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執法人員…你怎么能夠這樣?”上島巖井看到張揚的架勢,頓時就無語了,身子下意識地一縮,話說,這之前還從來沒有那個家伙敢對他如此無禮啊,就算是本區的議員市長對他都是好聲好氣的。
這個家伙一來就對他拳打腳踢,聞所未聞啊,比黑社會還囂張,實在是太野蠻了。
“啪!”回應他的就是一記重重的耳光。
張揚縮回手,看著上島巖井迅速染紅的臉頰,還順帶咒罵了一句:“臉皮真特么厚,該死的,我的手都打疼了…”
晃了晃五指,張揚皺了皺眉頭,“嗯,現在可以說了嗎?”
其實也難怪張揚毫不客氣,這個家伙的家底還是個極端的右翼分子,極度排外,年輕的時候強暴過華裔的女留學生,在新宿一帶向華裔和韓裔移民強收巨額保護費,后來倒是被南青幫打出了新宿地界。
雖然張揚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政治傾向,但對于強奸犯打心里特別的抵觸,話說這個家伙之所以無能,就是因為他強暴一名菊花國女子的時候,被對方咬傷了軟組織…
“是吉川議員…”上島巖井捂著臉頰,滿臉無奈地說道。
“哪個吉川議員?”
上島巖井眼珠子一轉,瞬間似乎忘記了疼痛了,臉上突然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羽田警視,你最好別知道得太多,對你沒有好處。”
“啪!”一記耳光!
“名字。職務…”張揚晃了晃手。
“吉川壽野…46屆國會議員…”上島巖井捂著已經開始發腫的臉頰,心里不斷詛咒著羽田光這個人。不過說出了吉川壽野這個名字后,他臉上同時也露出一絲你現在知道害怕了吧的神情出來。
可能他認為這個名字足以讓張揚倒吸一口涼氣吧。
當然,這是有根據的。
吉川家的家底在大阪,在菊花國算得上是貴族世家,家族人才輩出,一直是個保守的家族,原來是菊花國常年執政的LDP(自民黨)成員,不過這一代的吉川壽野比較激進。轉投了新右翼的保守黨派維新會JRA,并成功當選46屆眾議院議員。
不過也不奇怪,吉川壽野身為大阪人,而且是保守的右翼團體成員,加入根基在大阪的JRA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不過毫無疑問,吉川家確實不是一般人能夠惹的。
只可惜,上島巖井弄錯對象了。那個吉川壽野的兒子,吉川小富郎在華夏國可是把張揚徹底給惹火了,在華夏國怕惹起外交糾紛,倒還能忍一忍,到了這里,他可就完全無所謂了。更何況就算干了什么也是羽田光做的。
“你確定?”張揚皺了皺眉頭,一副有些擔憂的模樣,繼而還故意漏出了一絲大阪口音,“說起來,我也是大阪人呢。距離吉川議員的家倒是不遠。”
“羽田警視也是大阪人啊。”上島巖井眼神一亮,一口關西弁就冒了出來。表明他也是來自大阪的,想要拉關系了。
張揚沒有否認,隨即也帶著關西腔說道:“吉川議員為何讓你這么做?”
“這個不說不可以嗎?”
“啪!”張揚抬手,正面一個耳光過去。
“吉川議員的事情你也敢管?你這個家伙,報上你家的地址來。”
“啪!”張揚反手再扇過去,雖然張揚已經盡量控制力道了,但是上島巖井的牙齒還是一下子崩了兩顆出來,帶著一捧血水。
不過張揚連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冷笑道:“你算什么東西,吉川議員會認識你這樣的渣渣嗎?”
上島巖井一口血差點吐出來,這會兒的他整個腦袋已經被扇得暈乎乎了,腦子熱血一沖,徑直說道:“羽田警視可別小瞧我,你一定會后悔的,我和吉川議員那可是同一個丁目的人,也算是有不淺的交情,秋楓會當初的創立那可是吉川議員的意思,吉川壽禮先生您認識嗎?龍吉會的會首,吉川議員的弟弟,所以,你現在的行為,適可而止吧。”
“你的意思是說,秋楓會原來是吉川議員家的?你這是在毀謗吉川議員勾結你們黑社會嗎?”張揚突然揪緊他衣服上的領子,惡狠狠地罵道,“你這個腦子長滿蛀蟲的家伙,這樣的話,你以為我就會信嗎?”
上島巖井崩潰了:“我…我有吉川議員給我的信息可以證明。”
“手機?電郵?”
