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景將自身進行“虛無化”處理之后,穿越這片由月光構成的屏障難度瞬間驟降。
“你看,我就說這招好使吧!”
“嗯,果然還是你有經驗。”
“廢話,當初這破玩意兒困我多久啊,要不是靈機一動想出這個法子,估計想處理掉拉斐爾都沒那么容易。”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感覺這一次太順了…”
“順?沒我幫你出主意伱順一個試試?”
聽見腦海中“他”那不服氣的聲音,陳景頓時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也許真是錯覺也說不定。
一直以來,他都將拉斐爾視為生死大敵,也是有史以來第一個做夢都想殺了的人。
可在夢想即將成真的這一刻,他卻感覺有些不真實,好像一切都順利得過分了。
“我記得你說過…拉斐爾把格赫羅心臟的一部分帶回表世界來了…”
“那是他引導格赫羅入侵表世界的媒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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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里,“他”聲音一頓,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忍不住笑了起來。
“但可惜他還是猶豫了,在將自己獻祭給格赫羅當坐標的時候,他稍微遲疑了一下,而我恰好抓住了這個機會…反正你一會記住了!見面就干他!”
“我知道。”
伴隨著時間流逝,陳景感覺自己距離目標越來越近了。
透過眼前茫茫無垠的月光。
他能模糊感知到拉斐爾的氣息。
雙方的距離正在飛速拉近。
“我已經讓耶格托斯跟深空異彩準備好了,一見面我們就是群毆…”
陳景不斷加快速度,心里暗自盤算著一會要怎么料理拉斐爾,按照“他”的話來看,只要不給拉斐爾搏命的機會,那么這一場戰斗就注定沒有懸念。
不要猶豫,不要遲疑。
見面就弄死他。
這是最優解。
“對!就得群毆!”
“不過話說回來,這片月光可真奇怪…”陳景由衷感嘆道,“我還是頭一回遇見沒辦法往深空送的東西…”
在晉升序列4后。
陳景對深空的掌控程度已經又上了一層,可以任意將固定規格的空間強行放逐去往深空,無論是肉眼可見的物質還是無法觀測的能量,亦或是死物活物…都能被丟進像是無底洞般的深空之中。
但是這些月光…不,準確的說,是這片被月光充斥的異常空間,他無法像是以往那樣進行空間切割,然后再送進深空。
甚至在這個月光籠罩的區域內,連最基礎的空間跳躍都做不到。
用“他”的話來說。
是這片月光擾亂了空間的基礎規律,也模糊了某些維度的界限,所以來自于深空的一些權能在這里無法施展。
至少陳景在序列等級還沒有高出拉斐爾一大截的情況下,他還做不到這一切,不過好在召喚眷族的權能并沒有被月光屏蔽,這點他自己也能感知到。
當然,陳景也動過歪腦筋,譬如從月光領域外直接進行空間跳躍,去往領域的中心地帶對拉斐爾進行斬首。
但現實情況卻證明“他”的話沒錯。
在陳景施展空間跳躍時,這片月光領域在他腦海中的“地圖”上是一片空白,無法選定也無法進行操作,所以到最后他也只能乖乖的一路闖進來…
這個過程十分漫長。
看似不過百來米的路程。
實實在在讓他熬了四十多分鐘。
直到闖過最后一片月光后。
他來到了一個極其怪異的空間。
“這就是月光領域的中心地帶…拉斐爾呢?!”
陳景在脫離“虛無化”并將肉身重新凝聚之后,他環顧四周尋找著那道讓他日思夜想的身影。
這是一個廣袤無垠的怪異空間。
一眼望不見盡頭。
像極了深空的翻版。
但這里卻又沒有那種“宇宙”的特征,在這個散發著白色柔光的空間內,只有一個晦暗的星體懸浮其中。
它的直徑大概在兩千米到三千米左右。
通體晶瑩,潔白如玉。
雖然它沒有格赫羅的那些特征,但陳景知道,這應該就是“他”說過的,格赫羅心臟的一部分…
“不對啊。”
此刻,陳景腦海中的“他”也不禁疑惑起來。
“上次我闖進來的時候,他就站在格赫羅的心臟上,看見我的一瞬間,差點沒嚇尿褲子…這小子人呢?!”
陳景沒有輕舉妄動,抬手一揮便是鋪天蓋地的異彩從他黃袍袖口中噴涌而出,如同洪流一般迅速在這片詭異的空間內蔓延開來。
而耶格托斯也在這一刻出現在他身旁,雙手握持十字闊劍做好了應敵的準備。
“王,敵人在哪兒?”耶格托斯沉聲問道,“我的大劍已經饑渴難…”
“消失了。”
陳景打斷了耶格托斯裝逼的話,心中涌出一絲不安。
“他的氣息忽然消失了…根本感知不到…”
與此同時,深空異彩已經以極快的速度徹底籠罩了這顆懸浮的星體,并在抵御月光侵蝕的同時,也在反向侵蝕打算吞掉這顆古怪的星星…但它并沒有找到拉斐爾。
“他是不是跑了?”陳景問道。
“不可能,他跑了的話,這片領域也會消散。”
說話的同時,“他”也在借助陳景的眼睛觀察外界。
“那小子應該是藏在什么地方了,我們再仔細找…”
還不等“他”把話說完,一個怪異且凄慘的哭聲,忽然嗚嗚咽咽的從陳景身旁傳來。
這冷不丁襲來的驚嚇,讓陳景一瞬間陷入了應激狀態,長袍袖口中的金色光束下意識就射了數百道過去,而耶格托斯也隨之揮砍起了手中的闊劍,哪怕他根本還來不及看清那個目標。
沒錯。
哭泣的不是別人。
正是沒了氣息反應的拉斐爾。
而陳景與耶格托斯的攻擊也對他徹底無效。
他…現在或許已經不是舊裔了,甚至都不是眾人所熟知的任何一種生物。
“那個雜種…騙我…”
在拉斐爾俊朗而精致的頭顱之下,是一條牽連著五臟六腑的鮮活椎骨,似格赫羅的月巖一般,呈現出一種極度異常的灰色。
“祂在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