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鮑小東應了一聲,他在來這里之前已經做了準備,調查了一下兩個工程部高管的資料,所以說話的時候還是很有底氣。
“工程部的總監名叫田海文,是前一段時間剛剛上任的,這個人的工作經歷很豐富,而且很快就掌控了采購部。”鮑小東簡要的介紹了一下,道。
“嗯,那個副總是什么情況?”鐘建華問道。
“那個副總的名字叫張偉,也是前不久才上任的,而且這個人的年齡很輕,據說這個人的背景很深。”鮑小東說道。
“你再說一遍他的名字!”聽到了鮑小東的話,鐘建華有些詫異的問道。
“那個人叫張偉。”鮑小東重復道。
“張偉!張偉?”鐘建華情不自禁的站起身來,低著頭小聲嘀咕道:“難道真的會是他,不會有這么巧的事情吧?”
“董事長,有什么問題嗎?”看到鐘建華有些異常,鮑小東疑惑道。
“那個叫張偉的除了在華洋地產工作過,還在其他的地方工作過嗎?”鐘建華疑惑道。
“這個我就不大清楚了,因為他上任的時間太短,詳細的情況還打探不出來。”鮑小東說道。
“媽的,不會有這么巧的事情吧!”鐘建華有些不安的說道。
“董事長,您認識這個叫張偉的人。”鮑小東小心試探道。
“哼。”鐘建華冷哼了一聲,并沒有接他的話茬,問道:“你有張偉的照片嗎?我想要看看他的模樣。”
“有,在我的辦公室放著。”鮑小東說道。
“那就趕緊給我拿過來,我要看一看。”鐘建華吩咐道。
“好的,我現在就去。”雖然鮑小東不知道,鐘建華為何如此緊張,不過還是一溜小跑的走了出去。
鮑小東在得知那批鋼材,被華洋地產取消訂單后,也特意尋找過張偉和田海文的資料,還真被他找到了一張張偉的照片。
片刻之后,鮑小東再次回到了董事長辦公室,疾步走到了辦公桌前,獻寶似的將那個照片遞了過去,照片并不是很大、也不是很清晰,不過還是能夠看清大概的相貌。
“媽的,果然是他!”鐘建華在看到照片后,兩個眼珠子瞪的滾圓,小聲的嘀咕了一句,道。
“董事長,那您看現在怎么辦呀?”鮑小東問道。
“你先出去吧。”鐘建華拿著手中的照片,從牙齒縫里擠出了幾個字,擺了擺手說道。
前一段時間,鐘建華為了報復張偉,特意找了幾個政府的朋友,去佰億的工地上執法、鬧事,誰曾想張偉居然膽大包天,公然毆打了那些政府的朋友。
鐘建華那些政府里的朋友,將鐘建華狠狠的抱怨了一頓,而且還說張偉是個狠茬子,應該是有深厚背景的人,勸他不要再找對方的麻煩。
當時,鐘建華并不是很在意,因為他覺得自己了解張偉,知道他公司的規模和情況,算不上是有多大勢力的人,不過他也聽從了朋友的勸告,并沒有去找張偉的麻煩。
誰曾想沒過多久,這麻煩卻是找上了他!
“媽的,還真是冤家路窄,這小子怎么就當上了華洋公司的副總!”鐘建華一臉懊惱的說道,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光。
鐘建華現在相信自己朋友的話了,張偉肯定有著深厚的背景,否則他就算是能力再強,也不可能年紀輕輕的,就當上了華洋公司的副總。
“這不是要了老子的命嘛!”鐘建華嘆息了一聲,道。
鐘建華現在連哭的心思都有了,彩鋼集團主要在北方銷售,而華洋地產就是他們最大的客戶,如果喪失了這個大客戶,對他們公司絕對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華安醫院的一間病房里,劉桂華一臉無神的躺在病床上,眼里的淚水早已經哭干了,兩個眼睛紅腫的像個銅鈴。
劉桂華這兩天吃不香、睡不著,腦子里總是胡思亂想,回想著這些年來的點點滴滴,回想著這些年的酸甜苦辣。
劉桂華骨子里是一個要強的人,所以一直顯得都很強勢,有些時候為了一丁點利益都會跟人吵紅了臉,現在想想其實當時又何必。
或許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劉桂華現在仿佛想開了,以前的她活的太累、太斤斤計較,如果上天能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會做一個與人無爭的老好人。
只可惜,劉桂華知道她沒有機會了,劉桂華不想花冤枉錢治病,一是害怕去受那份罪,二是不想多花那些錢。
在劉桂華看來,癌癥這種病就是一個無底洞,不管花多少錢都治不好,與其臨死前把錢都糟光了,還不如自己早點死的好,至少老公和琪琪有經濟保障,不用為了她而欠一身債務。
想到這里,劉桂華習慣性的摸了摸眼睛,雖然早已經沒有淚水了,不過這幾天養成的習慣很難改了,又細細的思索了一番之后,劉桂華終于做出了一個決定!
