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不等安老先生說些什么,正一腳踩在桌子上,怒不可遏的揮舞著自己手里兩把金屬扳手的軟軟,聽了肖囂的話,先自怔了一下。
原本,她是在以一種被人欺負,算計,逼迫,憤不能忍的姿態,向著對方怒吼。
可肖囂這一句話,卻讓她冷不丁的發現:局勢似乎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樣?
隱約間倒有種好像是自己做錯了什么的感覺,我為什么要表現的這么氣憤,向人家大喊大叫,我為什么要擺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
而肖囂則淡淡的抬頭看了她一眼,只是手掌輕輕下壓,示意她坐回椅子上:
“要有禮貌!”
“噢…”
軟軟本來心里就有點猜疑,見了肖囂的反應,真就老老實實坐了下來,金屬扳手藏了起來,雙腿并攏,一副乖巧的樣子。
“是啊…”
“確實是我剛剛太著急了…”
“來之前告誡了自己那么多次,還是忍不住心急…”
“我早就該想到的,跟著這么大個變態會長出來,我不需要擔心自己會被欺負,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欺負了別人之后的負罪感怎么消解…”
而在圓桌對面,安老會長聽了肖囂的話,同樣也是臉色一冷。
他沒有急著說什么,烏黑的指甲輕叩在桌面,眼睛里似乎不時有精光閃爍,飛快的計算著什么,他似乎也是在極短的時間內,把自己所有的計劃,雙方力量對比,全都梳理了一遍,然后…
…他有點愕然。
他完全想不明白,此時的肖囂和軟軟為什么表現的如此淡定,肖囂又為何要問自己那么一句話。
因著這些復雜的想法,他沉默了良久,才緩緩的抬頭,目光冷淡的看到了肖囂的臉上:“肖會長,這話是什么意思?”
肖囂的笑容安靜,向著安老先生道:“不該我問你么?什么意思?”
“老夫只是想用這種方法告訴你…”
安老先生緩慢的開口,仿佛每一個字,都有著沉甸甸的份量。
而肖囂卻不等他說完,便忽然打斷了他,道:“我的意思是…”
“…都坐了這么久,卻連一個菜都沒上,安老先生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連我們黑門城這樣的小地方,都深懂待客之道,伱們安息城,卻似乎很沒有禮貌啊!”
他聲音不大,神色也很平靜,但這一句話,卻忽然使得場間沉默了下來,空氣似乎都隱隱的凝固。
就連軟軟也忍不住斜乜了他一眼,心里暗想著:“之前在網上跟林勃先生聊天,安提博士那次來黑門城,好像一個菜都沒見著,便被趕跑了啊…”
“肖哥哥是怎么好意思拿黑門城的待客之道來說事的?”
“呵呵…”
而迎著肖囂坦然的目光,安老先生也是沉默了許久,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并沒有激起火花,仿佛都是彼此看不懂的深邃。
然后,他忽然冷笑了一聲,淡淡道:“說的是。”
倒是很難形容他這一刻的心情,身為最大城市安息城的會長,身為在會長位置上坐了近四十年的老人,無論怎么講,自己都該是肖囂的前輩,他認可肖囂的實力,卻又總覺得,這樣的年輕人應該是自己一眼就可以看透的,兩個人坐在了一起也應該是自己掌控全局,且有耐心的,可偏偏,剛才這個年輕人的一句話,竟使得自己心里先慌亂了一下。
他覺得不該這樣,于是飛快的調整了過來。
既然這位肖會長不著急,自己更沒道理著急,壓力,本就是安息城給予黑門城的,而不是反過來。
因此,隨著他臉上的著急之色消褪,身邊的小騎士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再次抬起雙手,輕輕的拍了幾下。
下一刻,偏門打開,便有一隊服務人員魚貫而來,手里皆捧著仿佛早就準備好了待命的菜肴,一盞一盞,放到了桌子上。
更有溫情婉婉的女人,手里捧著一枝紅酒,給肖囂看過,輕盈的打開,殷紅如血的液體,便輕輕的淌進了醒酒器中,嘩啦啦的聲音如血在流。
軟軟受不了這煎熬般的等待,忍不住看了一眼菜肴,想要說話。
“盡管吃就是了。”
肖囂手里端著酒杯,微笑道:“安息城總不至于在待客的時候下毒…”
軟軟左右看了看,便真的不客氣的拿起了筷子,但看著蹺起二郎腿,手里只端著酒杯的肖囂,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不吃嗎?”
