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個飯都能在酒樓沖突叫罵,而且還是當著面罵的如此難題,那兩個錦衣人顯然看著不像是什么有腦子的。
可是對方能在京城之中著錦衣,且身邊有武林人物跟隨————那五個被劉壯三下五除二打倒的人不是什么街頭混混,而是全都是江湖三流人物。
雖然只能算是三流人物,但是單單能讓武林人士充當護衛,這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
再加上又是在獅子樓這個京城最好的酒樓里面喝酒,這就不得不讓人往那方面想。
“如此,倒也妥當。”
聽了李明說的,趙秀一臉笑意:“今天確是要恭喜殿首,遇到了這么一樁喜事了。”
聽了趙秀的話,四周的青松觀弟子面露詫異,甚至有幾個神色古怪,心中甚至在這短短時間之內閃過這個講起話來有理有據的書生莫非是個受虐狂不成,怎么這無端被罵了,還能是好事。
還是說,他覺得自己回擊的爽了,這才這么說?
可是,你再怎么覺得自己回擊的爽了也不能認為這是一個好事啊,大熱天的在酒樓與人對罵了一場,算什么好事。
哦不,是算什么喜事。
“哦?喜事?”
李明挑了挑眉毛,面帶笑意的看著他:“趙秀兄弟不妨說說,是什么喜事?”
劉武,劉壯,王光允三個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目露奇光的看著他。
只有師伯劉青石笑而不語的看著他。
“哈哈哈,自然是有這么兩個錦衣男人今日挑起的話了。”
趙秀哈哈一笑目光巡視一眼,臉上可謂是滿是笑容:“獅子樓乃是京城生意最好的酒樓,咱們幾個說話的時候又都下意識的把話說大,幾乎可以說讓整個獅子樓的人都能聽清楚。”
“如此一來今日我等的對話,就會不費吹飛之力的快速在京城之中傳播開來,而一同傳播開來的自然就會有這兩個錦衣男子的話,和我與殿首的話了。”
“那兩個錦衣男子之前罵我們罵的什么,罵的多難聽不重要,沒人會記得,但是他們說的那一句經典的:匈奴侵擾邊境,那怎么能算是戰爭呢,那就不叫戰爭,邊境百姓受苦那就是受苦了嗎,這壓根就不是受苦。’一定會迅速的傳播開來。”
“而我與殿首的話,自然一樣的會被傳開,而劉壯打人的事只會被簡化,沒人會去在意,因為這一對比的話題量太大了。”
“兩個錦衣青年什么身份,我們兩個在酒樓里幾乎向大家點明了是那些只知享樂的上層階級,再以他們的身份,大家自然而然的就會聯想到促和派。”
“如此先入為主的情況下,大家看到一個促和派的人這樣,就會覺得所有促和派的人都這樣,而他們本身是怎么樣的都不重要了,只要讓百姓們對他們產生這個反感,我們就已經占據了先天的優勢。”
“到那時候,促和派的人說什么,做什么,可就要謹慎一些了,甚至來說,促和派能不能繼續擁有號召力都是未知數。”
“而與之相應的,如今的陛下本身就是想要戰爭將邊關的糜爛問題一并解決的,如今有我們和這兩個促和派的對話流傳著,無疑是對戰爭順其自然,順理成章,讓其白嫩的更加占居民心的一個大宣傳,可以讓整個京城,乃至整個國度的百姓都更加容易能夠接受戰爭的發動。”
“屆時,一旦功成,只怕這戰爭還沒打,主攻就已然得到了大功一件啊。”
