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兒在楓樹壩僅僅住了一夜,就匆匆趕回深城了。
這除了因為她的事情實在太多之外,也怕呆久了會控制不住自己。
要知道,年輕人是很容易沖動的,一沖動就容易走火入魔。
血腥大戰?那絕對不是她和古楓想要的結果。
所以,盡管蘇曼兒如此難舍難離,但睡了一夜之后,她還是決定回深城了,只是回去之后,她的嘴巴卻酸軟的三天都咬不動一點東西。
蘇曼兒走了,金鎖竟然也不跟古楓毆氣了。不過她也確實沒那個閑功夫,因為華教授來了之后,后山的三七終于開始收采了。
在華教授的指導下,寶根村長帶領著全村的老動人員齊齊上山,進行選擇性的開采。
三七,在傳統的中藥材中,絕對是一顆閃亮的明珠,所謂人參補氣第一,三七補血等一,味同而功亦等,故稱人參三七。
揚名海內外的“云南白藥”和“片仔黃”,還有古楓現在研制的幾種新型傷藥,均是以三七作為主要原材料的。
既然三七如此之好,那為什么不索性一次性全部都采完呢?多采不就多賣錢嗎?干嘛還要選擇性呢?
當寶根村長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華教授像古楓一樣送了他一個白眼,回道:“吃米難道連谷種也一起吃下去嗎?”
三七是多年生宿根性草本植物,生長周期并不是像普通的瓜果蔬菜一樣,一年兩熟,或者一年四熟的,它從播種到收獲,最少要經三年以上的時間。而一年生的三七,通常都用做根苗。
所以這一次,華教授讓村民們開采的均是三年以上的野生三七。
全村的勞動人民連續在山上辛苦了三個工作日后,三年以上的野生三七終于全都一擔擔,一籮籮的全都被挑回了村里,刨去枝枝葉葉根根苗苗,成團成朵的三七被洗靜后就攤開在大曬堂上,放眼望去,那是一片無邊無際的三七海洋,場面何其壯觀。
曬干了水份之后一過稱,足足有兩萬多斤。
蘇曼兒臨走的時候交待古楓了,這次所收的三七,不論品質差異,頭數大小,一律按每克五毛錢算給村民。而且以后如果藥村市場價格沒有太大的變動,也按這個價格來走,這是她與寶根村長的簽訂的合同上寫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
不過古楓僅僅只是在大曬場上粗粗的瞄了一眼,就知道蘇曼兒這一筆是賺大了。
這些野生三七,都不知生長了多少年了,極大部份的頭數都在二十頭以內,剩下的那部分,頭數更是小于十,可說是三七之中當之無愧的王中王了,其真正的價值,又何止五毛一克呢,頭數如此之少,又是純天然的野生三七,五塊一克都不算過份呢!
兩萬多近三萬斤的三七,在裝車上路后,蘇曼兒讓人送來的七百五十萬現金也到了村里。
一百多戶人家,每家每戶都平均分到了七萬大幾。
捧著那一大疊錢,村民們都樂歪了嘴,他們真的不敢相信,就忙碌了這么幾天,卻比大半輩子辛苦耕作掙的錢還多呢!
看著村民們喜笑顏開,古楓也難得笑了笑,因為村民們拿的是小頭,民興制藥拿才是大頭,那七百五十萬的三七原本就不只這個價,再制作加工成藥,價值又進一步放大,最終能掙多少?
古楓也算不大清楚,但怎么算算,這七百五十萬都只是九牛一毛。
無奸不商,蘇姐姐果然有做奸商的潛質啊!
不過如果按照長遠的角度來考慮,蘇曼兒也是冒著很大風險的,萬一以后生長出來的三七頭數都超過了三十,甚至是四十,又或者不五十,零售價也只是三四毛一克的話,她是要貼本為村民們收購的。
做生意,有虧有賺,蘇曼兒很想得開,所以和村民們簽的合同,一簽就是二十年。其實寶根村長是想簽更久一些的,例如三十年,又或者四十年,因為楓樹壩窮苦了幾輩子,終于找到了翻身的機會,只是…他擔心自己長不了那么長命。
有賺,古楓會笑,沒得賺,古楓也不會哭。所以誰占了誰的便宜,他并沒有太多的去計較。
他只是感覺,在鄉下的日子,實在是太過無聊,尤其是跟本就沒肉吃。
盡管閣樓下的春光,每天傍晚到入夜就會準時上演,可是能看得到,吃不到,那也只能干著急,而且是越看就越急。
蘇曼兒來的那一晚,給古楓撓了一個通宵的癢,當時是止了,可是把蘇曼兒送出村后,古楓感覺又癢了呢!
古楓那個冷熱交替所引起的什么風早就好了,不但他的病好了,就連村里大部份人的長痛短痛都治得七七八八了,唯一剩下的老病號,那就是正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卻仍需長期治療的三叔公了。
所以很多時候,古楓都會像從前的張超強與寧慶中一樣,不是拍蒼蠅就是打蚊子,尤其讓他感覺更郁悶的是,自從華教授來了之后,寶根村長有了新歡,就不要舊愛了!
以前每天早中午晚,準時來跟古楓報到已經成了寶根村長的習慣,而且每個星期送兩只雞也是慣例,現在,人影都難見,更別說白吃的雞了。
這天,古楓實在閑得蛋疼,于是就上了后山。
到了山上他才發現,原來是荒山野嶺雜草叢生的后山,已經被村民們開發成一塊連著一塊的山地,上面蔥蔥郁郁的種著一年生,兩年生不等的野生三七。
至于那條后來被人弄清楚是一種古魚類的“湖怪”尸首,已經消失不見了,連地上的血跡都消失了,也不知道是被挖坑埋了,還是一把火燒成灰變成肥了。
山上不少的村民在忙碌著,古楓嘴里銜了根野草,漫無目的悠哉游哉的走著。
村民們見著他,幾乎全部都停下手里的活計熱情的跟他打招呼,因為大家都很清楚,若不是這位爺來到了鄉下,他們縱然也像現在這樣一般忙,但怎么忙都是瞎忙,現在,每一鋤頭下去幾乎就是一毛錢哪!
古楓一路的回應,后來嘴累了,只用點頭來意思意思,后來脖子也累了,就饒著人走。
轉了一圈,實在無聊,這就準備下山,可是當他來到湖邊,看著那波平如鏡的湖水,還有湖中間那一座小島的時候,心中不由一動,節目來了。
他要到島上去看看。
不過岸邊離湖中心僅是目側就有三公里遠,要游過去的話,游到抽筋,游到天黑,游到欲生欲死也未必能到達。
伐木作排,那倒是好,可問題是太過麻煩,而且古大官人又沒有那么勤快的主,所以他想到了一個懶法子,那就是下山,掏錢,讓下午進縣城的寶根村長給買一條結實的充氣橡皮艇回來,最好就是帶發動機的那種。
第二天,古楓給病人看完了病,這就扛著托寶根村長買來的橡皮艇上山。
在湖邊給橡皮艇充氣,裝發動機的時候,金鎖不知從哪冒出來,感覺好奇與新鮮的盯著橡皮艇瞧個不停。
古楓側是愛理不理,把橡皮艇弄好之后,這就托下水,可是當他發動起了馬達,正要往湖中心那座小島開進的時候,金鎖卻突然跳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