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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八章 不速之客

  兩旬后,

  草原之上。

  血墨玉·圓舞!

  劍刃藏蘊血黑神光在空氣中拉出一片水墨。

  與第一次相比,許元對此駭人劍技的掌握明顯熟捻了幾個檔次,但很可惜這一次許元連天衍的衣角都沒能碰到。

  一記“瞬”字真言直接瞬移到二十余米外,許元的劍技直接斬在了空氣之中。

  少女立于半空,看著那令人心悸的劍痕逐漸消失在空中,輕輕的搖了搖頭,笑道:

  “白癡啊你,以后別對我用這招了,沒用的。”

  許元握著劍,臉上帶著絲絲無奈。

  就如同圣人殘魂先前與他說得那樣,修為不能決定一切,情報與戰斗才情都能影響一場戰斗勝負。

  沒有人是傻子,更別提天衍。

  許元他能夠通過卡無敵幀結束的時間給劇情主角來一記狠的,其他人自然也是可以。

  踏虛斬的起手式真的太過于明顯,初見殺確實很強,若熟知了這一招,威脅性便會直線下降。

  可這起手式對于踏虛斬而言是起到引導作用,就像是天衍之前使用天字真言需要結印一樣,許元暫時無法彌補這一缺陷。

  從半空緩緩落在地上面,

  天衍玉足輕踩草坪,瞥了許元一眼:

  “你今天還算有點進步,起碼能控制招式的運炁運轉了,看你還有余力,繼續么?”

  許元聞言搖了搖頭:

  “不了,今天先回去運功恢復源炁,再繼續下去會影響明天的訓練。”

  與第一次施展血墨玉·圓舞不同,此刻的他已經能夠大致控制此劍技的威力大小。

  第一次許元為了斬出那一劍直接把全部的源炁用光,而結果也明顯,威能溢出了很多很多。

  一種秘法戰技的威力自然不會像游戲中是固定的,輸送源炁的多少會影響其威能。

  以血墨玉劍訣的強大,如果使用得當大概只需要五分之一,甚至六分之一的源炁便能斬殺一名三品,完全不需要一次性抽空全部源炁運招。

  這是天衍教給他的。

  真正的三品的強者能夠精準的控制體內的每一絲源炁,而許元如今每次戰斗都會浪費很多,起碼有一半。

  不過如今他與天衍對練,便是在努力解決這個問題。

  天衍聽到這話,卻是問道:

  “伱每天都只是運功療傷,不修煉吐納?”

  許元聞言聳了聳肩,沒有隱瞞:

  “我這身體每天的修為都在自己增長,不需要修煉。”

  “什么?”天衍眼神古怪。

  許元聳了聳肩:“大概是這景赫身體的原因,它在同步萬載前的修為,不然每天我也不會有那么多的閑暇時間來做其他的事情。”

  天衍聞言皺了皺眉,隨即唇角一勾,輕笑道:

  “挺好的,你現在修為差不多快到三品頂峰,也許以后還能直接可以突破二品,這對我們來說是好事。”

  許元整理了一下衣衫,笑著回道:

  “你也可以的,可惜你是自己的身體。”

  天衍輕哼一聲,顯得很是不屑:

  “我才不需要這東西,若是換成其他人的體質,我的衍天訣根本無法使用。”

  許元聽到這話,看了一眼瓊華主峰的方向:

  “對了,白梵那群人好像都不記得你修的是什么功法了。”

  這些日以來,這群紈绔經常會來找他們。

  一切游山玩水,一起踏青野狩,除此之外還會找他們去演武場切磋演練。

  為了避免暴露戰力,許元一直借口修煉秘術對后者一向敬而遠之,但天衍卻是經常過去。

  這白梵等人對于她使用衍天訣對敵的方式卻是沒有任何的懷疑。

  天衍略微沉吟,低聲說道:

  “這語初的身份已經被我所破壞,關于的她的身份細節自然會直接被抹去。”

  許元輕輕的搖了搖頭:

  “行了,我們先回去吧”

  正說著,

  許元便見到眼前的天衍忽然柳眉微挑,抬頭望向遠處的天空。

  正向詢問,許元便也感應到遠處有著一股源炁波動傳來。

  隨之將源炁灌注入眼,抬眸望去,便在半空之中有二人正不急不緩朝著主峰飛去。

  距離有些遠,二人的遁速不算快,看不清修為,但能御空而行,想來應該不弱。

  一老一少,老的許元認識,是刑事殿的一個執法長老,但其身旁的年輕男子許元卻是從未見過。

  這披散這頭發,一身寬松的白色衣袍穿的松松垮垮,背后挎著一個布袋,手里吊兒郎當的領著一把幽藍色的繡春長刀,看上去灑脫不羈。

  盯著看了一會,

  許元想起了這白衣男子的服飾是什么宗派,這些天來他的那些書并沒有白看。

  太清道宮。

  收回視線,許元看向天衍:

