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漢中聽到事情越鬧越亂,也是一個頭兩個大,立即就下了命令,一,立即搶救傷者。二,參與今晚擅自出警的干警全都暫時停職接受調查。三,安撫受傷者家屬,避免事態進一步擴大。
吳大隊掛上電話,見一班人還木頭似的呆愣在那兒,終于忍不住厲聲大吼,“全都站在那兒干嘛?還不趕緊把人送醫院!”
在吳大隊吼聲響起的同時,摟著古楓的蘇曼兒臉上愕了愕神,因為她清楚明白的聽到耳邊有一個極低的聲音在說:“姐姐,別擔心,我沒事,我是詐的!”
蘇曼兒抬起頭來,仔細的打量古楓,卻發現他仍是那副進氣多出氣少的樣子,壓根就沒說過話似的,正想看明白一點的時候,她卻已經被人扯開,古楓也被幾個干警七手八腳的解開抬起來往外走了。
剛剛那是幻覺嗎?可是自己的耳朵一向沒有毛病的啊,難道古楓真的是詐的,可是詐的怎么能詐得那么像呢,血又不比眼淚,不是想來就能來的啊!蘇曼兒在心里疑問不絕,腳步卻不停,緊隨著一班抬著古楓的干警而去!
到了派出所外面,只見古楓被人抬上了一輛警用吉譜車,楚欣染悄悄的指了下蘇曼兒向吳大隊拋了個眼神,這就搶先一步竄上了吉譜車!
蘇曼兒哪有心情關注別人,一心想要擠上車去的時候卻不防那名吳大隊把她攔了下來。
吳大隊是個精明之人,自然能明白楚欣染那眼神的含義,那意思是再明顯不過了:咱們分工合作,我負責看著這個男人,你負責做通那女人的工作!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看來楚大小姐挺世故的嘛!
吳大隊攔下了蘇曼兒之后說:“蘇小姐,你坐我的車跟著車去醫院好嗎?那輛車擠不下了,你放心,有我和楚小姐在,你弟弟絕不會有事的!”
警察靠得住,母豬都學會了上樹,這是蘇曼兒一直認為的,雖然她一直都對穿著這種皮的人抱有戒心,但吳大隊可以算是一個例外,今晚正是因為他的出現,自己才能得以見到古楓的,盡管古楓現在的情況不佳,但如果吳大隊不出現的話自己恐怕連古楓死在哪里都不能知道呢,所以她僅僅是猶豫了兩秒鐘就上了吳大隊的車。
“蘇小姐,不用擔心,你弟弟一定會沒事的,你放心,今晚那班違法亂紀的干警我們一定會嚴肅處理的!”吳大隊不管這是不是空頭支票,先開出去再說,否則他就沒辦法對這位情緒明顯很激動的家屬做思想工作了。
蘇曼兒也不管這是不是空頭支票,先聽著再說了,而且她現在最關心的并不是那班抓古楓或毆打古楓的干警會怎樣死法,她是關心古楓的身體到底有沒有怎樣,畢竟他那一身的血又不是用色素染紅的。
前奏既然已經做了,吳大隊覺得是時候進主題了,“蘇小姐,這件事我們一定會給你及你弟弟一個交待的,可是在這之前,你能不能讓你那些朋友不要把剛才房間里的照片發到網上去。”
蘇曼兒轉過頭,帶著驚訝與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吳大隊。
吳大隊的臉刷地就紅了,因為他看到了蘇曼兒的目光轉變,剛開始是敬佩與感激,然后是難過與驚愕,最后卻是鄙夷與不屑。
“蘇小姐,請你諒解,我也......”
“行了,你不用再說了,我只能答應你暫時不會把相片上傳到網上,可是我弟弟要真有個三長兩短,你就不要怪我,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用什么樣的辦法,我也會把今晚那些人弄到身敗名裂永無翻身之日為止!”蘇曼兒咬牙切齒的道。
聽了這話,吳大隊心里寒了又寒,因為他知道女人一旦喪失了理智,結果會有多么的恐怖,從事刑警工作十幾年,他可是見過不少些歇斯底里近乎瘋狂的女犯人。
現在,他只能求神拜佛的保佑古楓受的只是皮外傷了。
鄭則東與古楓很快都被送到了市人民醫,兩人幾乎是同時進了搶救手術室。剛從醫院離開的楚局長也不得不到回來親自指揮搶救工作。
這個晚上,最可憐的要數骨傷科難得值班一次的張主任,一個晚上來了四個嚴重外傷,而且每一個都是那么稀奇古怪叫人摸不著頭腦。
先拿這個什么派出所的所長鄭則東來說吧,全身多處軟組織挫傷,扭傷,撕裂傷,骨折,脫臼,傷口處處,皮開肉綻,甚至內臟都有一定程度的震蕩傷與鈍挫傷,然而讓人奇怪的是,盡管他身上的傷口這么多,流出來的血卻少之又少。
而另外一個傷者就更奇怪了,滿頭滿臉的血污,渾身上下到處都是血跡斑斑,仿似剛從血水里被撈起來似的,可是仔細檢查過后卻發現他的身上沒有絲毫傷口。
兩人的傷情如此的逆反于常理,可偏偏他們的癥狀都是一樣的,虛脫,昏迷,面色如紙,呼吸減弱,脈搏細速,心音微弱。
如此的詭異外傷,完全離開了張主任所能理解的范圍,現在,他都不清楚是這些病人撞邪了,還是他自己遇到鬼了,怎么今晚來的病人都像是從恐怖靈異劇場里抬出來似的呢?
