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我不想在你哥的尸體面前討論這個。”林妙熙的羞恥心不允許她這么做,冷著臉說道:“如果你很享受這種夫目前犯的變態做法也請不要拉上我,我可沒你那么不要臉。”
至少也該背著自己老公才對吧。
許敬賢對外明明是一本正經,溫和有禮,偏偏面對自己時就常不著調。
讓她又氣又無奈。
這家伙的心思她當然知道。
不過她林妙熙就算是死,那也絕對不會和自己小叔子發生不倫的關系!
“沒想到嫂子你連夫目前犯這個詞都知道啊。”許敬賢笑得意味深長。
林妙熙俏臉羞紅,眼神躲閃,磕磕絆絆的道:“我有個朋友告訴我的。”
“你說這個朋友是…”
“閉嘴!”林妙熙打斷他轉身就走。
“大哥,你看見了嗎,嫂子還是那么的頑皮,可真是令人頭大。”許敬賢往下看了一眼自己的頭說道,隨即切換自如收斂起輕浮的神情,面色陰郁的追上去摟著林妙熙走出法醫室。
走廊上的崔順華連忙掐滅手里的煙迎了上來:“檢察官,手續我已經準備好了,伱們現在就可以帶死者的尸體離開,當然,您要是不空,我們也可以幫忙送到指定的殯儀館暫放。”
看著點頭哈腰的崔順華,姜鎮東心里不屑一顧,同時又有點羨慕,要是他也能做到這一步,早該升職了吧。
“那就麻煩你們了,我送我妻子回去后還得趕著去處理一個案子。”許敬賢摟著“傷心過度”的林妙熙說道。
崔順華說道:“應該的,應該的。”
姜鎮東等人目露敬仰,親弟弟死了卻也要強忍著痛苦去處理工作,許檢察官真是為大韓民國付出了太多啊!
歷史和國民會銘記他所做的一切。
“對了,請問哪位是負責這件案子的警官。”許敬賢環視一周后問道。
姜鎮東連忙出列答道:“是我。”
“檢察官,這位是姜警衛,刑一組的組長。”崔順華進一步為其介紹。
許敬賢點點頭,伸出一只手:“接下來我們可能就會經常打交道了。”
“是,我全權配合檢察官您。”姜鎮東略顯激動得彎腰握住許敬賢的手。
許敬賢收回手摟著林妙熙離開。
身后眾人齊刷刷彎腰鞠躬相送。
出了警察廳大樓后,林妙熙就從許敬賢懷里掙脫了:“敬賢的喪事交給我就行,你不用管,由我來親自送他最后一程,你想想怎么應付爸吧。”
許敬賢和許敬文都是由公公一手撫養大的,他肯定能發現事情的真相。
“我心里有數,我先走了,開車注意安全。”許敬賢說完就去攔出租。
他今天沒開車。
林妙熙見狀無奈的嘆了口氣,上車后開到許敬賢面前連續摁了摁喇叭。
許敬賢連忙繞到副駕駛上車。
“嫂子,直接送我回地檢。”
“以后還是叫我名字吧,改變一下你現在的習慣。”林妙熙隨口說道。
許敬賢笑了笑:“不用了吧。”
“我不介意,讓你叫就叫。”
“不行,不管怎么樣你都終究還是我嫂子,我要對你保持尊重。”許敬賢很堅持,他向來是尊重長輩的人。
林妙熙一怔,仔細想想,雖然許敬賢有時候會偷看…不對,是會光明正大看她的身體,有時還會油腔滑調的調戲她,但對她的確還算是很尊重。
在私底下從來是叫她嫂子。
沒叫過“妙熙”這個親昵的稱呼。
看來這家伙心里是很有分寸的。
然而事實的真相是:許敬賢只是單純的覺得叫林妙熙嫂子更刺激而已。
林妙熙身上的buff都快疊滿了。
又是未亡人,又是嫂子,又是富家千金,又是女記者…
這要是在島國,至少能拍四部。
…………
回到檢察廳后許敬賢直奔案金士勛的辦公室,深吸一口氣敲響了房門。
“咚咚咚!”
“進來。”
許敬賢應聲而入:“次長。”
“哦,是敬賢啊,看你的臉色似乎不太好看,太累了嗎?要好好休息才是啊。”金士勛看著許敬賢關心道。
“多謝次長的關心。”許敬賢先表示感謝,然后才沉聲說道:“我來是有一事相求,冠岳警署刑事課剛上報了一件殺人案,我希望能分配給我。”
“哦?是什么案子能讓敬賢你那么關心呢。”金士勛一臉好奇的問道。
許敬賢抿了抿嘴,眉宇間流露出一抹痛苦:“是我弟弟被殺害的案子。”
說完他猛地一鞠躬:“請次長您務必成全我為弟弟報仇雪恨的心愿。”
“你弟弟?”金士勛一驚,隨后想起了他曾給自己說過的事,摘下眼鏡走上前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終究是血濃于水啊,我理解,節哀順變。”
“我現在就問問案件科那邊。”金士勛轉身回到辦公桌前抓起內部電話打了出去:“尹科長嗎?你們今天是不是收到了一宗下面上報的殺人案?”
