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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麻煩大了

  手術室外。

  已經接到消息的金日集團副總裁王旻鎬,總裁助理樸秀仁,總裁秘書崔樹珍,還有金日集團的一班董事悉數到場,正焦急憂心的守候在門外。

  “樸助理,崔秘書,你們搞什么鬼,你們怎么可以讓總裁自己駕車?”王旻鎬憤怒的指責樸秀仁和崔樹珍。

  “總裁今早上說想自己一個人出來逛逛,不讓,不讓我們賠著!”樸秀仁結結巴巴的道。

  “總裁,總裁早上出門的時候,并沒有駕車的。”崔樹珍也是吞吞吐吐的道。

  “我不管你們,這次的事,你們要負全責!”王旻鎬英俊的臉上透著咄咄逼人。

  兩女原本就刷白的臉色,變得更是刷白,唯唯諾諾的一聲都不敢再吭,金日集團的總裁兼董事長王凌出了出禍,生死未卜,這是何等大條的事情,這個責任是誰都承擔不起的。

  金日集團如今已是朝野震動,幸虧消息已被嚴密封鎖,控制在董事局之內,如果是不小心被媒體散播出去,作為上市公司的金日集團肯定會受到極大的影響。

  正在王旻鎬不停的指責總裁秘書與助理的時候,手術室門上的燈滅了。

  隨即,手術室的門也開了,不是自動開的,而是被幾人從里邊拉開的,這道門的伸縮裝置已經因為古楓那一腳踢得徹底報廢了,維修人員只能暫時把門弄回去,權宜對付完這一場手術再行更換。

  看到有一輛車床正被醫生護士推著出來,金日集團的一班董事立即就圍了上來,然而湊上來一看,大家都傻了眼,這做的難道不是外傷手術,而是變性手術?

  車床上躺著的,竟然是一個大男人!

  “誰是病人家屬?”推著車床的漂亮女醫生漠然的問。

  眾人齊刷刷的往后退了一步,沒有人答應,誰認識這位是哪根蔥啊!

  “沒有家屬嗎?”女醫生皺起了眉頭。

  那金日集團的副總裁見這女醫生顏如冠玉,清新逸麗,尤其是一身白袍更顯得氣質不凡,優雅端莊,終于忍不住湊上前來,指著車床上的男人道:“醫生,我們不認識他!”

  “廢話!”女生醫白他一眼,沒好氣的道:“這是我們的醫生,你們當然不認識,他為里面的女患者作手術,累倒了…唉,我沒事跟你說這個干嘛呢!我是問誰是里面那位女患者的家屬?”

  車床上躺著的自然就是古楓古大神醫,而推著他的是美女導師嚴新月。

  經嚴新月這么一說,眾人這才明白過來,可是心里也很納悶,什么醫生啊,嬌氣了點吧,這手術前后也不過是兩個小時罷了,這就倒下了?真是沒鳥用!

  “醫生,醫生,我們是家屬,我們都是家屬,請問病人怎么樣了?”王旻鎬急忙問。

  “經過我們的全力搶救,病人的生命已經暫時無礙了,不過情況還不是太穩定,需要觀察!”嚴新月說著停了停,然后推著車床一邊往外走,一邊道:“家屬跟我來辦一下手續。”

  王旻鎬和樸秀仁就跟在背后去了。

  急外五科醫生辦公室。

  “姓名!”

  “…”

  “姓名!”

  “王旻鎬!”

  嚴新月正要在病歷本上填下這三個字,可是剛寫了個王字就停下來問,“這好像是個男人的名字吧!”

  “醫生,你看我像個女的嗎?”王旻鎬委屈的道。

  嚴新月的額上冒起黑線條,“誰問你了,我問你的那家屬病號。”

  “哦哦!”王旻鎬點頭,隨即又問:“是要韓國的名字,還是中國的名字。”

  嚴新月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身份證上的是什么名字?”

  “在這里沒有身份證!”

