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辰等人,按照墨魂給的地圖,開始尋找可能存在的靈脈以及仙緣樹的根部。
朝目標地深入之后,眾人這才發現,前來尋寶的修仙者居然不少。
時不時就可以看見,三三兩兩的修仙者,御劍飛行從他們身邊經過。
唐德潤提起劉浩的話:「說是三百年一次的大機會,最有可能發現青龍帝都的入口,所以人多也就不奇怪了。」
這是很好理解的,修仙者們,哪里有機會發現寶貝,自然會想著來試一試。
他們不是月崖那邊過來的,對于許墨辰等人也就不認識。
不過就算是月崖的修仙者,知道太多的都已經死了,對他們也沒有威脅。
幾天之后,一行人終于來到原先青龍帝都所在的地方。
這里目前已經變成一個巨大的盆地。
說是盆地,更有點像原本平整的地面,用勺子挖了一個大窟窿那樣。
比如吃西瓜,大家都喜歡切半,然后用大勺子挖,就是那樣的感覺。
只是這個盆地,大得令人難以想象。
看過去一直延伸到遠處的天邊,神識掃開,也不到盡頭。
龍族本身就是個體不小的妖獸,顯然上古時代,住的地方也大。
不過比起許墨辰見過的鯤鵬一族的城池,規模還是小不少。
除了他們之外,這里已近有不少修仙者了。
大部分的都是組隊,畢竟探索遺跡城池,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夠的。
當然也有一些獨來獨往慣了的。
有的在盆地上空飛來飛去,有的則是布下小規模的陣法測試,還有的在討論什么。
秘密還沒有揭破,自然一片和睦。
不過看這樣子,許墨辰卻認為估計這里沒有什么「價值」。
路邊的李子肯定不好吃。
但他們的目的,是來尋找蛛絲馬跡的。
眼前看到的景象,反而側面印證了他們開始的猜測。
看這樣子,確實像整個城市消失「融入」飛升通道的夾縫中。
那么,就需要支撐實現這個手段的靈脈和仙緣。
唐德潤、蕭南煙、羅迦三人分頭行動,先是將整個盆地查看了一番。
回來之后,各自都是搖頭。
「微臣所到之處,只看到天殘地缺的失控異火,」唐德潤的情況,代表了另外兩個人,「還有一些殘垣斷壁,其余沒有任何異常。
這些殘垣斷壁,應該是當年青龍帝都城池地基。
微臣仔細看過了,斷口的地方,雖然過了這么多年,依舊可以分辨出來,整體比較平整。」
蕭南煙補充:「沒錯,這樣看的話,應該是以帝都內某個地點為中心,展開一個圓形的陣法,將城池的主要部分移走。」
羅迦是自然宗,考慮問題更是接近實際:「轉移走這么大一個城池,需要消耗的能量非常大。
而這么大的能量,一個修仙者、或者一兩個陣法是無法支撐的。」
唐德潤和蕭南煙也是點頭。
「這么說,」許墨辰越發覺得奇怪了,「整個青龍帝都的修仙者,難道都參與了這件事情。」
「不難怪,」唐德潤說著自己的意見,「如果進入飛升通道夾縫,能夠逃避三千年的寂滅劫,何樂而不為。」
話是如此,許墨辰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問題在于,」蕭南煙若有所思,「這個辦法是誰想到的?又是怎么說服整個城池的修仙者呢?」
要知道,十方世界這樣的社會構造,個體行動永遠比團體形容容易。
一個個體,獲得的能力越強,代表著他的選擇項越多,越不好統一。
「拋開原因不說,」許墨辰站了起來,「這里沒有發現靈脈,也沒有什么仙緣的蹤跡,難道我們的估計是錯誤的。」
芊零卻提出了不同的看法:「天道飛升夾縫,自然是不同的時空。
既然青龍帝都進入那里,那么屬于正常時空中的靈脈和仙緣樹的根部,是不是也要變化。」
其他人不太明白,許墨辰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是,這里存在時空差異的區域,我們沒有發現?」
「可能性很大,」芊零自從接觸到相對論后,對這塊很有心得,「我理解的是,這種時空并不是刻意分離制造出來的,因此沒有陣法的痕跡。
它們存在的特殊性,其實是由于城市所處時空不一樣的緣故,自然而然的一種變化。」
其余幾個人:大佬,你再說什么?
