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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有個小孩叫長河

  “準備!”

  整個電影,場景就只有一間屋子,以及外面的院子。

  而整部電影的場景變化,也就是搬家工人搬走床啊沙發等東西。

  造成了空間上的開放。

  原版,一切是圍繞著壁爐展開的。

  而在韓舟的版本,是圍繞火塘展開的。

  為了找這么一個有火塘的房子,可是花了張久全十萬分的力氣。

  這里可是南方,根本沒人家里有火塘。

  何況是一個漂亮的小房子,在客廳有火塘。

  這就非常難找。

  但最后,還是讓張久全給找到了。

  橫店長拳武館的館主鄭建軍,老房子,中間有個大坑。

  這個大坑,是他長年累月在客廳練拳,最后踩出來的大坑。

  只要挖開,用磚頭壘砌,就是一個火塘。

  雖然搬進了城里住,但鄭建軍今天還是到場了,帶著兒子過來看熱鬧。

  因為生長在橫店這個環境,鄭建軍的兒子鄭長河有一個演員夢。

  聽說劇組到自己家的老房子拍戲來了,非要過來看。

  而此時,飾演的是開篇階段的一個畫面。

  此時主角古郎已經攤牌了自己是活了一萬一千年的上山遺址古老部落的人活到了現代。

  而在場的人類學家,歷史學家,國學家,生物學家,都沒能從中找到漏洞。

  而人類學家認為古郎是提供了一個非常不錯的小說創意,也許寫完后自己可以指正他書中有關人類和社會學的錯誤。

  但古郎卻說自己不會出錯,因為這些都是自己的記憶,比真正的歷史還真。

  于是,第二波交鋒在這種情況下開始了。

  下面是韓舟根據地理位置因素原創的一個點。

  歷史學家:“為什么你家里會有一個火塘呢?在南方,我幾乎沒見過火塘,在我的老家倒是到處都有火塘。”

  韓舟飾演的古郎,就真的像是一位看不迷霧后真相的教授一樣,一邊做著自己的事情,一邊解釋:“一萬八千年前到一萬年前,地星經歷了一次小冰期,而我一萬一千年前就出生在現在的浙省。”

  “在我長大的時候乃至前一千年,記憶中都是在篝火旁邊度過的。”

  “天氣轉暖后,我沿著寒冷而北上,到了后世所說的中原,也就是在這里,見到了火塘這種東西,所以我很喜歡火塘,每一次搬家,我都會在客廳做一個火塘。”

  古郎很隨意的說著。

  歷史學家驚訝:“妙啊!你居然把你房子里獨有的火塘與小冰期聯系在了一起。”

  “但你說的越真我越不相信你是長生者,我一定會找到你說話的漏洞,駁倒伱!”

  在場每一個人,無論有沒有臺詞,都不像是演戲。

  反而像是真實發生在這個房子里的一場辯論。

  攝影機,只是要記錄下這些事情而已。

  在副導演兼場務的張久全旁邊,年少的鄭長河心中,極為震撼。

  因為鄭長河已經看過好多電視劇拍攝現場了。

  一有時間就去影視城看。

  但是電影拍攝還沒看過幾個。

  怎么這個片場和別的片場不一樣?

  不應該一個導演坐在那兒拿著大喇叭:“咔!你演的什么玩意兒!”

  “咔!那個誰,黃衣服那個,你擋光了知道嗎?還電影學院畢業的呢,你連背對鏡頭走位都不會?”

  “喂喂,你近景鏡頭晃悠什么?臉特碼都晃出取景器了!!!”

  怎么這個劇組,一個鏡頭接一個鏡頭,就像是真正的在對話一樣,壓根不像是演戲。

  鄭長河曾經看過,一個簡單對話場景,拍攝了六個鏡頭。

  一共十二句話,以電視劇的演技質量,都拍了三個小時。

  也見過電影劇組,一句話的鏡頭,咔了十七八次導演還不滿意。

  但卻沒見過一個鏡頭接一個鏡頭,全部一遍過,看一會兒拍攝,像是已經看了十分鐘電影似的這種效果。

  “好厲害啊!”

  他發呆時,韓舟走到了陳小勇旁邊,看了一眼,然后指點:“下一個鏡頭,你先把鏡頭放在這個位置,從背后推一個他身上皮夾克的細節,然后聚焦到他手中的石刀。”

  “速度一點,這個鏡頭拍了,下一個鏡頭又有對話了。”

  陳小勇馬上明白了韓舟的意思:“把窗口光源保持在左上角是吧?”

  “對。”韓舟并沒有講的特別詳細。

  如果攝影師水平不高,是理解不了韓舟講的鏡頭的意思的。

  但是陳小勇馬上明白了韓舟的意思,開始調整焦距。

  連續七個鏡頭后,飾演國學家的老戲骨有點累的不行了。

  畢竟是女士,雖然是文戲鏡頭,但是拍攝電影的消耗,比拍電視劇高多了。

  韓舟看出了她狀態不穩:“休息一下,九啊,給老師們上熱飲。”

  張久全抱著茶瓶上前給大家倒開水。

  “郊區,理解理解…”

  “老師喝茶。”

  “周老師,喝茶。”

  “葉…葉…”看到葉蔓意,張久全結巴了。

  葉蔓意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叫我蔓蔓姐就行,你應該比我小點吧?”

  張久全笑著倒水:“蔓蔓姐喝茶。”

  韓舟轉身抽出一根煙,準備點燃的,結果轉頭就看到鄭長河了,于是沒有點煙,看向鄭建軍,笑著伸出手:“你是房東鄭先生吧?感謝感謝!”

