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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失蹤的“十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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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芙蘭卡目前也沒法講“天師”相關之事,更不可能去問“教授”們被“隱匿賢者”灌輸了什么知識,只能默默地記下這個異常,打算之后匯報給“審判”女士,讓大阿卡那牌們判斷究竟出了什么問題。

  一陣沉默后,“同位素”語氣沉重地說道:

  “每次被‘隱匿賢者’追著灌輸知識的痛苦,在座大部分人應該都很清楚,到目前為止,我們還能勉強承受,可要是頻率再變高一點,強度再增大一點,也許我們用不了多久就會被知識撐爆腦袋,失控成怪物。”

  “教授”緩慢地吐了口氣道:

  “我也這么認為,我們必須有足夠的危機感了。”

  “元素周期表”的情緒似乎有點不穩定:

  “我很有危機感,但這有用嗎?

  “難道我們還能聯合起來,把‘隱匿賢者’給干掉?

  “以前我還會有這樣的幻想,現在嘛,呵呵…”

  芙蘭卡很能理解“元素周期表”最后那兩句話,穿越到這個世界的前面兩三年,原本是無神論者又飽讀的她一直把七神當成更為強大的非凡者,認為已踏入神之途徑的自己將來不是沒有機會屠神證道,但見識得多了,神秘學知識掌握得多了后,她深刻地體會到了中低序列非凡者和半神半人的差距。

  這還只是半神,不是真神。

  按照“黑之魔女”的說法,真神是可以在一定程度內修改和調整本途徑序列能力的!

  與此同時,芙蘭卡回想過往,發現在場“巫師”們在“夜之國”聚會時很少表達出太過強烈的負面情緒,而現在都未再遮掩自身的痛苦和掙扎,非常直接地展現了出來。

  “‘學院’小組非‘巫師’的成員還是太多了,而現在參加聚會的已經是一個很小圈子內的同伴,彼此都很了解,所以才會更加真實?可我,不,‘麻瓜’,不是你們這個小圈子的人啊,在我面前情緒這么激動,是不是也有一定的表演成分?呃,目的是什么?”芙蘭卡不知自己是被盧米安傳染了疑神疑鬼的習慣,還是先后臥底于薩瓦黨、魔女教派養出了足夠的警惕心。

  “是啊,能怎么做…”她有所觸動般附和了“元素周期表”一句。

  “教授”頗為沉穩,嗓音溫和地說道:

  “至少我們還可以尋找降低‘知識逐人’負面影響的物品或辦法。”

  “元素周期表”沉默了片刻,長長地嘆了口氣道:

  “暫時只能這樣。”

  在場“巫師”連同“獅鷲”和“老鷹”討論起了這個問題,提出了各種各樣的想法,又否定了其中大部分,剩下的有待后續驗證。

  芙蘭卡同樣發揮了自己的想象力,到了最后,她若有所思地說道:

  “可惜,沒法提前掌握‘隱匿賢者’發瘋的準確時間,要不然我知道一個地方應該可以有效降低相應的沖擊和影響。”

  “什么地方?”“副教授”脫口而出。

  芙蘭卡沒打算隱瞞,她覺得換做盧米安在這里,也肯定會將那個地點透露給“教授”他們。

  這是基于她對盧米安的了解:

  她早就發現盧米安對和他有相似經歷相似苦難的人特別容易共情,嘴巴上說得很冷酷很決絕,實際卻會忍不住提供一定的幫助,同樣的,他對和奧蘿爾有相似經歷相似苦痛的人也容易產生共情,會將他的姐姐代入。

  芙蘭卡略帶嘆息地說道:

  “地下墓穴第三層入口處那個小型祭祀廣場,那里似乎有‘永恒烈陽’和‘蒸汽與機械之神’的神力殘留,可以屏蔽掉來自外界的絕大部分影響。”

  “教授”藏在蝴蝶面具下方的眼睛瞬間明亮了少許:

  “我去過那里,但不知道還有神力殘留。”

  她頓了頓又道:

  “這其實很有用,真到了快撐不下去的時候,我就帶上一箱白色蠟燭和足夠的食物,去那個祭祀廣場住一段時間,住到之前積累的影響徹底消退,身體和靈魂都恢復了過來,可以承受多次知識灌輸后,再返回地面。”

  “對!”芙蘭卡替這些“卷毛狒狒研究會”的成員感到高興。

  “教授”緊接著對“元素周期表”等人道:

  “我們還可以找‘藥師’途徑的非凡者幫忙,看有沒有讓靈與肉盡快恢復的藥劑。”

  “臨時提升大腦容量,增強學習能力和靈魂強度的也可以。”“同位素”等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起來。

  他們的情緒終于高昂了一點。

  又閑聊了近半個小時,“教授”和“副教授”招呼了幾個人去書房拿接下來玩桌游的各種東西,芙蘭卡則站了起來,去對面起居室內的小吧臺取喝的。

  她正猶豫著是喝果味啤酒,還是來一瓶汽水時,“元素周期表”走到她身旁,一邊打量酒架上的各種飲料,一邊壓著嗓音道:

  “‘麻瓜’,你之前不是想找‘摩斯苦修會’的成員嗎?”

