笑,臉上的嘲諷之色更濃。
在讓人破防這方面他一向很可以。
“去尼瑪的!”任載勇一忍再忍,實在是忍不住了,惱羞成怒,大罵一聲后直接揮拳就砸向了許敬賢的面門。
“啪!”許敬賢速度更快,任載勇拳頭還沒落下來,他反手就是一耳光。
“啊!”任載勇因為揮拳時身體前傾而造成重心不穩,直接被許敬賢這一巴掌抽倒在地上,鮮血從嘴角溢出。
他剛想爬起來,許敬賢抬起一只腳踩在他頭上令其動彈不得,居高臨下的說道:“把你扣下的人放了,否則的話我就將你出軌和爛賭的證據交給利富貞,你猜她會不會跟你離婚?”
他這話其實帶著些試探的意味。
“我猜她不會!”任載勇臉貼著地面斜眼目赤欲裂的盯著許敬賢,五官扭曲的獰笑道:“你根本不了解我和她的事,別說我玩幾個女人,就是我動手揍她,她也照樣不敢跟我離婚!”
說完后他吐出一口血沫:“但你猜我一個電話打過去,她會不會發動利家的關系讓你這輩子都升不了職?”
說完后他快意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哦?”許敬賢雙眼微瞇,饒有興趣的盯著任載勇,猜測難道跟利富貞掌握自己的把柄一樣,他手里也有利富貞的把柄,所以才敢這么肆意妄為。
畢竟他身為丈夫,是利富貞身邊最近最親密的人,婚后能發現利富貞一些見不得光的秘密也實屬合乎情理。
而之前自己以為利富貞讓自己調查任載勇出軌的證據是為離婚做準備。
現在看來這肯定不是她最終目的。
因為如果任載勇手里真有她的把柄的話,只憑這些證據奈何不了對方。
想到這里,許敬賢問道:“你手里有能讓利富真忌憚你的東西對嗎?”
他猜不透利富貞的用意,也就懶得猜了,只想得到任載勇手里的東西。
“哼!”任載勇不承認也不否認。
許敬賢繼續說道:“交給我,我放你離開,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不僅僅是你,我還會安排鐘仁去問候問候你的家人,相信我,我辦得到。”
他語氣平靜,但卻蘊含著殺氣。
“你敢!”任載勇瞪著眼睛怒吼,隨后驚覺道:“是利富貞讓你查我的?”
“當然不是。”許敬賢搖搖頭,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既然你手里有她把柄,那她找人查你出軌和賭博又有何意義?憑這些能威脅到你嗎?”
任載勇一想覺得也是,他已經做好了萬全的安排,利富貞也知道這點。
那她肯定不敢用暴力來對付自己。
否則的話早就這么做了。
“將你手里的東西交給我,我讓你離開,否則我就只能送你去死了,畢竟你手里的東西能驅動利富貞幫你報復我,我便只能冒險徹底除掉你。”
許敬賢說話的同時眼中殺機畢露。
任載勇背后嚇出了一身冷汗,因為許敬賢的動機很充分,如果換成他是對方的話,也不會明知道自己在有能力報復的情況下還讓自己活著離開。
而且許敬賢并不是利家的人,他也完全不在乎自己死后自己手里的東西公之于眾會給利富貞造成什么影響。
一時間他又驚又怕又糾結。
許敬賢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發出咚咚咚的聲音,宛如一下下捶打著任載勇的心臟,他額頭汗珠越來越多。
“鐘仁。”許敬賢突然喊了一聲。
金鐘仁瞬間帶著人沖了進來。
“部長!”
“干掉他,丟進漢江喂魚。”許敬賢輕描淡寫丟下一句話,起身就要走。
金鐘仁身后兩個小弟立刻沖上去一左一右架起任載勇,強行往外拖拽。
任載勇當即大驚失色,連忙慌不擇言的喊道:“不要殺我!我給你!許部長饒命!饒命啊!我全都給你!”
