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舞臺球城,位于前水街中部,可以說這里是前水街最亂的地帶,也可以說這里是前水街最平靜的地方。
說它亂,是因為這個地方,不是混的人,就沒一個敢在這里沒事晃悠的,說它最平靜,是因為沒有哪個混混敢在這個地方鬧事的。
凌晨三點,這里依舊燈火通明,不過和往日的氣氛大不一樣的是,在附近隨便亂走動的混混無疑要少了許多,臺球城的四個大門也早早的關閉了,每個門口各自蹲著三五個看起來像是無所事事,但卻警惕地盯著大街的混混。
臺球城里面,卻是另外一番風景。
三十多個穿著一水黑衣服的漢子此刻正圍在臺球城中間地帶形成一個包圍圈,黑衣漢子每個人手上基本都拿著點東西,最多的無疑是砍刀。
包圍圈中間,七個瑟瑟發抖的混混被人用刀指著跪成一排。
張揚從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逐一掃了過去,陳天雄說得很準時,兩個小時就是兩個小時,今天下午參與毆打何挺的八個混混已經被抓了七個,另外一個不知道是聽到了風聲還是其他原因,逃脫了。
前水街很雜,混混很多,但成組織的很少,即便是有,他們自己也不會承認,陳天雄告訴張揚,這七個人就是那種臨時湊一塊的,砍了人,分了錢就了事的那種。
能湊在一起,肯定有個組織者,所以張揚現在就得先找出這個頭,再從這個頭找出請他們的人。
夜很深了,風也很涼,張揚腦子里卻是一股熱血。
“我開始問了。”陳天雄看了他一眼,提醒了他一句,大概接下去的場面會很血腥吧,或許他覺得張揚這樣長得滿是書生氣的人不合適在這里出現。
陳天雄揮了揮手,讓人把一個混子拖到他面前。
“姓名?”
那混子猶豫了一下,馬上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姓名?”
“阿球!”
“球你妹啊,你本名,身份證上的!”那混子背后的阿狗一棒子就砸在他肩膀上。
那混子慘叫一聲,忙大聲喊道:“本名叫汪告!”
“家住哪里?”
“月田區靜水路七號3號樓201…”
阿狗看了看張揚,解釋道:“待會兒我們的兄弟就會去查,如果他說謊,就直接砍掉一只手!”
那混子一聽,馬上改口道:“大哥,大哥,我剛說錯了,我家在月田區上濱路4號303…啊!”
話音剛落,阿狗身旁一個黑衣漢子徑直一棒子砸在他的肋部,那個叫阿球的混子慘叫一聲,當場趴在地上。
“干!當我們好糊弄嗎,再說次假話直接剁手!”
“不敢,不敢了,大哥,我不敢了!”那混子痛得蜷縮在地上,不住的哀嚎。
“不敢了?”阿狗上前去,一腳踩在他臉上揉了揉,蹲下身去伸手扇了他幾下耳光,問道:“知道為什么抓你來嗎?”
那混子看了看身旁好幾個人,心里似明鏡似的,嘴上卻是裝作不知情的樣子,無辜的搖了搖頭:“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沒用了,把他食指剁了,問下一個。”陳天雄在一旁,淡淡地說道。
那混子一聽,慘叫了起來:“別…別,我知道,我知道…”
“晚了…”陳天雄揮了揮手,一個黑衣漢子抓起那個混混的手,按在地板上,阿狗和另外一個黑衣漢子掰開他的五指,手起刀落,徑直把他右手食指砍了下來。
“啊!”那混子登時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額頭上汗珠直冒,捂著手在地上不住地翻滾慘叫。
陳天雄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問道:“恢復點記性了嗎?”
“記…記住了,下午街頭看下水溜冰場的老野把我們找了去,一人撒了五百塊錢,說是幫他教訓一個和他堂弟搶攤位的老頭,我們兄弟幾個覺得這么點破事而已,就答應了,大哥,我不該聽那混蛋的話,去…去打那老頭,不過我沒動手,我…我就踢了他一腳而已。”
“踢一腳?踢哪個位置?”張揚慢慢走了上來,看了那個混子一眼。
那混子捂住斷指的地方,直哼哼,看到張揚,還不知死活地問了句:“你誰啊?”
