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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五十七章 花架子圣人

  待到騰起煙塵被狂暴的風壓卷去,許元腳下的土地已然化作了一座巨大的坑洞,遍地狼藉的木屑與碎石嘩啦啦的滾動著,絲毫看不出曾經集市的模樣。

  這一擊,應該算是成功了。

  蛻凡與圣人之間的差距很大,源炁的差距,身體素質的差距,圣源的差距,但這些差距卻都沒有大到不可彌補的地步。

  在記載過的歷史中,便不止一次有過蛻凡圍殺圣人的例子,精心籌備,相互配合,相性克制這些因素都能成為蛻凡逆伐圣人的籌碼。

  俯瞰坑洞之中掙扎狼狽起身的牧興義,懸于半空的許元如是想到,聲音清淡在四周黑暗中回蕩開去:

  “若是再不讓莞夫人和你兒子現身,你可能真的會直接死在這。”

  坑洞中沒有回答,只有那令人牙酸的窸窣聲。

  牧興義維系人類形態的方式并非如妖族那般的化形之法,而是將蟲人的軀干強行塞入了人類的皮囊之下。

而方才攻擊已然它維系不住人類的形態,身體沿著表面那些如若細線的縫隙裂開,數不清的纖細足刃從中探出,一雙雙蟲類復眼于皮膚螺旋著長出  見到對方這丑陋的本體,許元眉頭略微挑了挑。

  看來那牧興塵沒有說謊,蟲圣是一種沒有意魂的生物,他觀測四周的方式只是通過眼睛,通過聽力,通過那萬千蟲潮的通感。

  而看眼前的情況,吞噬了蟲圣的牧興義看起來也是一樣。

  預想得到驗證,許元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這世上并非誰都與他許元一樣有著魅神幻境的經歷,將驟然得到的力量變得如臂使指是需要時間的。

  作為曾經的修者,牧興義更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適應這股屬于古獸的力量。

  在徹底化為蟲人模樣之后,牧興義一邊用體內磅礴的圣源修復身體的傷勢,一邊將身體上其中一只眼睛鎖定在了許元身上,原本溫潤靜謐的聲音變的嘶啞尖銳:

  “吾的性命,就不勞許兄擔心了.”

  話音未落,牧興義便看見半空中的男人唇角微微上揚。

  下一瞬,

  一道耀目的白光驟然自牧興義腳下四射綻放!

  透過那被足刃撕開的護城天幕,白帝三人俯瞰著城內的一切。

  他們看著牧興義降臨城內,看著牧興義斬向許長天,又看著牧興義把自己搞得深陷囹圄。

  在天穹之上的一片沉默之中,白帝忽然望向一旁的佝僂老者:

  “秦珂,這蟲圣是在跟我們開玩笑?”

  佝僂老者自然同樣也看著城內的一切,聽到這問題嘴角抽了抽,沉默了半晌,方才吐出一句話:

  “呃這興許是它刻意為之?”

  話落,佝僂老者發現這話連他自己都不信,便轉而說道:

  “那許長天確實有些詭異,以融身之境能躲過圣人的攻擊,而我居然看不出他用了什么手段。”

  白帝眼神有些不屑,呼出一口氣:

  “這難道不是因為那蟲圣太弱,空有一身修為卻無處瀉力,看來這凡世間還當真有這等花架子圣人。”

  佝僂老者蹙眉了片刻,忽地一笑:

  “花架子圣人也是圣人,對方圣人不出,應該是殺不死它的,牧興義它應該繼承了上一代蟲圣的圣源,而你應該也知曉古獸體內的圣源有多龐大。”

  白帝聲音低沉平靜:

  “你覺得許殷鶴的子嗣會不清楚這一點?他敢用那等數量級的源晶作為利器,而非鞏固護城陣法,便已經說明他對大局的判斷極為準確。”

  佝僂老者思忖一瞬,勾起一抹陰森的笑:

  “這許長天畢竟是許殷鶴那小子欽定的繼承人,自然是有些能力的,不過白帝你也不必著急,下面這三圣本身就是我等用來逼出相府圣人的籌碼,你也不想猝不及防的挨上鳳九軒一劍吧?”

  聽聞此言,白帝淡漠的眼神之中帶上了一抹若有所思:

  “看來你未把懸空戒的信息告知給他們。”

  “至少秦某告知了你,所以還望白帝大人伱不要心生間隙。”

  “我倒是已經習慣了爾等的狡詐,你就不怕下面三圣心生怨恨?”

  “就這一點上,老朽認為你我的立場是一致的。”

  佝僂老者沒有否認,盯著下方的三圣,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這世上最好還是少一些這種無牽無掛的圣人,不是么?”

  白帝并未在這個話題過多糾纏,轉而淡聲道:

  “不懂斗法,不代表他們不懂利害關系,你再不出手,便會失諾于那三人,屆時間隙一生,恐怕會又橫生變故。”

  佝僂老者聽出對方話中有話。

  白帝不會擔心下方三圣的安危。

  說出這話,只是為了逼他們這些大炎圣人自幕后現身臺前。

  不過不到萬不得已,他們是不可能下場的。

  佝僂老者搖了搖頭,緩聲笑道:

  “此言差矣,如今僅有蟲圣陷入危局,其余兩圣都尚未出手,何來失諾一說?”

  聽到這推諉的話語,白帝眼神之中帶上了一絲危險的神色:

  “看來秦珂你真的很信任這三人的實力,以至于認為僅憑他們便能攻下這鎮西府城。”

  話落,白帝直接閉上了眼眸,沒再繼續觀看下方的戰局。

  見如此態度,佝僂老者略顯無奈的瞥了一眼天苑,以眼神詢問對方意見。

  白帝不是任人宰割的棋子,若他們大炎圣人不現身,對方是不會再出手的,哪怕最終導致行動失敗,也絕不會出手。

  天苑感受到身側目光一息后,神性淡漠的臉頰上沒有任何情緒,清聲道:

  “白帝,待到那三人將相府圣人逼出,我會下場打頭陣。”

  “你確認?”白帝眼眸半睜。

  “閣主與老夫不同,向不開玩笑。”佝僂老者怪聲笑回道。

  白帝瞥了他一眼:

  “我是指,你確認那三人能將相府圣人逼出來?”

  “呃”

  佝僂老者遲疑,但在瞥了下方那隱沒于陰影中的鬼魅少年一眼后,還是笑道:

  “應該是可以的,

  “白帝,你應該也看不穿那少年人的氣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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