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
周燊同時抓住零火線,瞬間,一股過電的感覺傳遍全身。
手臂、大腿、五臟六腑,嘴唇,腳掌,都傳來一種微麻的過電感覺,而與此同時,心臟跳動速度也明顯加快了一點。
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
他感覺電跟他體內的炁在某些方面非常相似。
它們都是一種能量體,可以測量到、感覺到,是物質的另一種形式,但是沒有形狀和體積。
就在他準備好好感受一番的時候,掌心里面的零火線突然“滋滋”的冒出了一串火花,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呢,上方的漏電保護器“啪嗒”一聲落了下來,斷電了。
他攤開掌心一看,抓著火線和零線的地方就好像被鞭炮炸過一樣,變得漆黑一片。
周燊怔怔的看著手掌,心中暗忖:“我原本以為憑著自己現在大宗師級的鐵內衫,區區220V的家用電流,根本不足為慮,沒想到我是真得想多了。”
“這還僅僅是家用低壓220V就讓我產生手麻心慌的感覺,如果換成380V呢?還有高壓10KV和220KV,超高壓330KV和750KV,以及特高壓1000KV。”
“別說超高壓和特高壓了,就算是高壓我估計都夠嗆能抗住。”
“看來上次國際刑警組織電擊槍攻擊我,我之所以一點感覺都沒有,應該是飛鏢無法刺入我身體的原因。”
周燊一瞬間想到了許多。
就在這時厲向東厲老頭過來了。
周燊讓他找了兩把螺絲刀過來,三下五除外把漏電保護器給拆除了。
之后他先是把電鉆通上電,把20㎜麻花鉆頭安裝上去,然后右手平攤在地面上,緊跟著把電鉆對準手背上面啟動按鈕。
“吱吱吱——”
隨著大功率電鉆電機發出的嗡鳴聲,金剛麻花鉆頭高速旋轉,朝著手背下面鉆。
但是他的皮膚就像高強度碳纖維面板一樣,麻花鉆頭雖然功率很大,但手背皮膚明顯要更勝一籌,根本鉆不透。
手背上面傳來微微發燙的感覺,這是鉆頭高速旋轉時和皮膚摩擦產生的熱能。
此時厲向東、楊帆以及田川幾個人就在門外面看著,他們此時早已經麻木了。
100多斤的大石頭從三十多米高的地方砸下去都砸不死的人,電鉆鉆不透皮膚,這不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嗎?
“看著干什么,過來幫忙啊。”
“噢噢噢…”
幾個人連忙過來幫忙。
楊帆、田川兩個人,用電鉆對著周燊手背、手掌、胸口、大腿、小腿甚至太陽穴等地方,輪番進行鉆孔,但是都沒有什么用,鉆頭根本鉆不進去。
而周燊在此過程中也沒有閑著,而是開始練習天罡桶子功里面的陰柔棉花功。
這種功法和抗擊外來暴力,即各種堅硬器械擊打周身的金鐘罩鐵布衫不同。
金鐘罩鐵布衫是把皮膚修煉得如同鋼鐵一般堅硬來抵御攻擊。
而陰柔棉花功講究一個“卸”字,把所有的攻擊轉移到雙腳,然后卸到大地上面去。
“陰柔棉花功確實是一門很厲害的“硬炁功”,可以轉移各種傷害,跟小說里面的移花接木神功差不多了。”
“按照技能潛力來講,練到極致別說炸彈狙擊炮,估計常規導彈施加在身上的力量都能卸出去。”
想到這里,周燊心里不由得一陣火熱。
外面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楊帆兩個人輪番鉆,鉆的滿頭大汗都沒有效果。
周燊于是便讓他們先停下來,他開始繼續實驗電流。
這一次他沒有再同時抓住零火線,而是單獨抓住火線。
瞬間,他感覺一股微麻的感覺從他的右手中通過,然后傳入身體、大腿、小腿、大地。
電流每經過一個地方,那里的肌肉就會產生微弱的酥麻感。
大概十秒鐘之后,他明顯感覺到心臟跳動加快。
他立刻運轉經脈控制法去觀察五臟六腑里面的那些毛細血管,他能清楚的“看到”,通往五臟六腑、四肢百骸的血液流速明顯都在加快。
五臟六腑的負荷都在增加,皮膚變得緊繃,肌肉變得更加緊密堅實。
“這應該是身體在抵抗電的傷害。”
周燊頓時喜出望外。
“哈哈哈,我知道一些武術家為什么要用微電流連練武功了,沒想到用電來刺激身體效果這么好,最少相當于1000米深的海水壓力。”
“也對,在深海里面,我的皮膚以及骨肉筋膜,承受了大部分的壓力,傳導到內臟后,剩余的壓力已經非常低了。”