趙秀面帶笑意的侃侃而談,一口氣說了很久,聽得府中眾人一愣一愣的,卻也全都不由自主的跟著點了點頭,這么一想好像是這么個道理。
能修煉到如今的這個境界,場上的人就沒有笨的,包括之前疑惑的青松觀弟子也是一樣,他們一開始之所以疑惑是因為對事情的始末了解的不多,沒有深入思考罷了。
—李明在和他們辯論的時候,在第一時間察覺到對方結果土雞瓦狗根本不是對手的時候,就立即將注意力放到警戒了四周之上,對酒樓里面的對話自然不是很了解。
此刻,隨著趙秀一點一點的說來,仿佛是直接帶著他們的腦袋在這么轉了一圈,如此情況之下,他們就算不明白也難了。
除此之外王光允,劉武,劉壯三人也更是心中通透精細,兼又武力高強的原因,所以對趙秀說的這些第一時間就有自己的認知,只是沒有那么具體,那么清晰,不由得佩服的看著趙秀。
就連始終笑呵呵的劉青石臉上都露出了一抹贊賞之色。
“看來趙秀兄弟果然是青年才俊啊,居然把這件小事看的這么透澈。”
李明看著趙秀越看越滿意,隨即對著一邊的師伯劉青石拱了拱手:“師伯,京城之中猶如那龍潭虎穴,處處行事都不得不小心謹慎一些。”
“我等與那廝剛剛起了沖突,對方未必不會立即找人報復,還請師伯前去護他一二。”
那些促和派無不是豪強,世家之人,李明的身價在臨山鎮顯赫,但是對比他們就顯得有些薄弱了,如此一來得罪了那些人,自然要好好的明晰保身。
而趙秀,劉武,劉壯,王光允能在這樣的情況下選擇投入他的麾下,追隨于他,無疑證明了四人的鏗鏘之意,這般投靠自己的人才,自然要好好保護好。
而保護好的唯一方法,就是抱團待在一起,只有這樣才有更多的應變能力。
以前他們單獨行動不說,默默無聞,沒人知曉,而現在,經歷了獅子樓一事,他們四個等于直接走到了臺前,如此不得不慎重。
李明出去吃了飯,都有他們的人在旁邊監視,由此可見這群世界的掌控欲。
只是…皇上會允許這些世家繼續做大嘛。
李明心中笑了笑,他家世雖然單薄,但是對比這些人卻有一個旁人無論如何也沒有的優勢:他得皇上信任!
在這大乾帝國,誰能大的過皇上?
“行,事不宜遲,我們最好現在就行動。”
聽了李明的話,劉青石笑著點了點頭,隨后對著看著趙秀笑著開口說道。
“聽師伯的。”
趙秀也順口叫著師伯,滿臉笑容的點了點頭,隨后就起身在劉青石的帶領下直接離開。
劉武,劉壯,王光允也沒有多耽擱,各自告辭迅速的返回自己住宿的地方收拾行李。
李明在庭院里默默的等候,僅一刻鐘,就見到師伯帶著趙秀趕到,王光允,劉武,劉壯相繼趕回,不由得松了口氣,隨后立即讓府里的下人給他們二人安排客房休息。
收下了趙秀四個人,對外釋放的招收追隨者的信號已經足夠,按照這個世界的潛意識,接下來想要投奔他的只需要直接來他府上就好,所以李明也沒有再出去,當天下午繼續恢復了往日的閑居生活。
但是,與他快樂心情截然相反的是,有些人的面色很鐵青。
“廢物,十足的廢物!”
書房之中,收到手下消息的趙楊瞪著眼睛聽著消息,隨后不由得破口大罵,神色激動。
“我特么只是讓他們聽聽他們談什么的就完了,他們自做什么主張,在那秀什么下限,還想我去幫他們報仇,他們特么的腦子抽了吧,就算是他們腦子抽了,老子的腦子可沒抽!”
