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那味草藥,古楓再沒敢奢求有什么意外的收獲,因為發現湖泊的秘密已經夠讓他意外了。
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來路上狂奔而回,也許是前世積了陰德這世又燒了高香,當然,香是別人替他燒的,例如喜歡求神拜佛的蘇曼兒,又或是施玉柔,所以他并沒有被洪荒猛獸異形怪物類的東西追趕。
無驚無險的后山腰上,遠遠的已經可以看見下面村寨里的房屋了,古楓這才稍微松了一口氣,再緊趕幾步,他意外的發現,山腳下竟然圍攏了成百上千的村民,一個個手里拿著魚鋤頭,洋鏟,耙子,扁擔,鐮刀,柴刀,有的甚至連家里的菜刀都拿來了,氣勢如虹,仿佛隨時都要沖上山來似的。
站在最前面的,是寶根村長與村里比較出名的一些獵戶,他們的身上都被背打山豬的火藥槍,嚴新月,楚欣染,陳稀可,還隨不停抹淚的金鎖正站在邊上。
眾人聽到山上傳來一陣動靜,立即就警惕起來,尤其是那幾個反應敏捷的獵戶,立即就揚起了火藥槍,瞄準了起來。
古楓趕緊的作雙手投降狀,出現在眾人面前。
看到古楓竟然平安無事的從恐怖的后山上下來,所有人都不免發出了歡呼聲。
古楓有點驚訝,自己的人氣值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高了。
“嗨!大家好,我回來了!”古楓走上前,故作輕松的向眾人打招呼,其實他還想說一句“同志們辛苦了”。
他剛剛在人們面前站定,一個嬌俏的身影就不管不顧的撲進了他的懷里,緊緊的擁抱著他。
古楓低頭看看,發現竟然是楚欣染,這娘們,不是不要和自己好的嗎?
一時間,被她緊緊擁抱著的古楓竟然有點不知所措,也不知該抱她吻她還是安慰她,當然,他還有個選擇,那就是推開她,不過那是在他的腦袋被驢踢了的情況下。
這小兩口還在擁抱著沒分開呢,嚴新月卻已迫不及待的走了上來,指著古楓就是破口大罵,“古楓,你是作死嗎?腦子進水了,還是缺心眼啊?村長三翻幾次警告我們不準上后山的嗎?你為什么就是不聽?萬一出什么事,你說該如何是好?”
看著美女老師眼里的焦急,古楓心生愧疚,訕訕的道:“老師,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看到古楓那仿似含著濃濃深情的雙眼,嚴新月臉上一熱,粗聲粗氣的掩飾自己的心虛,“誰有空擔心你!我是怕你出了什么事,我回去不知道怎么向學校交待罷了!”
說罷,也沒眼再看被楚欣染緊緊摟著的古楓,冷哼一聲轉身而去。
至于陳稀可,臉上的神情極為的復雜,說不出開心還是傷心又或是鬧心,當古楓上了后山,所有人都以為他會自此人間蒸發的時候,她的心里有解脫,有遺憾,有擔憂,但更多的竟然還是傷感,可是看到古楓之后,卻不由的大松了一口氣,隨后默不作聲的悄然退去。
古楓再轉頭,看到站在一旁還在不停哭鼻子的金鎖,不由的笑道:“金鎖,別那么傷心了,我不是平安無事的回來了嗎?”
“誰有空替你傷心了!我是被他們罵哭的!”金鎖噴他一句,竟然也站起來,用袖子抹著眼淚和鼻涕的跑走了。
金鎖確實是太委屈了,當她被古楓氣得跑回房間生了一會兒悶氣出來后,發現古楓真的上山了,這就趕緊去村里找人,可那個時候寶根村長去縣城買農藥化肥還沒回來,大家也沒主張。
好不容易等到寶根村長和金鎖爹回來了,幾人一聽這事,那還了得,趕緊的召集全村的老少爺們,準備抄家伙上山,而金鎖,自然是被他爹狗血淋頭的一頓大罵特罵臭罵,然后金鎖自然是哭了。
只是,是因為被罵哭的,還是擔心古楓而哭,那就只有她自己才曉得了!
個個都不擔心我?古楓有些哭笑不得,當他發現自己還被楚欣染仍緊緊的抱著,而村長及一干村民還站在不遠處圍觀看戲的時候,就更是哭笑不得。
楚大小姐,你這是要抱到什么時候啊?咱們晚上再抱好不好啊?古楓真想這樣對她說,可是說出口的話卻并沒有這么的曖昧與肉麻,反倒是平淡與生份,“好了,楚欣染,我沒事了。”
楚欣染竟然充耳不聞,只是默默的攬著他,把頭埋在他的肩膀上,微閉著雙眼,仿佛視如性命的寶貝失而復得一般。
“楚大小姐,你是不是用了金箍罩啊,我的胸快被你頂出兩個大坑了!”古楓低聲的在楚欣染耳邊道。
楚欣染伸手捶了他一下,竟然還不松開。
“好多人看著呢,你先放開我吧,不然一會兒我下面就有反應了!”古楓只好又道,其實他已經有反應了。
楚欣染經他一提醒,這才意識到小腹下有什么硬梆梆的東西正頂著她,頓時羞得滿臉通紅,一把推開他,嗔罵道:“混蛋!流氓!”