“我已經吃飽了。”
肖囂微笑著道:“剛才餅畫的太大了。”
這話說的場間氣氛更不友好,軟軟看了眼左右,干脆真的吃了起來。
反正自己是強魄者,眾所周知,強魄者是不需要帶腦子的,吃飽了之后,肖哥哥讓自己揍誰,自己就揍誰行了…
“嘖…”
而肖囂看著軟軟吃的那么痛快,心里也微微有些羨慕。
其實自己也餓了,而且不得不承認,安息城雖然心懷鬼胎,但招待人的時候,真舍得下血本啊…
…可現在自己不能吃啊!
…一旦動了筷子,形象就毀了。
所以也只能忍著,臉上還要帶著微笑,一副自己根本不需要人間煙火的模樣!
對面,安老先生同樣也沒有動筷子,他只是冷漠的坐著,仿佛在與肖囂拼著耐心,看誰更先忍不住。
而在身邊那四位旗袍女子手里的托盤上,人頭之中,仍然有畫面投映到了墻上,其他地方,腥風血雨,卻一刻不停的上演。
路燈下,紅眼睛凌平察覺到了身后出現了一眾人影,將自己包圍,但他卻并沒有回頭看,仍是直視著那個身形隱藏在了影子里面的人。
淡淡道:“泰勒先生,認識這么多年,我居然是第一次發現你是這樣的人。”
聽著這句似乎明顯有些抱怨的話,路燈下面的那個影子忍不住笑了起來:“千萬別這么說,凌平先生。”
“我們之前也不過只是見過一面而已,談不上交情,所以我這也不算出賣…”
“不…”
紅眼睛凌平輕輕打斷了他,道:“我的意思是說,沒發現你原來這么蠢!”
“蠢?”
那個路燈下的影子,頓時怔了一下,影子里面閃動著的眼睛,顯得有些酷烈,森然道:“是你先把我當蠢貨的…”
“噩夢之錨,確實是我無意中強化完成的,但是,它畢竟也是S級特殊物品。”
“每一件S級特殊物品,都可以賣到幾十萬積分,但你居然只提出了十萬積分,便要過來跟我談這筆生意…”
“還說什么諾亞的船票,呵呵…”
“至于除掉了你,就不一樣了,噩夢之錨我可以留著,而積分,我同樣可以賺到,更是可以借此機會,結交安息城…”
“蠢不自知…”
紅眼睛凌平打斷了他,臉上浮現了些許厭惡情緒,搖頭道:“越劃算的買賣,風險越大,這個道理你都不懂?”
“風險?”
那個路燈下的影子,聞言頓時冷笑了起來:“你想拿你們那位會長恐嚇我?”
“呵呵,但你可能還不知道吧,在你過來之后不久,他就已經去了安息城…就這么傻傻的,沒有一點提防的去了安息城。”
“恐怕,他沒有機會活著出來了,而你…”
“所以我才說你蠢…”
紅眼睛凌平淡淡打斷了他的話,道:“他都已經到了安息城,你覺得安息城還能存在于這個世界上嗎?”
話里的內容很夸張,而紅眼睛凌平的表情卻太過平靜,倒使得這路燈下的影子,都怔了一下,詫異道:“他去了安息城,你擔心的卻是安息城會不會存在…”
“你對你們那位會長,這么有信心的?”
“其他事情上完全沒有。”
紅眼睛凌平微微垂目,臉色漠然,道:“他也就模樣漂亮點,衣品差,脾氣壞,愛好也古怪,開個酒吧一點品味沒有,還招來了一幫子妖魔鬼怪…”
安息城,肖囂本來手里托著酒杯,淡然優雅,冷不丁聽到了這話,表情都變得有些怪異。
旁邊大吃特吃的軟軟,都差點噴了出來,急忙轉頭勸著肖囂:“肖哥哥別生氣,他不知道你現在能看見…”
“好吧…”
肖囂微微松了口氣,卻又隱隱覺得哪里不對:“不知道我正看著,也不能這么說我吧?”
