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喻潔莘的目的就十分明確,這些能接近她當年所契約的龍星的力量,她十分渴求去知道這其中的真相。
要捕捉到這些信息,的確不是一個很簡單的事情,這需要對情報最為精細化的搜集和分析能力。
而且,需要將清濁靈氣混合,往本源出發,才能找到那一絲和上古的聯系。
喻潔莘做到了,她也相信著,這是只有自己才能做到的事情,天道盟和龍星皇城的浩瀚積累,都在這一刻有了十分完美的意義。
所以,窮極自己現在一切的靈力,她動用了自己珍藏的好幾份卷軸,最終,是將自己傳送到了那里。
那幕后黑手所在的,這羅漢鎮下方不知道多少米所存在的,一個地下大祭壇的廢墟之中。
這里的裝潢構造,雖然更古老一點,但的確能看出些許圣豐神國的影子,很顯然,他并不是躲在這里,而是在這里,尋找…甚至說是在懷念著什么東西。
喻潔莘見過類似的場景。
畢竟在當年龍星的大門打開之時,自己所窺探到的,一樣是上古的遺跡。
只不過那邊還有著龍星的勢力殘存,僅僅是那種力量,就足以讓自己如此之久地成為不被知曉的傀儡,這邊獲得了真身,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存在…
好奇,實在是太好奇了。
走到這大祭壇的最深處,喻潔莘最終是看到了那個背影,雖然在身材上,和林水心有著七八分的類似,但是這通體的紅色,顯然是和上面的那些生物同源。
然后那個身影轉身,雖然猩紅,但那張臉,在喻潔莘看來,毫無疑問就是林水心。
是那四分之一靈根作用的結果嗎?讓這種沒有實體的東西擁有了如此狀態,代價就是被那個男人給同化?!
這到底是林水心對世界作用的結果,還是世界對林水心的利用…?
“我知道你會來,聰明人。”
開口,聲音卻完全不似林水心,這倒是打消了一些喻潔莘的顧慮。
“不,我現在覺得我愚笨萬分。”喻潔莘卻只是慘笑,“你的存在已經超乎了我的預期。”
“沒事,沒幾個人能意識到這一點,這已經說明了你是最為珍貴的可造之材。”猩紅色的軀體,或者說,自稱的圣豐真神,十分淡然地給出了回應,“所以,你是來幫我實現愿望的嗎?”
“你的愿望是…?”
“當然是讓圣豐的信仰,挽救這片岌岌可危的大陸。”圣豐真神盯著喻潔莘仔細瞧了一陣,然后是搖了搖頭,“你們龍星,不行。”
“我們不行,那不是還有兩個勢力?”
“幽冥和詭道?不行不行,沒什么競爭力,只能是圣豐。”
“是嗎…但在我看來,現在的這四大國度之中,最差的,應該就是圣豐了。”
“畢竟…”圣豐真神似乎是掐指算了算,馬上是搖頭笑了笑,“誰讓我分配的人才是你們之中最菜的呢?”
雖然田冉黛是四個人里面最菜的這一點喻潔莘是一點都不想反駁…但這個用詞,顯然讓她十分不爽。
“分配…?”
“啊抱歉,似乎對你說了一些失敬的話,但是你也得接受這種現實。”圣豐真神只是聳肩,“你們這幾百年的過家家很有意思,但現在該是完結的時候了。”
喻潔莘突然感覺到了大腦的一陣劇痛,身體里面,有什么東西開始洶涌了起來。
深紫、猩紅和金黃的波紋,就如同三道從虛無中誕生的禁忌鏈條,將喻潔莘的整個身體包裹了進去。
“圣女和大將軍,都已經安排了啊,不過,這些凡人的職位,確實不太適合你,我…要不給你個代行者的名號吧…”
圣豐真神那自說自話的樣子,就仿佛是一切的問題都已經解決,但是喻潔莘此時才是打出了自己的牌——
“你…慢著,你,頂著他的這張臉,你就不怕他…”
“他…”
圣豐真神顯然知道喻潔莘在說什么,對這個說法,他似乎也是微微有點興趣。
“所以為什么來找我的不是他,而是你?”
“如果直接讓他來,你會做些什么?”