  “這人好像是太清道宮的人。”

  天衍也同樣收回目光:

  “嗯,我知道。”

  “這個時間點太清道宮的人來這做什么?”許元語氣帶著一抹思索。

  還未獲得魅神櫻樹的瓊華宗實力并未到達頂峰,頂多只能算是偏安一隅,實力遠不及覆滅之時。

  而如今的太清道宮卻是當世第二大的宗門。

  在這個時間點,太清道宮的人來這瓊華界是想做什么?

  天衍搖了搖頭,微微一笑:

  “比起他們是來做什么的,我更好奇在這幻境內瓊華界以外的天下。”

  許元聞言眼眸一瞇。

  瓊華界很大,雖不及入幻前那般寬廣巨大,但也有了入幻前的五分之一大小。

  維持這種規模的幻境已然極為駭人,但若是瓊華界外也是幻境空間,他們也許直接可以一走了之,避免被練成魅神櫻樹和水蛭王。

  想到此處,許元卻輕輕搖了搖頭:

  “想這些沒用,你說的幻境源頭大概率是這瓊華界,就算出去了我們遲早也得回來。”

  天衍美眸望天,微微嘆了口氣:

  “此處幻境可真是詭異”

  “確實詭異,趕緊想辦法出去吧。”許元道:“我可不想和你在這待上一輩子。”

  “呵呵。”天衍白了他一眼。

  太清道宮的那名年輕俊杰的到來并沒有影響到許元與天衍的日常生活,倒不如說這些天他們壓根沒有去過瓊華主峰,一直宅邸草原,兩點一線。

  約莫過了四五天,

  主臥廂房,

  天衍盤坐在大床上安靜的吐納修煉,整個房間只有許元時不時翻閱紙張的沙沙聲。

  忽然,

  “鐺——”

  一聲悠揚的鐘鳴自瓊華主峰山巔響起,由近及遠,驚起飛鳥陣陣,傳遍了整個瓊華山脈,回蕩不絕。

  許元看書的眼神一滯,將手中典籍放在紅檀木桌,眉頭立刻皺起。

  天衍沉寂數息,停下了功法運轉。

  對視無言,眼神都有些凝重。

  瓊華主峰上的天瓊鐘只有瓊華宗重要的日子或事件方才會被敲響。

  根據事情或日子的重要程度,鐘鳴的次數會不斷遞增,

  一、三、六、九、十三。

  敲響的悠揚鐘聲綿延不絕,沉默逐漸在房間內蔓延。

  三下。

  天瓊鐘被敲響了三下,而按宗規禮節,圣女的冠位大典也是三下。

  天衍面無表情跳下了床,整理了一下衣裙,低聲說道:

  “我們走吧。”

  不管天瓊鐘被敲了幾下,只要它一響,瓊華宗的核心弟子就得到去瓊華殿集合。

  許元略作思襯,一便起身,一邊低聲說道;

  “應該不是圣女冠位大典。”

  “為何?”天衍心情明顯不好,瞥了他一眼:“瓊華宗圣女是那些宗主長老直接內定,又非選拔。”

  許元輕輕搖了搖頭,低聲說道:

  “以語初之前的修為與天賦來看,怎么看圣女這位置都輪不到你。你突破三品得事情又未報備,就算要內定,也起碼得服眾。”

  景赫今年二十五歲,三品巔峰。

  而語初也有二十三歲,卻只是一介四品融身。

  這種修為在瓊華宗內雖然罕見,但并非是絕顛。

  天衍一雙美眸閃爍片刻,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那你覺得是什么事情?”

  圣女冠位大典會敲三下天瓊鐘,但敲三下天瓊鐘并不代表一定是圣女冠位大典。

  重要的訪客入界,瓊華宗為顯禮節,也會敲響天瓊鐘以顯重視。

  許元思索半晌,低聲說道:

  “我感覺和這些天到來的那名太清道宮的年輕子弟有關。”

  天衍皺了皺眉頭:

  “即便是太清道宮的首席弟子也不可能用如此禮節。”

  許元聳了聳肩:

  “那我就不知道了,過去再說吧,也許這幾天人家又有長輩來訪了。”

  天衍輕輕呼出一口氣,點了點頭。

說罷,二人推門而出,直接飛身朝著瓊華殿的方向便疾速飛去  半個時辰,

  瓊華殿位于瓊華主峰的最頂端,周圍是一層白玉磚石鑄成的高聳宮墻,四周樹林繁茂,云霧飄渺,只余一條筆直的登山階梯直通宮墻大門。

  由于距離較遠,許元與天衍二人抵達之時已經來得有些晚了。

  此刻瓊華殿外那高大的宮墻正門已經關閉,想進去,得走偏門。

  不過剛一走進,即便隔著一道宮墻的禁制,許元依舊感應到了一股凌冽的源炁波動從內部傳出。

  這是有人在里面斗法?