“但是…”
紅眼睛凌平仿佛發泄一般狠狠吐槽了一番,忽然話鋒一轉,聲音里都仿佛浸著股子涼意:“說到殺人,或是營造什么殘忍的場面,我對他可是再有信心不過了…”
也不知怎的,隨著他這番話說出來,場間溫度都仿佛低了幾分。
似乎是因為他這話說的太誠懇,也太認真,讓人汗毛都不由得豎了起來,而他卻只是微微一頓之后,繼續看著那個路燈下的影子,淡淡道:“所以,你此時盡可以選擇安息城,選擇與黑門城為敵,但我也希望你已經做好了準備,如果你今天不死在這里,那么我們那位會長一定會過來找你的,而在他過來找你的時候,你在這個世界上都沒有任何朋友可以依靠…”
“我不知道你會以什么樣的方式被他處死,但我確定,你的死法,一定會很有創意…”
莫名其妙的,這番話忽然說的路燈下的影子有點慌了,甚至隱約可以看到,他打了一個寒顫。
想說什么,卻有些說不出來的樣子。
“胡說八道…”
恰也就在這時,凌平身后的人,已經森然開口:“黑門城會殺人,難道安息城就不會?”
“為了招待他,我們安息城做足了準備,他沒有機會出來了…”
這話似乎是在安撫那個路燈下的影子,只不過,他這話才剛剛出口,凌平便已忽然之間笑了起來,笑聲里滿是嘲諷:
“準備?”
“再多的準備有什么用?”
“你們這種為了利益而殺人的,跟他這種因為愛好才殺人的,怎么可能在一個檔次?”
安息城,肖囂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
而同一時間,那群圍住了紅眼睛凌平的人,確定包圍圈已經形成,也確定了凌平確實是一人鉆進了陷阱,沒有同伴埋伏在周圍,他們也終于按捺不住。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們也實在不敢讓凌平繼續說下去了,太特么嚇人了。
轟隆!
這一瞬間,凌平身后的五條黑影,同時爆起,手里各種匕首、子彈,特殊物品,同時向著凌平沖擊了過來。
同一時間,周圍的建筑里面,又隱約有四五雙眼睛,盯住了凌平的一舉一動,隨時準備著向凌平爆發出必殺的一擊。
每一個,都擁有著近乎領主級別的實力。
安息城的底蘊由此可見一斑,他們的三十六位小騎士里面,也赫然每一位都是接近,或是達到了一萬積分以上的領主級,堪比一些小城市的會長。
這近乎瘋狂的精神流,似乎要瞬間便將凌平撕碎。
本來他們嘴上說的是要殺了凌平,其實不一定要殺死,凌平若愿意背叛,或是投降,還是可以談一談的。
但是剛剛凌平說的話太嚇人了,他們甚至有點不敢聽下去,所以一出手便是殺招。
而凌平身處狂風暴雨一般的中心,身形卻是文絲不動,手里的拐杖,輕輕向著地上一頓,頓時無形的精神力場向著周圍擴散過來,如同一個巨大的屏障。
這屏障的強大,遠超其他人的想象,只不過,在五人的全力出手之下,還是很快撕碎。
屏障只撐了兩秒鐘不到,旋及無數余波撞在了凌平身上,直將他身上的西裝都撕爛了大片,嘴角瞬間涌出一線殷紅。
可凌平硬生生扛下了這幾道攻擊,然后伺機閃身到了墻角邊,將自己的背包摘了下來,摸了摸里面那只貓的腦袋,小心道:“你先躲起來,我處理一下。”
“喵…”
背包里那只賊胖的貓表情不滿的叫了一聲,似乎在說:“你快點!”
凌平笑著點頭,轉身再次迎向了這些人,手里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撲克牌,在他左手之中花樣的翻轉。
而適才出手的眾人,此時臉色都已經有些驚愕。
紅眼睛凌平在黑門城也只是騎士級別,便是往高估了計劃,他大概也只是邁進了一萬積分門檻的領主級別。
但剛剛出手的五人里,本來就有三個同樣也跨過了領主級別,結果五個人聯手,居然都沒能傷了他,還給了他時間把貓放走?