許墨辰畢竟是現代人,他有點明白了:「也就是說,它們等于是飛升夾縫內時空的延伸,所以和這邊世界的銜接,非常平緩。」
「嗯,」芊零點頭,「這樣的話,沒有觸動點,也就很難發現異樣。」
修仙者的世界,想要制造獨立的時空,需要的條件很多。
不管是哪一種,總之大概離不開異寶或者特殊陣法。
而這些,又可以用隱匿陣法疊加,更不容易發現。
常見的手段比如神隱方寸之地、或者小世界。
但本質上,它們都是有跡可循。
也就是說,遇到更強的修仙者,只要破解察覺,就等于打開了入口。
而青龍帝都則不是,它是因為本體已經在不同時空中,然后那些不同時空,和正常時空平穩過渡。
類似于漸變色,非常自然。
許墨辰撓了撓腦袋:「這么說,通常的術法神通,非常難以發現。」
這樣的地方,可能小到只是一個點。
「那倒未必,」芊零安慰,「只是個人看法,實際上需要我們進一步驗證。」
搞研究的,做事情就是嚴謹。
這么一來,等于說幾個人要將整個盆底翻天覆地找一遍。
「就算是平穩過渡,那也有不正常的地方,」芊零是這方面的專家,「感知的,不是一時半會兒的時間空間,而是后續可能零點零零零零零幾秒的變化。」
唐德潤等人,已經處于放棄的狀態。
這件事情,許墨辰琢磨著只有自己和芊零、羅迦能夠進行。
不是自然宗的,解釋半天也無法領會。
「既然這樣…」他剛剛開口,突然感知到周圍躁動起來。
有人大聲呼喊著:「發現異常了,那邊發現異常了!」
這喊叫聲出來,立即吸引了一大群周圍前來探索的修仙者的注意力。
好事啊,冒險和尋寶,就怕沒有異常。
「真的嗎,發生了什么。」
立即無數遁光閃過,一個個修仙者都飛了過來。
距離許墨辰等人不太遠,他們不需要刻意過去,也能聽到那邊的談話。
最初喊叫的修仙者一臉興奮:「那邊!是那邊!
我們幾個應該是觸動了什么陣法,現在那邊的盆地,地面出現一個溶洞。」
這信息傳出來,周圍的修仙者都興奮了。
你看看,運氣還起來的時候,什么都擋不住!
許墨辰等人卻面面相覷。
他們也是老江湖了,總覺得事情哪里怪怪的。
三百年一次的機會,這上古到現在,都幾千上萬年 了,怎么偏偏到了這個時候,就輪到他們了。
太過順利的事情,肯定有古怪。
「陛下…」唐德潤請示。
「我們也去看看,」許墨辰提議,「也許會有額外的發現。」
這一點倒是沒人反對。
唐德潤和蕭南煙自然以許墨辰馬首是瞻,芊零可有可無,羅迦則是巴不得有什么亂子。
不過一起去的修仙者很多,許墨辰為了不顯眼,只是遠遠跟在后面。
一路上都是遁光,這里也有飛行禁制,所以大家并不是御劍飛行,只是快速掠過去。
沒多久,許墨辰一行人也抵達了目的地,看到了大家口中的「溶洞」。
還真是溶洞,原本就是盆地的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窟窿。
那窟窿很深,許墨辰站在邊緣,神識掃下去,居然不知道盡頭。
圍著這個大窟窿,站著一群修仙者。
「三百年一次的機會,終于讓我們等到了。」有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當然修仙者也都不是白癡,有人質疑:「這出現得也太巧合了吧。」
「是啊,火焰山至今上萬年了,前輩們隕落了一波又一波,怎么現在突然就變化了。」
「非也非也,我倒是認為,這是機運的結果。」
「沒錯,應該是隱匿青龍帝都的陣法,經過長時間的運轉,現在到了快停止的時候。」
這么說的話,倒是很有道理。
「那等于說,是天道給我們的機會了。」
「等一等,話還是要先說清楚。這火焰山一帶,并沒有統一的勢力管理,現在入口出現了,為了慎重起見,我們之間不可先內斗。」
