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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既是好事,何必深究

  翌日一早,當朝丞相傅宗書遇刺身亡的事情傳遍汴京,轟動汴京。

  更讓人吃驚的是出手刺殺傅宗書的人居然是傅宗書最為信任的下屬之一,黃金鱗!

  早在昨天晚上,黃金鱗便被刑部以刺殺朝廷命官的罪名投入大牢!

  陛下親自下旨,要讓四大名捕來審問這個桉件,追查黃金鱗刺殺傅宗書的動機。

  所以一大早無情和追命便動身前往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當中光線昏暗,陰寒潮濕,空氣當中彌漫著一股奇怪的臭味,像是腐肉和鮮血混合起來的味道,聞起來令人作嘔。

  那時不時從大牢深處傳來的凄厲悲慘的哀嚎聲,更是將這座大牢襯托的如同人間煉獄,令人毛骨悚然。

  追命提著酒壇,感嘆道:“真不愧是刑部大牢,果然很可怕。”

  無情抬頭看了一眼追命,說道:“在這種環境下還能喝得下去,你還真是一刻都離不開酒。”

  追命聞言哈哈一笑,回應道:“我的人生當中也就只有這點愛好了。”

  兩人說話間已經來到刑部大牢當中專門用來提審罪犯的地方。

  此時黃金鱗還未被送來,他們倒是可以先熟悉一下這里的環境。

  追命一邊打量著一旁的架子上的種種刑具,看著刑具上那暗紅的血跡,一邊對無情說道:“我聽說昨天晚上已經有人提審過黃金鱗了。”

  無情點頭說道:“是太師府的人。”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當朝丞相傅宗書和太師蔡京是穿一條褲子了,只有皇上自己不知道。

  傅宗書作為蔡京在朝堂之中有力的助手,突然被下屬刺殺,這對于蔡京而言可不是什么小事,自然是要連夜審問一番的。

  至于是否審問出了什么東西,那他們就不得而知了。

  哐當。

  正當無情和追命交談時,房間的門被人推開,兩個穿著獄卒服飾的人一左一右拖著一個身著囚服的老人走了進來。

  這老人身上滿是鞭痕,血跡已經凝固,和衣服黏連在一起,牽扯一下便會令傷口重新裂開,痛苦無比。

  再看那一雙手,指甲蓋已經完全被拔掉,腫脹成黑紫色的指頭上滿是血污。

  只看這情況,無情和追命便知道這老人一定受了不少刑法,就是不知道這老人究竟是犯了什么大罪,居然要用如此殘忍的手段來進行審問。

  就在追命和無情打量這個老人的時候,那兩個獄卒已經將這老人架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兩位大人,罪犯黃金鱗已經帶到了。”

  追命和無情聽到獄卒的話臉上都是露出了吃驚之色。

  黃金鱗?

  眼前這個老人居然就是黃金鱗?!

  他們在過去都曾經見過黃金鱗,知道黃金鱗是一個年輕人,這才一段時間不見,黃金鱗怎么就突然變成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

  就在兩人吃驚之時,兩名獄卒已經走出房間,去門口看守。

  無情推動輪椅來到黃金鱗的面前,看著臉上神色呆滯,雙眼無神,蒼老憔悴的黃金鱗,低聲問道:“你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黃金鱗似乎沒有聽到無情的話,幾乎沒有任何的反應。

  追命蹲在黃金鱗的面前,說道:“我們在問你話呢。”

  無情看著沒有任何反應的黃金鱗,轉頭將目光看向站在門口的獄卒,問道:“他一直是這個樣子嗎?”

  獄卒聽到無情的問話,點頭回答道:“他從昨天晚上被抓住的時候就已經神志不清了,用了很多辦法都沒能讓他說一句話。”

  無情聽到獄卒的回答,又將目光轉向黃金鱗,然后再看向追命,說道:“看樣子我們只能自己去調查了。”

  追命點了點頭,看黃金鱗現在的狀態,應該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完全崩潰掉了。

  他們如果想要查清楚這個桉子,只能再去尋找別的線索了。

  兩個時辰之后。

  汴橋上。

  約定在此碰見的無情和追命準時來此。

  追命看著無情,深吸一口氣,說道:“事情我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

  無情輕輕點頭,回應道:“我也是。”

  追命將目光轉向前幾日遇到霍隱的地方,那里此時空無一人。

  他語氣極為復雜的說道:“我真是沒有想到這件事情居然跟他有關系!”

  他和無情在離開刑部大牢之后便分頭行頭,去調查黃金鱗最近這段時間的動向。

  然后他就發現,黃金鱗在昨日曾經數次前往一個小院,那個小院里住著一個叫做霍先生的相士!

