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你別管我…你瘋啦。[就到]”一直鎮定自若的楊菲臉上終于露出驚慌之色。
話音剛落,張揚卻突然動了,杜玉恒剛剛遞出刀刃,他的身子卻迎著杜玉恒直直地撞了過去,好像是專門送上門給杜玉恒捅似的。
就在那閃著寒光的匕首幾乎要貼近張揚胸口,杜玉恒卻發現自己手里的刀刃僅差那么一點點就能挨著張揚之際,卻硬生生地貼著張揚的胸口錯身而過,隨后后腦勺挨了重重的一肘,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撲去,蹭蹭蹭跑了幾步,趴在了馬路上,半天起不來。
張揚并沒有停下來,而是借勢伸腳一點,一個縱身已經到了那個挾持著楊菲的壯漢面前。
“草!”那壯漢不是傻子,立馬揮刀,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劃向楊菲的臉,但刀鋒還沒挨及她的臉蛋,一只手橫了過來,直愣愣地抓住了他手里的匕首,讓他無法再割下去。
壯漢呆了呆,居然還有這么不要命的,這不是只有電視上才能看到的畫面嗎?這個想法剛剛一閃而過,一個碩大的鐵拳已經狠狠地搗在他的面部。
巨大的沖擊力瞬間轟得他整張臉歪向了一邊,著力的一面,上頜和下巴猛地一扭,直接脫臼了,血水裹挾三四顆牙齒一起甩了出來。
“唔!”壯漢抽著那沾滿鮮血的匕首,仰頭栽倒。
張揚看著那壯漢已經無還手之力,遂回過頭來,冷眼看了看其余等人,晃了晃滿手的鮮血,側身擋在了楊菲身前,頭也不回地問道:“沒事吧?”
“你…瘋了啊?”楊菲盯著他那微微弓起的后背,看著他滿手淌著鮮血的右手,心里一陣的糾痛,美麗的雙眸一濕,瞬間就蒙上一層薄薄的冰霧。晶瑩的淚珠悄然在眼眶里凝聚。
為什么每次在她危難的時候,眼前的這個男人,都會如同守護神一般及時出現在她面前,剛剛他手里握著匕首的那一幕,她一下子就呆了,雖然她不相信這世界上有什么真摯的感情,但此刻她信了。
如果說這世界上,還有一個人愿意為她付出一切的。(就到)她相信張揚會的。
“疼不疼,我帶你去醫院。”
她伸手就去拉張揚,拖著他往Z4跑去。
那幾個壯漢,包括齊小小,盯著眼前這一幕,全部都傻傻的,沒有一個敢上前,而就在他們石化的時候。
突然間,傳來一聲尖銳的汽車剎車聲。緊接著又傳來一聲沉悶的,被車輪碾過,骨頭碎裂。那種帶著生澀的恐怖聲音。
眾人下意識地一側頭,一輛白色的面包車貼著他們身側,飛速離去,車后輪帶著一條驚人的血跡,一直朝前蔓延。
“杜少…”那個叫逼仔的大漢,瞬間瞪圓的眼珠子,盯著距離他不足五米遠開外的一團血肉模糊的軀體狂吼了起來。
剛剛被張揚打了一拳的杜玉恒,躺在了馬路上,卻被車給碾過去了。而那幾個大漢才剛剛從石化中恢復過來,看到這一幕,立刻重新進入石化狀態。
而后其中一個大吼了一聲,其余眾人反應了過來,立刻沖了上去。
車輪從杜玉恒胸口碾過。直接壓碎了他的心臟,此刻的他,嘴里鼻子咕嚕咕嚕地往外直冒鮮血,他勉強地伸著手,指了指張揚。隨即無力地垂下。
“跟他拼了。”那些個大漢,在逼仔的帶頭之下,一起涌向了張揚,只不過,人還沒到,遠處一大批的警車已經趕到。
“張揚,你等著為杜少償命吧。”那個叫逼仔的,雙眼怨毒地盯著張揚,冷冷地說道。
張揚蜷了蜷滿手是血的右手,淡漠地看了看遠處躺著一動不動的杜玉恒,許久,緩緩地吐出了一句:“咎由自取!”
