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虛真人?”
“敢稱真人,必是神通境,咱們道門之中有這么一號人物嗎?”
“清虛真人許知遠…我似乎聽說過,可是當年的西山萬壽宮掌教?”
諸多圍觀的道門弟子,彼此低聲交談,因為在場的都是“煉氣境”,大部分都比較年輕,就算聽說過“清虛真人許知遠”的名號,也只是略有耳聞,記憶不深。
那些閭山道弟子,卻是臉色大變!
別人不知道“清虛真人許知遠”,他們怎能不知?
哪怕這些弟子都沒經歷過當年的“道統”之爭,可對于當年的事情都有所耳聞。
尤其是前段時間,一位外門長老隕落西北,一位內門真人在前往西北的路上遭遇襲擊,身負重傷而歸,據說就是為了那“清虛真人許知遠”的傳人!
聽到徐陽自報家門,且出言辱罵閭山道,幾位閭山道弟子的眼神都變得陰戾了起來。
“放肆!”
“凈明道如今為我閭山道附庸,你身為凈明道弟子,竟敢辱罵我閭山道…找死不成?”
一位閭山道弟子上前一步,身上煉氣境九重的氣息爆發,探手直接向著徐陽抓了過去,爪風破空,顯然是兼修了武道,且爪功不俗。
這一爪若是抓實,只怕天靈蓋都能被抓出幾個血洞!
然而徐陽卻是不躲不避,仍由這一爪抓下。
在那五指距離自己的天靈蓋僅剩下半寸時,念頭一動——
金剛符炸裂,徐陽身上,護體金光浮現,硬生生擋住了那一爪!
神力符炸裂,徐陽只覺得一股巨力憑空升起!
轟隆!
體內,煉氣境九重的修為瞬間運轉、爆發,徐陽握拳,出拳,一拳砸在了那道士的臉上!
徐陽不通武學,不懂拳法。
所以這一拳,就是簡簡單單的一記直拳,毫無任何花里胡哨可言,看起來普普通通。
然而就是這普普通通的一拳,在徐陽深厚的修為和“神力符”增力一噸的效果加持之下,卻爆發出了巨大的威力!
只是一拳,那道士便高高拋飛了起來,足足飛出了十多米遠方才砸落在地。
因為慣性,他落地后又往出橫移了七八米方才停下。
半邊臉頰,已經塌陷的沒了人形,骨頭茬子戳破了臉皮,白森森的露了出來。
身體抽搐了一下,吐出了一大口血后便眼睛一翻沒了氣息,也不知是生是死!
“師弟!”
一位閭山道的弟子,撲了過去。
剩下幾位,則是勃然大怒,一個個氣息爆發,上前圍住了徐陽,手中桃木劍、道符拿了出來。
能夠被閭山道派來參加“道法大會”的弟子,必然不是弱者。
這幾位,都是煉氣境九重。
哪怕他們修煉的法門沒徐陽的飛仙度人經高級,可幾人聯手,氣勢勃發,絲毫不能小覷。…
徐陽冷笑,翻手間鐵錘入手。
他目光環視四周,冷冷道:“一群廢物,既然找死,那我便成全了你們!”
他又暗中引動了一張“神行符”,小成的“陸地飛行術”在“神行符”的加持下令徐陽爆發出了恐怖的速度!
他一閃身,便出現在了一位閭山道弟子身前。
那弟子大驚,手中桃木劍一抖向著徐陽的面門刺來,卻是咔嚓一聲,不但沒傷到徐陽分毫,反而被金剛符的護體金光給震斷了桃木劍。
徐陽手中的鐵錘,同時砸在了那弟子的腦袋之上。
咔嚓。
顱骨碎裂的聲音傳出。
那名閭山道弟子橫飛了出去,落地后沒了氣息。
“不…”
“師兄!”
一位閭山道弟子紅了眼眶,他怒吼一聲,雙目瞪得滾圓,吼道:“諸位師兄弟,此賊子有金剛符護身,大家不要硬拼…”
“使符,遠程攻擊!”
他一翻手,掌心中一張赤色道符出現。
一口唾液,吐在了道符之上,那道士嘴角念念有詞,手中桃木劍一挑,將那道符挑起,只聽嘩啦一聲,道符炸裂,化作了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
他手腕一抖,火焰飛出,向著徐陽罩去。
與此同時,其他幾位閭山道弟子也是紛紛施展手段,有的祭出道符,道符化雷,有的自己施展道法,一時間火光,雷光交織,轟向徐陽。
徐陽手持鐵錘,周身金光護體,他手中鐵錘砸出,將那一團火焰砸滅。
他心中念頭一動,周身四堵水墻升起,將轟來的道法一一擋下。
而后屈指一彈…
指尖火光竄出,噗嗤一聲,直接洞穿了一人的眉心!
