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雪閉上雙眸,因為手腕上的痛楚和呼吸的逐漸困難讓她凝在眼眶的淚珠禁不住從臉蛋上滑落下來,滴在張揚的手背。
最后的希望破滅,她唯有等死而已!
不過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卻訝然發現,死神似乎并沒有如期到來,反而她覺得原先扼緊她脖子的手正在慢慢滴松開。
再睜開眼睛一看,張揚的手已經脫離她幾乎快令她斷了氣的雪白脖頸。
“你是上官宏申的女兒?”張揚想了起來,臉上的神情頓時變得有些復雜,他當然記得了,當初就是為了去救周碧瑤的嬸嬸一家,在洛東省被伏擊,結果他和唐七七聯手,最終把所有的殺手都干掉了,而上官宏申是其中一個狙擊手。
唐七七甚至被他開槍打中,不過最后他還是被唐七七一槍反擊打中,命中肺部。
張揚看到他的時候已經命若懸絲,出于人道主義,張揚幫他結束了痛苦。
不過臨死前,他委托張揚交給還在上學的上官雪一筆金額不明的款項,以供她大學的費用。
張揚人沒有親自過去,他派了一個信得過的人把卡交給了上官雪,密碼是張揚拿到了上官雪的手機號碼后,用短信發給她的。
不過他當時還是順便讓人調查了一下她的底細,結果發現上官雪竟然是一名在讀的碩士。
而且讓張揚想不到的是,她的履歷簡直可以用讓人嘆為觀止來形容,原來上官雪是空軍飛行學院本科畢業的,而畢業后又去就讀空軍指揮學院戰術指揮的碩士。
現在是空指研一的學生。
上官宏申給她留了多少錢張揚并不知道,不過他還是給這個賬號多轉了十萬塊進去。
不過,其實她的身份,基本上用不到什么錢,她的背景很簡單,她父親上官宏申早年曾經當過空降兵,親生母親早死,爺爺奶奶也早不在了,唯一的親人就是一個姑姑,目前還在服刑,還有一個繼母,不過好像對上官雪很不好,上官雪去讀大學后,基本就沒來往了。
所以上官宏申死了之后,其實她和一個孤兒沒什么差別,和張揚差不多,說起來還挺可憐的。
在聽說了她是上官雪之后,張揚不由嘆了口氣,心不由微微一軟,放棄了要殺她的念頭。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她的身份很敏感,怎么說她都是一名準軍官的身份,要是莫名其妙死在這里的話,而且萬一她要是留了一手比如弄個什么遺書,多半會掀起軒然大,張揚現在已經穩居上風,沒必要殺她多此一舉。
另外,他也更奇怪,上官雪怎么會知道是他殺了上官宏申,她手里為什么會有這么多致命的東西,他更要搞清楚了。
那支沾毒的發簪就不說了,剛剛劈手奪下的那個小瓶子里裝著的應該是一種毒劑吧。
這兩樣東西,尋常百姓又怎么可能輕易得到?
“哼,你終于認出來了,你個道貌岸然的殺人兇手,不錯,我就是那個被你殘忍殺死的特工上官宏申的女兒上官雪。”
“特工上官宏申?”張揚眉頭微微一皺,“你父親是特工?”
這件事,他怎么不知道,若他是特工的話,上官宏申臨死前至少也會跟他說明吧?
不過如果他真的是特工,那么事情豈不是更加復雜了?
上官宏申的背景他了解不多,不過他知道的是上官宏申只是一名殺手罷了,應該不可能是一名特工,因為這種事有時候其實很透明,沒有那么多的神秘感。
更大的可能,是上官宏申可能為了不讓他女兒擔心,而撒了一個謊。
當然,一切還有待去證實!