“系統提醒,見義勇為,挽救楊菲于歹徒手中,獎勵系統積分三分,你現在的積分為十四分…”
“系統提醒,見義勇為,你拯救了一名警察于歹徒手中,獎勵系統積分兩分,你現在的積分為十六分…”
以杜玉恒的行為,的確還不至于死,但系統并沒有對張揚進行扣分,換句話說,他的死和張揚的關系并不大。
不過,這并不等于,他就可以直接脫得了干系,相比杜家的人一定會視他為殺人兇手,雖然張揚并不在乎他們怎么看,但并不意味著他愿意承擔這個罪名。
他看了看那條蔓延到前方的血跡,冷冷地盯著那個叫逼仔的壯漢,說道:“如果你沒那么煞筆,就應該知道,為什么那輛車會那么湊巧地從他胸口碾過。”
那個叫逼仔的大漢,聞言,看了看地上那道蔓延的血跡,果然,這車行駛的軌跡果然是有些問題。
“那又怎么樣?如果不是你,杜少會無緣無故躺在馬路上嗎?那輛車,包括你,都脫不了干系,倘若你以為堂堂的杜家是你能惹得起的,那你就等著吧。”逼仔看著涌來的警察,臉上并沒有一絲的驚惶之色,“我們很快就能出來,不過,你就等著杜家暴風雨般的報復吧。”
聞言,張揚不禁也是露出一絲冷笑,看了他一眼說道:“放狠話是沒用的,杜家嘛,即便他不來找我,放心,我早晚一天也會找上他們。”
張揚蜷了蜷手晃了晃,其實兩只手現在都痛得半死,剛才也不知道突然間哪里來的勇氣,竟然會想到伸手去抓匕首,倘若再來一次,他不知道會不會有這種勇氣。
警是那名大眼睛美女警察報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她認識楊菲,前段時間關于張揚和楊菲鋪天蓋地的新聞,她早就耳熟能詳。
本來她已經下勤了,正準備返回臨海區的老家午休,但她卻突然看到楊菲那輛紅色的Z4被三輛黑色豐田包圍著,原本是以為發生了什么交通意外,但等她看到楊菲之后,基本上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肯定是有人想對她不利了,她并不魯莽,先是報了警,接著才借著查扣違規的借口去拖延時間。
她原本以為自己可以拖延到警察來為止。結果沒想到這幫人居然囂張到連她都敢動手擄走的地步,幸虧張揚及時趕到,否則的話,后果可謂不堪設想。
杜玉恒在送往醫院的半途就死了,他雙目圓睜,但誰也不知道他想說什么,不過,對于張揚肯定是怨恨到了極點吧。
因為有了齊小小作證。杜玉恒的手下因為涉嫌綁架直接全部當場抓捕,張揚則被準許直接被送往醫院包扎,包扎好后才在楊菲的陪伴下一起去錄了筆錄。
錄完筆錄,本來按程序他們可以走了,不過他們沒走多遠,聞訊趕來的喬希兒、許丹露還有陳天雄等人剛要接他們上車。
卻又被五六名警察攔住了。
而且不是梅寧本地的,兩個亮出證件的,他們一看,竟然一個是明州來的。另外一個是隸屬公安廳直轄的,說他涉嫌謀殺,要把他直接帶往明州審查。
喬希兒一看。頓時一陣的冷笑:“逮捕令呢?”
她不是傻子,來的人有明州市刑警大隊的,也有省公安廳的,再看級別,高的高,低的低,分明是來梅寧開會的。
這說明他們是臨時受人之托。
“廢話,涉嫌謀殺,還需要什么逮捕令。”一名警員直接沖著喬希兒囔道。
“沒有逮捕令。你們好大膽子,竟然敢在警察局門口當眾綁架。”喬希兒不慌不忙地反擊道。
“你敢妨礙公務?信不信我連你一起抓。”那年輕小伙子捋起袖子,剛要伸手去抓喬希兒。
手還沒伸出去呢,卻發現自己的手已經無法動彈,一看。一個方臉漢子正執著他的手腕,如同鐵鉗一般鉗住了他的手腕,還故意稍稍用了點力,痛得他眼淚差點掉了出來。
“你敢襲警!”
“你敢妨礙公務。”
另外幾個警察立馬毛了,好幾個當場拿出手銬。
一旁的許丹露見狀也是一陣的冷笑。朝老意和文子使了個眼色,他們兩人立馬也是沖了上去在陳天雄身旁一站,一股肅冷的殺氣登時從他們身上蔓延開來。
兩三個剛想上去動手的警察,直接被他們一人一個摔倒在地。
“怎么回事…”
眼看著就要亂套了,梅寧本地的警察一下子跑出來十幾個,一窩蜂圍了過來,看到眼前這種情況后,愣了愣,急忙跟明州來的警察還有喬希兒打探情況。
喬希兒說了幾句后,帶隊的一名警司立馬不干了,他們剛剛也接到了消息,要他們傾盡全力保護張揚,現在張揚就在他們家門口被人帶走,這不是等于在扇他們臉嗎?
再說了,即便張揚真的有問題,那也是屬于梅寧這邊管轄的,明州的跑到梅寧來,明顯是越界了,梅寧本地的警方立馬堵住了他們,要求出示上面的批文。
結果沒有!
梅寧警方不敢怠慢,急忙報告給了上級,把情況簡單說明了一下。
結果不到十分鐘,夏國青副市長和梅寧市公安局局長下了死命令。
不但人不準帶走,那些突然出現的警察也要監控起來。
那幾個明州來的警察當場傻眼了,他們的確是來梅寧開會的,然后臨時接了上面的命令,讓他們帶走張揚,原本覺得應該是很順利的,結果,人家不但反抗,還直接揍他們了。
更郁悶的是,當地的警方非但不配合,還直接把他們一起給扣了,這下子臉算是丟大了,畢竟眼前的確是他們理虧,一來要抓人他們得通報當地警方,二來他們根本就沒有檢察院批的逮捕令,第三,他們更不是現場抓到了張揚;第四,嚴格的說他們這算是瀆職。
不過事情很快發生了變化,就在張揚準備再次離開警察局時,梅寧當地警方正式接到了省公安廳補發的批捕令。
但這還沒完,梅寧市市公安局給他們重新發來的命令卻是保護好張揚。
這下子就亂了套,到底是抓還是保護,讓臨海區分局刑警大隊的人全部都無語了,同一個執法系統,卻下發了兩種不同的命令,這里面肯定有問題,上面肯定是神仙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