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本已經對求卦的事情不抱有任何的希望,此時聽到霍隱的話,臉上不由得再次露出一抹吃驚之色。
她望著霍隱,有些期待的問道:“不知道前輩所說的代價,指的是什么?”
霍隱微微一笑,回答道:“你所擁有的珍貴之物便是代價。”
任盈盈聽到霍隱的話,便明白了霍隱的意思。
只要她愿意付出對于自己而言比較珍貴的東西,就可以求得一卦。
念及此,任盈盈咬了咬唇,說道:“前輩,我已經是身無分文,也并無其他任何貴重之物,我愿意以我自己為代價向前輩求卦!”
如今的任盈盈早已經不是當初的日月神教圣姑。
她的身邊如今還可以算得上是珍貴的東西,也唯有她自己了。
所以她能夠付出的代價只有自己!
“不行!”
不等霍隱說話,站在任盈盈身后的令狐沖便勐地上前一步,要阻止任盈盈。
令狐沖一把將任盈盈拉過來,并不想要讓任盈盈以自己為代價向霍隱求卦。
霍隱看到令狐沖的舉動,不以為意,又拿起快子繼續吃飯。
任盈盈看著情緒激動的令狐沖,一臉凄涼,輕聲道:“沖哥,我真的沒有辦法了。”
她也不想用自己來作為代價來求卦。
但是除了自己之外,她的手里真的沒有其他可以用來作為代價的東西了。
“我來!”令狐沖一臉堅定,“我來求這一卦!”
任盈盈聽到令狐沖如此說,臉上頓時露出感動之色。
令狐沖放開任盈盈,走到霍隱的面前,說道:“前輩,我以此劍為代價求卦!我要替盈盈報仇,還請前輩為我指出一條明路!”
說著令狐沖便將手中長劍放在了霍隱的桌上。
這是當年岳不群收他為徒時送給他的佩劍,這些年他一直帶在身邊,也是他和華山派之間唯一的聯系了。
今日他要以這柄劍為代價,向霍隱求卦!
任盈盈此時也一臉緊張的看著霍隱,期待著霍隱給出回應。
霍隱看著面前的佩劍,對令狐沖說道:“你要以此劍為代價求卦,過去的你便和你再無瓜葛了。”
令狐沖聽到霍隱的話,不由得想到了華山派的師父,想到了小師妹,還有溫柔的師娘。
他的臉上露出一抹痛苦之色,旋即又重新變得堅定!
為了盈盈,他可以舍棄這一切!
“前輩,請為我算這一卦!”
霍隱聽到令狐沖的回答,便知道令狐沖已經徹底失去了自我,成為了任盈盈的附庸。
他輕嘆一聲,對令狐沖說道:“天下風云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你所求,便在這天下二字。”
令狐沖聽到霍隱的話,立刻便明白了霍隱此言所指便是天下會!
在最近這段時間里,日月神教和天下會摩擦不斷,在武當少林以及霍隱都不參與的情況之下,能夠擊敗日月神教,擊敗東方不敗的,也唯有天下會雄霸了!
他們想要報仇雪恨,還需要先借助天下會的力量!
其實他們之前也想過要加入天下會,但是之前有太多的顧慮,一直未能下定決心。
此時得到霍隱的點撥,他們心中便疑慮盡去,可以放心去做了。
想到這些,令狐沖當即對霍隱拱手說道:“多謝前輩!”
任盈盈也是一臉欣喜,說道:“多謝前輩!”
霍隱輕輕點頭,不再多說什么。
任盈盈和令狐沖也不再打擾霍隱,轉身便出門去了。
他們要去找天下會的堂口,投奔天下會!
霍隱伸手將令狐沖的佩劍拿在手中,系統便自動將這佩劍之上所蘊含的屬于令狐沖和華山派之間的羈絆抽走,化作了十萬點氣運值。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霍隱輕輕搖頭。
令狐沖此子,如果安心待在華山派和岳靈珊培養感情,消除隔閡,大概率可以成為岳不群之后的華山派接班人,習得獨孤九劍,如此一來,未來必成一方強者,名震江湖。
可惜的是美色惑人心,令狐沖為了任盈盈這個紅顏知己,離開了華山派,錯失了人生當中最大的機緣。
如今令狐沖徹底和華山派做出割舍,斬斷這一份羈絆,等到日后醒悟時再去悔恨,只怕為時已晚。
令狐沖和任盈盈在離開酒樓之后便直接去了天下會設立在開封府的堂口。
如今天下會正在不斷擴張地盤,和日月神教之間爭斗不休,正是用人之際,所以當令狐沖展現出先天境界的實力之后,很輕松便加入了天下會。
“盈盈,我一定會手刃東方不敗,為你父親和向大哥報仇雪恨!”
令狐沖一臉堅定的向任盈盈許諾。
任盈盈點了點頭,雖然表示贊同,但是看起來卻極為敷衍。
這段時間里經歷了太多的事情,她已經深刻的認識到,在某些時候,愛情是極其脆弱,也極其無用的。
如今相比起去相信令狐沖的承諾,她顯然是更愿意去相信雄霸的實力!
