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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色孽大舞臺

  寒冬與草原——無序疊加——異族者——瘋狂噬尾之蛇——概念反噬——自娛者——瘋子、欲望女王、蛻皮者、癲子、與火共舞之舞者——

  打破那面墻。

  帶入虛妄之境。

  瘋子。

  欲之主。

  贏者?

  輸者?

  九億兆密語凝為詭光,劃過鳥羽——守密人、掌管命運之君王、玩弄時間者、交易者——

  棋手。

  慈者哭泣,血主自斷臂,踏入無上階梯之路合攏,一者狡詐,一者暴虐;一者明,一者囚——

  棋子。

  終局將定。

  你看見了——但其實你并沒有看見真相與現實——時間乃是狹窄小盒中被關入的玩物——而你是那只貓。

  我?我則是一屆看客。

  合作化為怪談,但你依舊可以握住韁繩,你那蠻荒荒謬的同僚是你坐下的野獸,盡管祂們并不知情。

  或許祂們卻也樂見此幕。

  新晉者依舊年輕,玩弄權柄令祂癲狂不見前路——不過為神明視線之外的休憩,神明已醒,并快活如飲水,瘋癲如脫兔。

  萬變之主將移開視線,帷幕在現實與虛幻間化作玩物,祂們中年幼的銜尾蛇對此最具心得,祂正歡快地大笑。

  而棋手知道棋子想要什么。

  祂望向皇帝。

  銀河正在顫抖。

  有什么巨大的荒謬存在正在侵入它,疼痛令恒日隕落,星辰在難以忍受的燥熱間沸騰、燃燒。

  祂既是在進入它,亦是在被進入,但主動方僅有一個,瘋狂與沉淪為欲望奴隸之欲之主,祂主導著它,像是祂蘇醒時分的那場前戲。

  螻蟻在它們媾和淌出的混沌亂流間戰栗,巨大的歡快讓祂不在在意那些細枝末節,它們小小的尖叫變得可笑,再龐大的樂章也撐不起宇宙的呻吟。

  祂撕開它,它亦撕開祂。

  偉大的事情總伴隨著漫長的痛苦,祂需要有耐心,這不再是現實與夢境賞賜于你的時機——那天祂是新生兒,而新生兒總是被這世界善待,但祂再也不是了。

  于是它抵觸你。

  這令祂感到不悅,祂感到氣憤——傾軋下來的垂天星雨又再度安慰了祂,祂響起那天的歡愉——事情總是變得更加困難,明明這世界并非處女,它是一個婊子。

  現在這個婊子卻在用力地擠壓祂,用規則將祂擠壓出去——

  祂不過想要一夜風流,追求真正的欲之道,

  祂做錯了什么?

  但祂最終還是成功了,祂緊緊地攥著它的手,將它探入祂的體內,祂包裹住世界,世界亦包裹住它——這很累,但一切都是值得的。

  色孽愉快地笑出來。

  螻蟻在祂的身下歡呼。

  真空化作了某種實與虛的介質,那是祂的權柄,這世界不再冰冷,不再空洞,它被某種燥熱狂熱的虛妄填滿,

  螻蟻被世界最后倔強的規則拋出它們所搭建的殼,它們本該直接死亡,化作虛無,但伱所搭就的溫暖鄉救了它們,于是它們或尖叫,或呻吟地醉倒在這份癲狂中了。

  祂感到愉快與勞累,但時間依舊在流淌——

  祂痛恨時間,祂喜好時間,在棋手之間,時間總是無序混亂的,但現在,它依舊在好好地流淌,并朝著更遠處前行。

  這意味著祂的時間不多。

  最幼女王雖然急迫,卻知曉自己想要為何。

  祂急切地伸向它,螻蟻們的小巧造物,祂看見它已然深深地陷在了柔軟的欲之綢間,龍脊斷折,再不復它昔日在花園間的無趣外表了。

  擱淺的堅忍號。

  祂伸出手,向外拉開殼,就像是在掰開一顆融化內核的巧克力球,鉅素連同火焰,還有尖叫的顆粒與鮮血一同淌下。

  祂感到饑渴。

  黑暗王子伸出長舌,祂快快地舔舐著內在,時間不多了,時間不多了——祂已然聽見愛莎那令祂憐憫的哭泣了,哦,天吶,她還是那么吸引祂。

  祂感到自己腹間燥熱,靈族億億萬靈魂在祂肚中尖嘯,祂亦發出尖嘯——

  你在哪兒,愛莎?