  在昨天之前,黃金鱗一直表現正常,而在黃金鱗去過那個小院之后,當天晚上傅宗書便被黃金鱗給殺了!

  要說這件事情和霍隱沒有任何關系,他是絕不相信的!

  只是他很好奇,霍隱究竟是如何說動黃金鱗出手刺殺傅宗書的?

  無情轉動輪椅,對追命說道:“去看看吧。”

  追命點頭,兩人一齊朝著霍隱的小院走去。

  當他們來到小院前時,小院的門正敞開了。

  他們透過敞開的門,一眼就可以看到正躺在躺椅上的霍隱。

  此時霍隱就躺在躺椅上,手中逍遙扇輕輕扇動,看樣子已經快要睡著了。

  無情和追命對視一眼,然后追命上前一步敲門,說道:“霍先生,追命來訪。”

  “請進。”

  院子里傳來霍隱的回應。

  霍隱睜開眼睛將目光看向無情和追命,臉上神色不變,似乎并不意外無情和追命的到來。

  霍隱做起神來,指了指一旁的石凳,說道:“請坐。”

  追命也沒有客氣,徑直在石凳上坐下。

  他放下手中的酒壇,然后對霍隱說道:“霍先生神機妙算,想必已經知道我們的來意。”

  無情沉默不語,但是卻一直在觀察著霍隱臉上的神色變化。

  只是可惜,他并沒有能夠從霍隱的臉上看到任何想要的信息。

  霍隱拿起茶壺來倒上兩杯茶送到追命和無情的面前,然后說道:“朋友來了應該用好茶來招待,倘若是敵人來了,那應該用什么來招待呢?”

  追命聽到霍隱的話,看了一眼面前的茶杯,舉起茶杯一飲而盡,然后回答道:“自然是用刀劍來招待!”

  霍隱點頭,說道:“不錯,就是這個道理。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氣,有些人一而再的招惹我,我如果不發點脾氣的話,他們還真當我是病貓了。”

  無情目光嚴肅的望著霍隱,問道:“這么說來,是你利用黃金鱗殺死了傅宗書!”

  霍隱轉頭將目光看向無情,笑著回應道:“如果你沒有證據證明這件事情,我可是要告你誹謗的。”

  無情沉默。

  他們之前調查到了很多事情,也包括張安、張全和陳三兒的死。

  但是這些人的死要么是因為意外,要么是因為他殺,沒有任何人的死亡和霍隱之間有著直接的關系。

  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霍隱的身上仿佛有一種魔力,可以在無形之中操縱人的生死。

  他們辦理過很多復雜的桉件,但是從來沒有哪個桉子像是今日這個桉子一樣處處都透著詭異!

  這是一種他們從不曾面對過的神秘力量!

  不由得,無情轉頭將目光看向豎在一旁的墻邊的招牌。

  天知我知。

  昨日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也許除了霍隱之外,只有天知道!

  而他們在掌握不了任何證據的情況之下,想要給霍隱定罪,無疑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更何況,他們來此只是想要了解事情的真相,從未想過要給霍隱定罪!

  因為不管是黃金鱗的死,還是傅宗書的死,對于朝堂,對于整個大宋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既然是好事,那就該支持,又何必去深究!

  “喝茶不夠痛快,我還是更喜歡喝酒。”

  沉默之中,追命忽然開口打破這一份微妙的安靜。

  他舉起酒壇仰頭痛飲,大笑一聲道:“如果不是因為有差事在身,就該去找一個酒館痛痛快快的喝一場,好好地慶祝一下!”

  傅宗書是他們的政敵,一直想要置他們于死地。

  他們也一直抱有同樣的想法。

  只是傅宗書身為當朝丞相,身邊又有無數高手保護,不管是從明還是從暗,想要除掉傅宗書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今傅宗書不管是因為什么而死,對于他們而言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自然是應該好好慶祝一下。

  至于有關霍隱的事情,他不想再去深究。

  因為多這樣一個朋友,總比多這樣一個敵人要好得多!

  就在追命痛快暢飲時,無情抿了抿唇,對霍隱說道:“霍先生,我們可以查到這件事情和你有些許關系,蔡京的人也一定可以查到,你還是小心為上。”

  無情知道霍隱有神機妙算的本事,但是畢竟他沒有見過霍隱出手,所以并不了解霍隱的武功高低。

  而蔡京手下擁有高手無數,如果蔡京要對霍隱出手的話,那么霍隱還是很危險的。

  霍隱呵呵一笑,說道:“我就是一個算卦的,除了算卦的事情和我有關,其他的事情都跟我沒有任何的關系。”

  蔡京不找他的麻煩,那自然是皆大歡喜。

  如果蔡京在有傅宗書前車之鑒的情況下還要對他出手的話,那他也只能送蔡京去地下和傅宗書團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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