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周末來到了五月份,野獸之家客流量穩定下來,型男團陸續招聘,增加不少新人。
馬丁沒有加入,因為他贏了。
對于舞男之類的,他沒有心理障礙,但付出與收獲要成正比。
一百美元一首舞曲?當調酒師一晚的小費都不止這個數。
周六晚上,馬丁等來了想見的人。
凱莉-格雷在環形舞臺邊欣賞一段人猿泰山,扔下一堆小費,找來吧臺這邊。
馬丁正在調酒,抽空沖她招下手,繼續忙手里的工作。
打發走兩個女顧客,將收到的小費扔進腳邊紙箱里,馬丁給布魯斯使了個眼色,走了過去。
凱莉-格雷的短發染成亞麻色,新潮的衣裙讓她顯得年輕了幾歲,此刻坐在高腳椅上,手指輕輕點著吧臺,打量馬丁。
她剛剛看了舞男表演,覺得馬丁-戴維斯更適合環形舞臺。
“你是調酒師?”凱莉-格雷疑惑。
馬丁笑了笑:“經理兼調酒師,最近顧客多,忙不過來。”
凱莉-格雷說道:“這里不錯,我找到了洛杉磯的氛圍。”
“這是我們喜歡的,也是我們在爭取的,不是嗎?”馬丁言語中將自己與對方放在同一陣線。他早有準備:“喝一杯?”
凱莉-格雷說道:“我口味很叼。”
馬丁清潔手,取來新的調酒壺:“一種在亞特蘭大喝不到的雞尾酒。”
他加入冰塊、檸檬汁、阿佩羅、雅凡娜,最后加入波旁威士忌,快速用力搖晃調酒壺十秒,取出冰過的酒杯倒入酒液,又在杯口夾上折疊精致的紙飛機作為裝飾。
鮮亮的橙色酒液,頗像藝術品。
馬丁做了個請的手勢:“紙飛機,請品嘗。”
凱莉-格雷端起來慢慢品,過了一會說道:“我確定,從未喝過。”
馬丁問道:“你品嘗過很多雞尾酒。”
“我在洛杉磯待過幾年,認識了一個好朋友,她是個酒鬼。”凱莉-格雷隨口說道:“跟著她品過不少酒。”
她略微向馬丁舉杯:“很有特色的酒,我喜歡。”
馬丁回道:“不勝榮幸。”
旁邊突然過來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女人,她略一打量馬丁:“是你?”
馬丁覺得對方眼熟,一時間卻記不起來。
中年女人說道:“我是蘇珊,我為你付過錢!”她問道:“你那天不是來應聘舞男?怎么做起了酒保?你還欠我兩支膝上舞呢!”
馬丁回道:“抱歉,女士,我應聘舞男失敗,只能當了調酒師。”
蘇珊氣得拍了下吧臺:“老板眼睛瞎了,他眼睛長在腳底板上!你這么好的條件…你跟我來,去100美元包間,我包你一晚上。”
馬丁仍然保持著禮貌:“我只能說抱歉,擅自離開崗位,我會被炒掉。”
蘇珊最終遺憾離開。
馬丁轉回身,發現凱莉-格雷正忍不住笑,聳聳肩,說道:“沒辦法,每晚都有女顧客誤會,都有女顧客對我抱有幻想。”
凱莉-格雷問道:“拉你去當舞男?”
“是啊。”馬丁滿臉無奈:“天生條件太好,容易讓人誤會,長的好看就要做舞男?偏見害人。”
凱莉-格雷這幾天心情一直不錯,這會心情更好,眉毛一挑:“你長得確實不錯,如果你在舞臺上,我可能請你去包間。”
馬丁故意開玩笑:“我不會免單。”
凱莉-格雷又喝了一口橙亮的雞尾酒,四處看看:“你的俱樂部不錯。”
馬丁說實話:“我只是個經理人,老板另有其人。”
凱莉-格雷突然問道:“你這里沒有男性顧客吧?怎么認識安德魯?”
她雙目直視馬丁,馬丁坦然相對:“我還是個演員。”
凱莉-格雷笑:“你身份真多。”
“窮鬼,多個職業多份收入。”馬丁不會蠢到在這種事上說假話:“我是瑪麗埃塔社區劇團的一員,十六歲就跑劇組,前陣子參與拍攝過一部種植園的戲,安德魯是選角助理,恰好選我演了一具尸體,我跟他比較投機,聊過一陣子,安德魯提及了婦女會的事,讓我們多加注意,有情況隨時給他打電話。”
凱莉-格雷從艾拉那里了解過,并無出入,說道:“這是我打包投資的戲。”
“你投資的?”馬丁問道:“格雷女士,我能說句實話嗎?”
“請說。”
“這戲真夠爛的。”正在出演的酒保兼演員角色,想要給人留下印象,在適當的時候,必須顯示個性,馬丁深知這一點:“讓兩個主要角色,當著兩具尸體發生關系,其中一具尸體還要瞪大眼睛盯著他們。”
他回憶:“導演怎么說的?對,突出死亡與姓愛的強烈對比,增加感官刺激。”
凱莉-格雷又一次笑了:“沒猜錯的話,你是那具尸體?”
馬丁義正言辭:“有史以來最帥氣,也是最憋屈的尸體。別人抱著美女,我躺在地上死不瞑目。”
凱莉-格雷心情大好,竟然說起玩笑話:“總不能安排女配角去尖尸。”
馬丁適當放大尺度:“其實我不介意,僵尸大戰美女,很有搞頭。”
“你這個家伙。”凱莉-格雷又笑:“很久沒人這樣跟我聊天了。”
她掏出10美元,放在吧臺上:“紙飛機你請,小費我付。”
馬丁當仁不讓:“這杯酒值得10美元。”
凱莉-格雷補充道:“還有聊天部分。”
兩人又聊了一陣,凱莉-格雷轉到正題:“明天你聯系我的助理,去見律師。周一,婦女會召集了一場新聞發布會,野獸之家俱樂部是其中的一部分,你代表野獸之家向衛理協會發起訴訟。”
馬丁早已掙得文森特同意,說道:“沒問題。”
凱莉-格雷站起:“俱樂部做的不錯,女性享受著男人的服務,這是平權的進步。”
離開俱樂部,上了寶馬車后座,她掏出手機,撥通一個洛杉磯的號碼:“晚上好,酒鬼露易絲,是我,凱莉。今天我發現了一款從未見過的雞尾酒,叫做紙飛機,你也沒聽說過?你過段時間不是要跟劇組來亞特蘭大嗎?我帶你品嘗。”
俱樂部吧臺后面,文明人終于從忙碌中解脫。
他找到馬丁:“伙計,怪不得哈特想叫你爸爸。”
馬丁連忙否認:“別污蔑人,我只有女兒,沒有兒子。”
“如果我有女兒,你靠近她。”布魯斯手習慣往后撩,做出文明人姿態:“我一定打爆你的腦袋。”
馬丁搖頭:“放心,你女兒很安全。”他隔空點了點布魯斯的禿腦門:“你生不出漂亮女兒。”
周日上午,馬丁代表俱樂部去見了婦女會的一位律師,周一去參加婦女會新聞發布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