  見套著兜帽的“麻瓜”側頭望向了自己,“元素周期表”扯動嘴角兩側的化學符號道:

  “我就是。”

  終于承認了嗎?芙蘭卡一點也不驚訝。

  她甚至懷疑這個小圈子內的所有“巫師”都是,不是“巫師”的“獅鷲”和“老鷹”也可能是。

  “你好像早就猜到了?”“元素周期表”發現“麻瓜”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芙蘭卡低笑了一聲:

  “這沒什么好奇怪的,我自己也是另外一個隱秘組織的成員,研究會不少人應該都有隱秘組織或者正神教會的背景,這不是問題,只要不違背我們簽訂的那份契約就沒關系。”

  “元素周期表”露出了笑容:

  “確實是這樣。

  “你上次不是說有個叫格里菲斯的‘鏡中人’暗中取代了我們一個成員嗎?我有懷疑的對象了。”

  芙蘭卡這么多天都在追查礦石學者嘉思敏的下落——那疑似“鏡中人”帕莉雅,但始終沒有抓住對方的尾巴,沒想到現在竟然有地位更重要的“鏡中人”格里菲斯的線索了。

  “是誰?”她直截了當地開口問道。

  “元素周期表”組織了下語言道:

  “正常我應該把這件事情匯報給苦修會的高層,讓他們來確認和處理,但我直屬的那位‘支柱’最近聯絡不上了。”

  “‘支柱’?”芙蘭卡疑惑反問。

  “我們‘摩斯苦修會’的高層是‘十支柱’,共有十位強大的半神,也可能不止,負責特里爾大區的‘支柱’叫克墨洛,我直屬于他,那場恐怖暴雨后,他向我們下達的命令越來越少,到了最近,我們嘗試聯絡他都沒有回音了。”“元素周期表”語氣沉重地解釋道。

  旅舍行動后,“摩斯苦修會”在特里爾的高層出現異常,直至失蹤不見?這個情報很重要啊,得趕緊匯報上去…芙蘭卡望向“元素周期表”,想了一下道:

  “沒有和‘十支柱’其他成員緊急聯絡的辦法嗎?”

  “元素周期表”嘆了口氣道:

  “沒有,正常這種時候,我們該向‘隱匿賢者’禱告,將異常情況說出來,祂會給予神諭,但我們分別試過了,既沒有神諭,也沒有別的‘支柱’聯系我們。”

  “隱匿賢者”更瘋了的緣故?芙蘭卡點了點頭:

  “你繼續。”

  “元素周期表”苦笑道:

  “現在這樣其實也不錯,雖然缺乏高層次的指導和各種資源的支持,但也不會有危險的任務了,當然,前提條件是尼基拉不是‘鏡中人’格里菲斯。”

  “尼基拉?”芙蘭卡追問道。

  “元素周期表”“嗯”了一聲:

  “他是克墨洛的副手,最近聯絡不上那位‘支柱’后,他的種種表現讓我懷疑他可能是‘鏡中人’。”

  “哪些表現?”芙蘭卡確認般問道。

  “元素周期表”思索著說道:

  “他比以前更容易動怒,各種負面情緒也比以前多了,而且,我還注意到他用右手的感覺有點別扭,他原本是用右手的。”

  “他現實身份是?”芙蘭卡眼睛一亮。

  “元素周期表”斟酌了一下道:

  “我還不確定他一定是‘鏡中人’,長期遭受知識灌輸后,各種負面情緒不太受控制也很正常,在我告訴你他的現實身份和可能住處前,我希望能和你簽訂一份公證書,伱需要承諾,如果他不是‘鏡中人’,你不能殺死他,必須放過他。”

  “元素周期表”一邊說,一邊從暗袋內拿出了一份價值不菲的公證書。

  見“麻瓜”略顯詫異地望向自己,“元素周期表”自嘲一笑道:

  “誰叫我們一開始就要踐行‘為所欲為,但勿傷害’這個格言呢。”

  “好,沒有問題。”芙蘭卡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她也不是會殘殺無辜者的人。

  深夜的摩羅拉。

  盧米安放下手中的書籍,揉了揉脹痛的腦袋,決定用思考其他事情的方式休息一下。

  他正在考慮自己是否有漏算敵對者、競爭者,房間內的鏡子就亮起了水光。

  眼眸鐵黑、頭發血紅的瓦納克又一次浮現出來,沉聲說道:

  “古辛和阿不思快要踏入陷阱了,我現在就告訴你我的‘藏身之處’。”

  要開始了嗎?盧米安的精神一下集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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