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城的過程異常順利。
雖然來往的人員與進出車輛都要經受盤查,但陳伯符他們卻直接跳過了這一環。
如老人所說。
在永夜城里,他辦事只需要刷臉卡就行了,誰也不會因為這種小事找他不痛快。
“這是怎么回事…”陳伯符回到副駕駛位后,一直都歪著頭在往天上看,嘴里喃喃自語著,“難道是隱修會那幫雜碎搞的鬼…格赫羅的狀態不大對勁啊…”
說罷,陳伯符忽然回頭看向言雀。
“他們真把格赫羅給叫下來了?”陳伯符似乎知道一些隱修會內部的秘聞,說話的語氣都變得凝重起來,“我記得他們的原計劃是在很多年后才能…”
“絕對不是。”
言雀的回答十分簡潔有力,篤定的語氣讓老人稍微放松了一些。
“想要在這個時代召喚舊日神祇,所需要付出的代價是難以想象的,現階段的隱修會還付不起…”
“它現在的樣子好恐怖啊…”隗楠小心翼翼地說道。
與此同時,陳景與耶格托斯也緊挨著車窗直勾勾地望著天上。
相比起其他人,他們倆的反應明顯要淡定得多。
“它也算神?”
耶格托斯似乎認得那個被稱為“格赫羅”的活天體,語氣中的鄙夷毫不掩飾。
“這個時代真是沒落了…”
“你他娘的少吹兩句牛X行不行!”陳伯符本來心里就有些煩躁,聽見耶格托斯的話,忍不住回頭罵了一句,“你有本事就上去干它!”
耶格托斯不吭聲了,因為他知道自己現在還真干不過,而且別說是格赫羅了,他連老頭子都干不過。
“它也跟黃王同屬一個時代?”陳景忽然問道。
“沒錯。”耶格托斯點點頭,“曾經它想過以偷渡的方式進入深空,但被我們嚇跑了…它這種星體生物非常罕見,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聽見耶格托斯這么說,陳景也知道他不會騙自己。
所以…
被隱修會稱之為“月神”的格赫羅,其實力連深空的保安大隊都比不過?
這家伙這么菜嗎?
看起來不像啊…
此時。
高懸于永夜上空的格赫羅似乎處在一種異常狀態。
橫貫赤道的血盆大口變得扭曲起來,那些尖銳密集似月巖構成的牙齒正在不斷蠕動。
那是一種咬牙切齒的表情。
陳景看得出來。
而且那只鐵銹色的巨大獨眼也在不停轉動。
左右上下地掃視著。
“它好像在找什么東西…”陳景喃喃道。
“是吧!我也是這種感覺!”隗楠急忙接腔。
陳伯符與言雀雖然沒有說話,但看他們的表情,貌似也都是這么想的。
格赫羅好像真是在尋找什么東西。
像是在尋找一種曾經令它恨之入骨的東西。
“它在找我們。”
耶格托斯的話讓車廂里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眾人面面相覷了一陣,最后將目光看向緊挨著陳景的耶格托斯。
“你怎么知道它在找我們?”陳景一臉的惘然。
“因為您的加冕儀式成功了,深空有了一位新王,各維度都能聽見您加冕的鐘聲…它應該也聽見了。”
耶格托斯平靜地說道,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這番話把陳景嚇得臉都白了。
“它們懼怕深空,因為深空曾讓它們創劇痛深,所以在聽見鐘聲之后,它們肯定會想辦法來尋找還未徹底掌握深空的新王…”
“找我?”陳景咽了咽口水,雖然他心里已經猜到了答案,但還是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問了一句,“不會是想殺了我吧?”
“當然不是。”耶格托斯急忙搖頭解釋道,“您怎么會這么想!”
“那是…”
“它們只是想把您從這個世界徹底剔除,并不是殺死那么簡單。”耶格托斯平靜地說道,“所有與您有關的,都是它們憎恨的對象,它們會想盡一切辦法,切斷您與深空的聯系…”
“耶老師,請問這跟殺了我有什么區別嗎?”
“嗯…如果是以湮滅的方式來處理您的這具萬金之軀,恐怕比直接殺死您還要更徹底一些。”
陳景看著耶格托斯頭盔里跳動的黑色火焰,忽然有了一種想去后備箱拿滅火器喂他吃兩瓶干粉的沖動。
“伱確定格赫羅在找我孫子?”陳伯符眉頭不展,表情說不出的凝重。
對于外人。
耶格托斯的談話興致瞬間降至冰點,只是點點頭作為回應,一個字都不想說。
“除了格赫羅在找我孫子,其他人也在找?”
聞言,耶格托斯又點點頭。
“那些人也跟格赫羅一樣是這種舊日時期的…”
“垃圾。”耶格托斯打斷了老人的話,略顯沉悶的聲調透著一絲不屑,“在舊日時期,它們給黃王提鞋的資格都沒有,甚至都沒有進入深空的資格!”
聽見這些話,陳伯符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看了一眼萊恩隗楠言雀,目光在他們三人臉上打著轉…
“老爺,你是知道我的!”萊恩不去看老人的表情都能猜到他在想什么,“我們是一家人!少爺的事我絕對不會往外說!”
“老爺子你是知道我的,我跟隱修會那邊…”言雀嘆了口氣,沒再繼續說。
“你們你看我干什么?我臉上有臟東西?”
隗楠嘴里嚼著口香糖,手里還拿著幾張撲克牌在搭金字塔,見老人與言雀都看向自己,她頓時感覺有些摸不著頭腦。
“鳥人你再拿那眼神盯著我,當心我揍扁你啊!”
陳伯符正準備給車里的人提個醒,讓他們的嘴都嚴實點,但就在這時萊恩忽然開口。
“老爺,那個站在路邊盯著我們的女人,好像是上次來咱們家的那個…”
聽見這話,陳伯符回過頭看了一眼。
在前方的十字路口。
一道清冷瘦削的身影就站在那里。
而在她身旁,則是站著一個穿著[月光隱修會]主教圣服的男人。
從外觀樣貌來看,他約莫是三十來歲的樣子,如月巖般蒼白的微卷長發搭在肩頭,瘦骨嶙峋的身體將圣服襯得格外寬松,仿佛是一根風吹就倒的竹竿子。
“第一主教…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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