“死者叫許…許…”金士勛已經記不起那個名字了,轉頭看向許敬賢。
許敬賢補充道:“許敬文。”
“死者叫許敬文,找出來立刻送到我辦公室。”金士勛一口氣的說完。
下面上報的案子是不可能直接送到各個部門的,他們備注后會先統一上交案件科,再由案件科的人根據警署的備注按照各部門的職能進行分配。
掛斷電話后金士勛指著沙發對許敬賢說道:“先坐吧敬賢,對了,我好像記得你弟弟和黑社會有關對嗎?”
“是的次長。”許敬賢能聽懂對方的言下之意:許敬文的死對他是好事。
所以也就可以理解好大哥為什么一定要干掉他了,這是個政治污點啊!
同時對于金士勛會知道許敬文混黑社會這點他倒也不意外,畢竟對方是好大哥效忠的對象,聽語氣說不定還是好大哥為了表忠心主動告訴他的。
不多時敲門聲就響起。
“咚咚咚!”
金士勛喊道:“進來。”
“次長。”一個三十七八歲,戴著眼鏡的中年人拿著一份檔案快步而入。
許敬賢連忙起身微微鞠躬示意。
這人就是案件科科長尹浩云。
“尹科長,麻煩你了。”金士勛接過資料后就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尹科長對他鞠了一躬,起身后又對許敬賢點頭示意,然后才轉身離開。
金士勛拆開檔案看了一眼,就直接交給了許敬賢:“低調調查,盡快抓到兇手吧,這件案子發酵的話多少會對你造成點影響,懂我的意思嗎。”
“是。”許敬賢當然懂,而且做好了準備,根本就不懼一時的風言風語。
………
與此同時,第三次長辦公室里樸安龍正在和自己的第二任新婚小嬌妻通電話:“今天晚上我會回家吃飯…”
他出身貧寒,考上檢察官后娶了個家庭條件優越的富家千金,在岳父的扶持下上升,但妻子卻總看不起他。
三年前他岳父因為亞洲金融危機生意破產,而他此時早在檢察廳站穩了腳跟,所以直接果斷的提出了離婚。
轉而娶了現在這位22歲的嬌妻孫言珠,對方只是普通家庭出身,除了長得非常漂亮和聽話之外一無是處。
但他現在就看中這兩點。
而且他那個當演員的小姨子孫言真更加漂亮,他一直都惦記著能盡享齊人之福,相信不久的將來會實現的。
“叮鈴鈴~叮鈴鈴~”就在他想入非非的時候,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
“先掛了老婆。”樸安龍掛斷手里的辦公電話,拿起手機,看著來電顯示眉頭一皺,接通后語氣不快,高高在上的說道:“什么事要跟我打電話!”
“抱歉哥,出事了,我剛知道許敬文已經死了。”電話對面是七星幫的會長車宰勇,作為首爾頗有名氣的黑社會組織的頭目,此時卻低聲下氣。
“什么?”樸安龍很驚詫,緊接著連忙脫口而出問道:“到底怎么回事。”
在韓江孝那個廢物貪功冒進把事情辦砸后,他就決定自己親自出手撬動許敬賢了,同時吸取教訓的他沒有直接從已經有防備的許敬賢身上下手。
而是想迂回從他身邊的人入手。
所以他讓人詳細調查許敬賢的親戚朋友,卻意外發現許敬賢的弟弟居然是七星幫的人,還勉強算中層頭目。
他頓時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立刻讓七星幫的會長帶許敬文來見他,但未曾想現在卻得知了許敬文的死訊。
車宰勇答道:“不知道,或許是仇殺吧,警方先發現的尸體,我剛得知他們已經移交檢察廳刑事部了,還要麻煩哥您打聲招呼,否則檢方深入調查的話,那火可能會燒到幫派來。”
“阿西吧!”樸安龍瞬間起身,許敬賢就是刑事部的,案子在他手里不是可能會燒到七星幫,而是必然如此!
就算兄弟之間關系再差,那也是血濃于水,許敬賢無論查不查得出兇手都會遷怒于七星幫,而一旦他深挖七星幫就很可能把幕后的自己挖出來。
畢竟許敬賢能力毋庸置疑。
他連忙追問:“警方那邊有沒有說什么時候把案子移交到檢察廳的?”
“我問了,是今天上午。”
樸安龍直接掛斷電話出門。
時間來得及,這個時候案件科應該還沒對新收到的案子進行整理分配。
他必須將此案握到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