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格托斯說的“規矩”是他剛想出來的,畢竟在卡寇沙建立之后,這算是第一批外來的投誠者,作為深空之王最忠誠的眷族,他自然要借這機會給這些新人上一課…
當然。
這一課最后還是沒能上成。
畢竟陳景不是那種喜歡看別人給自己磕頭的人。
一想到這幫老熟人要去神像那里跪拜行禮…他就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如果他死了吧,那一切好說,磕就磕了,但問題是他還好端端的活著…以耶格托斯這性格,說不定還得讓他們當著自己的面磕一個。
這不是鬧著玩么!
“王,你別勸,這是規矩。”耶格托斯見陳景不愿意,急忙開口解釋,“不然這幫新來的怕是不懂事啊!”
“別逼我揍你啊。”陳景語氣不善。
“那我帶他們去鞠個躬也行啊…”耶格托斯還是不死心,拐著彎想讓他們去走走流程。
就在這時,城門忽然打開。
卡寇沙的熟人們一窩蜂地跑了出來,無論是言雀隗楠還是哈薩德等人,跑出來的時候都是一臉激動,用老套點的話來說就是想死陳景他們了!
但等他們真正看見陳景的時候,眾人的腳步都不由得放緩最后停下。
“臥槽?”隗楠望著離地飄浮的水母景,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你這是變異了啊?”
“說點好聽的。”陳景眉頭緊皺,一臉的不樂意。
“伱…你怎么變成水母了…”言雀小心翼翼地走到陳景身旁,抬手想戳一戳他半透明的身子,但看見那些空間畸變后留下的短暫痕跡又有些害怕,“你這樣子還挺可愛的…”
“你肯定對可愛有什么誤解。”陳景頭疼得要死,看著眼前烏泱泱的這一片熟人,最終也只能說,“今天有客人來,有什么話進去再說,站在城門口算是怎么回事…”
聞言,眾人這才將目光從陳景身上移開,越過耶格托斯龐大的身軀,好奇地打量著阿米蒂奇一行人。
“我聽說你也要加入卡寇沙的時候…說實話還挺開心的…”哈薩德笑呵呵地走上前去,散發著紅色微光的生物義眼不斷閃爍,熱情友好的向阿米蒂奇伸出了右手。
聽他這么說,阿米蒂奇也不禁心中一暖,畢竟這家伙也是自己多年未見的好友了,沒想到他還是這么熱情,看來當初的感情基礎還是在的!
“能跟你們共事,我也很…”阿米蒂奇伸手握住了哈薩德,可還不等他把最后的“開心”兩個字說出口。
一瞬間,人就飛了起來。
哈薩德毫不遲疑的過肩摔,直接摔碎了他們脆弱(或許根本就沒多少)的友情。
“狗東西,也該老子給你上上課了!”哈薩德揉著拳頭走了過去,看樣子是興奮得不行,“當初咱們組隊去洗劫學院圖書館的時候,你個老雜毛被人抓住了,賣老子賣得那叫一個痛快…老陳,你應該還記得吧?”
阿米蒂奇挨揍的時候。
陳伯符正站在一旁幸災樂禍地看熱鬧。
聽哈薩德這么問,他也急忙點頭說記得。
“這種大仇必須得報啊…你等著,我回去給你拿把刀來!”
阿米蒂奇躺在地上被摔懵了,但一聽陳伯符的話瞬間就清醒了,掙扎著要爬起來。
“陳伯符你個老…”
“我讓你起來了么!”哈薩德上去就是一腳,隨后便不給阿米蒂奇還嘴的機會,掄胳膊甩拳頭就結結實實賞了他一頓。
等眾人上前把哈薩德拉開的時候,阿米蒂奇已經變成熊貓眼了。
“我就知道…”阿米蒂奇被序夜攙扶著站起來,抬手顫顫巍巍地指著哈薩德,又惡狠狠地看向陳伯符,“我們這幫人里就數你們倆最記仇!我就不該來!”
“哎呀,來都來了…”
陳伯符大笑著上去打圓場,但阿米蒂奇明顯是不想搭理他。
其實陳景也挺好奇的,平心而論,阿米蒂奇給他的印象還不錯,雖然有種老學究一樣的古板,但總體來說不算討厭…可是一看哈薩德的反應,估計這老頭兒原來也沒少做過天怒人怨的事。
“走吧,吃飯去,宴會都給你們準備好了!”哈薩德心滿意足地走在前面,一臉的大仇得報,“今天咱們吃的是私宴!去神殿里吃!那里寬敞!”
“你竟敢拿神殿來當宴會廳?!”耶格托斯一瞪眼。
“這不是顧及你的體型么…”哈薩德忽然有種好心當作驢肝肺的感覺,心里那叫一個不樂意,“要不我們換個地方吃,我們吃飯的時候你去外面站著!”
“你想死啊?”耶格托斯又是一瞪眼。
事實證明,哈薩德還是挺害怕這個大塊頭的,不過有陳景在他就能找救星。
“你看他!”哈薩德給陳景使了個眼神,委屈巴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陳景倒也沒生氣,只是輕輕的“嘖”了一聲,耶格托斯瞬間就安靜了。
進城之后。
隗楠一路上通過仔細的觀察,已經確定了挨著陳景不會有事,那些空間畸變只會出現在無人的方向,所以…她就跟個猴子一樣,直接帶著言雀就跳到了“水母景”的背上,完全是拿陳景當筋斗云使。
“你們倆能不能下來?”
“不要。”
隗楠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陳景的請求,隨后輕輕拍了拍水母后背,只感覺入手處略顯冰涼,“DuangDuang”的像是果凍一樣Q彈。
“你不是說這次晉升成功就能發展眷族了么,我們可都等著呢!”
聽見隗楠忽然提起這事,眾人都不由得看了過來,尤其是那些眼巴巴等著眷族名額的人…
“我現在確實可以發展眷族。”
陳景給出的回答讓眾人都不禁興奮起來,但他后面說的話卻不像是什么好話。
“但你們可能要吃點苦頭了。”
“怎么說?”隗楠眨了眨眼。
“其實把你們轉化成眷族挺簡單的,只需要做一場神經改造手術再順便換個血就行…”陳景盡可能簡單地解釋著。
“疼嗎?”言雀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等陳景開口,一旁的耶格托斯就點了點頭,搶先一步幫他給出了富含經驗主義的回答。
“那是你們無法想象的痛楚,哪怕過了億萬年,我敢保證你們也會對此記憶猶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