說罷,忍羞不住,扭頭跑走了。
村民們忍不住轟然大笑!
到這會兒,既然人已經回來了,肉麻戲也看完了,大家就準備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古楓趕緊的喊住了寶根村長,然后把自己在山上的所見所聞所感所想通通對他說了一遍。
寶根村長聽完之后,愣了好一陣,這才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是說后山沒有鬼,鬼在那個湖里!”
“嗯嗯!”古楓點頭。
“可是那又怎么樣呢?”寶根村長竟然又愣愣的問。
古楓無愛的看他一眼,“那當然是抓住他了!”
“不不不,那可不敢!”寶根村長連連擺手道。
“害群之馬,人人得而誅之,有什么不敢的!”古楓道。
“祖宗留下規矩,嚴禁族人上山的。”寶根村長一個勁的搖頭道。
食古不化,古楓真想送他這四個大字,想了想,趕緊的把背后的那個籮筐解了下來,把里面的東西一股腦兒的全部倒出來,“村長,你看!”
寶根村長低頭看看,用手翻檢一下,嗤之以鼻的道:“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些樹皮草根嘛…咦,這根野蘿卜倒是挺大的!”
寶根村長最后揚起一根貌似蘿卜的東西道。
古楓大倒,見過不拿鈔票當干糧的,可是沒見過拿人參當蘿卜的,“村長,你是不是眼花了,那是人參!”
“啊?人參?這么大?”寶根村長吃驚的看著手中如同手臂粗大的“蘿卜”道。
“嗯,曬干了之后也有腳趾頭那么粗大,而且最難得的它還是人形的,這后山也不知有多少年…或許從來就沒有人開采過,類似此種的野山參還不少,但我只采了這株特別大的,另外還有這個!”古楓在那些草皮樹根里又翻找一陣,找了個烏不溜秋的東西揚起來給寶根村長看。
“這,不就是野山姜嗎?”寶根村長不太肯定的道。
“村長,我不得不說,你對中草藥的認識實在是膚淺到一無所知的地步!”古楓搖頭晃腦,隨后才解釋道:“這是三七,別名金不換,有活血化淤消腫止痛的作用,在后山的山林中,漫山遍野全都是。”
寶根村長一向在村里都被認為頭發短見識長,被村民們視為最有文化的一個村長,沒想到到了這年輕人眼中,倒成了個文肓無異,不由得就有些發窘,訕訕的道:“多又怎么樣,還能當飯吃不成!”
古楓這下不是一般的無語,而是非常無語,伸手輕拍一下他的板寸頭,這才道:“村長,你知道這種三七在中藥店里賣多少錢一克嗎?”
寶根村長茫然的搖頭,他最多只懂得吃藥,買藥他是從來都不懂的。
古楓無奈,只好充當一回老師,“三七是分很多品質的,而最簡單的分辯好壞,你就數這個頭。”說著,古楓就用手指點著那團尤如野山姜一樣的三七,指著它分出來的頭數起來,“看到沒有,這塊三七有十五頭,而在中醫店里,三十頭的三七,一克是四毛錢!”
“那這個頭數小的,不就更不值錢了?”寶根村長問。
“不,完全相反,頭數越小,就越值錢,最極品的三七,只有十頭,而這種有十五個頭的,算得是上上之品。”古楓搖頭糾正道。
“那這種一克能買多少錢啊?”寶根村長雖然不是財迷,但也不免直接問到了錢眼上。
“大約是八毛到一塊錢吧!”古楓很保守很保守的估計道。
寶根村長立即板著指頭算來算去,但算了很久,又頹然的愣愣問:“一克有多重啊?”
這個問題,古楓也被問瞎了,“我只知道一兩有五十克,一克到有多重?我也不太清楚!”
有了這么個公式,寶根村長立即搶過古楓手里的那塊三七,在手里拈了拈,不禁傻眼,“這塊足有三四兩呢!那能賣多少錢?”
“曬干了之后,估計也就二兩,約是一百克,值十塊錢吧!”
“十塊?”寶根村長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指著自己手中那塊疙瘩塊問:“古醫生,你說這玩意兒就值十塊錢?”
“嗯,最少值十塊!”古楓肯定的道。
“那,我們,我們村不是全都要發了?”寶根村長兩眼閃閃發著青光道。
“如果把湖泊里的那只鬼給抓住了,然后大家可以安然的開發這片后山,在樹林中廣泛種植人工三七,那確實是你們不想發也得發的!”古楓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