他不想死,他錢還沒有花完呢。
“住手!”許敬賢停下腳步,又揮了揮手說道:“放下他吧,出去等著。”
金鐘仁立刻又帶著小弟撤退。
“呼——呼——呼——”任載勇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充滿了劫后余生的慶幸,咽了口唾沫說道:“我手里有利富貞在商業經營上涉及違法的證據,而且金額巨大,情節惡劣。”
這年頭做生意的就沒有守法的,而且是生意做得越大,犯的罪就越大。
“你能接觸到這些,說明她是真信任過你,無數國民羨慕的婚姻怎么會走到這一步?”許敬賢好奇的問道。
任載勇劇烈喘息著自嘲一笑:“羨慕我?羨慕我什么?羨慕我在利家說話聲音都不敢大了?羨慕我每次聚會都感受其他人的輕蔑?羨慕我他媽已經三十歲的人了還要被逼著上學?”
越說他情緒越激動:“手里掌握這些東西之后,利家的權勢才跟我有了關系,我才能在外面紙醉金迷,肆意揮霍,體會金錢帶來的快樂,而在此之前我就是提線木偶,是個小丑!”
他費盡心機追求利富貞,為的是利家的財富,結果婚后一切都跟他想象中完全不同,女強男弱,他別說出去花天酒地了,就連夜不歸宿都不敢。
越是被上流圈子的人看不起,他就越想體會人上人的感覺,而在拿到利富貞的把柄后,他終于達成了心愿。
“嘖。”許敬賢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聲音,然后問道:“東西放在哪里?”
看來這結婚還得是門當戶對啊。
“我哥手里,每三天我們都要通一次電話,如果哪天我沒打,那就代表出事了,他會將那些證據公布。”任載勇一面肆意揮霍,一面小心翼翼。
這種情況下心理不扭曲都不可能。
許敬賢說道:“打電話讓他送來。”
任載勇連忙拿出手機依言照辦。
然后在等待的過程中他又忐忑不安起來:“你…你要說話算話,拿到東西后必須放了我,不能出爾反爾。”
他已經準備好跑路了,因為失去了利富貞的罪證他就沒了保命符,等利富貞知道這點后肯定是不會放過他。
而他現在手里還有錢,全部取成現金然后跑路,下半生也能衣食無憂。
“你好歹也是利家的姑爺,在你對我沒了威脅的情況下,我還殺你不是自找麻煩?”許敬賢沒好氣的說道。
任載勇聞言這才徹底放心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半個多小時后任載勇的哥哥拿著文件袋戰戰兢兢的被金鐘仁帶了進來。
“載勇!”看著任載勇高腫的臉和破了的嘴角,任兄關切的驚呼了一聲。
“我沒事。”任載勇搖搖頭,指著許敬賢:“哥,把東西交給許部長吧。”
任載勇的哥哥受教育程度更低,是個老實人,他根本不知道文件袋里是什么東西,一直都是按弟弟說的辦。
聽見這話后便乖乖交給了許敬賢。
許敬賢現場拆開粗略翻看,臉上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了笑意,利富貞啊利富貞,你再也單方面威脅不了我了。
“沒有備份吧?”他又看向任載勇。
“沒有,絕對沒有。”任載勇頓時連連搖頭,然后又試探性問道:“東西你拿到了,我現在可以離開了嗎?”
“急什么?”許敬賢微微一笑,當著的他的面打給利富貞:“我有點東西要給你看,過來見一面吧,我在…”
說了地址后他就掛斷電話。
“你剛剛跟誰打電話?”任載勇心里有種不詳的預感,惴惴不安的問道。
許敬賢咧嘴一笑:“你老婆。”
“阿西吧你騙我!”任載勇瞬間怒火上涌,咆哮著撲向許敬賢,但金鐘仁的小弟卻手疾眼快將他摁在了地上。
任兄想要去幫任載勇,也被金鐘仁的小弟三拳兩腳打倒并控制了起來。
任載勇歇斯底里道:“你說了要放我離開的,王八蛋,你言而無信!”