心間不免有些壓抑,五人立時再次打算出手,就連躲藏在暗中的人,也已經有些忍不住。
十位騎士。
安息城身為老牌城市,從不會小瞧對手,他們為了對付像凌平這樣的騎士,足足派出了十位同級別的強者,就是為了萬無一失。
“等等…”
但也就在這些人出手的一瞬間,倒是那個路燈下的影子,忽然開口叫了一聲。
他心里滿是擔憂和猶豫,竟下意識的想勸眾人再談一談。
只可惜,沒有人理會他,安息城十大騎士,傾刻之間便已經全力出手,而凌平手里的撲克牌,也驟然之間,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翻飛在半空之中。
只在雙方交手的一瞬,紅眼睛凌平,轉頭看了他一眼,血紅色的眼睛里,滿是冰冷。
“你們真覺得,這么容易就能殺死我?”
他的聲音,在這狂暴的精神亂流里,居然顯得異常清晰,仿佛可以把任何聲音都壓過,而手里的撲克制,則妖異的旋轉,散發出種種怪異的氣息:
“也不想想,我們黑門城的人都是生活在什么樣的怪物身邊…”
“若沒有幾把刷子,誰能安穩的活到現在?”
這番話,頓時讓周圍的人忽然都有點心里不安。
尤其是那位選擇了安息城的泰勒先生,莫名的心里驚悚,忽然非常的后悔,在此時做出了出賣黑門城的選擇。
他也不知道,明明明面上還占著優勢,但就是后悔。
甚至,有點害怕…
“這…”
而在此時的安息城,肖囂表情都有點呆滯了,聽著凌平那聲高喊的話,怎么想都有點不對味:“這話,多少有點誹謗了吧?”
自己平時給他們的壓力這么大的?
旁邊的軟軟也都只好勸著:“肖哥哥別生氣,這可能只是為了打擊對方的自信…”
肖囂也只能這么想著,可是越琢磨,怎么越覺得,凌平這番話像是憋了很久的肺腑之言呢?
而在他的對面,圓桌之上,安老先生臉色則有點深沉了。
隱約有種不太妙的勢頭,黑門城的人,似乎對這位年輕的會長,過于忠誠了點…
…實力,也過強了一點?
另外一邊,濕漉漉的小雨之中,橋底老周冷靜的看著眼前那條空蕩蕩的街道,對方說出了讓人來贖自己的話,也沒有對他的狀態造成半點影響。
他甚至只是皺了一下眉頭,淡淡回答:“贖我?”
“不用想了,我可不值錢,我們那位會長,更是不可能出積分來贖我的…”
他說著,都忍不住自嘲的笑了一下:“事實上,他一直看我不慣,想除掉我。”
街巷外面,那群躲藏在了暗中,隱約將橋底老周前后去路都已經堵住的人都忍不住沉默了一下。
事情怎么跟想象中不太一樣?
原本他們就是想先給老周一點壓力,再伺機出手,沒想到老周這么一開口,居然還挺真誠…
“呵呵呵…”
有人沉默了一下,才組織好了語言,森森冷笑:“這么慘的嗎?那你…”
話猶未落,橋底老周便忽然語鋒一轉,淡淡道:“但就算他這么討厭我,一直想要殺了我,可我還是活到了現在,還是黑門城資歷最老的騎士之一。”
“原因就在于,我很懂得生存。”
對方的情緒又一次被打斷了,頓了一下,才有人森然道:“你若真懂得生存,就不該跑到這里來…”
而聽著他的話,橋底老周已經慢慢放下了手里的蛇皮袋,淡淡笑道:“我的任務便是尋找永恒舵手,而我最擅長的便是搞情報。”
“如果我不來這里,你們又怎么會主動帶我找到永恒舵手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輕輕壓了一下帽沿,被微光照亮的堅硬下巴,隱約勾起了一絲微笑。
安息城,就連在大快朵頤的軟軟,都留意到了這一幕,往嘴里塞著鵝肝的她,動作一下子慢了幾杯。
肖囂好奇道:“怎么了?”
“周叔要殺人了…”
軟軟低聲道:“他一壓帽沿,便是想要殺人的征兆…”
迎著肖囂似乎有些詫異的眼神,軟軟想起了什么,小聲提醒道:“周叔現在很低調,但以前老會長活著的時候,他是黑門城最擅長殺人的一個…”
“當然,現在跟你比是比不了…”
同樣的,不僅是紅眼睛凌平與橋底老周,大蛇姐妹此時面對著那群圍了上來的人群,也正嚇的瑟瑟發抖。
雖然妹妹覺得,對方人數多了點,但自家兩姐妹也不是吃素的,真要較量起來,不定誰先頂不住,但姐姐考慮到,現在不是玩耍的時候,自家會長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變態,萬一他交待的任務完不成,那姐妹倆回去不定會遭受什么樣的折磨,所以她一見不妙,便立刻后退了一步,然后,在所有人都反應過來之前,便立刻召喚了來了自家最大的殺器…
異常的精神力量瞬間激發,周圍黝黑的小巷子里,亮起了一雙雙閃爍的眼睛。
“嗯?”