想不通,張主任也懶得去想了,已經被折騰了一夜的他實在是筋疲力盡了,一聲令下:“按照嚴重外傷常規急救用藥!”
在沒辦法的情況下,張主任會把死馬當成活馬死,可在他想不通的情況下,只好不管你是活馬還是死馬都一個辦法的醫了。
急救室里的氣氛很緊張,急救室外的氣氛也不見得輕松,甚至可說是充滿了火藥味。
急救室也算有常客的話,那么鄭鳳嬌絕對算是一個,因為從來都沒有一個人會在一夜之間兩次等在急救室外的。
當她知道坐在一邊正靜靜的垂淚的曼妙女人就是打傷自己弟弟的罪魁禍首的姐姐的時候,她就像一只發怒的母老虎般朝蘇曼兒撲上去了。
當蘇曼兒明白這個撲向自己的女人,就是那個欲謎奸自己的鄭阿牛及那個打傷古楓的鄭則東的姐姐的時候,她也是像一頭發威的母獅般奮起反撲了。
一山絕不能容二虎,就算一公和一母,更何況這回兩條都是母的,兩獸相爭,必有一傷,這是注定了的。
鄭鳳嬌雖然野蠻,可她畢竟受過高等教育,而且已經四十好幾了,更何況她今晚還愛現的穿了條窄得要死的長裙,努力地想讓人感覺她的身材還在使用有效期內,孰不知這種打扮想要和人干架純粹是自尋短見。
蘇曼兒只是個初中畢業,十幾歲就在社會中打滾,現在才二十多幾點,正是身強力壯的大好年華,雖然今晚被灌了藥,又與古楓在床上大戰了三百回合,身子疲乏得不行,可要論干架,除了男人她可是誰都不怵。
鄭鳳嬌是個潑婦,同時也是個高知識份子,但打架卻實在沒什么技術可言,上來就掄著拳頭朝蘇曼兒身上猛砸。
蘇曼兒讀得書少,但與女人干架卻頗有心得,硬挨了兩拳,立即就反撲而上,而且不撲則已,一撲就是要害,長長的指甲一下就在鄭鳳嬌的臉上抓出了幾道血痕,另一手則是扯住鄭鳳嬌的敞開的衣領,順著她那條硬擠才能出來的溝溝猛地就往下扯,跟本就沒費多大的勁,鄭鳳嬌那對過期咪咪就暴露在眾人面前。
當著這么多親人家屬露出走了形的身材,要在二十年前,鄭鳳嬌應該會惱羞成怒,可是二十年后,她卻是惱怒成羞,什么都不顧了,一味撲上去要與蘇曼兒死磕。
鄭楚兩家人見狀,那還了得,紛紛的撲上來欲扯開兩人,但蘇曼兒卻死死的扯住鄭鳳嬌的長裙領子開口處,就算是臉上挨了別人的好幾巴掌,她也打死不放手,她要讓這個不知所謂的女人一次丟臉丟個夠。
“住手!”兩聲怒吼同時響起,分別來自楚漢中與剛好趕到的丁力生。
場中的人紛紛一愣,幾乎是是同時撤手,但只是幾乎,而不是全部,蘇曼兒挨了鄭楚兩家人的好幾耳光與及拳腳,已經是怒到了極點,在眾人放開她的時候,她另一只手立即就搭到了鄭風嬌已被扯得變了形的長裙領口處,兩只手同時使出最大力氣的一扯,撕拉一聲,長裙與鄭鳳嬌說拜拜了。
三點式,絕對的三點式,年已四十的女人,別說是三點式,就算全光了也沒什么看頭,可是沒有看頭的女人偏偏穿了一條丁字褲,那就不得不讓人感嘆時代在進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