  “嗯?”嚴新月又皺起了眉頭。

  “不過我們有護照!”王旻鎬趕緊補充道。

  嚴新月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瞪了他一眼,盡管這一眼在王旻鎬看來是那么的風情萬種,但她的語氣已經沉了下來,“王旻鎬先生,有口才是一件好事,可是不管任何場合的耍嘴皮子,那就證明沒腦子了!”

  王旻鎬郁悶了,要換了別個女人,他立即就拍岸而起了,可是現在,他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點頭道了聲:“是!”

  “護照上的名字!”

  “王凌!”王旻鎬這下老實起來了。

  “年齡?”

  “去年二十三,今年二十四!”王旻鎬說著,見嚴新月又瞪著自己,趕緊的補充道:“我二十二!”

  嚴新月剛松開的眉頭又皺緊了,沒好氣的道:“我問你了嗎?”

  王旻鎬:“…”

  費了半天的勁,終于把手續給辦下來了,嚴新月想了想,又扯過一張手術申請單,填了之后遞到王旻鎬面前,“簽個名!”

  “這個…”王旻鎬看著那張手術申請單,不知所以,手術不是做了嗎?

  手術確實是做了,但家屬還沒簽名呢!嚴新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一向穩重沉著的自己竟然也跟著古楓一起胡鬧一通,這家屬還沒到場,手術同意書也沒簽,手術竟然就已經做下來了。

  看見王旻鎬疑惑的把那張單子翻過來覆過去的看,她就沒耐性了,“讓你簽就趕緊簽,在那瞎看個什么勁?”

  “哦哦!”王旻鎬竟然乖乖的就簽下自己的大名。

  古楓睡了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車床上,手里扎著滴管,順著滴管往上看,吊著的是氨基酸等能量合劑,而旁邊的辦公桌上,嚴新月在埋首刷刷的寫著病例。

  聽到車床這邊有動靜,嚴新月轉過頭來。

  “你醒了?”

  “王凌怎么樣了?”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嚴新月關心的是古楓,古楓關心的卻是別人。

  “你都這樣了,還有心思關心別人啊!”嚴新月白了他一眼,心里卻有一股酸酸的味道在流淌。

  “我沒什么事,就是有點累,睡醒一覺就好了!”古楓說著就坐了起來,伸手就要去拔滴管,同時又問道:“王凌怎么樣了?”

  “哎哎,你干嘛啊?!”嚴新月趕緊搶上前去摁住他,“她沒事啊,我正準備把她轉去加護病房呢!”

  “轉什么轉,讓別的醫生接手,我不放心!”古楓說著也不顧嚴新月的反對阻止,拔了滴管從床上跳下來,不過腳跟著地之時,卻還是感覺有些發虛,仿佛從前和油菜惡戰數個小時,又回家被蘇曼兒折騰到天亮的虛脫樣子。

  “古楓,你有這樣的醫德醫風,身為你的醫生,我很欣慰,也很驕傲,可是為了一個病人,就把命都豁出去的話,你的職業道路,絕對走不長的!”嚴新月一臉嚴肅的訓斥道。

  “老師,我知道的,可是這個病人她和別的病人不同!”古楓道。

  “你和她到底是什么關系呢?”嚴新月忍不住問,盡管她知道自己不該問。

  “原本是沒有關系的,可是后來卻發生了不少關系!”

  “呃?”嚴新月睜大了眼睛,心里感覺挖涼挖涼的,又一個和他發生關系的女人啊。

  看見嚴新月如此表情,古楓心知她是誤會了,這就解釋道:“老師,其實這個病人你也見過的!”

  “我見過?”嚴新月更胡疑了。

  古楓這就把幫她回憶起那天在市人民醫見習課上的情景。

  嚴新月恍然,難怪自己在看到王凌的時候感覺這女人有點面熟呢,“那次見習課我們診治了幾十個病號,她乳腺增生是最普通的一例,你怎么會和她發生關系的呢?”

  那天上見習課,雖然病號有幾十個,但其中最漂亮最氣質最嫵媚最性感最…卻是非王凌莫屬了,當然,還有施玉柔。

  “那個,老師,我和她還沒發生關系!”古楓不好意思的解釋道。

  “那你是怎么認識她的?”