為了不拖累丈夫和女兒,劉桂華準備離開醫院,不再花那些沒有意義的錢,靜靜的離開這個世界,或許這才是她最好的選擇。
晚上八點鐘,鐘建華一身疲憊的回到家中,剛一走進家里的客廳,他的老婆孟廣云就迎了上來,說道:“老公,您回來了。”
“嗯。”鐘建華沒好氣的應了一聲,心想要不是你這個敗家的娘們,老子今天能這么背嘛。
“老公,您今天怎么了?心情不好嗎?”孟廣云接過了老公的公文包,疑惑道。
“還不是你干的好事,就知道貪小便宜,這下給我惹上煩了吧!”鐘建華冷哼了一聲,道。
“老公,您這是什么意思呀,我又怎么了?”被這么沒有沒腦的說了一通,孟廣云有些不滿的嘀咕道 “你說怎么了?還不是張偉的事情。”鐘建華說道。
“張偉怎么了?他又找你的麻煩了。”聽到了鐘建華的話,孟廣云的眼珠子一瞪,氣呼呼的說道。
“人家現在不用找我麻煩,是我自己把小辮子送到了人家的手中,人家現在想怎么拿捏我都行。”鐘建華拍了拍沙發的扶手,一臉氣憤的說道。
“老公,您到底是什么意思呀,那個張偉到底怎么了?”孟廣云問道。
“哼,那個張偉現在做了華洋地產的工程部副總,你說怎么了?”鐘建華右手指著老婆的臉頰,厲聲質問道。
“啊…那豈不是…”聽到了老公的話之后,孟廣云一下子站了起來,嘴巴張大的能吞下一個饅頭。
孟廣云也不是普通的家庭主婦,她以前也參與過公司的經營,也知道華洋地產對彩鋼集團的意思,那就是財神爺和上帝的存在,以前巴結對方都來不及,現在卻是把對方得罪死了,那豈不是沒事找抽嘛!
“你現在知道惹麻煩了吧,晚了!”鐘建華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老公,那咱們該怎么辦呀?總不能眼看著失去這個大客戶。”孟廣云搖晃著老公的胳膊,問道。
“還能怎么樣?給人家道歉唄,看看人家能不能原諒咱們!”鐘建華嘆息了一聲,道。
“好,那我現在就打電話,我知道張偉女人的電話。”孟廣云在身上摸索了一番,拿出了一個手機,說道。
“誒呦,現在都這么晚了,你打電話不會影響人家嗎?”鐘建華質問道。
“那怎么辦呀!”孟廣云說道。
“明天,你親自去給那個張小姐道歉,到時候讓她幫你說說話,要是張偉能夠網開一面,說不定還有點希望!”鐘建華遲疑了片刻,緩緩的說道。
“啊切…”此時,在樂成公館家里面的張偉,不禁打了一個噴嚏,暗道:“媽的,今天怎么老打噴嚏,不會是有人再罵我吧!”
“咯吱…”就在此時,突然響起了一陣開門的聲音,只見張琪從外面走了進來,臉上露出了一絲憔悴之色,手上還提著一些青菜。
“琪琪,怎么今天這么早就回來了?”張偉疑惑道。
“我媽催我早點回來,我看著她也睡著了,就回來了。”張琪應了一聲,依舊是無精打采的樣子。
“你媽的檢查結果出來了嗎?”張偉問道。
“沒有,我和我爸都勸她,但是她就是不肯檢查,說什么這種病治不好,她不想再醫院糟錢、受罪,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張琪帶著一絲哭腔說道。
“你別傷心了,如果沒有錢的話,我可以借給你,百八十萬對我來說不算什么。”張偉安慰道。
“謝謝。”張琪不禁微微點頭,露出一絲感激之色,拿著手里的青菜說道:“你想吃什么?我去給你做飯。”
“算了吧,你現在哪有心情做飯,萬一把你燙傷了怎么辦?”張偉十分善解人意的說道,其實他不光是怕張琪被燙傷,也是怕張琪胡思亂想的時候,在鍋里加錯了作料,還不如叫外賣來的簡單。
“嘀鈴鈴…”
就在此時,突然響起了一陣手機鈴聲,卻是在張琪身上傳來的,張琪在兜里摸索了一番,發現赫然是張保國的電話,臉上不禁露出一絲擔憂之色,心中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趕忙摁下了接聽鍵,說道:
“爸,您給我打電話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