想到這些,任盈盈望著令狐沖的目光不禁變得極為復雜。
晚上。
客棧。
房間里,霍隱正坐在桌前喝茶,他忽然心有所感,轉頭將目光看向窗口的方向。
片刻之后,一襲紅衣身影飄然落在窗前。
她望著霍隱,語氣頗為恭敬的問道:“我應該叫你霍公子,還是霍先生,亦或者是前輩?”
霍隱笑笑,回答道:“這都是我,于我而言沒有區別。”
東方不敗輕輕點頭,說道:“那還是叫霍先生吧。”
霍隱的外貌看起來年紀并不算大,但是身份又極為特殊,稱呼公子已經不合適,前輩又顯老,還是先生最貼切。
東方不敗從窗口躍入房間,緩步來到桌前,她并未坐下,而是站在一側。
雖然她知道霍隱待人一向和善,但是如今的她還是不敢在霍隱的面前太過放肆的。
東方不敗望著霍隱說道:“我本來早就可以殺了他們的。”
霍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笑道:“怎么,堂堂魔教教主,也會有心軟的時候嗎?”
東方不敗搖頭回答道:“我殺人從不心軟,只是覺得他們不配!”
任盈盈身為魔教圣姑,一直以來都在積極地動員那些還效忠于任我行的人反對她,她如果想要殺任盈盈的話,早就可以殺了。
一直留著任盈盈,是因為她從不覺得任盈盈可以對自己產生任何的威脅。
至于令狐沖,在她看來不過是一條喪家之犬,更是不屑出手。
不過如今不同了,因為任盈盈和令狐沖向霍隱求卦的事情,讓她的心中產生了一些危機感。
今日她來此,也是為了向霍隱求卦。
“霍先生可否為我指出一條明路?”
這些日子里,日月神教在面對天下會的時候,輸多贏少,先前吞下的地盤如今大半都已經吐了出去。
眼看著天下會步步緊逼,已經快要到決戰時刻,而她卻并沒有多少信心可以戰勝雄霸。
早在之前她便想要去向霍隱求卦,一直在籌措卦金。
今日聽聞不需要付出卦金也可求卦的事情之后,她便立刻動身趕來了此地。
霍隱聞言放下茶杯,說道:“你打算付出什么代價來向我求這一卦呢?”
東方不敗深深地看了霍隱一眼,說道:“我可以付出承諾為代價,只要霍先生為我算這一卦,我愿意為霍先生做三件事情,任何事情都可以!”
霍隱聽到東方不敗的話,問道:“任何事情都可以?”
東方不敗點頭。
霍隱站起身來走到窗邊,伸手指向街對面的屋檐下,問道:“如果我要你去伺候他一夜呢?”
東方不敗來到霍隱的身邊,順著霍隱指著的方向看去,臉色驟然變得無比難看。
因為霍隱指著的是一個人,一個渾身骯臟,衣不蔽體的乞丐!
此時這乞丐正百無聊賴的捉著身上的虱子,渾身上下散發出的惡臭氣味,即便是隔著近十丈遠,依然是清晰可聞!
若是要讓她去伺候這樣一個人一夜,她寧可去死!
霍隱看著東方不敗那難看的臉色,輕輕一笑,說道:“現在你還敢夸下海口,說愿意為我做任何事情嗎?”
東方不敗沉默。
霍隱回到桌前坐下,續上一杯茶,說道:“想要用三個承諾來空手套白狼,未免有些太可笑了。”
承諾這種東西,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值錢的東西。
因為有太多太多人許下承諾,最終卻食言而肥。
東方不敗想要用一個虛無縹緲的承諾就從他這里換取對付雄霸的方法,如果不是因為天真,那就是因為太瞧不起他的智商了!
“走吧。”
霍隱揮了揮手,示意東方不敗可以走了。
面對霍隱的逐客令,東方不敗猶豫再三,忽然說道:“那如果我以一個絕密情報來跟你做交易呢?”
霍隱笑了,他伸手指了指豎在不遠處的招牌上那“天知我知”四個大字,這可不是什么擺設!
東方不敗再一次沉默下來。
片刻之后,她低聲說道:“那個叫做天門的組織想要收編我日月神教,他答應可以幫我對付雄霸,但是被我給拒絕了。”
霍隱輕輕點頭,東方不敗選擇拒絕天門的收編,無疑是正確的選擇。
雄霸此人極為特殊,乃是有天命加身之人,要除此人,非風云不可。
即便是強如帝釋天,甚至是十二驚惶笑三笑,也只能間接的去對付雄霸,而不能直接殺死雄霸。
否則的話帝釋天又何必拐彎抹角,想到要招攬東方不敗來對付雄霸。
不過凡事也有例外,在雄霸這天命之中,除風云之外,還有一人可以對雄霸出手,那就是霍隱!
因為霍隱并非此界中人,不受天道所制,是真正超然物外的存在!
至于東方不敗,她只有兩條路走,要么放棄和雄霸抗爭,要么成為雄霸腳下的失敗者,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