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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二章 癩蛤蟆一定要吃天鵝肉

  心病仍須心藥醫,解鈴還是系鈴人。

  楚欣染原本覺得古楓說的這話是狗屁,她認為自己也就患了個普通的傷風感冒罷了,何來的心病呢?可是當她服下了古楓開的藥,癥狀消失了,身子也有力氣了,能吃能喝能睡之后,整個人卻還是有精無神的郁郁寡歡,仿佛心里頭被一塊大石給壓著似的。

  心里就不免有疑,難道真的像那個狗屁蒙古大夫說的,非得再見金元成一面,開誠布公的談一次,自己才能徹底好起來?

  在猶豫了良久之后,楚欣染終于拿起了已經關了很多天的手機,給金元成打了一個電話。

  在楚欣染看來,古楓真不是個什么好人,就算醫術好,也是個流氓大夫,說的話總是尖酸刻薄沒有一句話中聽,可是細想一層,他也沒有哪一回是說錯過。

  忠言逆耳,自己就信他一回又如何。所以她約了金元成晚上八點在街心花園的一間咖啡店見面。

  金元成在接到楚欣染電話的時候自然是喜不自勝,但他也清醒的意識到,這很可能是他和她屬于男女關系的最后一面了,因為據他對楚欣染的了解,她是個自尊心極強的女孩…說淺白一點,那就是極愛面子。在自己當庭百眾的做出了那種丑事之后,以她的個性,是絕不會再和自己在一起的。

  當然,有一種情況可能是例外的,那就是像他和彭婉嫻一樣,把生米煮成熟飯,甚至是煮爛,煮得跟本就分不開水和米的時候,那就由不得她了。

  見過了老一,又莫名其妙的成為了復龍會的二當家,還平白無故的多了兩個黑社會手下,金元成已經明白,自己不娶彭婉嫻,恐怕是真的不行了。

  娶就娶吧,反正娶誰不是娶呢!金元成也認了。

  每個異想天開的人,都曾經有過這樣的一個夢,夢想自己其實是某個大富豪的私生子。然后在窮困潦倒又或是平平淡淡渾渾噩噩的某一天,突然見到一個人,或是接到一封電話,聲稱自己的親生父親身患絕癥,馬上就要與世長辭。

  接著,除了替父親準備身后事之外,那只剩最后一件事了,那就是從律師的手里接過遺囑,簽字畫押去繼承天文數字的財產。

  金元成也曾做過這樣的夢,不過夢境從未實現,現在,娶彭婉嫻,和她共享大批的財產,也算是實現了自己的夢想了,盡管這個過程如此的不同,可是結果卻是一樣的。

  那就是他金元成,即將飛上枝頭變鳳凰了,他會變得很有錢,非常非常的有錢,開名車,住豪宅,身前身后還有大批的保鏢和傭人隨從伺候。

  未來的美好生活,使得金元成在過去二十余年來承受的種種痛苦,一下子全被抵銷了。

  遺憾,肯定是有的,那就是自己的新娘,盡管在床上柔媚動人,熱情如火,花點狠勁的打一打扮,帶出去也不算丟人,但就算怎么的掩飾,也無法改變她是個喪夫的寡婦,是個二手貨,是個三十五歲的女人,足足比他大十二歲的事實。

  不過這種遺憾,和下半輩子的榮華富貴比起來,那是很微不足道的。

  所以,娶彭婉嫻,金元成認了,可是人的貪念是不會有止境的,人的欲望也永遠不會滿足,他不但想要江山,而且也要美人。取彭婉嫻的同時,他也絕不會放過楚欣染,盡管在他看來,楚欣染同樣是二手的,但論身材和相貌,怎么比,她都要比彭婉嫻強個一百一千倍。

  正因為他明白楚欣染的個性,所以他清醒的認識到,今晚的一面,或許就是他最后的機會,成敗也將在此一舉了。

  對于這個機會,金元成格外的珍惜,天才剛剛黑下來,他就已經像個準備赴宴的女人一樣精心的開始打扮起來。

  是夜,七點三十分,金元成就已提前到了咖啡屋。

  八點鐘,金元成看到了多日不見的楚欣染。

  為伊消得人憔悴,衣帶漸寬終不悔,這是好詩,也有很美的意境,楚欣染好像瘦了,也確實有些憔悴,但金元成并不認為她是因為自己而變成這樣的,所以這一刻,充斥在他心頭的不是憐惜或心疼,而是無比丑惡的邪念,就像是古楓見到麻由妃美一樣,只想把她摁倒在桌上或床上,狠狠的蹂躙她,摧殘她。

  由愛生恨,果然不是一件很堅難的事情,尤其是對金元成這種齷齪之人而言。

  “欣染,你,還好嗎?”金元成說話的時候,聲音有一些沙啞,臉上帶著一股悲痛,眼睛里也有閃閃的淚光,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凄慘動人。

  楚欣染被他極具宣染力的生動表演而感染,情不自禁的入戲了,點頭低聲道:“我還好,你呢?”

