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燒起來,你現在已經夠燒了…”
“你特么!!!”
在陳景與李默白打趣的時候,陳伯符已經將白色汗褂卷了起來,不停用衣角向肚子扇風。
雖然他是舊裔,而且還是晉升到古神境界的舊裔,但深空神殿內部的高溫環境屬實讓他有些受不了,那已經不是幾十度幾百度的高溫了…如果不是神殿被深空之力所加持,恐怕它都得被生生燒化了!
“景景!你這個朋友是真燒啊!”陳伯符擦著頭上的熱汗,罵罵咧咧地說道,“這他娘的可別把咱們神殿給弄塌了!我看臺階都要被燒紅了!”
“沒事,受得住。”
陳景輕聲說道,隨后便再度入定。
“老李,大后方可就全靠你了,我要去前線逛逛了…”
“大哥你快點!弟弟我真受不了了!”
“好,我盡快。”
當陳景開始搬運那些物質空間的時候,深空神殿便徹底與外界隔絕開來…神殿之外不僅被陳景布下禁制,更是將耶格托斯與拜阿吉安排在這里巡邏盯梢,可謂是嚴防死守到了極點。
“我怎么感覺這次會出大事…”
隗楠與言雀一行人站在神殿之外的廣場上,說話間都不由得抱住了對方的手臂,顫抖的聲音透著一絲莫名的畏懼。
“這次的陣仗太大了…比我們之前經歷過的都大得多…不!這簡直沒有可比性!”
“你害怕了?”言雀看向身旁的隗楠。
“稍微有點。”隗楠點點頭,“你也知道,我不是膽小鬼,至少面對以前的那些敵人我不會害怕,就算在軍備庫里見到了序列的源頭我也沒怕過,但現在…”
但現在。
她真的怕了。
其實不光是她害怕,生活在卡寇沙的每一個人,無論是序夜言雀這類見過大風大浪的,亦或是普通的平頭老百姓,他們都陷入了不可抑制的恐懼中。
就現階段而言,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敵人是誰,但他們卻可以明顯感知到…危險來自于天上,來自于被金色光霧遮掩的茫茫星海之中!
當深空神殿進入封閉狀態后,整個建筑物都變得朦朧虛幻起來,就像是隔著火焰的高溫熱浪去看…建筑物在不斷扭曲畸變,幾乎失去了本來的面目。
而就在這種詭異的形變中,一道肉眼可見的金色光束就出現在神殿穹頂之上,猶如連通天地的命脈,筆直延伸至深空星海…
“我本以為舊日時代的古神戰爭就已經夠恐怖了,沒想到還有更夸張的…”阿米蒂奇教授拿著煙斗的右手不停顫抖著,說話都是結結巴巴的不利索,“造物主族群的領袖…那種存在真的是阿景可以對付的嗎…”
“相信他。”哈薩德咬著嘴里的雪茄,雖然心里也是怕得要死,但在這一刻卻是安慰起了阿米蒂奇,“阿景沒讓大家失望過…以前不會…現在也不會!”
“這場戰爭的影響不是我們可以想象的。”序夜面沉如水地站在一旁,雖然心中亦是萬分恐懼,但還是面不改色沒有暴露半分,“我們能幫阿景的不多,只能幫他管好后勤了。”
“哎呀…哎呀!!!”
造型怪異的書先生正在來回踱步,肩上扛著那只穿著西裝的小老鼠,剪紙貼成的面部五官扭曲得不成樣子,顯然是慌到了極點。
“那可是造物主族群的領袖!!!連黃王都難以匹敵的紅衣皇帝!!!陳景怎么可能…但也有機會!有機會的!”
書先生像是大腦過載死機了似的,來來回回說著前后矛盾的話,給人的感覺既恐懼又焦慮,知曉太多內情使得它快要被逼瘋了。
“他現在比黃王更強!!深空序列還可以延續!!說不定他能為我們找到一線生機!!!”
“喂。”隗楠湊了過來,皺著眉問道,“伱是不是對那個紅衣皇帝很了解啊?”
“一點點。”書先生下意識答道。
“祂真的比阿景強很多?”隗楠小心翼翼的又問了一句,“他們之間的差距就這么大?”
“如果陳景直面紅衣皇帝,只需要一個瞬間,他就會被紅衣皇帝徹底抹除掉。”書先生的回答也毫不客氣,完全是站在客觀的角度敘述事實,“他們之間的差距,就像是普通人與神的差距,除非陳景還能往前再邁一步…”
話音一落,書先生頓時振奮起來。
“對!只要他再晉升一次!說不定就夠了!”書先生像是瘋子一樣手舞足蹈,興高采烈的對眾人說,“陳景的序列八遠超于巔峰時期的黃王!只要再進一步!很有可能就會達到紅衣皇帝的境界!”
“能突破序列七晉升至古神的境界都不錯了。”
說話的是剛破關而出趕到神殿的“羲”,雖然此前他一直都處在閉關養傷的狀態,但外界發生的這一切也瞞不過他。
“他能一口氣突破天人極限的關隘,這其實是一種奇跡…所以啊,奇跡,很難出現第二次。”
作為西大陸的老牌古神,“羲”很清楚高階序列的晉升有多么困難,更何況是書先生所說的,從序列八再繼續突破至序列九。
就算陳景能超越黃王,做到連黃王都辦不到的事,但也絕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突破序列八之后又接著突破序列九,就算出現了奇跡也不可能這么夸張!
“什么東西…”
忽然間,“羲”像是感應到了什么,猛然抬頭向天上看去。
“怎么了??”隗楠他們也跟著抬頭,但他們卻什么都看不見,天上還是那副濃霧茫茫的樣子,“你看見什么了?!”
“紅色的光…一閃而過…”羲喃喃道,隨后搖了搖頭,“可能是我看錯了吧…”
就在“羲”話音落下的瞬間,眾人眼前的深空神殿忽然扭曲起來,像是被某種不可抗拒的外力“壓縮”,整個神殿都變成了扁平的形狀。
與此同時。
陳伯符聽見王座上的陳景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隨即他便看見了無比恐怖的一幕…
陳景就像是風化的雕塑,連帶著身上的黃衣長袍,一同無聲無息地碎裂開來。
“是紅衣皇帝…”
“祂開始對我下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