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空方面的?”上官秋雨伸手捂住嘴巴,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你能不能把墨鏡摘下來?”
張揚愣了一下,點了點頭:“行!”
他倒不怕上官秋雨認出來,一來上官秋雨在監獄里呆了五年了,不大可能知道外面發生的變化,自然不可能認識張揚。
二來,就算她知道了,張揚也是有喬裝的,她現在的狀態也看不出張揚的本來面目。
“挺俊俏的一小伙。”上官秋雨手心搓了搓有些失色的嘴唇,鼻子又抽了一下說道,“不過,我可警告你,雪兒…啊…是個好女孩,你可不能辜負她。”
“謝謝夸獎,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她的。”張揚淡淡一笑,其實,上官秋雨在觀察他,他又何嘗不是在觀察著她。
當然上官秋雨大概是在替上官雪把關,不過張揚是以一名醫生的身份在觀察上官秋雨。
毫無疑問,上官秋雨很明顯是毒癮上來了,但是她到底是已經到了哪種階段,還需要具體再觀察一下。
“姑姑,雖然我家是做航空方面產品的,不過我本人是一名醫生…”張揚看她的樣子,已經開始出現焦慮不安的癥狀,基本可以確定,她應該已經到了II級毒癮狀態了。
“醫生?”上官秋雨并沒有直接相信,而是看了看一旁一直沒敢怎么抬頭,臉蛋還帶著一絲紅暈的上官雪。
張揚這些東西完全沒有跟她事先商量過,所以上官雪現在也是一臉茫然。除了自己突然多了一個“男朋友”之外,她還不知道接下去還有多少驚喜,不過直覺告訴她。她現在能做的事情,也就是無論張揚瞎掰什么,她點頭認可就是。
“嗯,他…確實是醫生。”
“什么專業的?”上官秋雨柳眉微微一蹙問道。
“那個…什么專業,就…”上官雪眼角余光瞟了張揚一眼,天啊,這個你可沒說。
“嗯。我是藥劑專業的,嗯,主要是戒毒藥物方面的臨床研究。”張揚很平靜地說道。
聞言。上官秋雨臉色不由微微一變,毫無疑問,張揚的話無疑刺痛了她的神經。
“姑姑,張…小楊是來幫你的。”上官雪見狀。急忙替張揚解釋道。
“我知道…”上官秋雨苦笑了一下。看了看張揚道,“不過你能幫到我什么?”
“如果不是你自己重染毒癮,我可以幫你戒掉。”張揚淡淡地開口說道。
“幫我戒掉?”上官秋雨臉上露出一抹嘲笑之色,“兩年?三年?還是五年?十年?”
“短則三天,長則十天…”張揚淡淡地說道。
“什么?你開什么玩笑…啊…你以為你是神仙啊?”看得出上官秋雨在極力地克制自己的情緒,否則估計早就一句臟話奔出來了。
“我沒跟你開玩笑,有可能,甚至更短。”張揚盯著她那張不斷開始扭曲的臉蛋。皺了皺眉頭道,“前提是。你必須跟我說實話。”
“吸溜!”上官秋雨忍住了想要溜下來的鼻涕,強自振作起精神,但臉上痛苦的神色越來越明顯。
“好好照顧雪兒,別管我了,你救不了我的,我自己的情況自己最清楚。”上官秋雨臉上露出一抹凄苦之色,“他們你是對付不了的。”
說完,她就要站起來:“我走了…”
“等一下。”張揚看了看一旁看管的女警,開口問道,“警官,我是戒毒所的醫生,請問我可以幫她看看嗎?”。
那名女警面露為難之色,不過很快,一名看起來更加高階的警官走了進來,跟她說了幾句,那名女警點頭同意了:“不能太久!”