“都有。”
“很好!”張揚松開他,“早這么配合,就不用受那么多苦了。”
然后把他的手機和電腦當場打開驗證,真不幸,那個吉川壽野還真的跟他發信息了,后面還很謹慎地要求上島巖井看過之后最好立刻把信息刪除。
只不過上島這個家伙還留著,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日后用來威脅他的。
當然,張揚還得驗證一下這個號碼是不是真的是吉川壽野的。
不過至少目前表面上看來,證供沒有任何問題。
吉川壽野未免也太自信了,就沒想到這些東西會留下把柄嗎?
“既然是吉川議員的朋友,那么…”張揚臉上露出一絲猶豫的神色。
上島巖井看著張揚,心道,小樣的害怕了吧。
當然嘴上還是盡量委婉地問道:“羽田警視和吉川議員也是有交情的嗎?”
“上島先生,這個號碼確實是吉川議員的嗎?”張揚看了上島巖井一眼,隨手就撥了出去。
“不能打…”上島巖井嘴巴張得大大的,突然間醒悟了點什么,這個家伙不會是來套他話的吧?但是張揚壓根就沒搭理他。
所幸的是。電話,對方一直沒接。
不得已。張揚只好掛掉,但想了想,馬上又重撥。
還是沒接。
張揚皺了皺眉頭,盯著上島巖井冷笑道:“上島君,看來你的面子不夠啊。”
上島巖井苦笑了一聲道:“華夏國有句古話,鳥盡弓藏,走狗烹,您看我這個樣子。他堂堂一個國會議員自然是不肯和我聯系了,不落井下石已經很不錯了。”
“實話告訴你吧,羽田警視,我知道您來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要讓我舉證山口組的一些首領犯罪證據,不過我已經做好了任何的準備,所以如果非要我舉證他們的話。我只能以死謝罪,你們什么都得不到的。”上島巖井現在是萬念俱灰。
張揚翻看著他手機的通話記錄,對他的話壓根就沒放心上,他又不是真的警察,山口組再怎么樣,關他屁事。
就在這個時候。他手里上島巖井的手機響了起來。
一看是個陌生號碼,至少不是名錄上有的。
張揚皺了皺眉頭,接了起來,放在耳朵,但是沒有說話。
但是對方卻一陣大吼:“喂…你這個缺根筋的家伙。是聽不懂人話嗎,讓你不許給我打電話。還給我打…已經安排警方保護你,不懂得知足嗎?”
張揚聳了聳肩,摁掉了通話,一旁的上島巖井見狀,臉色一陣的好奇,干咽了幾口忍不住問道:“是吉川議員嗎?”
“吉川議員?”張揚臉上換了一副冷漠的笑容,“你現在這種情況,還給他打電話的話,不是給他找麻煩嗎?”
張揚幾乎可以確認,那個咆哮的家伙是吉川壽野無疑。
一邊說著,一邊拿著他的手機,點進通訊錄看了看,竟然還讓他發現了松田川大郎的聯絡方式。
不但如此,還有松田直川的…
這個手機還真不錯,同時也證明了,這廝是在給自己留了一手。
手機又響了起來,還是剛才那個號碼,張揚看了上島巖井一眼,又放到耳朵旁,沒說話。
“八嘎,你干嘛掛我電話?”那個聲音大吼道。
張揚想了沒想,再度摁掉電話,嗯,估計吉川壽野要瘋了,這會兒說不定真派人來砍了上島巖井也說不定。
“啪!”張揚又賞了上島巖井一巴掌,“今晚我來見你的事情,你最好是守口如瓶…還有這手機,你存儲了那么多的東西,這是日后想要對付吉川議員的意思嗎?”
“我…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上島巖井大概已經懵了,搞不懂張揚這會兒唱的是哪出了,難道他是吉川議員的人?要不然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
“手機我先幫你保管了,記著,如果哪怕牽扯到吉川議員一點點,你應該會知道后果是怎樣的。”張揚一臉陰沉地盯著上島巖井,淡淡地說道。
上島巖井終于忍不住了:“冒昧地問一下,羽田警視,您這是吉川先生的意思嗎?”
“記著,不該問的就別問。”張揚冷笑著看著他,“下次再給吉川議員打電話之前,先想想后果,最近上面的人可是聽到了一些風聲,說是國會的有些人和暴力社團高層職員牽扯極深…不少人可是被監聽的對象,你明白?”
上島巖井聞言,更加確定了,眼前這個家伙,應該是吉川壽野的人無疑,他這是來警告自己啊,那么開頭他那么瘋狂的暴打自己,這是在試探自己嗎?
完蛋了!完蛋了,自己似乎最后憋不住,把吉川壽野給供出來了…
“我知道了,您放心,我絕對不會出賣吉川先生的。”
上島巖井說這話的時候,一點底氣都沒有。
抬頭,看到的果然是張揚那雙不帶一絲感情的冷漠眼神,更重要的是,他的臉上還帶著一抹譏笑:“上島先生,你可真夠硬氣的啊,不會出賣吉川先生?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