“不像電,它穿過我的皮膚肌肉筋膜,直接對我的五臟六腑造成壓力。”
“我原來一直在苦苦尋覓鍛煉五臟六腑的功法以及方法,沒想到它就在身邊觸手可及的地方。”
他激動了好一會心情才漸漸平靜下來,“不知道陰柔棉花功能卸掉電能?試試看…”
他按照陰柔棉花功的修煉方法,轉移手掌處傳來的電。
可惜沒什么用。
電力和木棍擊打、拳腳相加以及電鉆鉆的力量,它們雖然同樣也有一個“力”字,但是兩者間力的施加方法不同,導致陰柔棉花功的卸力方法,無法用在這上面。
不過他沒有放棄,而是繼續尋找其他的方法來抵抗電力。
電雖然能鍛煉他的五臟六腑,但其實也相當于他的一個弱點。
目前的他估計只能抵抗家庭用的低壓電,如果敵人使用高壓電、超高壓電來對付他,他說不定瞬間就被殺死了。
也就是在他思考之中,時間很快過去了半個小時。
他的身體始終處于一種微麻狀態。
血液流速也比平常快了大概三分之一左右。
就在這時,王靜怡過來喊道:“周前輩,吃晚飯了。”
“唔,好的,馬上就來!”
周燊松開手,把垂在墻上的零火線塞進電線盒里面,轉身出了工具房。
剛吃過晚飯的時候軍方大老孔逸春打電話過來,開門見山的說:“周燊,幫個忙怎么樣?”
“干嘛?”
“說把資料發過去了,你看看。”
“好的,你稍等一下,我看看。”
周燊切換屏幕,調到專用的內部郵箱。
他的手機是專用的保密衛星電話,各個也是內部專用。
打開內部郵箱后看了看,里面有詳細的資料。
周燊一目十行的看下去,很快便明白了,原來是一個高級雙面JD,現在已經潛逃到袋鼠國去了,而且前去抓捕的人死了好幾批。
相關部門沒辦法了,于是把注意打到了孔逸春手底下那一批練炁特種兵的身上了。
孔逸春哪里舍得讓那些還沒有真正成氣候的寶貝疙瘩去送死啊,所以才找到他的身上。
“怎么搞,要活的還是死的?”
孔逸春遲疑了一下說:“活的當然價值更高,只是太危險了…算了,還是死的吧。”
“行,我懂了,見機行事吧!”
正好這幾天他看奇門遁甲書看得有些無聊了,出去轉悠一圈,回來再繼續看。
“那麻煩孔老大也幫我一個忙怎么樣?”
孔逸春聞言笑道:“行啊,盡管說,只要我能做到的,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周燊聞言心里還是挺感動的,孔逸春這種級別的人,用類似于“哥們義氣”的口吻跟他說話,真得很難得了。
不過他知道,很多大老其實私下里面跟普通人沒什么區別,生氣了會說“他嗎的”,高興激動了也會來一句“臥槽”之類語氣助詞。
不會像攝像機鏡頭前那樣端了,說話一板一眼,或者打官腔。
“哈哈,沒那么嚴重。是這樣的,我最近在用電練功,你幫我在西溝鎮建一個小的練功房,低壓、高壓都要,錢我出。”
“沒問題,我保證一個禮拜內給你建起來,至于錢就算了,就當是你這次的酬勞。”
“行吧。”
又聊了幾句周燊便掛斷了電話。
回到屋內周燊和厲向東交代了幾句,然后背著他的特制背包轉身走進了夜色中。
他一路狂奔來到了慶梁市,坐上一輛黑色轎車后直奔雍州飛機場。
那邊一架私人飛機已經在等著他了。
他在飛機上閉著眼睛修煉了六七個小時,等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抵達太平洋西南部的巴布亞國。
此時已經是當地時間上午七點鐘了。
在首都飛機場降落后又乘坐直升飛機直飛巴布亞西南部的港口城市。
而這里距離袋鼠國東北部的港口城市,直線距離只有不到150公里。
周燊又輾轉乘坐快艇,一直到下午兩點半鐘,終于以偷渡的方式登上了袋鼠國的國土。
他也沒有乘坐汽車,而是一路朝著西南方向的袋鼠國首都奧爾本跑去。
他的奔跑速度非常快,路上的行人還沒有回過神來呢,一只光著腦袋的人影已經從面前一閃而過了。
而此時在奧爾本市西南方的一座防衛森嚴的建筑里面,宋正卿正在地下室里面優哉游哉的喝著紅酒,品著雪茄。
而這個長著一張混血面孔的宋正卿,正是周燊此次的目標。
“宋先生請放心,在這里,我們一定保證你的人生安全,沒有任何人能闖進來。”坐在賀拉斯斜對面的一個白人男子,抽著雪茄,非常得意的說到。
而這個白人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那個有著“非洲之王”稱號的勞瑞恩·賽拉斯。
宋正卿面帶微笑的說到:“我當然相信賽拉斯先生的實力啦,否則的話我又怎么會把資料交給你呢?”