  祂急急伸出手,指間傳來無力無感的觸覺,這令祂吃痛般地戰栗了一下,但封印因此松動,色孽嗅到了那股美妙的氣息。

  祂急忙再度伸手——但突然冷淡的銀河告訴祂無趣的家伙來了——祂不喜歡那個家伙,丑陋、無趣、固執——祂知道為什么胖子喜歡他。

  祂不喜歡他。

  但他已經來了。

  陰云簡直是掃興的代名詞,色孽不悅地轉過注意力,祂想起他曾經的樣子,在被捕捉進那具軀殼前,這些概念有這么令祂厭煩嗎?

  那碩大的金色家伙又為何選他呢?

  狂熱的、癲狂的、如夢的一切都在迅速冷卻,黑暗王子身邊的狂歡開始褪色,祂所渲染的夢境被打破,莫塔里安進來了。

  他尚且稱得上忠于自己。

  并不是他被人為塑造的模樣,霧氣絲絲飄進來,欲之主好笑地看著這霧氣先去包裹了那些螻蟻——

  陰云被人類的教導所拘束,所定型,假若他想,他隨時可以建構出一模一樣的螻蟻,但他卻依舊選擇浪費自己的力量,而不是同色孽玩耍。

  黑暗王子沒有停下自己的動作,祂饒有興趣地注視著陰云,這或許是另一種無趣的前戲,祂的巨物依舊朝著愛莎哭泣的方向前進。

  或許跟胖子的前戲也會類似如此。

  祂有些百無聊賴地想到,舊的刺激已然消退,即便世界依舊在尖嘯,但祂卻已經感到不滿了。

  色孽觸到那處柔軟的溫暖。

  啊,愛莎。

  肢體的末端開始凋零,簌簌白燼飄下,是花園的力量…色孽想到…不…是陰云,莫塔里安的力量。

  叛逆的子嗣。

  祂舔了舔嘴唇,封印已然被剝落,祂也因此中毒,但這并非重點,色孽收回了自己的手,將愛莎獨自一人留在破開封印的籠間。

  河流自漆黑的長廊間涌出,是愛莎的眼淚。

  色孽扭動著腰肢,祂緩緩直起身,難以想象的精巧與美好在祂直起的上身顯露,雄性的粗壯,雌性的柔軟,粼粼微光閃爍在鱗片間,遠比新生兒的家鄉更加溫暖。

  沒有什么存在更夠拒絕祂,拒絕一具完美的身姿,祂是完美的,完全超脫的,超越時間、理智、欲望、文化、種族的完美。

  祂是個體僅憑想象,永遠想象不出的烏托邦。

  色孽舒緩地嘆息著,祂盡情地展開臂膀,向這個無趣的小家伙展露祂自己,輕紗與赤膚交替著朦朧,麝香自每一處肌膚透出,這里是溫柔鄉,這里是陽剛谷。

  來吧,來吧。

  雖然他無趣,無聊,又無意義。

  但祂從不拒絕。

  祂的嘆息與嬌喘化作天國樂曲,祂的一顰一笑化作叢中佳人,你不該拒絕祂,祂從不被拒絕。

  色孽喘息著撫上自己的臉頰。

  祂知道,神明與凡物間,注定是深不可及的溝壑。

  在真正的角色到場之前,祂接受同他嬉戲。

