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懵了。
他知道馬龍這貨腦回路清奇,口無遮攔…但是卻沒想到能到這個程度!
說王不說吧,文明你我他!
這句話難道你不知道?
關鍵是他還在“王吧”兩個字前邊加了個“老”!
徐陽現在眼睛看不到,又不好意思用精神力去“看”老王頭…畢竟老王頭不是普通人,你用精神力在人家身上掃來掃去,他自然可以感受得到。
這是很不尊重人的做法。
老王頭一陣沉默。
馬龍自然是沒有察覺,他從咯吱窩下的皮包里掏出華子,抽出一根遞了過去,一屁股坐在了剛剛徐陽坐著的椅子上,笑道:“老王,抽華子。”
老王頭默默的接過了煙。
馬龍先是給老王點上,然后才給自己點了一根,他道:“老王,這幾年沒見,我怎么感覺你越活越年輕了…看著小西裝,臥槽,還是阿瑪尼的?”
徐陽忍不下去了,當即一巴掌拍了過去。
然而他眼睛看不到,又沒用精神力去掃視馬龍的位置,只是靠聽聲辨位,這一巴掌卻打空了。
馬龍抬頭,狐疑道:“老徐,你這是干嘛?打蒼蠅…”
“哎喲我的tun(唇)…”
徐陽畢竟修為高深,靠聽聲辨位第一次失敗,這第二次自然不會落空了。
他一巴掌拍了過去,馬龍當即捂住嘴含糊不清的叫了起來:“徐陽,你打我干啥…”
“閉嘴!”
徐陽呵斥道:“這是我給你找的師傅,只有他才能幫你化解你的極陰之體…你還想不想活命了?”
“師傅?”
馬龍一愣,詫異道:“這不是街頭賣壽材的老王嗎?你忘了…高一的時候我來你家玩,有次他和你爺爺下棋,店里有人打電話要壽材,當時咱倆去壽材鋪幫他賣的,你還黑了他100塊錢呢。”
老王頭:
他眼皮微抬,看向徐陽。
徐陽慌道:“不是我,沒有的事兒,你別瞎造謠…”
“你怎么能說我造謠呢?”
馬龍掰扯道:“那天你拿著那100塊錢,還請我去網吧通宵擼啊擼,那天晚上咋倆從黃金沖到了白銀,你忘掉了…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到底有沒有這回事兒?”
徐陽:
馬龍得意道:“你看,你連眼睛都不敢睜,還說我造謠?”
“我特么這是瞎了!”
徐陽覺得自己的心臟病快被氣犯了,馬龍自然不信,他上前用手掀開徐陽的眼皮一看,只見徐陽眼球上灰蒙蒙一片,好像是灑了一層灰一般,眼角還充滿了血絲,正往外滲著血,頓時哀嚎一聲,叫道:“老徐,你這是咋了?”
說著,又掀開了徐陽的另外一只眼,一臉心痛道:“你說你這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瞎球了呢?”
徐陽滿頭黑線,道:“我這是暫時性失明,過幾天就好…你別特么瞎逼逼了行不?王大爺乃是隱世高人,你若想活命,就拜他為師吧。”
一聽到“隱士高人”四個字,馬龍眼睛不由一亮。
他也是看過小說的,知道許許多多的高手都愛做保安、保鏢、贅婿之類的職業,喜歡隱于鬧市…這賣壽材,不正是如此?
當即倒頭便要跪拜,徐陽連忙攔住,道:“收徒一事,其實磕個頭就行的?你必須得先通過王大爺的考驗才行。”
馬龍當即端正了態度,認認真真站在了老王頭身前。
老王頭笑道:“你叫馬龍是吧?我記得你…當年徐陽他們班倒數第一,經常來店里抄徐陽作業的那個就是你吧?”
馬龍臉一紅,低著頭道:“大爺您記性真好!”
老王頭又道:“想入我門下,得回答我三個問題,我若滿意,你現在就可以拜師,我若不滿意,那便代表你我無緣。”
徐陽有些緊張。
若是成了還好,若拜師不成,自己該去哪里給馬龍找陰曹地府的修行之法?
倒是馬龍,大大咧咧道:“大爺,您問吧!”
老王頭道:“你的生日是哪一年哪一月那一日?”
“2001年6月1日兒童節。”
馬龍不假思索道:“我聽我媽說,我是晚上出手的,具體幾點幾分莪不記得了。”
徐陽張了張嘴…
這就是所謂的“考教考教”嗎?
這也太簡單了吧?
亦或者說…這其中有什么講究?