他沒想到許敬賢轉眼就賣了他。
“嗯,你說得對。”許敬賢點點頭。
我就是王八蛋,就是言而無信。
任載勇霎時又氣又悔又無可奈何。
二十分鐘后利富貞來了,進門就看見自己老公鼻青臉腫的被摁在地上。
“這是怎么回事?”她看向許敬賢。
許敬賢微微一笑:“利小姐,在調查你老公出軌和賭博時我的人被他扣下了,所以請他來談談,但是沒想到這一談就談出了一點特殊的發現。”
“嘖嘖嘖,真是沒想到啊,堂堂利家大小姐在生意上也搞下三濫,你犯的罪和涉及的金額夠你蹲監獄了。”
他說著還晃了晃手里的文件袋。
利富貞聞言瞬間是俏臉煞白,面無血色,本就從小體弱的她身子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幸好扶住了桌子邊緣。
“哈哈哈哈,哈哈哈,利富貞你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任載勇的表情先是錯愕和懵逼,隨后幸災樂禍。
他終于搞明白了,許敬賢調查自己出軌和賭博是利富貞安排的,但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事情變得不可控了。
雖然不知道利富貞為什么要調查自己出軌和賭博的證據,但肯定是不安好心,看見她就算擺脫自己也照樣會受制于許敬賢,他就感覺暢快不已。
“你閉嘴!”利富貞哆嗦著嬌軀呵斥一聲,眼眸透著怒火,要不是因為這個混蛋,事情怎么會發展到這一步。
她之所以讓許敬賢去調查任載勇賭博和出軌的證據只是為了加深互相的信任關系,順便也長期監視任載勇。
等隨著她和許敬賢之間的牽扯越來越深,利益輸出越來越多時,再想法利用他把任載勇手里的罪證拿回來。
這件事必須找一個有能力而且足夠信任的人來辦,否則不能貿然動手。
但萬萬沒想到事情才剛開始就偏離了預定軌道,是,現在任載勇手里是沒她的把柄了,可許敬賢更難對付!
唯一慶幸的一點就是自己也有許敬賢的把柄,互相轄制,不怕他亂來。
這也是她找許敬賢去辦的原因。
利富貞深吸一口氣,然后看著許敬賢說道:“讓他們出去,我們談談。”
“可以。”許敬賢揮了揮手,金鐘仁把任載勇兄弟二人都一起拖了出去。
利富貞沒有坐下,她就這么站在許敬賢面前,緩緩說道:“我把那份錄像給你,你將你手里的東西給我。”
“不不不。”許敬賢搖了搖頭,笑吟吟的說道:“我一個小小的副部長檢察官的前途,何德何能跟利家長公主的前途相提并論?這交易不公平。”
“那你想怎么樣?”利富貞寒聲道。
許敬賢打量著她的身子說道:“我想加深合作…”
“加深合作…”利富貞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隨后羞惱交加:“你做夢!”
她自幼體弱,會壞掉的吧…
“你有我的證據,我有你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才是最穩定最能互相信任的關系。”許敬賢輕聲說道。
利富貞沉默不語。
因為許敬賢說的的確有道理,更關鍵的是她現在也拿不回自己的罪證。
同樣又不可能把錄像還給許敬賢。
半響她才吐出一口氣:“好。”
這是最佳的選擇,而且她從一開始就看好許敬賢的潛力,現在既然已經沒得選,那便干脆徹底綁定在一起。
“合作愉快。”許敬賢笑著伸出手。
終于和利家綁在一起了,下個版本他頭上有魯武玄罩著,財閥這邊有迅速發展的利家支持,想不起飛都難!
而且在原時空里利家之所以能成為財閥之首,就是因為魯武玄的政策。
所以他這也算是順應歷史進程了。
利富貞握住許敬賢的手,并面無表情的狠狠警告道:“合作歸合作,你想玩什么樣的女人我都給你找,但你別打我的主意!收起你的歪心思!”
她雖然也好奇過,幻想過和許敬賢做是什么感覺,但她肯定不會實施。
話音落下,利富貞甩開許敬賢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人,出門后她冷笑著掃了任載勇一眼,戴上墨鏡快步離去。
“呵,還挺帶勁。”許敬賢嗅了嗅手上殘留的芳香,露出一抹淡笑,然后也走了出去,對金鐘仁說道:“不要為難他,讓他把你弟弟放了后就把他放了吧,反正他也沒什么活頭了。”
利富貞肯定不會放過任載勇的。
“是,部長請慢走!”
