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往外走去。
徐陽一邊問道:“王林,這隴西李氏什么來頭?”
“隴西李氏,是咱們大夏最強盛的古武世家之一。”
王林道:“這隴西在古代是一個郡,也就是如今的天水、蘭州等地,是古代的絲綢必經之路,地理位置十分重要…而李氏則是隴西的士族,自南北朝時期傳承至今,其底蘊實力絕不能小覷。”
“歷史上的李沖、李白、李淵、李廣,均出自于隴西。”
說起隴西李氏,知道的人或許不多。
可隋唐中原“五姓七族”,大家定是耳熟能詳。
隴西李氏便是“五姓”之一,與范陽盧氏、清河崔氏、滎陽鄭氏、太原王氏齊名。
徐陽皺眉,問道:“這些古代的世家,都傳承到了現在?”
“那倒沒有。”
王林道:“一些世家,在王朝更替中逐漸沒落,當然,也有一些新的世家誕生,咱們大夏和隴西李氏一樣等級的世家共有六家,這六家氏族傳承千余年,底蘊深厚,族中都有洞天秘境,都有強者存活。”
“這些氏族發展久遠,生意遍布全球,人脈錯綜復雜,總之很難對付!”
說話之間。
兩人已經出了教學樓大門,來到了操場上。
已是下午四點。
烈日當頭,氣溫炎熱。
可操場上排隊等候登記、考核的學生、家長并不比早上少。
此刻在操場中央,亂哄哄一片,許多學生和家長都被吸引,圍的里三圈、外三圈,水泄不通。
“讓一讓,讓一讓。”
王林在前邊開路。
他是武者,力量稍微一用,便將擠在一起的人群分開,也有人認出了徐陽,主動向后退去。
人群中央,是陳景洲、馮兆慶和欒海平。
站在他們對面的,是三位年輕人和一位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穿著一套黑色的唐裝,右手里盤著一對烏黑的鉛球,鉛球轉動之間摩擦發出嘎吱嘎吱令人牙酸的聲音,而三位年輕人則大約都是二十四五歲的樣子,穿著休閑夏裝。
“陳局長,馮局長,李先生…”
“大家都消消氣。”
“咱們有什么事情,私下里說,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何須在這里斗氣?”
欒海平開口,從中調節著。
身為茅山道外門長老,便是隴西李氏也得給他幾分面子,那位中年唐服男子面色緩和了幾分,拱了拱手,道:“欒大師,我們今日來吳城,只是為了帶走孫玉婷…這孫玉婷,本就是我隴西人氏,只不過馮局長和陳局長不給面子罷了。”
他的目光,從陳景洲、馮兆慶身上掃過,笑道:“馮局長,陳局長,國家開辦武校道院,這是利國利民的好事,我們隴西李氏也貢獻出了幾部功法,算是對開辦武校道院的支持…可你們武校道院吃肉,總得給我們這些世家、宗門留口湯不是?”
國家開辦武校道院,若說誰的反對聲最大…無疑是那些世家和宗門!
所以這件事情一直拖到現在,一直拖到王侯突破到“陸地神仙”之境后方才推行!
而且他突破之后,還專門“拜訪”了一趟這些宗門、世家,“借”了一些功法。
武校道院一開,面向全國招生…如此一來,大部分有天賦的人都會被武校道院招走,這些世家、宗門,自然就很難招到人了!
能不反對嗎?
馮兆慶正想反駁,眼角余光卻是看見了徐陽,當即轉身,道:“徐院長來了?”
“徐院長。”
陳景洲也是看來。
徐陽點了點頭,看向了隴西李氏的四人。
那中年男子目光微動,連忙抱拳道:“隴西李氏李承乾,見過徐大師。”
三位年輕人也是紛紛抱拳,行武者禮。
如今徐陽,是大夏江湖中最負盛名的人物,他和閭山道的恩怨,他和閭山道的幾次交手以及在黃河壺口瀑布下練劍的視頻,隴西李氏早就看過!
對于徐陽的實力,他們也有一個大概的判斷,最起碼…
不是自己能夠得罪的起的。
當然。
李承乾的內心深處,是有些看不起王侯、徐陽這種人的。
一個后起之秀,靠運氣機緣走到了這一步而已,有什么可狂的?
從古至今,江湖中誕生的如王侯、徐陽這樣有機緣、有運氣的天才如過江之鯽,可是現在呢?
那些天才,又在何處?
而隴西李氏,自南北朝時期傳承至今,又豈是這些靠氣運的人能夠相提并論的?
李承乾心中的想法徐陽不知道。
他也懶得去了解,開門見山道:“李先生來我吳城,所謂何事?還有你剛剛說的喝湯是個什么情況?”
李承乾張了張嘴,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我特么就是打個比方而已,你拎出來說是幾個意思?
不過心中再看不起徐陽,可表面上的面子還是得給,于是解釋道:“回徐真人…我隴西李氏的一位長老,前些日子外出時發現了一位女子,與我李氏長老修行的功法十分契合,他本想收其為弟子,可正好族內出了些事情耽擱了…哪曾想我李氏的人尋去時,那位女子已來到了吳城。”
后邊的事情,自然不用多說。
徐陽問道:“那女子在哪兒?”