在耗費了1000點功德值提升了“控火術”、“御水術”后,徐陽對于這兩門道法的掌握和運用又有了極大的提升,威能增強了數倍不止。
他一指點死一人后,殺心大起,正準備將這一群閭山道的弟子統統打死,就在此時,一道爆喝聲傳來——
“住手!”
宗圣宮內,一位身穿道袍的老者飛速趕來,他手掌一揮,袖口之中一張張黃符飛出,那黃符宛若靈蛇一般,圍繞著徐陽旋轉飛行,將徐陽困在了其中。
“豎子!”
他飛落在了一位死去的閭山道弟子面前,氣的吹胡子瞪眼,怒喝道:“你是哪一門的人?竟敢殺我閭山道弟子?”
他的身上,道韻彌漫。
入道境的修為,綻放而出,隨手一指,那圍繞著徐陽旋轉飛行的黃符開始收縮,向著徐陽的身上纏繞而去。
啪的一聲脆響,徐陽身上的護體金光瞬間炸裂,緊接著又是幾張金剛符被引動,然而無一例外,都被那黃符壓破!
這一刻,徐陽感受到了無比巨大的壓力!
他心中明白,若是擋不住那黃符,只怕下一刻,自己便會被纏繞的渾身筋骨寸斷!…
“金剛符!”
徐陽也是個狠人!
他一翻手,手中直接出現了一大把“金剛符”,心中一動,足足五十六張“金剛符”先后炸裂。
他的身上,一層又一層又一層的護體金光浮現。
但是卻又在那黃符纏繞之下,一層又一層的炸裂!
嘩啦!
徐陽周身,火焰升騰。
然而詭異的是,那黃符居然無懼火焰!
徐陽明白,這是因為對方的道法太過高深,遠超自己,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徐陽自信,以自己現在的修為,對上普通的“入道境”絲毫不懼,可這老者顯然不是普通的“入道境”!
他叫林朝勝,乃是閭山道的長老,此次趕赴宗圣宮,是為了參加“入道境”級別的道法大會,早在二十年前便已“入道”,一身修為深厚無比,是閭山道最有希望晉升“神通境”的高手之一!
“嗯?”
“金剛符?”
林朝勝看見徐陽身上層層金光浮現,不由微微一愣:“這小子身上,怎么這么多金剛符?”
一旁。
一位閭山道弟子上前,悲痛道:“三長老,這家伙叫做徐陽,自稱是清虛真人許知遠的傳人!”
“什么?”
林朝勝目光微動,緊接著身上恐怖的殺機爆發而出,冷笑道:“好,好,很好…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你就是徐陽吧?”
“吾兒便是死在了西夏靈州城,便是你的杰作吧?”
“交出太上凈明印,去吾兒墳頭磕頭賠禮,我可以給你一個體面的死法!”
他又是伸手一指,那黃符猛地收縮,直接將徐陽身上的護體金光全部磨滅。
徐陽面色大變,然而他手段齊出,也未能破開這黃符!
他正準備施展壓箱底的“五雷正法”…
“林朝勝!”
“你堂堂入道境巔峰,欺負一個小輩,未免也太不光彩了吧?”
突然,一道聲音傳來。
那聲音剛開口時還在遠處,等到最后一個字落下時,已出現在了徐陽身側,他留著平頭,穿著中山服,大約一米七左右的身高,卻給人一種十分高大魁梧的錯覺。
他探手一抓,噼里啪啦,那纏繞在徐陽身上的黃符接二連三炸裂。
徐陽脫困,扭了扭脖子,目中閃過了一抹狠戾之色,冷冷看向林朝勝,冷笑道:“你叫林朝勝?”
“很好…等我入道,第一個便錘死你!”
“放肆!”
林朝勝面色一變,他探手一指。
轟咔!
一道雷光,直接從徐陽頭頂落下。
徐陽反應奇快,也是伸手一指,指尖雷光閃爍,兩道雷光在頭頂碰撞,砰的炸裂開來,化作一道道細小的電弧向著四面八方蔓延而去。
凈明道和閭山道同出一源,自然凈明道會的,閭山道也會!
這林朝勝,使用的也是五雷正法!…
雖說雷法難修,可林朝勝修道近四十年,能夠修成雷法,倒也合情合理。
“五雷正法!”
見徐陽以煉氣境九重的修為,使用出了“五雷正法”,林朝勝瞳孔不由一縮,在場的諸多道修也是一臉的震驚!