  “不就是在見習課上嘛!”

  嚴新月微汗,“我是說你們怎么會扯到一起的!”

  “見習課后,我給她送了一張藥方,然后她又救了我一次!”古楓說到這里,心里又不免涌起了愧疚,“她原本于我有恩,這一次,如果不是因為我的原因,她也不會出車禍了。”

  嚴新月回想起古楓抱著那個王凌坐在地上哭得淚流滿面時的無助情景,心頭不免軟了軟,卻又忍不住想,如果有一天,自己也出了這樣的事情,不知他是不是也會對自己這么上心呢?

  “老師,老師…”

  古楓的叫喚,使得嚴新月回過神來,得知他是要詢問王凌現在的情況,她就不由冷笑道:“她現在很好,暫時什么情況都沒有,可是你的麻煩恐怕就大了!”

  “我?”古楓指著自己問。

  “不但你,連我也跟著有麻煩!”

  “什么麻煩啊?”古楓不解的問。

  “這一次的手術,雖然很成功,卻屬于嚴重違規違紀,如果某些別有用心的人一定要趁此機會落井下石的話,那么只有兩個結果,一,你直接被取消在省附屬醫實習的資格,回學校記過,處分,搞不好可能要開除。二,我從哪里來就回到哪里去!哦,對了,在你走之前,你恐怕還得賠償一扇伸縮自動門,以及去跟龐副主任道歉,否則的話,你可能更要吃不了兜著走!”

  “這么大條?”古楓愕然道。

  “你以為這是小事啊!”嚴新月冷哼一句,隨即語重心腸的道:“古楓,醫院不比學校,在學校,有我,有彭院長,你就算捅了天大的摟子我們都可以替你摭過去,可是在醫院,尤其還是這個省級醫院,你卻是一點行差踏錯都不可以有的!你試想想,如果這一次的手術失敗了,王凌死在了手術臺上,不但你的前途盡毀,就連老師恐怕也得下崗回家了。”

  “老師,我…”古楓被訓得滿臉通紅。

  “不過,我也很高興,有你這么一個學生,我很自豪。盡管你和王凌認識在先,可是在人命關天的時候,你不顧一切的去挽救別人生命的態度,確實讓我這個老師都佩服不已!”

  嚴新月難得的夸他一次,夸得不是他的醫術,而是他的品德,古楓感覺更是慚愧,“老師,那醫院現在打算怎么處理我們?”

  “我也不知道,剛才你睡覺的時候,周院長把我叫了過去,只是問了當時的情況,并沒有說具體怎樣就讓我回來了。”

  “哦!”古楓低下頭,如果因為這件事丟了嚴新月的飯碗,他心里恐怕就難受了。

  “不過沒有關系的,這個鬼地方,我也不太想呆了,與其在這里混日子等死,那還不如回去教書。如果他們要取消你的實習資格,我也跟著回去,大不子,咱們繼續去給那些貓貓狗狗做手術去!”

  “老師,你沒必要跟著我一起陪葬的…”古楓看著嚴新月,又道:“再說了,老師,虐待小動物是很不道德的,你身為人師,怎么可以帶著你的學生做這么道德敗壞的事情呢!”

  嚴新月聽后點點頭,沒有說什么,而是翻箱倒柜的找著什么。

  “老師,你找什么?”

  “我剛剛新買的那把鐵戒尺哪去了呢?”

  “嚅,那不就是嘛!”古楓指了指她桌上報紙下顯露一角的鐵戒尺道。

  “原來在這呢!”嚴新月大喜,拿起戒尺,然后就朝古楓撲了過來。

  “老師,你干嘛呀,干嘛呀!”古楓緊張無比的后退道。

  “哼,三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了,剛才在手術臺上沖我發脾氣的賬我還沒跟你算叫,你這會兒倒是調侃起我來了!看我這下怎么收拾你!”

  “媽呀,老師,那是鐵的,鐵的,這樣打要出人命的,哎喲,救命,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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