趙楊在書房中,瞪大眼睛聽著手下人的消息,他內心的情緒如火如荼,以至于他忍不住破口大罵。他的臉色陰沉下來,開口時帶著深深的郁氣,他盡力平復情緒,狠狠地一口喝下桌上還冒著熱氣的茶水。
“少爺,事已至此,就算是懊悔也沒用了,不如想想該怎么補救。”
一邊匯報消息的小管家見著自己少爺的樣子,不由得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
“特么的,這真是養尊處優久了,養成豬了是吧,他當著堂堂殿首的面,怎么敢的,還是在那么大庭廣眾之下。”
趙楊的憤怒和失望如潮水般翻涌而出,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那些無能之輩的譏諷和不屑。他的心情變得沉重,試圖通過飲下熱茶來緩解內心的混亂,但他的精神仍然被挫敗感困擾。他開始懷疑自己的決策是否正確,是否應該插手此事。他的心情變得沉重而壓抑,仿佛他的精神也被困在了一個黑暗的漩渦中。
然而,盡管趙楊感到憤怒和沮喪,但他仍然需要面對現實并尋找解決問題的方法。小管家的話提醒了他,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補救的辦法,而不是沉溺于過去的失誤中。他需要冷靜下來,思考如何解決這個問題,以便他能夠重新獲得優勢并取得成功。
“呼,我估計要不了幾天,他們的對話就會在陛下的推動之下快速的傳遍整個京城,乃至更遠的地方。”
趙楊搖了搖頭,讓自己冷靜下來,隨后呢喃的開口,但是想了半天,卻也只好嘆了口氣:“讓人去宣揚一下我們派系人的好人好事,多宣揚一些,盡量的改善一下民風吧。”
“除此之外,給我好好告誡那些廢物,最近不要有任何人在沒有通知我的情況下,在沒有得到我們允許的情況下就針對榜首李明去做任何事,他要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摘下來,那皇帝陛下又何苦讓他當這么一個殿首?”
趙楊吩咐完想到今天的兩個蠢貨,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開口說道,說完有些疲憊的坐了下去。
茶樓的事情幾乎是無解的局面,能派出去做這種事的本來就是他們派系的核心人物,這樣的人說了那樣的蠢話,幾乎是天然的要給大家的心里給他們打上標簽,直接就認為他們是這樣的人。
如此結果,就算是想要補救,也晚了。
因為,有一個人,會比他們更有力,更快的將這個消息推廣出去。
“是。”
小管家急忙應是,隨后轉身恭敬的退了出去。
房間內,趙楊長出了一口氣,隨后想了想今天這件事,開始坐在原地沉思。
一如趙楊和李明所料的,在出事的僅僅第二天,兩個錦衣人的話,特別是李明和趙秀的話就迅速的傳遍了整個京城。
大家無不為此感覺到感慨,但是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個憂慮。
“可別匈奴看我說那么多,太猖狂,看我不順眼要刺殺我吧?”
李明呢喃的開口,隨后默默的咬了咬牙,開始繼續的在庭院里跟著幾個師兄弟,乃至四個追隨者一同修煉武藝。
“趙秀,別的不說,未來萬一發生戰爭,瘦胳膊瘦腿可就難以建功立業了,趁早好好的修行武道,不說別的,你的壽命也能多活一點。”
李明修煉武藝的同時不忘了對唯一一個武功微弱的趙秀開口說道。
他的腦海里不由得回想起了曹老板病死在路上的頂級謀士,有曹老板在前,他自然不愿意再重蹈覆轍,無論未來會不會打仗,都得讓手底下的人身體健康起來。
“好!”
趙秀聽了李明的話也不反駁,反而臉上露出了笑意。
城中這個消息擴散的那么快,無不證明了皇帝對付匈奴的心也越來越強烈了,西出邊關,征討匈奴,殺匈奴狗賊的事情似乎就在眼前,僅僅只是這么一個消息就已經讓他熱血沸騰了。
能在今天這么快追隨李明的,必然是對匈奴有很強的憎惡之感的,否則的話也不會愿意來的這么果斷干脆。
從這天開始,趙秀開始跟著李明幾人一起修煉武功,開始為自己的身體做準備。
只是讓所有都沒有想到的是,這么一待居然一直平靜的度過了。
一直到夏天過去,秋天來臨,開始去上任的時候,都是風平浪靜。
“走,去看看還會不會有什么把戲在上任之后等著我們。”
李明瞇了瞇眼睛,他身為當朝殿首,又是受皇帝看重的官,自然有帶著隨從的資格,所以趙秀四人跟隨著他,并沒有什么問題。
反倒是青松派的弟子和他的師叔師伯都停在了外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