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檢察長眼中的怒火幾乎要是凝為實質噴薄而出,將許敬賢燒為灰燼。
許敬賢毫不畏懼的與之對視。
別墅里的氣氛瞬間壓抑了起來。
正在哭的陳警衛都不由自主的降低了聲音,只是還時不時的抽泣一下。
“你說什么?”高檢察長語氣冷冽。
許敬賢面不改色:“檢察長的憤怒我能理解,但這個案子歸我負責。”
“這里是東部支廳的轄區!而且許科長是掃毒科的吧,這個案子與掃毒看有關嗎?”高檢察長冷冷的質問。
“讓一讓!麻煩讓讓!”
宋杰輝的聲音響起,他帶著去追擊的人回來了,進屋剛想說話就看見了高檢察長,連忙鞠躬:“檢察長好。”
高檢察長沒理他,只盯著許敬賢。
“怎么樣了?”許敬賢看向他問道。
宋杰輝搖了搖頭:“跑了。”
“拘捕令。”許敬賢伸出一只手。
宋杰輝在身上摸了摸,從懷里掏出皺巴巴的拘捕令打開后遞給許敬賢。
許敬賢手持拘捕令看著高檢察長冷靜的說道:“這是大法院下午簽署的拘捕令,經查實高兆鑫檢察官涉嫌販賣獨品,我今天來就是實施抓捕。”
“我現在有理由懷疑高檢察官一家人的死涉及毒畈滅口或者利益分配不均而產生的仇殺,所以這個案子歸我們掃毒科負責,更由我親自負責。”
真沒想到這張用來栽贓陷害高兆鑫的拘捕令居然最后是發揮這種效果。
“什么!絕不可能!高檢察官他絕對不可能畈獨!”一直跪在地上的陳警衛猛然起身,神色激動的反駁道。
高檢察長也是滿臉錯愕,不可置信的說道:“這…他…他這怎么可能!”
他也絕不相信自己侄子會畈獨。
以前他都不會。
現在改過自新后就更不會了。
“我知道兩位很難以置信,但這是我們從他家中搜出的證物。”許敬賢拿出一袋冰在兩人面前晃了晃說道。
高檢察長和陳警衛就算是再不愿意相信,但是在鐵證面前也不得不信。
畢竟許敬賢又沒理由冤枉高兆鑫。
何況就算他真是栽贓陷害,但大法院的拘捕令又豈是那么容易申請的?
高檢察長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又睜開,向許敬賢表示歉意:“我剛剛有些過激了,我向你道歉,兆鑫背地里居然犯下這種錯誤,我作為上司和長輩有不可推卻的責任,但我還是請求許檢察官一定要盡快查出兇手!”
顯然他還是比較明事理的。
“請高檢察長放心,無論高檢察官犯了什么錯都該由法律審判!而他在未被抓捕前被殺,這是對整個檢察系統的挑釁!我一定會把他揪出來!”
許敬賢語氣斬釘截鐵的保證道。
“拜托了!”高檢察長對他鞠躬。
許敬賢連忙鞠躬回禮。
高檢察長起身,回頭最后看了眼侄子一家的尸體,然后大步流星離開。
“高檢察長請給大家說兩句吧!”
“死者是東部支廳的檢察官嗎?”