“小小年紀,練氣九重竟能修成雷法,且在雷法之上的造詣如此之高…徐陽,看樣子今日無論如何也不能留你了。”
林朝勝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又看向徐陽身旁的武者,沉聲道:“周宗師,這徐陽乃是許知遠的傳人,又殺了我閭山道三位弟子,此乃我道門道統之爭,江湖之爭,莫非你們靈管局要插手?”
那被稱作周宗師的中年男子沒理會林朝勝,他看向徐陽,伸出手笑道:“徐局長果然是一表人才,我是周杰,陜省靈管分局局長,王部長早上親自打電話給我,說是任命你為西夏省領館分局副局長,讓我來宗圣宮好好接待接待你。”
說罷。
他看向林朝勝,淡淡笑道:“林長老,你們江湖門派道統之爭,我靈管局不會過問…可徐陽乃是我靈管局的人,你想要動他,我便斬你!”
說著。
語氣一冷,森然道:“另外王部長讓我給你們閭山道傳句話,小輩之爭,是小輩的事情,若是老一輩的不要臉硬要插手,那就是壞了規矩。”
“若你們閭山道執意要撕破臉皮,那就別怪我靈管局不給情面,追究你們閭山道勾結修羅門謀害我靈管局高層一事了。”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沒有一分一毫的掩飾。
意思再再明確不過。
你們閭山道的小輩,想和徐陽爭斗,那沒問題,可要是老一輩要摻和,那我靈管局就要搞你了!
林朝勝臉色漲成了豬肝色。
一位閭山道弟子不服氣,上前一步,怒道:“你們靈管局怎么能這樣做?我閭山道也不是好欺負…”
回應他的,是周杰隔空一掌。
身為武道宗師,他的修為比林朝勝只強不弱,這隔空一掌,直接將那弟子打的如同破布袋一般的倒飛了出去。
他看也沒看那閭山道的弟子,對著林朝勝淡淡道:“林長老,你們閭山道的小輩,都如此不懂規矩么?敢對一位武道宗師大呼小叫,他一向就這么勇敢么?”
林朝勝氣得有些發抖,他一揮手,道:“這一屆的道法大會,我閭山道退出…”
說罷。
讓幾位弟子,帶上受傷、死亡的弟子,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宗圣宮。
看著林朝勝的背影,徐陽目中寒光一閃,對著周杰抱了抱拳,道:“多謝周宗師解圍,不過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勞煩周宗師。”
周杰似乎猜出了徐陽的想法,他道:“我可以幫你攔下林朝勝,卻不能主動出手去殺他,否則別說閭山道了,就連江湖中的其他門派也會借題發揮。”…
“不用周宗師出手。”
徐陽看了一眼周圍的道士們,壓低聲音道:“只要周宗師給我那姓林的下榻的酒店房間號,其他的,我自己去解決!”
周杰遲疑道:“那林朝勝修為不俗,你可有把握?”
“僅靠我自己,肯定不行。”
徐陽冷笑:“可我有的是辦法弄死他!”
今日和閭山道的第一次交鋒,徐陽雖然連殺了閭山道三位弟子…可是在林朝勝的手上,卻沒討到好處。
他心中有些憋屈。
自然得發泄發泄…反正是死仇,早弄死早輕松!
周杰還想說點什么,但是面色微微一動,當即點頭道:“行,我打電話,讓情報部門查一下。”
于此同時。
宗圣宮深處。
一位鶴發童顏的紫袍老道士苦笑道:“王部長,你可害慘了我…我宗圣宮身為第五屆道法大會的主辦方,卻發生了這種事情,傳出去,豈不是讓江湖同道笑話?”
這老道士對面坐著的,正是王侯。
兩人之間,是一副棋盤。
王侯手執黑子,笑道:“你的性子,我還不了解?若正在乎這些,你宗圣宮,也不至于僅有幾十位弟子了。”
老道撫了撫胡須,又道:“那小子的確不錯,可為了一個小輩便壞了規矩,這不是你王侯的作風。”
王侯面色突然凝重了起來,道:“近些年,人間變得越來越難以捉摸了,江湖中的爭斗,也越來越多…再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亂子的。”
他手中棋子落下,棋盤之上,頓時局勢逆轉。
王侯則是道:“未來的局勢模糊不清,我隱隱約約感應到,將會有一場巨大的災難席卷人間…我大夏想要渡過那一場災難,必須要萬眾同心,眾志成城…這紛亂的江湖,是該整治整治了。”
紫袍老道面色一動,卻說了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
“你…又突破了?”
王侯笑道:“還沒有,不過也快了…傳說中的陸地神仙之境,不知道能不能鎮壓整個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