“哪個位置?”張揚找旁邊一個黑衣漢子借了根鐵管,緩緩問道。
那混子,吞了一口口水,抖著身子,顫抖著答道:“小…小腿,踹…了兩腳。”
“踹了兩腳是吧?等會我問其他人,要不是兩腳,或者是三腳,我就直接把你整支腳剁下來…”說完,掄圓了手里的鐵棍,照著那混混的小腿處,狠狠地砸了下去。
“啪嗒!”一聲他的小腿當場骨折…隨之,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再度從那混混嘴里吼了出來!
一旁跪著的混混當場就傻眼了,剩下的六個人,當場就有四個人尿了出來。
張揚看了看,跟陳天雄說道:“雄哥,麻煩你挑一個沒尿的出來!”
陳天雄看了張揚一眼,心里也是一陣震撼,這個張揚,狠辣程度看來不弱于他啊,他朝阿狗揮了揮手,后者趕忙帶人又從人群里揪出來一個表現還算鎮定的混混。
張揚看了他一眼,緩緩走到他身旁,還沒等他開口,那名混子就直接嚇尿了:“大哥…大哥,饒了我吧,我這也是受人蠱惑…”
他身旁的阿狗上了前來,一腳踹在他的胸口:“讓你說話了嗎?姓名,住址,報上來。”
那混混報完姓名和住址,一旁另外個黑衣漢子馬上上來,照著他胸口敲了一棒。
然后才跟張揚說:“您可以問了!”
“這里面,哪個是老野?”張揚蹲了下來,看著那個混混,緩緩地問道。
那混子搖了搖頭,說道:“老野跑了,不在這里。”
“那么!”張揚伸手指了指那個被剁了手指頭,打斷了腿的混子,問道,“他下午打了那個老人哪個位置?”
“他…他踹了幾腳。”
“幾腳?”
“大概三腳吧!”
張揚皺了皺眉頭,站了起來,慢慢朝那個斷手指的混混走過去:“你騙我們說只有兩腳?”
那躺在地上的混混一聽,不干了,忍著疼痛朝那個被新揪出來的混混大聲吼道:“阿新,你個王八蛋,我特么的叉你媽,你哪只狗眼看到我踹三腳了。”
張揚看了看陳天雄,說道:“雄哥,看來只有讓他們相互指證了。”
陳天雄走了上來,笑了笑道:“你交給我就好了,不過看樣子,那個組織者可能真的不在里面,剩下的這幫人,你看要怎么處置。”
“我朋友的父親現在還在ICU房里,所以,這些人如果是打了手的,就打斷手,打了胸部的,就打斷肋骨,打了腿的就打折腿,打了頭部的,就割了耳朵,讓他腦震蕩…”張揚掃了他們一圈,剩下的話沒說,反正這幫人對別人下手的時候也沒想過別人死活,更何況是混子,打殘一個,對社會貢獻更大。
本來他是想親自動手的,但剛才把第一個混子腿打斷的時候,系統并沒有獎勵分數,提示他時效已過,所以這些費力的事情還是讓陳天雄他們代勞好了,等抓到那個阿野,自己再動手不遲。
張揚走出臺球城,正是風寒的時候,有些孤寂的大街上,除了幾個躲在角落看手機的混混之外,再沒其他人。
拿出手機看時間,卻發現有好多個未接來電和好幾條短信。
是喬希兒的。
隨便掃了一眼,張揚一拍腦袋,就暗道了聲糟糕,自己忙前忙后的,十二點前沒回去也沒給她發一條信息,然后這破手機的鈴聲居然壞了,沒有注意到喬希兒的電話和短信。
她最后一條信息是在半個小時前發的:“臭家伙,怎么不回信息和電話,我去找你了。”
一瞬間,張揚突然眼睛酸酸的,眼淚差點奪眶而出,這死丫頭,這么晚了你一個人怎么找啊,你找毛啊!不知道危險嗎?
謝謝苦惱啊心痛和凌幻雨兩位書友的打賞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