「兄臺先知卓見,所言甚是。」
有識之士提出來的,大家都是紛紛附議。
于是就有人站出來,一二三四五地說著規矩。
無非就是找到寶貝,怎么分怎么來的。
許墨辰等人都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
還有不少不顯眼的修仙者,默默關注。
這年頭,茍道才是正理。
那些喊著「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優秀少年,一般都活不了三十年。
但不妨礙眼前這群人的熱情。
很快,還有具體的工作分配,比如第一批進入溶洞的勇者,第二批的中堅力量,還有殿后的。
到了許墨辰幾個人,分配任務的修仙者掃了幾眼,就給出結論:「你們幾個看著像剛飛升上來的,對云上界所知甚少。
這樣吧,你們先負責在這上面警戒,要是有別有用心的修仙者,及時通知我們。」
許墨辰沒有意見。
看著這群人忙碌,氣氛熱烈,沒有人會跳出來反對。
等注意力不在他們身上,許墨辰才來到芊零身邊:「如何?」
芊零是相對論掌握者,對于時空非常敏感。
「沒有異常,」芊零很有把握,「至少目前看是這樣子。」
「陛下,」唐德潤也靠過來,「這里的位置倒是很巧合。
微臣和蕭姑娘確認了,似乎這里就是盆地的中央地帶。」
這么說許墨辰心中有數了:「假如帝都當年,是基于靈脈和仙緣樹支撐,那么城市的修建,多少也會以其為中心展開。」
也就是說,這里有靈脈和仙緣樹的可能性很大。
只不過,按照芊零的理論,二者不在和他們一樣的時空中。
存在,但是你就是看不見摸不到。
正說話著,那邊的修仙者,已經開始分批下 沒多久,外面只剩余幾十人。
許墨辰看過去,這些和他們一樣留在外面的修仙者,一個個神閑氣定,顯然都有自己的打算。
有的時候,沖在前面的通常都是炮灰。
此外,時不時還有新的修仙者到來。
也有專門負責接待解釋的修仙者,新人來了之后,了解清楚情況,可以決定自己的行動。
大家倒是沒有急著寶物怎么分配。
畢竟青龍帝都是大城池,所有人都認為,里面的寶物肯定很多。
肯定夠分的。
這么一來一去,半天時間就過去了。
進入的修仙者,也沒有傳出來異樣。
如此一來,負責外面警戒的,也有人等不住了。
有人開頭,自然就有人跟進,很快,這個群體也形成一個圈子。
這種事情,自然有人牽頭。
這牽頭的,境界卻只有元嬰初期,但一副笑瞇瞇的樣子,性格圓潤。
說話也清楚,三言兩語就把大家的計劃說清楚了。
無非就是在這里等也沒有什么下文,不如一起進去看看。
唐德潤等人都看著許墨辰。
「行,」許墨辰點頭,他看過去,這次的團隊十幾名,「那就有勞了。」
那人很高興,又來來回回聯絡了一會兒,這才將眾人聚集起來,準備一起進入溶洞中。
有一名修仙者,沉吟了一會兒,揮手在溶洞的附近布下陣法。
不是什么很厲害的,只是能夠延緩后面的修仙者發現。
許墨辰靜靜觀察著,里面這些人,境界都是元嬰境,只不過有初期和巔峰的區別。
團隊行動,事先是要講清楚各自任務的。
他們彼此也都是有自己的小隊伍,比如許墨辰這邊,人數就比較多。
「這位兄臺,」那牽頭的依舊笑著請示,「諸位看來風采不凡,我等商議,想要諸位坐鎮中央,不知意下如何。」
不算好也不算壞。
許墨辰無所謂:「沒問題,我等必定盡力。」
拼命是不可能的。
那牽頭的也就沒說什么。
任務分配清楚,各人都有自己的位置,隱約形成一個小組陣型,開始進入溶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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