  鄭建軍咧嘴一笑和韓舟握手:“不用謝,給了錢的。”

  “我兒子想看你們拍戲,所以我帶他過來看看。”

  韓舟看向只有自己腰部高一點的鄭長河:“小子,想拍電影?”

  “當演員?”

  鄭長河點頭:“嗯!我想當演員!”

  韓舟左看右看,鄭長河長得倒是討人喜歡,有一股少年英氣,五官很好看。

  “那你練臺詞功底了嗎?”韓舟說著指向幾位正在吹茶缸的老師:“這些可都是圈里的金牌配角或者老一輩的一線準一線大演員。”

  “看到他們的臺詞了嗎?”

  鄭長河卻擺了一個武術架子:“我想演武打片,不是這種,這種文戲沒勁兒。”

  韓舟挑眉:“文戲沒勁兒?演不了文戲,怎么演武戲?”

  “你知道吳櫟嗎?”

  鄭長河認真的狠狠的點頭:“知道!他幾年前拍的電影我都看過!”

  韓舟笑了:“吳櫟在我上一部電影里,演的就全是文戲,沒有武戲。”

  “不會臺詞,表情不到位,身段走位不到位,光會打有什么用?”

  “全國拳館武館多得是,豈不是人人都可以當打星?”

  鄭長河抬頭看向了自己的爸爸,感覺韓舟說的太有道理了。

  如果能打就能當大明星,那自己的老豆應該就是大明星才對啊!

  鄭長河看向韓舟:“那,怎么練文戲呢?”

  “一看二想三練。”

  韓舟自己可不知道怎么演戲,但是韓舟曾經被那個騙子導演羅林友教過怎么演戲,還看過他給的書。

  “一看,就是觀察別人怎么演戲的,或者觀察你要演的角色在現實中是什么樣子的。”

  “第二就是想,想一下同類角色的差距,思考不同場景下每個角色的差異。”

  “第三就是練習,看了,想了,不練,等于一場空。”

  “演員分成很多種,有些人,連個表情都不會做,在片場一副死豬肉的樣子,有些人呢厲害一點懂表情。”

  “叫他大笑,他就拍膝蓋頭哈哈哈,前俯后仰。叫他哭,他就張大了嘴啊啊叫。”

  “而等三個檔次的演員,就掌握了角色的細微差異,一點點小動作一個小眼神變化,就讓人覺得神了。”

  當然,還有更高檔次的演員,演什么就是什么,看劇的時候你會忘掉他的名字。

  但是這種就沒必要告訴鄭長河這種新人了。

  鄭建軍撓頭:“橫店這么多片場,還沒人給長河講過表演課呢。”

  “要不韓導演,能不能讓長河在你們劇組學習學習啊!”

  韓舟愣了一下:“學習?我又不是老師…”

  鄭建軍:“房租費免了!”

  韓舟立刻眼睛一亮:“教是可以教,但是在片場教,豈不是等于雇傭童工?”

  鄭建軍:“在片場期間,每天伙食我包圓了,我知道附近有家休閑基地,那邊菜色很不錯!”

  韓舟哈哈大笑:“有點意思,我就喜歡交鄭哥你這樣的朋友。”

  “那我就收下長河。”

  “不過我可提前說清楚,不是每個人都適合干這一行,有些人學了十幾年演戲,還是學不會。”

  鄭建軍拍胸脯:“沒事,只要韓導收下他就行。”

  “學會了,說明他有這個天賦,那我就送他去繼續學。”

  “一點學不會,說明他不是這塊料,趁早拉倒!”

  “總不能大高個練匕首,小矮子玩兒大刀嘛!”

  韓舟倒是覺得鄭建軍挺有趣:“那行。”

  說著,韓舟順手拿起手機:“再教你一點,要干這一行,和練武一樣,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有事沒事…”

  鄭長河搶答:“都要提高警惕!”

  韓舟:“都要刷微博。”

  打開微博,韓舟愣了一下:“咦?”

  今日份hello樹先生熱度來了。

  而且是雙份。

  一是陳鋒發布了火車快開的MV,在大雪野地錄制。

  光這個畫面,就非常搖滾。

  第二是,hello樹先生入選毛熊國白雪電影節,入圍三項大獎。

  最佳導演,最佳男主角,最佳影片獎。

  現在翻年了,已經進入了頒獎季,所以馬上這個電影節就要進行頒獎晚會了。

  毛熊國白雪電影節不是毛熊國最大的電影節,但也是毛熊國第二大的電影節。

  只說電影藝術,毛熊國的電影藝術在純藝術以及技術方面是可以和歐美平分天下的,畢竟三大體系其一出在毛熊國。

  蒙太奇等電影剪輯手法也是毛熊國率先發明啟用的。

  這個獎項的含金量對比國內電影節三金獎項,只弱于排頭的金玉蘭,還強于金百合和金影像。

  在非商業片領域,這個獎地位還挺高的。

  這個消息,的確有資格拿來炒作一番。

  “砸錢了?還是被評委組看中了?亦或者…都有?!”

  韓舟制定了三年影帝計劃,沒想到第一部電影還沒正式上映,已經傳來了捷報。

  看來王希雅讓hello樹先生選送達七個電影節,并不是開玩笑的,天樂發力了。

  入圍了,就有可能得獎。

  現在熱搜上炒作這條新聞的確是有意義的。

  既然韓舟的表演獲得了毛熊國白雪電影節的認可,入圍最佳男主角獎項,就算不指望他好上天,也肯定有幾把刷子吧?

  這不一定能吸引路人影迷,但是對于有觀影習慣的影迷,是有很大吸引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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