將大蛇姐妹包圍了起來的安息城騎士,也先是吃了一驚,察覺到了諸多幻想生物出現在了周圍。
但是,他們先是一警惕,旋即便有些傻眼:“怎么回事?”
本來以為這黑門城的兩位騎士,察覺到了不妙,立刻便要召喚什么厲害的事物保命,卻冷不防發現…
…這群召喚出來的,居然都是狗!
各種各樣的狗,甚至有不少都是做過美甲,涂過眼睫毛的!
最關鍵的是,這特么都是普通的狗!
一只撐死了,也就只有十個二十個的積分吧?
這兩姐妹難道是瘋了嗎?
面對著安息城騎士的圍攻,她們居然召喚了這么一批玩意兒來對抗?
“是不是覺得很奇怪?”
而大蛇姐妹察覺到了這群人的詫異,笑的眼睛都瞇了起來,身體上的每一寸肌膚,都因為興奮而顫抖。
“你們要是來的人少一點,咱們就換種方式交流了…”
“只可惜,你們人數太多,而且態度這么粗暴,那沒辦法,只能讓你們看看黑門城最有背景的一群事物了…”
說著話時,她們已經被形形色色的狗包圍在了里面,這群只值十幾二十積分的小東西,居然都兇巴巴的,向著一眾安息城騎士狂吠不止。
“瘋瘋癲癲,殺了她們!”
初時這群安息城騎士,也有些小心,警惕著這群狗里有什么危險的事物。
但他們盯著看了半晌,又發現這真的只是一群普通的狗,頓時有些惱羞成怒了起來,冷漠的看著這兩個女人,沉聲下令。
“呯!”
有人抬手便是槍,甚至都懶得動,真的只是站在原地,開了這么一槍。
而雖然只是普通的一槍,但卻驟然引動了一連串的精神力量波動,仿佛一張血網,瞬間向著大蛇姐妹身上籠罩了過去。
要網住大蛇姐妹,便先要經過這群圍住了她們的狗。
森怖血網之下,仿佛一顆子彈,便可以將她們以及周圍的狗,全都絞成碎片。
可大蛇姐妹迎著這顆子彈,居然不躲不閃,只是臉上帶著期待的表情,而令人吃驚人的結果,也是在這顆子彈之后,她們仍然安然無恙,那一顆子彈,明明快要飛到了她們身前,卻忽然之間消失,只有眼力最好的人,察覺到了真相,那顆子彈,飛至中途,居然莫名其妙的,被一團暗紅色的火焰包裹,連同子彈周圍的精神力場,皆被悄無聲息的融化掉了。
“嗚嗚嗚…”
不遠處的黑影里,忽然有低沉的嘶吼聲響起。
到了這一刻,周圍的安息城騎士終于察覺到了危險,某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讓他們忽地拉開了距離。
然后就看到,陰影里面,不知何時,一只巨大的三頭怪物,緩緩浮現出了身影,所過之處,皆是燃燒著的幽暗火焰。
地獄三頭犬。
“我就知道,通過它們,可以把這三頭犬召喚出來…”
大蛇姐妹興奮的幾乎要抱在一起:“我們雖然不能像會長一樣強行讓它們過來,但只要它們三個一致同意,還是可以出現在我們身邊的啊…”
“這…這都什么?”
而在安息城里,本來挺淡定托著紅酒杯看戲的肖囂,表情都有些繃不住了:“這就是我手下的人?”
“一個各種誹謗我,一個天天提防被我殺掉,另外一個,居然用了這么下頭的方法,拐走了我辛苦強化出來的地獄三頭犬?”
他是真的有點牙疼啊…
不過,還是只能強撐著禮貌,不忘了向對面的安老先生舉杯示意:“好戲就要開場了,老先生請呀…”
騎士這么不正經,自己這位會長,還是要講禮貌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