  “不是太好!”金元成用鼻子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擠出一絲勉強的笑意,故作灑脫的模樣,“不過也沒什么,人生總是這樣的,有起有落有得有失,我也早已經習慣了。”

  楚欣染看著金元成,心里竟然隱隱發疼,“元成,我有一個問題,一直都不明白!”

  金元成是個吃軟飯的,而且是這一行中的佼佼者,旦凡是女人,只要從他眼前掠過,僅僅只需要一眼,他就能目測出女人的三圍是多少,精確到小數點后面兩位,但熟成生巧,這也不算什么,厲害的是他能輕易的看穿女人的心思,這點才是對付女人的殺手锏,所以當楚欣染這樣說的時候,他立即就明白了她想問的是什么,首先開口道:“我知道你想問的是什么,你想問那天在食堂中,放藥的人到底是我,還是那位古楓同學是嗎?”

  楚欣染微微愕然,卻沒有說什么,顯然是默認了。

  金元成長嘆一口氣,表情凄涼又沉痛的道:“其實到底是誰放的藥,現在還重要嗎?弄清楚誰是誰非之后,又能改變你要和我分手的結果嗎?”

  不能不說,金元成確實是個人才,吃軟飯實在是太可惜了一些,以他如此精湛的演技,如果他能投身演藝界的話,肯定要比什么勇俊啊相佑啊三順啊一等的更要發紅發紫。

  隨隨便便的一句話,不但把楚欣染想問的問題敷衍了過去,還把她帶進了一種浪漫而又悲傷的氛圍。

  楚欣染已經完完全全的被他的情緒所感染了,心里沉甸甸的,很難受,有一種想要放聲大哭的沖動。

  這個時候,恰好侍者走了過來,把二人點的咖啡放到了桌上。然后說了一聲“二位請慢用!”這就退了下去。

  金元成首先拿起了那個裝方糖的瓷瓶,笑了笑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喜歡喝咖啡的時候多放糖,每次都要加三顆的。”

  楚欣染點頭,看著金元成從瓷瓶里夾出三顆方糖放到自己的杯里,然后禮貌的說了聲謝謝之后,這就輕輕的攪拌起來。

  好一會兒,她才道:“我也記得你喝咖啡的時候從不放糖的。其實我一直想問你,那么的苦,你怎么就不放糖呢?”

  “對我來說,這咖啡的苦,就像是人生的味道,在品償咖啡的時候,就像是在品味著人生!”金元成笑,笑容卻異常苦澀,含著深情的目光卻直直的看向楚欣染。

  楚欣染慌亂的躲閃,卻無以摭掩,只好端起咖啡喝了起來。

  看著她一連喝了好幾口咖啡,金元成的眼角閃過一絲狡猾又陰險的喜色,不過僅僅是一閃而逝,很快他又恢復了那副死了爹葬了娘的表情,聲音生澀緩和的喚道:“欣染!”

  “嗯?”楚欣染抬起頭,輕應一聲。

  “咱們不要分手好嗎?”金元成開口道。

  楚欣染張嘴,正想說話,金元成卻已經搶先道:“欣染,你應該知道的,我對你的感情,我愛你,愛你甚至是超過了愛我自己,我真的不敢想像,沒有你的日子,我會變成怎么樣!”

  楚欣染的眼睛因為金元成癡情的話語而濕潤了。

  金元成情深款款的繼續道:“欣染,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我真的不能沒有你的,失去你,我的人生就沒有意義了,對我而言,人生中有你,世界才是七彩斑斕的,而沒有了你,整個世界除了黑白,我再也感覺不到別的了。欣染,你知道嗎?白加黑,那就是世界上最悲傷的顏色了!”

  是嗎?我記得白加黑是治感冒的啊!鄰桌的那位男士一邊手快筆尖的記住這一幕的臺詞,以便他日不時之而。一邊在心里疑惑的問。

  “元成,你不要這樣好嗎?”楚欣染被金元成弄得左右為難,心里難受,頭腦也跟著發昏發脹起來。

  “欣染,我愛你”金元成顫聲的說著,伸手緩緩的握住了她柔軟冰涼的小手。

  楚欣染差那么點,就真的心軟了,可是當他握住她的手的時候,她的心里驀地一醒,想起了在食堂的丑陋一幕,金元成撲在那個肥妞的兩腿間做的那種下流動作,心里就像是吃下一只蒼蠅似的不舒服,所以她立即就把手縮了回來,可隨之頭腦卻更是一陣陣發昏,臉也火燙的燒了起來,不由的就道:“元成,這個事情,以后再說吧,我現在感覺很不舒服,你送我回家好嗎?”

  金元成仿似無可奈何的點頭,然后站起來扶起已經快要分不清東南西北的楚欣染,朝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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