“當然是好好感謝他,沒有他,我還要在漫長的歲月里繼續沉睡,而現在…”
圣豐真神說著,摸了摸面前的壁畫,那上面,四方勢力在云霄之上的戰爭雖然已經蒙上了一層灰,卻依然顯示著世界曾經霸主的存在。
喻潔莘十分貪婪地汲取著這個壁畫上所有的知識,絲毫不顧周身現在所處于的痛苦,甚至是忘了圣豐真神的存在,這讓這個剛剛蘇醒,一直都是肆意妄為的神,十分地不滿。
“看夠了嗎?”
“嗯…我想說的是,在這樣的戰爭之中,您…似乎也不是很有優勢啊?”
雖然剛才他說得頭頭是道,但喻潔莘馬上是通過這壁畫了解了一個十分好笑的信息——
“您,原來是這四方勢力里面最弱的一個,怪不得是第一個醒來的。據我所知,解除龍星的封印需要九世九重磨難,現在甚至都還沒有到蘇醒的周期,您這邊怪不得趕著第一個出來,原來是怕大家都出來之后,您就沒有能夠抗衡的余地了啊?”
圣豐真神一拳將面前的壁畫給錘爛,那力量波動,讓剛剛適應了痛苦的喻潔莘,無奈再度陷入了加劇的痛苦之中。
這次,甚至他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都在這波動中,要開始產生變化了。
而圣豐真神那邊的語氣,變得冰冷,不帶一絲的感情——
“我可以原諒你的一兩次無禮,也愿意賜予你代行者的稱謂,但現在…你自己選擇了最為愚笨的未來——我將只把你作為一個兵器,投入到這無限的戰爭之中…”圣豐真神說著,又是有些期待地看向了喻潔莘,“別掙扎了,讓我看看,你到底會變成一個什么樣的瑰麗之物?”
喻潔莘周身此時并沒有什么變化,但十分明顯的一點,那就是眼白此時全部是充血,變得通紅,她周身此時的縈繞了一層厚厚的水汽,就仿佛是她體內的血液此時已經全部蒸發。不留半點給自身發展變化。
畢竟…
任何一點資源和靈氣給自己的身體利用,此時自己的,就會完全在圣豐真神的擺布下開始變異。
但圣豐真神此時倒是不急了,看著喻潔莘掙扎的樣子,十分享受。
“你慢慢來,你越掙扎,變成的那個濁靈鬼就越美麗。這個世界只有在打磨之后才會露出最完美的模樣,你,當然也是這樣。”
喻潔莘沒有任何回復的余地,只是從自己的懷中,往地上,丟出了一份卷軸。
但這卷軸在丟在地上的瞬間,就被圣豐真神彈彈手指,直接給一把深紫色的火給燒得一絲不剩。
“掙扎,嗯,掙扎,繼續。”
圣豐真神說著,抬頭看了一眼上方,似乎是感覺到了正面戰場的波動,微微皺眉,但沒有太過于關注。
可他就是這一瞬間的打岔,卻發現喻潔莘的身體,突然是籠罩在了一股青藍色的光輝之中。
“嗯…?”
“再見,謝謝你。”
喻潔莘只是最后說出五個字,整個身體就消失在了這個陰暗的地下。
俗話說狡兔三窟,她在下這種地方的時候,當然也給自己留了個繩。
既然林水心那邊能隨時召喚她,那也就意味著,自己在遇到困難的時候也可以靠這個術式脫險。
所以喻潔莘,老早就在林水心那邊留存了一個卷軸,告訴她如果這份卷軸被點燃,那林水心那邊就一定要將她給召喚到身邊以救她一命。
隨身攜帶著那份卷軸的林水心,此時應該是感受到灼熱了,然后馬上想起自己然后發動術式吧。
想著,喻潔莘心中是一甜。
雖然…這個術式本質上,并沒有自救的功能,決定權,全部在林水心手上。
喻潔莘相信,自己已經將林水心給拿捏清楚,他,是絕對不忍心在自己求助的時候,把自己拋棄的…
這,就是現在的林水心跟以前完全不同的地方…
如果非得說的話,自己當然是更喜歡現在這樣的林水心,喻潔莘現在是毋庸置疑地這么認為,所以…
滾倒在林水心的身邊,然后開始了大口的喘息,喻潔莘在看林水心的眼神之中,甚至是有著些許調皮的得意。
“你果然救我了。”
“救你個屁,快起來干活了,不然我們還是要涼涼。”
喻潔莘一驚,面前卻突然被一個龐然大物給遮住了視線。
是那位譚師兄所變成了血肉傀儡。
顯然,剛才滅鬼聯盟的勢力,沒能將他阻攔,而現在,雛蓮正在和它酣戰,但顯然雛蓮這種等級差距太多的濁靈妖,就算再怎么妖,也已經是強弩之末。
所以…
林水心是怕雛蓮有個三長兩短,才召喚自己的?并不是因為自己的卷軸燃燒了,但是自己明明給林水心設置了這個錨點才對的啊?!