古人做事,都喜歡研究個生辰八字…王大爺這樣問,或許真有他的深意。
王大爺又道:“你家是做什么生意的?”
馬龍:“我爸是搞建筑的,我前兩年在山里放羊,主要是聽說挖寶可以一夜暴富,不過我運氣比較差,啥也沒挖到,我上個月剛回來,我爸前天說我整天游手好閑和個二球(街溜子)一樣,說是等年底工程款結了就給我投資一筆錢…”
王大爺:“你拿到這筆錢,準備怎么花?”
馬龍想了想,道:“我打算開一家酒吧,類似于金碧輝煌那種…”
徐陽張大了嘴巴。
一臉的震驚。
臥槽…
這問題跑偏了吧?
王老頭則又問道:“能說說你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嗎?”
馬龍:“大爺,這是第四個問題了。”
王老頭:“沒事兒,你想說就說,不說也可以。”
“嘿嘿!”
馬龍猥瑣一笑,道:“大爺,實不相瞞…我這個人沒什么別的愛好,就是喜歡看妹子…等我的酒吧開起來,就在一樓搞個大舞池,再請個DJ,一到晚上就舉辦個節目…舞池里跳舞最辣的妹子可以免單,保證天天可以一飽眼福。”
“不錯!”
王大爺眼睛一亮,但是很快便收起了這股情緒,他點了點頭,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淡淡道:“好了,跪下,拜師吧。”
馬龍當場跪倒,邦邦邦磕了三個響頭,叫道:“師傅!”
“好徒兒…你既然已拜我為師,那咱們這一脈的來歷便需要和你講一講。”
老王頭突然坐直了身子,正聲道:“你聽好了,我這一脈傳承于陰曹地府十殿閻羅之一的卞城王,為師乃是卞城王記名弟子!”
徐陽大驚,不可置信的看向老王頭。
便是一旁一直刷著手機短視頻的云夢溪,都“刷”的一下站了起來,美眸中泛著震驚之色,愣愣的看向老王。
老王又道:“我師傅司掌大叫喚大地獄及枉死城,為地府十殿第六殿之主,我這一脈,最最忌諱三種人。”
“第一,忤逆不孝者!”
“第二,怨天尤地者!”
“第三…對北溺便涕泣者!”
馬龍愣了愣,問道:“師傅,溺便涕泣是什么意思?”
老王頭解釋道:“溺便是排泄屎尿的意思,而涕泣則是哭的意思,凡陽間怨天尤地,對北溺便涕泣者,死后若入枉死城,便會被查生前所犯之事,若有作惡,需受鐵錐打、火燒舌之刑罰,這是我師傅…也就是你師祖定下的規矩。”
馬龍滿臉的疑惑,道:“師傅,對北溺便涕泣,是不是對著北邊拉屎撒尿嚎哭?這有什么罪?屎都不讓人拉了?師祖他老人家為啥討厭這種人?”
老王頭一陣語塞,旋即道:“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既然拜入了我的門下,便不得為非作歹,要孝敬師傅,切記有了好事要和師傅一起分享。”
“可是…”
馬龍想了想,道:“我也不記得我有沒有對著北邊拉過屎撒過尿…我以后要是入了枉死城,師祖他老人家該不會也要罰我吧?”
臥槽!
老王頭咬了咬牙,握了握拳頭,突然有些后悔收這狗東西為徒了。
一旁云夢溪,更是噗嗤一下笑出了聲來。
馬龍循著笑聲看去,不由眼前一亮,問道:“老徐,這是你又找的女人嘛…對了,你之前養的那幾只女鬼呢?你不是喜歡鬼么?這次怎么換了調調?難道她也是鬼?”
徐陽一陣頭大!
而云夢溪則是一個閃身來到了馬龍身旁,飛起一腳便踹在了馬龍的臉上。
馬龍倒飛而出,“啊”的一聲滾到了喪葬店門外,云夢溪手持西瓜刀,上前踩住馬龍的胸口,怒道:“媽的,老娘忍你很久了,你一個大男人逼逼叨叨逼逼叨叨廢話怎么這么多?你要是再敢廢話,老娘便割了你的嘴!”
說罷。
收刀,走進喪葬店,乖巧無比道:“王大爺,抱歉…我沖動了,我打了您的弟子,您不會生氣吧?”
王老頭心說打的好,怎么沒打死這狗日的!
可畢竟是自己剛收的徒弟,若說這樣說豈不是敗壞了自己的聲名,于是想了想,道:“下次出手輕點,我尚未傳他功法,他還未步入修行,身體太弱,小心打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