勞瑞恩·賽拉斯笑了笑說:“既然如此的話,那另外一部分資料,宋先生是不是應該給我了?”
宋正卿端起紅酒杯抿了一口,幽幽的說道:“賽拉斯先生這是把我當三歲小兒嗎?我要是現在就把資料給你的話,恐怕我根本走不出這座建筑吧?畢竟我也掌握了很多你們的資料,不是嗎?”
“哈哈哈,宋先生真會說笑,我怎么可能會對你不利呢?我向你保證,只要你把剩下的資料都交給我,我會把你送到一個安全且秘密的地方,讓你舒舒服服的過完下半輩子。”
勞瑞恩·賽拉斯一臉真誠且豪爽的保證到。
“這件事就不用提了,我說過,那些資料等我確定自己完全安全后,我才會全部給你。”
宋正卿也是絲毫沒有松口。
勞瑞恩·賽拉斯聞言笑了笑,也沒有急。
反正對方現在在他的手上,他有的是辦法讓對方交出資料,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軍裝的白人大漢走進來,剛要湊到他的耳邊回答,賽拉斯擺手道:“不用避諱宋先生,他是自己人。”
白人大漢立刻說道:“那個人現在已經離開了雍州。”
剛端起酒杯的賽拉斯,立刻停下來了,轉頭詢問道:“消息準確嗎?”
白人大漢點頭說:“千真萬確,根據目前查到的起飛航班來看,應該是到了巴布亞國。”
“巴布亞?看來他是沖著這邊來的。”本來一臉輕松神色的勞瑞恩·賽拉斯,此時換上了一副沉重的面色。
白人大漢點頭到:“應該是的,按照時間來計算,他人很可能已經到了這里。”
“這個混蛋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和周燊已經有過幾次交手的勞瑞恩·賽拉斯,非常清楚對方的實力,因此臉上也沒有了以前的輕松自信,變得十分謹慎了起來。
就在兩人聊著的時候,那邊本來一臉悠哉的宋正卿也變得緊張了起來,“怎么啦賽拉斯先生,什么人連你都感到忌憚?”
賽拉斯立刻回過神來,換上了一副輕松的神色說道:“沒什么,一個小角色而已,放心好了,這一次我保證讓他有來無回!”
最后一句,賽拉斯與其說是對宋正卿說的,還不如說是對自己的說的。
說完他放下了酒杯站起身笑道:“宋先生慢慢喝,有什么需要盡管說,美食美酒美女,這里應有盡有。”
宋正卿笑著點點頭,“好的賽拉斯先生,您有事盡管去忙。”
宋正卿目送賽拉斯帶著手下匆匆離去,保持著輕松愉悅的表情放下酒杯,轉身朝廁所走去。
等進了廁所后他嘴角的笑容慢慢斂去,看著盥洗鏡里面的面孔,眼眸里滿是憂慮。
嘴里暗罵道:“嗎的,上了賊船了,以賽拉斯的為人稟性,絕對不可能讓我活著離開這里,早知如此…哎!”
隨后他想到了身在國內的母親,以及白頭鷹國的妻女,嘆息道:“這輩子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