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霍格沃茨的特殊行動?
斯內普低著頭,面色嚴肅,心里一緊。
在那座城堡里,能讓伏地魔掛心的只有兩樣東西,一件是他的魂器,那東西也許存在、也許不存在,而另一樣東西,就是哈利·波特,而那個人是一定存在著的。
他沒多嘴發問,只是很安靜地站在一旁,束手而立,滿是對這件事不在乎的模樣。
伏地魔有明顯一瞬停滯。
他在等什么,可什么都沒等到。
“這段時間。”伏地魔走到沙發旁坐下,目光從食死徒們身上逐一掠過,“把我們的老朋友們找出來。”
“我可以寬容些。”
“如果還愿意做我們的朋友,我還歡迎他。”
“如果不愿意”
“我最討厭的就是背叛者了。”
“你們明白要該怎么做。”
貝拉特里克斯興奮地應下來,其他食死徒們膽顫心驚。
伏地魔繼續吩咐著。
但接下來的命令都是讓這些食死徒們去收集材料,治療傷勢的、恢復魔法能力的、重新塑造一根手臂的 惟獨沒有任何有關魂器、或是霍格沃茨的消息。
斯內普并不著急,只是回去后,通知鄧布利多做好準備,以防止食死徒們會突然進行什么襲擊活動。
圣誕假期還漫長。
斯內普辦公室。
哈利和油頭海帶教授做好防護工作,表情嚴肅,拿起魔杖。
屋子里,除他們兩個人之外,還有三頭狼人。
五花大綁被捆在桌上的格雷伯克,以及屋子里小心翼翼、蜷縮在角落里的兩頭狼人。
“你們倆都認識他吧?”哈利回過頭,看向他。
兩頭狼人瘋狂點頭。
“有被他變成狼人的嗎?”哈利又問道。
兩頭狼人都舉起手。
斯內普譏笑:“波特,你多余問這個問題,現在魔法世界里大部分狼人都是被格雷伯克傳染的,他可是偉大的狼人之父。”
“西弗勒斯·斯內普!”就在哈利還想開口的時候,格雷伯克掙扎起來,大聲喊嚷,“你想做什么,斯內普!我們同為主人的仆人。”
“仆人?”斯內普意味復雜地感慨一聲,“你的身上可沒有黑魔標記。”
還在咒罵的格雷伯克一怔,整個身子都僵硬下來。
狼人不會被賜予黑魔標記。
哪怕他們這種存在,向來會被安排去做最危險的工作。
“你什么時候被主人認可做為仆人過?”斯內普冷笑,“不要想得太多芬里爾,你只是一頭狼人罷了。”
“主人知道這些事?”格雷伯克不可思議地瞪著眼,茫然越過斯內普,盯著虛空中可能存在的什么東西。
斯內普沒答話。
格雷伯克深吸口氣,就要開始胡思亂想。
昏昏倒地!
哈利抽出魔杖,一發咒語打去,沒有變形的狼人,并沒變性后那種恐怖的抵抗魔法的能力,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
他昏死過去。
“斯內普教授,你還有閑心和他開玩笑。”哈利又輕輕揮動一下魔杖,無形之刃切去,從格雷伯克手臂上切下一小條肉。
斯內普一揮魔杖,白鮮飛來,為他處理傷口——這當然不是心疼格雷伯克,作為狼人中的特殊個體,它很有研究價值,作為一名魔藥大師,自然是要好好保護好自己手里的每一份珍惜材料,不能讓他們失去效用。
他們兩人開始配置魔藥。
處女的眼淚、荷蘭芹、獨角獸角的粉末 等那一鍋魔藥在熬煮的時候。
斯內普和哈利開始商量,要如何處置格雷伯克的肉。
作為極為特殊,甚至于,在斯內普整個熬煮魔藥的人生經歷里,頭一回遇見的材料——足足一整塊血肉,沒有任何魔藥是需要把一整塊血肉塞進去,這讓他有種熬肉湯的既視感。
魔藥怎么能淪為和廚藝相提并論的東西?