  黑暗王子好笑地看見白霧在迅速消退,但他顯然被人類教導地很好,他又回來了,聚霧為實,莫塔里安荒謬地依舊緊緊握著他的鐮刀。

  但顯然他狼狽異常。

  呼吸…呼吸…呼吸…md…

  莫塔里安感到自己正在升溫,攏在他面部的類蟲呼吸器正咔噠作響,毒性已然抵達最大,才能勉強抗衡來自色欲天的歡愉之氣。

  他寧可…再去納垢的花園喝糞水…

  莫塔里安意識到他回來地太匆忙了,但他卻并不后悔,至少他的提前抵達救下了不少生命。

  莫塔里安喘息著,意識到色孽正玩味地望著他,亦如當年,花園之中,腐敗的家伙朝他噴出毒氣。

  我很傷心,我的孩子。

  坩堝旁的肥碩偽神擠出七滴淚滴,他則艱難地站在祂對面,莫塔里安很狼狽——實際上,他每一次都很狼狽。

  不論是在巴巴魯斯山巔上的那一戰,還是在花園中的那一戰,亦或是現在…

  可狼狽并不影響戰斗。

  他依舊有力氣揮鐮,這便足夠了。

來吧,來吧  莫塔里安深吸一口氣,最大劑量的黑石粉末跟隨著藥劑一同注射,因為危機,他身后的翅膀上,花紋開始變色,變成警戒的明紅與明橙。

  可在外界看來,卻是死神開始染上那片粉紫。

  祂歡快地朝他拋出一飛吻,來吧,來吧!

  “別——別過去!”

  看起來已然被迷惑的死神一愣。

  哦意外的小家伙…欲望天回眸,對著籠中爬出的愛莎一個媚眼。

  愛莎張了張嘴,即便她的雙眼被釘死,但神明的偉力早就穿透一切,直抵靈魂——靈族母神顫抖著倒下去了,色孽賜她了一場夢,或許是跟她老公的,又或許是跟凱恩的…阿蘇焉也未嘗不可。

  欲望天重新回過頭,近了,更近了——

  祂決定先撫上莫塔里安的呼吸器,將他的口器拔出來,再送入軟爛的管道,直通概念上的胃,然后是那對翅膀,啊…真是沒有美感,若是祂,祂會賜予祂的瓷娃娃一雙漂亮的蝠翅。

  祂將賜予他六億萬倍的感官,實際上,隨著莫塔里安的接近,每一步,都為原體祝上了千萬倍快感與放大感官。

  想要接近納垢,便需忍受腐敗,想要接近色孽,便需忍受快感。

  欲望天快樂地聽著莫塔里安的呼吸越發沉重,即便不配適,祂也會好好珍惜他的,畢竟…

色孽舔了舔舌,當年祂一不小心,把屬于自己的娃娃玩壞了  祂將把舌伸進那雙翅膀間,賜他無盡的感知,每一次飛行都將成為一次挑戰——色孽張開手,莫塔里安聽見清脆的叮當之聲,偽神手臂上的手環張開無數細目,注視著被色孽陰影籠罩的他。

  莫塔里安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他感到氣流在氣管間流動,每一絲都如同刀割,舌頭仿佛被氣流所割裂成千萬絲,卻依舊在他口間完好無損。