  瓊華殿前的臺階下方修筑這一個巨大的平坦廣場,每年核心弟子的宗門大都會在此廣場內舉行。

  許元想到此處,瞇了瞇眼。

  那太清道宮的男人是來瓊華宗比斗的?

心中略顯疑惑,但沒有言語,當值的內門弟子幫忙打開宮殿側門,二人直接跨步而入  “嗡!!!!”

  一聲嘹亮的刀鳴響過后,強大的炁機幾乎將巨大的比斗場地盡數籠罩。

  果不其然,這瓊華殿前正在進行著一場比斗。

  瓊華宗對太清道宮,

  一干紈绔的老大哥李師兄對陣那名吊兒郎當的白袍男子。

  但他也承認,他有些被眼前的畫面嚇到了。

  因為,

  劍鳴過后,

  李師兄的腦袋,直接被那名慵懶年輕人砍了下來。

  墜地之后,

  咕嚕咕嚕的轉了好幾圈才堪堪停下,嫣紅的鮮血從尸首分離的尸體下不斷滲出,在白玉石磚鑄成地面上格外的扎眼。

  李師兄修為僅有三品,還做不到滴血重生。

  他死了。

  許元感覺有些荒謬。

  他其實對這位李師兄印象很不錯。

  這幾個月他來時不時便會上門拜訪他與天衍,送上一些或療傷或有助修煉的珍貴丹藥。

  在李師兄看來,他們一群人中,就只有許元這弟弟和天衍這妹妹沒有長輩照拂,所以他這個老大哥得擔起這個責任。

  而如今,他竟然直接被斬了。

  在瓊華宗最重要的宗門重地,

  在這瓊華殿的宮門前,

  在一干宗門長輩的面前。

  什么情況?

  整個瓊華殿一片死寂,只有李師兄尸體上那鮮血汩汩流出的聲音輕輕的響起著。

  許元帶著一抹疑惑的愕然,視線掠過場地邊緣那些黑著臉的宗門長輩,仰頭沿著一路向上的臺階朝瓊華殿的門口望去。

  在那里,

  他看見了一位面容略顯滄桑的老者安靜站宮殿門口。

  這老頭是白梵的老爹,瓊華宗的宗主。

  暗地里許元不知道,但明面上這老頭是如今瓊華宗唯一一位圣人強者。

  他..就這么看著李師兄被斬了?

  為什么不出手攔著?

  許長歌當年去天元大比砍人,后世那些宗門長輩都知道出手阻攔。

  你一個圣人強者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自家重要的后輩,在自家后院里被外人斬了?

  瓊華宗主似乎也注意到了許元目光,但沉默數息,卻只是眼神落寞對他輕輕的搖了搖頭。

  不過下一刻,

  許元便看到瓊華宗主微微側眸,平靜的對著其身旁一人輕輕傳音說著什么。

  而許元這時才注意到,瓊華宗主身旁還站著一人。

  這是一位長袖黑袍少年。

  約莫僅有十六七歲,劍眉星目,豐神俊朗,狹長的眼眸中隱隱有金光流轉,但神色卻是一片淡漠。

  許元微微皺了皺眉。

  這少年的修為應該只有三品左右,為何他能站在那瓊華宗主的旁邊?

  而且堂堂一宗之主的圣人強者,也是以平等姿態待他。

  心中疑惑不斷升起,身旁的少女卻突然伸手拉住了他。

  感受到她纖細指尖傳來的溫度,

  許元側眸望去,便聽她的聲音響起在了他的心底:

  “估計是魅神櫻樹的事情走漏了,這幾個強大的宗門聯手想來分一杯羹,如今應該是在賭斗。”

  許元略微思襯,準備傳音,但卻聽天衍先一步說道:

  “別傳音,臺階上面那家伙也許能聽見。”

  許元看向天衍的目光帶著幾絲訝異。

  天衍卻沒有看他,一雙金眸靜靜盯著那名宮殿前的那名金眸少年,聲音饒有興趣:

  “他,是這個時代的監天閣圣子。”

二合一,今天終于準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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