“高檢察長…”
他剛一出去就被記者包圍,但此時他顯然沒有心情回復記者,在秘書和警察的開道下面無表情的上車離開。
“什么情況?”許敬賢問宋杰輝。
宋杰輝知道他問的什么,便進一步解釋道:“追出去很長一段路,但被一輛掉頭的貨車攔住了,沒辦法。”
“你跟陳警衛對接一下,將追擊的路線告訴他,讓他安排人把附近的監控全都拷貝下來。”許敬賢吩咐道。
雖然這年頭監控還比較少,但一些重要路口和私人店鋪門前都安裝了。
陳警衛對宋杰輝微微鞠躬行禮。
“我去匯報一下。”
許敬賢拿著手機走到一旁,打通了總長秘書官的電話,畢竟總長的手機號他目前的段位還是沒資格持有的。
“喂許檢察官,那么晚了有什么事嗎?”樸勇成的秘書是個男人,畢竟到他這個位置得考慮一些社會影響。
反倒是一些支廳長,地檢長不用避諱那么多,直接就找漂亮的女秘書。
既能工作也能做。
許敬語氣頗為賢恭敬的說道:“黃秘書官,麻煩您轉告總長,高兆鑫檢察官一家三口被不明歹徒滅門了。”
“好!”黃秘書官立刻掛了電話給樸勇成打去,接通后恭敬的說道:“總長大人,很抱歉這么晚還打擾您,剛剛許敬賢檢察官給我打來電話,說高兆鑫檢察官一家三口被人滅門了。”
“什么?”樸勇成勃然大怒,第一反應也是會所老板干的,但隨后又排除了這個想法,會所老板沒這個必要。
但不管是誰干的,這次都要掘地三尺的調查,必須把幕后真兇揪出來。
畢竟一位檢察官被滅門。
這是對他們檢察廳的挑釁!
特別是就在上個月才剛發生一起檢察官被謀殺的事件,這個月居然就發生了這種更惡劣的案件,必須要查個水落石出,殺雞儆猴震懾全國上下。
否則檢察官們的權威何在?
樸勇成說道:“立刻通知記者,一個小時后在大檢察廳舉行記者會。”
“是。”黃秘書答道。
“讓許敬賢到辦公室等我。”
“是。”黃秘書再次應道。
等樸勇成那邊掛斷電話后他才給許敬賢回過去:“許檢,總長讓伱到辦公室去等他,今晚的事他很憤怒。”
“多謝黃秘書提醒。”掛斷電話后許敬賢跟宋杰輝打了個招呼就先走了。
他到大廳的時候樸勇成還沒到。
就只能站在他辦公室外面等著。
過了大概七八分鐘左右,隨著一陣腳步聲在走廊里響起,許敬賢看見身穿黑色西服的樸勇成帶著秘書走來。
他連忙快步迎了上去:“總長!”
“嗯。”樸勇成點了點頭,目不斜視的走進辦公室,許敬賢跟在他身后。
樸勇成在辦公椅后面坐下,抬頭看著許敬賢說道:“講講現場的情況。”
“是,我們進入小區…”許敬賢事無巨細的講述了一遍,甚至包括自己拿拘捕令從高檢察長手里搶案的過程。
“阿西吧!簡直是無法無天!”樸勇成怒而拍桌,又問道:“你怎么看?”
“必須嚴查!”許敬定下基調,然后又主動請纓:“總長大人請務必將此案交給我,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這個案子本就該你負責。”樸勇成顯然早就決定了,聞言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又問道:“有什么頭緒嗎?”
他和許敬賢都清楚,高兆鑫根本就沒有畈獨,他的死也跟這沒有關系。
“身為檢察官得罪的人很多,但今晚一共有數名兇手,而且持槍,更膽敢入室殺害一位檢察官,以及在鬧市開槍反擊,都證明其膽大妄為,擁有豐富的犯罪經驗,心理素質過硬。”
“這都說明了兇手不是普通人!”
“我的想法是在高檢察官近些年可能得罪的大人物里篩選,然后再一個個排除,同時也根據監控和目擊者的描述鎖定嫌疑人的身份入手調查。”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時間太短。
他只能想到這兩個思路來回答。
“你的傷不嚴重吧?”樸勇成目光落在許敬賢肩膀上的一塊血跡上問道。
許洛敬答道:“只是一點皮外傷。”
都已經愈合不流血了。
他可不是那些木棍劃破個手指都要哭哭滴滴,跟快吃席了似的小鮮肉。
“總長,記者都已經到了。”
黃秘書接了個電話后插嘴道。
“跟我出席記者會。”
樸勇成雷厲風行,起身往外走。
選擇許敬賢負責這個案子,就是因為沒有人比他更合適,除了能力和時機外,憑他近期在民間凝聚的名聲和威望能提升國民對偵破此案的信心。
畢竟先后兩位檢察官遇險,國民會對檢察官的能力存疑:你們連自己都保護不好,那還能保護得了國民嗎?