“你們這些有錢有勢的人,表面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背地里卻是干一些見不得人的齷蹉事,雖然法律制裁不了你,但是我相信,正義早晚有一天會懲罰你!就算我死了,還會有更多的上官雪來對付你…”
已經恢復了一定自由的上官雪,看起來并不領情,嘴里依然犀利地攻擊張揚。
張揚并沒有生氣,面對這么個執著想要為父親報仇的人,他內心里其實更多的是一種無奈。
“也許,事情的真相并不一定像你所想的那樣。”張揚盯著她那張逐漸恢復過來紅潤的雪白俏臉,一時也想不出怎么處置這個女人,不過嘴里還是淡淡地說道,“上官小姐,你父親的事情我很遺憾,不過我看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
他低頭看了看剛才上官雪要拿來對付他的那個小瓶子,發現是一小瓶有點類似裝著打疫苗所用的那種瓶裝透明藥劑,頂端是個小尖嘴,一旦刺進身體,估計里面的毒劑就會注入人的身體。
瓶子外面沒有任何的描述,不過不用猜里面肯定也不會是什么好東西。
張揚正想著,許丹露剛好推門而入。
看了看張揚,又看了看蜷縮在床邊的上官雪,露出一個詢問的眼神。
張揚拿了紙巾,小心翼翼地把那瓶瓶裝藥劑撿了起來。
“讓人把這瓶東西化驗一下,看看是什么東西。”張揚看了她一眼后,補充說明道,“讓他們小心點,這可能是極其致命的毒劑。”
“嗯…”許丹露看了張揚一眼,伸手遞給張揚一份資料。
張揚看了一下,發現是張雪…上官雪進入女媧集團的資料。
許丹露解釋道:“資料顯示,她出生于吳省,畢業吳江大學,然后又就讀港島中文大學中文系,查了一下后,確實有這么一個人,不過照片上看,兩個人的容貌有些差別,當初面試進來的時候,手續一切正常,她的綜合成績在錄取的六個人當中排名第二。”
“這個履歷是假的,她的真實身份是華夏空軍指揮學院碩士研究生,名字叫上官雪。”張揚皺了皺眉頭道,“能造出一份連我們都能瞞過去的履歷,可見她背后肯定還有指使她的人,想辦法查清楚。”
“上官雪?”許丹露訝異地看了張揚一眼,“她真告訴你了?”
張揚點了點頭,關于上官雪的事情,其實張揚當初以為不過是一件小事,所以也沒跟她解釋,許丹露并不知道原委。
他看了上官雪一眼,發現她其實正在豎著耳朵傾聽,便對許丹露解釋道:“這件事有些復雜,到時候我再跟你解釋。”
“她怎么辦?”許丹露看了一眼雙眸充滿仇恨的上官雪,狐疑地問道。
“我來處理,待會兒你找幾個信得過的人過來,讓他們準備一個大箱子,再找一輛車在樓下等著,盡量神秘一點。”
張揚頓了頓,低聲解釋道:“這個女人背后肯定有人指使,今天一副前來同歸于盡的模樣,想必她的同伙應該也在關注她的消息,如果我們把她先藏起來,說不定就有人會跳出來也說不定。”
“這倒是個好辦法。”許丹了點頭,“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假裝在處理她的尸體,讓她的同伙認為她任務失敗了?”
“果然瞞不了你。”張揚微微一笑道。
“不過她任務既然失敗了,她的同伙肯定立刻銷聲匿跡了,怎么還會跳出來?”
張揚看了看上官雪,淡淡一笑道:“不,她的身份不一樣,她是空軍指揮學院的碩士生,是一名準軍官,而且你看她的臉蛋絕對是個校花級的人物,如果她在我們這邊出點什么事,想要找我們麻煩的人應該會很歡樂吧。”
“我知道該怎么處理了。”許丹露看了上官雪一眼,淡淡地說道,“我先去準備了,你小心點。”
許丹露一走,一直沉默的上官雪隨即開口冷笑道:“我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可笑你們還想找什么同伙,真是無稽之談。”
“況且,你既然現在知道了我的身份,要么就趕緊殺了我,要么就乖乖把我放回去,我給我的同學留了一封書信,只要我超過十天沒回去,就讓學校替我來找你要人。”
“找我要人?憑什么?”張揚饒有興趣地蹲了下來,盯著她那張逐漸恢復平靜的嬌艷俏臉問道。
“我和我的同學說了,我是來找你要包費的,生怕你會反悔,如果我十天內沒回去,那就可能是被你滅口了,屆時請她把我的遺書交給學校領導。”
“包?”張揚啞然失笑,還別說,她這個看起來很幼稚的招數并不是沒有用。
張揚的形象在網絡上現在是毀譽參半,一部分人認為女媧集團的出現造福了華夏國,造福了人類,是個杰出的科學家好老板;但也有相當部分的人,認為張揚是個風流鬼,身旁美女環伺不夠,還到處惹風流債,緋聞更是從不斷絕,豪門公主、美女校花、性感影后、美艷醫生、絕色老師,太多太多了。
所以以上官雪的容貌,說她自己被張揚暗中包了,大部分不明真相的人肯定會相信,如果加上她確實在女媧集團呆過的話,大概人家十有八九就會相信了。
“看來,你也不是沒有后招啊。”張揚緩緩走到她身旁,居高臨下地盯著眼下衣服凌亂,光大泄的絕色美女,淡淡地說道,“你身上該不會還藏著什么毒針之類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