“是我。”
人群之中,一位少女走了出來。
她扎著馬尾,穿著一雙白球鞋,黑色的七分褲,上半身則穿著一件印有卡通圖案的半袖,整個人算不上漂亮,但也不丑,模樣中規中矩,可是身上卻有著一股靈動的氣質。
只是第一眼的感覺,就讓人覺得這是一個聰明伶俐的女生。
神念再一掃,徐陽目光微動,臉上閃過一抹恍然之色,回頭對著李承乾道:“李先生,抱歉…這女子已被我吳城武校道院招收。”
李承乾:“……”
他愣了一下,旋即沉聲道:“徐真人,我來的時候孫玉婷還在排隊…她甚至都沒有在你們吳城武校道院進行登記!”
徐陽道:“我是吳城武校道院的院長,給她特招了不行么?”
“徐真人!”
李承乾急了:“你除了是吳城武校道院的院長外,還是凈明道掌教,大家同為江湖中人,還望徐真人能給我隴西李氏一個面子…實不相瞞,此女是被我李氏的一位老祖宗看中的!”
徐陽冷笑,道:“李先生,我已表過態了,沒有趕你們走便已經很給你們隴西李氏面子了,難道你非要逼我把話說開么?”
剛剛神念一掃之間,徐陽已經發現了孫玉婷身上的特殊。
此女體質特殊,若是步入修行的確要比一般人快很多…不過她最特殊的,卻并非是這一點!
而是…
這種體質的人,是修行奪舍的最佳爐鼎!
李承乾一提到“李氏老祖宗”幾個字,徐陽大概就猜到…大約是李氏的某位老祖宗大限將至,想要將此女培養成爐鼎,等到未來再奪舍。
李承乾聽到徐陽的話,目光不由一沉。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徐陽,不甘心道:“徐真人,我覺得這件事情還是由孫玉婷自己來做主較好…孫玉婷,你是隴西人,應當知道我隴西李氏的影響力,我也查過了,你父母近些年做生意賠了不少錢,甚至還借了高利貸!”
“只要你肯拜入我李氏,你父母的債,我李氏幫你還,而且還會給你一大筆錢!”
孫玉婷的父母也在。
他們聽到這句話,不由意動,低聲與孫玉婷商量了起來。
李承乾將孫玉婷父母的神色變化看在眼中,又道:“你從隴西跑到吳城,無非是因為徐真人在網上打出的名聲…可你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李氏傳承至今已有1700年歲月,族內不乏高手。”
說話時,還特意看了一眼徐陽。
徐陽被氣笑了。
“李先生。”
“你要的面子,我給你了,你隴西李氏的面子我也給了…可你給臉不要臉,并不怪我!”
徐陽語氣一冷。
他身形一閃,刷的出現在了李承乾身前,手掌一抬,一揮。
李承乾瞳孔劇烈收縮,面對徐陽這一記兜,他有種“天塌下來”的錯覺,想要躲避卻根本無法做到,只聽“啪”的一聲,直接被抽的倒飛了出去。
徐陽這一巴掌,力量控制的極好。
使得李承乾高高躍過圍觀的人群后落地,然后又在操場的跑道上滑行出了三十幾米遠,這才腦袋一偏,昏死了過去。
“乾叔!”
三位隴西李氏的年輕人,哭嚎一聲。
其中兩位,飛撲了過去。
剩下一人,則是死死盯著徐陽,咬牙道:“好…很好…徐陽,這個仇,我李氏記下了!”
徐陽甩手,又是一記耳光抽出,將這年輕人也抽的飛了起來,摔在了李承乾的旁邊,他冷冷道:“狗一樣的東西,就你也配直呼我的名字?”
“來人…”
“將李氏的這四個狗東西給我趕出去!”
馮兆慶、陳景洲對視一眼,當即派遣手下靈管局的人將隴西李氏的四人送出了武校道院。
今日招生現場,本身就有媒體在。
立刻有媒體記者沖了過來,馮兆慶、陳景洲本想阻攔,徐陽卻是擺了擺手,道:“沒事,讓他們過來。”
不等媒體記者發問,徐陽便主動道:“我知道你們看向想問我為何傷人…其一,這里吳城武校道院,我是院長,他們來我的地盤上搶人,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中?”
“其二,李承乾當著我的面嘰嘰歪歪,說什么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擱這里吹什么牛呢?”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徐陽看了一眼孫玉婷,道:“孫玉婷體質特殊,李氏的人拉攏她,無非是想將她培養成爐鼎,等到李氏的老祖宗大限將至時奪舍…我徐陽豈能坐視這種事情發生?”
“徐大師!”
此言一出,馮兆慶、陳景洲、欒海平三人瞬間臉色大變,對徐陽“徐院長”的稱呼都改了,齊齊傳音道:“徐大師,話不可說透…否則,隴西李氏只怕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