所以需要許敬賢這根定海神針。
“咔嚓!咔嚓!咔嚓!”
兩人走進會場那一刻閃光燈成片。
“就在兩個小時前,發生了一宗極其惡劣的案件,一名東部支廳的刑事檢察官一家三口被不明人士殺害…”
“檢察官代表的不僅是榮譽,不僅是尊崇的地位,更代表著責任,代表著隨時都可能遭遇的報復等危險…”
“我已經任命掃毒科副科長許檢察官為特別檢察官負責此案,無論兇手是什么身份,都將必被繩之以法!”
記者會結束后已經是12點了。
一切調查都暫告一段落。
畢竟只有參與調查的人有充足的休息時間,保持頭腦清醒才不會忽視一些線重要索,渾渾噩噩不利于工作。
許敬賢沒有回家。
去了數日不曾光臨的孫言珠家。
妹妹吃多了,想試試Plus版本。
何況去姐姐家也能吃妹妹。
“叮咚叮咚”
門很快就開了。
“歐巴!”穿著一件黑色睡裙的孫言珠看見許敬賢后很是驚喜,放下矜持抱住了他:“你都好久沒來看我了。”
黑色睡裙薄而貼身,有一種成熟的性感,將身體曲線展露得淋漓盡致。
“最近太忙了。”許敬賢低頭在她溫潤的紅唇上啄了一口,然后抱著她倒退著往屋里走,腳一蹬將門給關上。
別墅外傳出陣陣蟲鳴。
別墅內,孫言珠一發不可收拾。
最終許敬賢溢于顏表。
“歐巴,我們再來嘛。”孫言珠洗了把臉回來,媚眼如絲。
她是榨汁機。
但許敬賢又不是永動機!
他今晚確實是不行了,起身將孫言珠推開:“女人,你的名字叫貪婪。”
“歐巴”孫言珠眼神幽怨的撒嬌。
許敬賢一本正經的說道:“人的欲望就像高山上的滾石,一旦開始下落就再也停不下來,所以我要以絕對強者的姿態將你禁錮在山的底部!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我乏了,先睡了。”
話音落下,就往樓上走去。
“那明早上還來嗎?”孫言珠明明都已經人滿為患了,卻還是不知滿足。
許敬高深莫測的回答道:“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
等老子緩緩,明早讓你知道厲害。
在許敬賢摟著孫言珠安安靜靜困覺的時候,首爾今天的夜卻并不安靜。
有人在失聲痛哭的懊悔。
有人在大發雷霆的惶恐不安。
有人在拖著肥肉熬夜梳理案情。
還有一群記者在加班加點的寫稿。
次日一早,輿論如山洪爆發。
報紙,新聞都在報道昨晚的案子。
“第二次了!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南韓真的還安全嗎?連檢察官都有人敢滅門,普通人該如何自保?”
“兇手實在是太可恨了,居然連5歲的孩子都不放過,一定要抓到他!”
“是許檢察官偵辦這個案子,他一定會給大家一個答復,請相信他!”
各種議論都是關于高兆鑫一家被滅門的憤怒,而高兆鑫畈獨的事情在被媒體刻意淡化后,并沒多少人關注。
畢竟媒體也是要聽官方招呼的嘛。
不然就讓你知道,再嘹亮的喉嚨在鐵拳的打擊下,也會變得鴉雀無聲。
早上八點半。
許敬賢意氣風發的穿上衣服走人。
身后的床上,孫言珠俏臉煞白梨花帶雨的蜷縮在被窩里瑟瑟發抖,就好像剛剛經歷了什么極其恐怖的事情。
許敬賢日復一日,她度日如年。
果然,縱欲過度真的會傷身啊!
成功教訓完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孫言珠后,許科長開著車前往大廳上班。
辦公樓8樓,原掃毒科會議室。
此時已經掛上了特別檢查組臨時辦公室的牌子,正有人往里面搬東西。
“檢察官好!”
