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忐忑的往后退了幾步,雙手不停在身上摸索著,生怕某個部位變得透明并出現那種詭異的光斑,他可是親眼目睹了耶格托斯與拜阿吉是如何發生畸變的…
說實話,他真有點怕了。
想起之前自己用逗貓逗狗的方式與它交流,陳景只覺得自己有些莽撞…誰知道這玩意兒脾氣怎么樣?如果它本來沒打算攻擊自己,結果被自己逗急眼了呢?
而就在陳景猶豫著要不要跑路返回里世界的時候,站在他面前這個直徑約五米左右的“巨型海膽”,忽然毫無聲息地分裂開來,變成了一條…說是蛇吧,但看著更像是加粗版的蛆寶寶。
又是痙攣又是蠕動,又是陰暗爬行…
“這玩意兒搞什么鬼…”陳景看呆了,越看越是覺得這東西腦子不正常。
當然,它有沒有腦子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圍繞著陳景爬了兩三圈。
它又猛地恢復了之前海膽的樣子,蹦蹦跳跳地跑去十幾米開外,身軀陡然化開變成流動的色彩,匍匐在地繼續開始吞噬地表的那些巖石。
“這玩意兒腦子有病吧…”陳景懵了。
“確實不太正常。”陳景腦海中的“他”也懵了,但還是從之前它的表現看出了一些端倪,“我感覺它對你好像沒什么敵意啊…”
“等等,我把皮扒了試試。”
陳景說著便收起了體表的黃衣長袍,而就在他切換皮膚的瞬間,那片詭異的色彩便猛然暴起,猶如鋪天蓋地的云霧一般像陳景涌來。
見此情景,陳景不敢猶豫,瞬間又將皮膚切換回去。
看見熟悉的黃衣長袍。
無名之霾便再次進入了友好狀態,變成海膽在地上蹦跶了兩圈,又跑回去接著“干飯”了。
“臥槽。”
陳景忍不住驚呼了一句。
在切換皮膚的那一瞬間,他很清晰也很直觀地感受到了那種恐怖的敵意,就像是被獵人發現的獵物一般,仿佛在那一刻自己在它眼中都變成了食糧。
“這狗東西翻臉的速度怎么比老頭子還快啊…”陳景腦海中的“他”也不禁感嘆,“要我說,你跟它打交道,最好還是披著這身‘虎皮’比較安全。”
“你嘲諷我狐假虎威是吧?”陳景一皺眉。
“事實如此嘛。”
話音一落,“他”用一種好奇的語氣提醒道。
“既然它沒有攻擊你的打算,那你不如去試試跟它溝通一下,說不定有驚喜啊!”
聞言,陳景仔細斟酌了一下,最后還是決定去試試,畢竟這玩意兒誘惑力太大了…
論實力。
它絕對不會比耶格托斯差。
至少也是在序列5這個等級。
而且如果之前的它并不是突襲得手,完全是以純粹的實力單方面壓制耶格托斯讓他失去戰斗能力,那么他們之間的實力差距恐怕比想象的更大…
“如果它能成為我的眷族…”陳景想到這點,心跳都不由得變快了許多。
自從陳景被格赫羅逼得逃離永夜城開始,他那種與世無爭的性子也徹底變了。
實力。
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哪怕自己不想去爭什么,但沒有實力就無法在這個世界自保,在原世界也同樣如此…
被逼得背井離鄉。
如同喪家之犬一樣逃進廢土里。
陳景能不恨嗎?
永夜的危機是陳景從未想象過的。
如果沒有“他”的存在。
或許在月光教區的戰斗中大家就得全滅了。
所以陳景幾乎每時每刻都想著要回去復仇。
不僅要除掉格赫羅那個禍害,還要將格赫羅的眷族,那幫該死的修道士,殺得滅族絕種…
竭盡所能提升實力,抓住每一個可以晉升的機會,這就是陳景現在所做的事。
所以陳景一想到能將這玩意兒拉入眷族行列,他心里就忍不住的激動,這豈止是如虎添翼啊…
“小家伙,我們聊一聊唄?”陳景像是哄騙小孩的怪蜀黍一樣,小心翼翼地走到無名之霾身旁不遠處。
在這過程中他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畢竟誰也不敢保證這怪物不會突然暴起,所以剛開始他與無名之霾相隔的距離都拉得很開,至少有十米左右。
見它沒有反應,陳景又往前走了幾米。
“能聽懂我說話嗎?”
還是沒反應,陳景繼續向前。
“我們交個朋友唄?”
直到最后,陳景都走到了它身邊,它也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只管悶頭干飯好像什么都顧不上。
“這讓我咋溝通啊…”陳景頭疼得要死。
“會不會是因為它聽不懂你說的語言啊?要不你用舊日時代的通用語試試?”陳景腦海中的“他”開始出主意。
“你覺得我會嗎?”
“哎呀這多簡單,我教你兩句,你跟著學就好了…”
按照“他”出的主意,陳景學了兩句不知其意的舊日時代通用語,這簡簡單單的兩句話差點把他舌頭繞得打結了。
“好像還是聽不懂啊!”陳景一臉郁悶地問道,“是我學得不標準嗎?”
“標準啊!彈舌音都學出來了!在舊日時期你考六級都沒什么問題!我感覺它好像就是單純地聽不懂人話…要不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
陳景郁悶地嗯了一聲,打算再試試別的溝通手段。
而就在他往后退去準備找個地方坐著歇口氣的時候。
轉身的瞬間。
黃衣長袍的衣角不經意從它身上拂過。
這種一觸即離的接觸,陳景并沒有注意到。
直到它毫無預兆地開始順沿黃衣長袍攀爬,像是流動的液體一般在如絲綢般細膩的長袍上擴散開來…
到這時候,陳景才意識到不對勁。
因為這一切發生得太快。
快到他連閃躲的念頭都不曾生起。
這狗東西是不是要弄死我??
陳景腦海中剛閃出這句話,一直息屏沒有彈出的光幕則在這一刻猛地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