“你…就沒感覺到有什么異樣?”
“什么?”
看著林水心那一臉楞逼的樣子,喻潔莘臉上一抽,直接是全力降下龍星的力量,以摧枯拉朽之勢,直接是將那血肉傀儡變成了一場血與肉的暴風雨。
那些本來已經有些顯露出頹勢的滅鬼聯盟的成員,此時一個個如夢初醒,這穿著大學者服飾的綠發長腿大美女,顯然現在就是他們的女武神。
而當然…喻潔莘作為這個世界的至高領袖之一,這滅鬼聯盟的人不可能不知曉她的現在。
“是龍星皇城的主人——喻潔莘!”
“她怎么會出現在這種地方,是為了濁靈鬼嗎…”
“難道說這里跟她的研究有關,這是屬于其他勢力的產物?!”
“這么看來這些金黃色的紋路和那權杖不都是圣豐神國的代表嗎,他們是圣豐神國的創造的濁靈鬼圣軍!!龍星皇城這是來宣戰了!?”
滅鬼聯盟的人自顧自地理解著場上的局勢,無論怎么說,氣勢都是成倍地增加了,而且在沒有了那巨大血肉傀儡的突擊之后,這剩下的濁靈鬼軍勢是整體可控的狀態,他們立馬是開始組織起了反擊。
而雛蓮本來還在酣戰之中,這突然的褒獎,讓她馬上是找起了這些殘留物中的濁靈塊,挑出來全部吃下了肚。
林水心此時也沒空去管雛蓮的行為了,雖然感覺那些濁靈塊上面還布滿著異樣的紋路,她要是不拉肚子,一切都好說。
畢竟現在看著喻潔莘那氣鼓鼓的樣子,才是覺得有些好笑。
“不是,怎么,我還沒生氣,你先生氣了?”
“你…你都沒有發現我給你的卷軸燃燒了嗎!?你要是再晚點叫我,我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依稀記得有這件事情,但我沒帶你后來給我的那個卷軸。”林水心只是聳聳肩,“誰知道會不會又是用來監視我的什么東西?!”
“你怎么不說你剛才差點害死我?”林水心反問道。
“那不是你沒召喚我就死不了嗎?”
“所以你的理所當然差點害死了你自己不是嗎?”
喻潔莘畢竟是個講道理的人,面對林水心這樣的質問,她無法反駁。
而林水心看著滅鬼聯盟此時的陣仗,知道自己現在大概也是有些時間來了解一下喻潔莘所看到的一切了。
“說吧,你和他談了些什么?”
“沒什么可談的,他要把我也變成濁靈鬼。”
“即使你已經是仙人了?”
“并不影響,他的力量,顯然比我要高一維度,就好像我現在的一切學識,都是從他那兒泊來的一樣…我想打敗他的唯一方法…”
“是?”
“是召喚出另外和他匹敵的那三個勢力背后的人,讓他們兩敗…不,四敗俱傷,這樣我們要是協力,還是能保證大陸現階段的安穩的。”
“看來你是真的很追求世界和平咯?”
“我只是不想死。”喻潔莘馬上是矢口否認,就仿佛這是一件十分丟人的事情一樣,而且說完,她還不忘了補充一句,“當然,也不想你死。”
“我當然不會死,要做的事情,還有太多太多,而且…這東西現在還躲著不出來,就說明他還有畏懼的東西,聰慧如你,還沒有發現這東西是什么嗎?”
回想剛才圣豐真神對她的提問,喻潔莘此時只能想到一個答案——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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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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