上官秋雨見狀,不由面露狐疑之色,她才沒傻到認為一名醫生有這么大的影響力,足以讓獄方做出這種舉動。
張揚也沒有做過多解釋,一把撈起上官秋雨的胳膊肘,檢查了一下隨即飛快地從帶來的包包里,拿出銀針包。
這是一套耗費了八個系統積分弄到手的應急戒毒法。
針灸只是其中一項,而且起的作用有限,只能短暫地用疼痛和刺激法來抑制和轉移她的毒癮,不過這方法對于那些毒癮上來,而又找不到緩解方式的患者來說還是很有效的。
張揚讓那名女警和上官雪幫忙,抓住上官秋雨,防止她掙扎亂動,而后飛速地從上而下,從人中、合谷、內關、外關、神門落針,繼而行百匯、印堂,最后是足三里等穴,受到刺激的上官秋雨一開還拼命地掙扎,但隨著張揚一一落針之后,神情奇跡般地開始慢慢鎮定了下來。
不過眼看著,快要完成的時候,會見室突然闖了一個人進來,一個大約二十五六歲,留著寸發,戴著耳釘,穿著一套紅色耐克運動服的帥氣男子。
剛到門口就聽到他嘴里在罵罵咧咧地,一名警衛在一旁還在那拉拽他不讓他進來。
不過那家伙極其的囂張:“起開,我告訴你,你知道我爸干嘛的嗎,成圖石化的魯總知道嗎?他和你們所長關系鐵著呢,你的警號我可記下了哈,我一個電話就能讓你丟了鐵飯碗。”
“你不能進去!”那名干警不為他的話所動。
為了照顧上官秋雨,加上陳天雄的努力,今天會見室特意給了上官秋雨和上官雪一個單獨見面的機會,所以會見室的其他窗口并沒有人,執勤的保衛也只有門口一個,不過那個家伙力氣看起來很大,而且看樣子似乎還真的是有些勢力,那名干警雖然在盡力阻止他,但也不敢貿然用警棍。
節奏被打亂,張揚不由皺了皺眉頭,按道理陳天雄等人在外面,如果有異常情況的話,應該會及時發現和通知,而眼前這個家伙能這么順利沖進來,看來應該是邊上的會見室的,或者是另有預謀的,騙過了陳天雄他們。
“上官雪,你這個賤貨,果然在這里,騙了老子那么多錢,躲了那么多天…終于被我找到了!”那個寸發男子一看到上官雪,立刻加大了聲音,雖然那名干警死命拉拽他,但他還是掙脫了沖了過來。
眼下,正是緊急關頭,張揚容不得半點分心,幸好的是,上官秋雨已經趨于平靜。
不過張揚還要起針。
上官雪見狀,急忙站起來,也去阻攔那個男子。
“賤貨!”那男子沖著上官雪罵,眼睛卻瞟向上官秋雨。
“你誰啊,我不認識你啊。”
“你不認識我?”那男子一只手直接揚了起來,朝上官雪白皙的臉頰扇,“賤貨,老子打到你認識為止,你騙了老子的錢,讓老子包養你…”
上官雪好歹也是受訓過的,見狀急忙一躲,這才險險地躲過他的一巴掌,不過那男子并未罷休,直接一腳又踹向上官雪,看身手還是練過的。
上官雪又一躲,又閃開了,但同時一個收勢不住,跌坐在地上,不過那男的動作很敏捷,馬上又沖了過來,而這次是朝張揚和上官秋雨這邊過來的。
上官雪情急之下,直接抱住那個人的腿。
“找死!”那家伙見狀,眼神里頓時一陣猙獰,不過這會兒張揚也剛好結束了治療。
見狀,剛準備一腳踹飛他。
但是,這會兒,會見室外卻噼里啪啦跑進來了三四名干警,抓手的抓手,拿腳的拿腳,把他硬生生扛了出去。
驚魂未定的上官雪站了起來后,急忙來看張揚和上官秋雨。
而這個時候,陳天雄幾人也沖了進來。
“沒事吧?”陳天雄臉色有些難看,看來也是被突然發生的事情嚇得不輕。
張揚搖了搖頭:“沒事,你們出去吧,順便去查一下,剛剛那個家伙是誰。”
“嗯,好的!”陳天雄看了看張揚等人,確實沒事后,趕緊領著煙槍撤了出去,找人去了。
“我…我不認識他,那個人神經病。”上官雪急忙和張揚解釋道。
“我知道!”張揚皺了皺眉頭,很明顯,那個人看到上官雪的時候,眼睛一亮,那種一亮是找到人,或者是被上官雪驚艷到的那種眼神,如果他們是熟人,又怎么會有這樣的眼神。
而且那家伙出手都是想揩上官雪的油,更像是來故意來滋事的。
聽到張揚信任她,上官雪不由松了一口氣。
“我認識他…”平靜下來的上官秋雨卻突然開口說道,而且眼神里還透著一股怨恨之色。
這會兒的上官秋雨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那種昏昏欲睡,打哈欠,流眼淚,甚至是流鼻涕的狀況,精神狀況毫無疑問好了很多。
“他是?”
“他叫魯韜堯,是個十足的惡棍。”上官秋雨恨恨地說道。
一個留下來的警官聞言,跟張揚道歉了之后,也證實了上官秋雨的話。
接著又低聲道:“他家老頭是成圖的老總,市人大代表,是合水縣首富。”
張揚皺了皺眉頭,富二代?看樣子,這里面還有玄機啊。
“不打擾你們了。”那名警官看了看時間道,“不過你們抓緊點,免得有人說閑話。”
“那個楊…小楊,你過來一下。”上官秋雨開口了,“我有話跟你說。”
“嗯?”張揚走了過去。
“雪兒,你也過來!”
上官雪遲疑了一下,也走了過去,一旁的女干警低頭,并沒有過來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