金鐘仁等人彎腰鞠躬相送,而許敬賢面帶微笑,一手插兜,一手拿著文件袋輕輕拍打著褲腿消失在走廊上。
11月2號。
從首爾回來已經兩天了。
早上,廚房里,大嫂韓秀雅系著圍裙正在爆炒,同時許敬賢也在爆炒。
“歐巴,別鬧,菜要糊了。”韓秀雅俏臉緋紅,眼神迷離,嘴角咬著幾縷發絲,手臂機械的翻炒鍋里的配菜。
她前仰后合,險些就一蹶不振。
林妙熙懷孕后比較嗜睡,所以早上起來得晚,這就方便了狗男女偷情。
“叮鈴鈴!叮鈴鈴!”
客廳里突然傳來一陣手機鈴聲。
拖泥帶水,夾槍帶棒的韓秀雅連忙催促道:“好了歐巴,快去接電話。”
許敬賢這才不情不愿的抽身而去。
他來到客廳,隨手拿起手機接通。
“哈哈哈哈,敬賢,恭喜啊,你的晉升令已經下來了,從今天開始就是部長檢察官,升職為仁川地檢重搜部部長了!”樸勇成聲音開懷的說道。
許敬賢也頓時是欣喜若狂,這件事終于塵埃落定了:“多謝總長栽培!”
“這都是你自己努力換來的,木秀于林風必摧之,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你,一定要不驕不躁,腳踏實地的做事。”樸勇成由衷的囑咐道。
“屬下一定謹遵總長的教誨!”
掛斷電話后,許敬賢再也控制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沖進廚房抱著大嫂說道:“我升職了,大嫂,是不是得放炮慶祝一下?所以你別反抗了。”
韓秀雅哭笑不得,別人家遇到喜事是放炮,他們家遇到喜事也是放炮。
半小時后,整個檢察系統都收到了關于許敬賢被總統特別提拔的消息。
而仁川地檢也不例外。
“許部長被總統特權提拔為部長檢察官了!阿西吧,真是太恐怖了!”
“許部長入職兩年,一年兩升,是史上從未有過的先例!太厲害了。”
“現在整個檢察系統都炸了吧,許部長還真是時不時就搞個大新聞。”
所有人都是驚疑交加,議論紛紛。
羨慕,嫉妒,震驚,感慨。
但同時也感到喜悅,因為他們早就和許敬賢捆綁在一起了,許敬賢越是前途遠大,那也就越能庇護到他們。
“許部長的車來了!快下去迎接。”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
剎那間整個地檢都動了起來,所有檢察官全紛紛跑出辦公室下樓,在門口的空地上匯聚成了一片黑色海洋。
許敬賢的車在門口停下,鄭檢察長準備上前幫他開車門,宋杰輝意識到不妥后連忙快步搶在鄭檢察長前面。
他走到許敬賢車旁,拉開車門彎腰鞠躬,畢恭畢敬道:“恭喜許部長。”
“恭喜許部長!”剎那間,空地上所有檢察官齊刷刷鞠躬,高聲祝賀道。
許敬賢理了理領帶和西服,然后走到眾人前方彎腰鞠躬說道:“謝謝。”
然后他起身,眾人才跟著起身。
許敬賢往辦公樓走去,所有人從中間分成兩列給他留出來一條通道,他走到大樓前的臺階上停下,轉身面向眾人再度鞠躬:“謝謝大家的祝賀。
接著站直身體:“希望大家都能屢立新功,前程似錦,好了,不要站在這里了,請回到各自崗位工作吧。”
他現在需要低調。
這種場面還是少來。
“是,部長!”眾人再次鞠躬。
“阿西吧,這是在歡迎我嗎?”
就在此時傳來一道不和諧的聲音。
所有人下意識扭頭向大門外看去。
只見一輛白色寶馬停在門口,車窗打開,一個年輕人從里面探出頭來。
六千三百多字,反正以后最低六千,能多寫就肯定會多寫,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