當許敬賢走進去那一刻。
所有人紛紛停下動作鞠躬問好。
這是許敬賢短短兩月內第二次擔任特別檢察官,但和第一次相比不同。
這次他征兆了很多人加入特檢組。
比如同為掃毒科檢察官的宋杰輝。
城東區警署刑事課的陳警衛。
此外還有案件科和技術科的人。
“各位,希望大家能通力合作,盡快破案,將罪犯繩之以法,給國民一個交代!”許敬賢對眾人鞠了一躬。
其他人紛紛鞠躬還禮:“是!”
“加油工作吧!”許敬賢怕了拍手。
所有人又立刻低頭忙碌起來,就他這個組長很清閑,根本沒什么事干。
畢竟除非是突發情況,否則領導一般都是做決定的,下面的人才是具體辦事的,現在才調查第一天,根本毫無進展可言,不需要他做什么決定。
“檢察官。”趙大海拿著一份文檔從外面走了進來遞給許敬賢:“這人在陳頌文被釋放后與他頻繁接觸過。”
“大海的效率就是高。”許敬賢伸手接過文件袋,由衷的夸獎了他一句。
頂著兩個黑眼圈的趙大海笑了笑。
羨慕嗎?拿肝換的。
許敬賢打開資料看了起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中年人的照片,中年人留著短寸,身強體壯,看著就不好惹。
“黃明晨的司機?”
看著他的身份許敬賢眉頭一挑。
黃明晨就是那個那天晚上在游艇上逼他喝尿,結果卻自產自銷的富少。
他就知道這家伙對自己懷恨在心。
肯定不會放過自己。
畢竟換位思考的話他也一樣。
但沒想到黃明晨的報復來得如此曲折卻又狠辣,是直奔著要他命去的。
而且這又不會把自己牽連進來。
只是可惜陳頌文那逆子不給力。
要讓黃大少失望了。
“檢察官,還要查嗎?”趙大海觀察著他的臉色變化,試探性問了一句。
許敬賢搖了搖頭:“暫時不用了。”
黃明晨的家世比林海成差,但也差不了多少,想解決他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辦成的,如今是多事之秋,不宜進一步激怒他,等騰出手再慢慢收拾。
反正知道幕后主使是誰就好辦了。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高兆鑫滅門案。
其次則是TC娛樂的案子。
黃明晨的事最難解決,所以得作為壓軸排在最后,不然會搞得一團糟。
時間很快就來到下午。
“檢察官,其中一個嫌疑人的身份確定了!”在即將下班前,陳警衛急急忙忙的跑到了許敬賢辦公室匯報。
許敬賢立刻起身:“讓我康康。”
陳警衛將手里的資料遞給他。
許敬賢一看才發現被確定身份這個正是昨天從天窗對他開槍的人,不小心被小區大門上的監控拍清了正臉。
畢竟當時自己追上去是突發情況。
陳警衛咬牙切齒的說道:“這個人叫周承南,是仁合會會長的貼身保鏢之一,兆鑫的死肯定跟仁合會脫不了關系,畢竟仁合會也畈獨,他們可能有合作,然后因利益沖突而殺人。”
這傻孩子還不知道高兆鑫畈獨的事純屬子虛烏有,還推測得頭頭是道。
聽起來居然蠻合理的。
“仁合會。”
許敬賢喃喃自語了一遍,想起昨天聚會時車東冶說過這個幫派在下個月會有一批貨從日笨運來在仁川入境。
他本來正準備重點偵查這個幫會。
沒想到兩件事居然湊到一起去了。
“直接抓人吧,法院的拘捕令我后面補上。”許敬賢語氣平靜的說道。
陳警衛精神一振:“是,檢察官!”
看著他迫不及待轉身離去的背影。
許敬賢總感覺事情不會那么順利。
畢竟仁合會的人又不是傻逼,這個周承南能不知道自己可能暴露了嗎?
“等等,我親自帶隊。”
許敬賢又喊住了陳警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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