“直接丟進去試試?”他們兩人對著案板上,哦,不是,對著桌上的血肉發呆,哈利提出意見。
斯內普搖頭:“我們是在熬制魔藥,而不是做菜。”
“用你愚蠢的大腦仔細想想,這是血肉,沒有任何魔法作用。”
哈利語氣平靜:“但他具有象征意義——是害人變成狼人的罪魁禍首的一部分,如果處理過,它可能就會喪失這部分象征意義。”
象征意義也是魔法的一部分。
雖然,在魔法中,這種存在也是很玄妙的領域。
斯內普臉色變得難看。
哈利的話提醒了他,如果從這個角度考慮的話,把這一整塊肉原封不動地丟進去,確實是第一次試驗時最好的選擇。
他看向坩堝,咕嚕咕嚕冒著淡藍色煙氣,一鍋完美的魔藥正在熬煮。
真的要把血肉丟進去,把它變成肉湯。
“斯內普教授。”哈利提醒,“再不做決定,這鍋魔藥就要成型了。”
“那姑且就這么嘗試一下吧。”斯內普不情不愿地答應下來,魔杖一抖,血肉飄起,等待一個時機,緩緩浸入到坩堝滾燙的藥汁里。
肉香緩緩飄起。
這讓斯內普的臉色更加難看。
這種材料加進去之后,讓一整鍋完美的魔藥,變得像是廚房里,家養小精靈手下的菜品一樣,從淡藍色變成肉棕色。
很快,這鍋魔藥熬煮好。
斯內普不太想把這一口液體稱作魔藥,可它又確實有魔藥的效果,魔杖一抖,藥汁裝進瓶子里。
“你們兩個,誰來試試?”斯內普都不屑于拿起它,把它丟到桌上,看著那兩頭狼人。
兩頭狼人猶豫。
“一加隆。”哈利報出價錢。
一名狼人立馬舉起手:“我,我我我,我可以!”
另外一名狼人也舉起手:“我也可以,我十五銀西可就好。”
“我十四!”
他們爭著,眼見價格就要跌破十西可。
哈利指著最先開口說話的狼人:“你來吧。”
接著又往帽子里一掏,取出一枚加隆,扔到他手里:“沒必要這樣,搶生意可不是這么做的。”
最先開口說話的狼人臉色一喜,把加隆揣起來,幾乎連滾帶爬到桌子旁,一把抓那瓶魔藥,往自己嘴里灌去。
咕嚕一聲,他連口水都沒吞。
“味道有點像加了糖的肉湯。”狼人咂咂嘴,下意識作出評價——這是他們這段時間,在斯內普這養成的習慣,按照這位魔藥大師的說辭,那就是在服藥之后第一時間,就要把自己的感受說出來,以防止這些還在實驗中的藥方有什么副作用,導致還沒詢問出感受就毒發身亡。
“喝進肚子后,有點暖暖的,回味偏咸了些.”
他越說下去,對魔藥的評價也更偏向于一份湯羹。
斯內普臉黑得快能滴出污泥出來。
“好了,這位美食鑒賞家,這不是讓你發揮的事后。”他輕輕一揮魔杖,鎖喉鎖舌把他嘴巴封鎖住,“看來你在我這當了這么久的實驗道具,依舊還沒學會怎么合格成為,不會說那就閉嘴!”
“讓我來檢查看看。”
說著自己來,實際上,他扭過頭,看向哈利。
在對氣息感應這件事上,沒有人能比得過他。
“氣息上沒什么變化。”哈利搖頭,舉起魔杖,“變成狼人試試?”
那名狼人點頭。
哈利深吸口氣,魔杖一揮,一輪古怪、皎潔的滿月涌出來,射落在墻壁上。
沉睡的格雷伯克發生形變,眨眼變成一頭狼人。
另外一個,沒有服用魔藥的那位,也眨眼之間變化,斯內普眼疾手快,揮動魔杖,變形咒把他捆住,省得他鬧騰起來,破壞自己的辦公室。
而服下魔藥的那頭,跪倒在地,痛苦哀嚎起來。
毛發如針一般,根根從他皮膚里刺出來,帶著絲絲斑駁血跡。
嘴巴前凸,想要變化出狼吻,可沒那么順利,咔吧咔吧,骨骼碎裂著前凸,耳朵刺穿頭皮,頂著一陣流血。
變化過程很慢、也很痛苦。
那頭狼人倒地,翻滾掙扎著。
魔藥失敗了。
斯內普和哈利一點都不氣餒。
“看來方向是對的。”斯內普走到桌旁,掏出羽毛筆,在紙上寫寫畫畫,調整起魔藥配方。
哈利揮動魔杖緩解狼人的痛苦。
“真是奇妙,狂狼癥的治愈方法竟然來自源頭?”斯內普嘟囔著,語氣飄然,“為什么會這樣?”
“難道狂狼癥的毒株有什么特殊性?”
“因果循環.”
“不不不,如果那樣,狼人咬自己一口就能夠解決病癥,可書上沒這樣的記載。”
他完全沉浸在思考里。
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課題,對斯內普而言。
等那頭狼人完全變形完,哈利揮動魔杖,就要驅散墻壁上的月相。
斯內普把他籃下:“不,波特,等等。”
“我們來試試用變性后狼人的血肉。”
“你把屋子分開,讓那兩個人恢復成人形。”
哈利點頭。
變形咒把屋子一分為二,那兩頭變形的狼人緩緩恢復——這又是一段痛苦的過程,對服用魔藥的那頭狼人而言,依舊是砸碎骨頭、再把自己身體拼湊成人。
很快。
第二瓶魔藥熬煮好,帶著更加濃郁的肉湯香味。
斯內普這次不再嫌棄它,端著走進來,看向兩頭狼人:“這次你們誰來喝,還是一加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