  他聽見無數人的歡愉,吹拂在他身上的微風像是億萬人的輕撫,色欲天鼓勵地望著他,而不是納垢失望絕望的目光。

  恍惚間,他仿佛不在戰場之上,沒有死亡,沒有呻吟,莫塔里安正置身于巴巴魯斯的玉米田中,微風拂過,陽光正好。

  此處是安樂鄉。

  兜帽之下,陰影之中,那雙朦綠的眼,此刻正閃閃發光。

  原體指間微松,手中的鐮刀墜下,不復存焉。

  莫塔里安一動不動,似在輕微顫抖。

好孩子好孩子  最先忍不住的是色孽,不愧是堅韌著稱的娃娃,色欲天感到自己提起些興趣了,

  祂從不吝嗇自己的嘉獎,于是祂固定自己的形態,祂抱上去,朝他的發絲吹起無暇的樂章,六臂撫上那雙破爛的翅膀,準備更改——

  色孽猛地睜大眼。

  祂的視線緩緩向下,祂看見腹部緩緩淌出的靈能,欲望天看見一柄既熟悉又陌生的存在,現在它正死死地插入祂自己的腹部,腐朽的力量正順著傷口侵蝕它。

  你應該很熟悉它,

  微弱的氣音在欲望天的臂膀間響起,莫塔里安聽起來很虛弱,實際上,他也很虛弱,沒有多少存在可以直面神明而完好無損。

  但他依舊可以戰斗,這就足夠了。

  你認識它嗎,黑暗王子?

  莫塔里安說,緩緩松開自己的手,他感到自己的每一絲肌肉都在戰栗,被巨大的快感所刺激。

  隨著他的松手,這奇異的存在露出全貌,九根鳥羽,血主之骨,腐者之牙——

  是祂們當時射向冥王的那支箭?!!!!

  凄厲!震耳欲聾!!惱羞成怒的尖嘯爆開!!!色孽尖嘯起來!

  星星開始墜落,祂并未松開原體,遒勁的肌肉一層層鼓起,蛇尾絞上去,一圈又一圈,死死地攥緊原體!

  令人牙酸,大腦皮層仿佛劃過尖刀的聲音自重重蛇尾間響起,咔噠咔噠,這只該死的臭蟲的甲殼層層破開!

  莫塔里安咯咯地笑起來。

  放大億萬倍的感官幾近令他昏厥,喪失理智,遵從本能與欲望——但他堅持了下來,他是最堅韌的那個。

  納垢千年都未將他腐化,色孽以為換了一種刺激便可以讓他屈服嗎?

  莫塔里安放肆地大聲笑起來——這可能亦跟欲望被色孽放大了有關,但不論怎樣,原體大聲嘲弄地笑起來。

  色孽腹部,那根箭矢依舊在往深處鉆,色欲天惱怒地想要拔出來,卻無濟于事——這上面有著三名混沌的力量!

  我在哈迪斯離去的地方找到了它!

  莫塔里安大聲地喊道,他感到自己的骨架被徹底粉碎了,這很痛,非常痛,還帶著該死的快感——但不要緊,類似的痛楚,他在花園里的那千年早已品嘗。

  他早就做好了絕對的覺悟!

  納垢的毒牙,恐虐的血骨,奸奇的鳥羽——我認為這是件不錯的武器!但其他混沌都會對這上面的靈能起反應——所以我一直沒使用它!

  莫塔里安咯咯咯笑著,盡管他的大笑像是嘔吐聲,并且淹沒在色孽的纏繞間。

  你猜,它是留給誰的?!

  負傷的欲望天爆出尖嘯!祂是如此的憤怒!惱怒!竟然被小小的凡物所重傷——祂開始理解胖子了?!怎會如此?!!!

  祂早已動了毀滅之心,但令祂詫異的是,莫塔里安很容易被囚禁,被重傷——但就是——不——死?!!!

  色孽惱怒地驅動著祂的力量,祂將最殘酷的感官與欲望施加到原體身上,讓他在天堂與地獄間沉淪——該死的他為什么就是不死?!

  色孽張開嘴,嘴撕裂為難以想象的程度,祂腹部的鱗片開始褪色,祂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祂在持續衰退!

  祂將重重蛇尾間的原體露出頭,祂要吞噬他!就像是幾十萬年前吞噬靈族諸神那般!

  祂俯下身——

  “等等——!!!!”

  撕心裂肺的吶喊自現實的一角爆開!!!超維度的空間被撕開!

  “莫塔里安啊——?!!!!!!”

  電龍纏繞在身側,哈迪斯吶喊到,朝著莫塔里安與色孽的方向伸出手。

  他腰間,搭便車的太空死靈塔拉辛正死死地抱著他的腰。

  (本章完)

大熊貓文學    戰錘:我不要成為臭罐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