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況?
看著從天空墜落而下的兩座冰雕,許元眼中帶上了一抹愕然。
他方才已經準備好聽那劇情主角放狠話,然后在看著對方從自己眼皮子地下溜走。
結果就這?
思緒收斂,許元看著那墜落的冰雕眼神略微凝重。
他方才沒能看清那柄黑色的古樸長劍是如何出現,又是如何此中那圣人殘魂,但卻看清了圣人魂體與那劇情主角被被凍成冰雕的過程。
是許長歌來了?
但在滄源里,這大哥好像沒有能冰封一類的技能吧?
思緒閃動間,許元的注意力很快便被其他事物吸引 那籠罩住整個許府宅邸的黑色天幕發生了異變。
在圣人殘魂被冰封之后,天幕之上立刻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孔洞,這些空白孔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散鏈接。
最終,
整片黑色天幕在冰雕落地之前便已然消散于無形,露出了天空之上那繁瑣玄妙的陣紋。
而城內的大陣在失去了目標后,那些肉眼可見的玄妙陣紋也逐漸在空中隱匿。
許元反應過來準備后,下意識便去冰雕墜地的位置看看。
不過思緒閃過后,他卻并沒有立刻過去,而是轉眸看向院內那些一臉疲倦但又如釋重負的護院們。
在方才那種人間煉獄之中,這些武徒仍然不忘過來保護他這位三公子。
面臨生死,奮勇依舊。
“呼”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許元屈指一彈二十幾張面額百兩的銀票被他送到了王教頭面前。
正抬頭望天的王教頭有些訝異的順手接住,低頭看了一眼后,連忙沖著許元說道:
“三公子,方才那是我們份內之事,這銀票我不能”
“給你就拿著,你不要,你手下的人總是需要的。”
說著,許元側眸看了一眼院門之外。
王教頭忽然沉默,他想起了方才那一路上被那秦默是殺死的弟兄 許元垂著眼眸,拍了拍王教頭肩膀。
府邸內別的人許元不知道,但他天天都混在武宣院。
與那群豪爽的大肌霸們切磋了一個多月,很多很多東西都還歷歷在目。
本來他今天也是準備去那里的。
現在看來,以后也再也去不了了。
“好好休息,這次做得不錯。”
說完,許元收回手,便朝著院門之外走去。
天空的晴日依舊那般和煦,劫后的院落卻顯得有些狼藉。
王教頭手里攥著那一疊銀票,沉默良久,最終沖著已經消失在拐角的三公子拱手深深一禮:
“王全,替武宣院的弟兄謝過三公子!”
冰雕墜落的位置是在原先那片清幽而靜麗的濕地湖泊旁。
許元趕至這里的時候時候,周琛三人已經在旁邊守候了。
見許元過來,背著劍的周琛率先迎了上來,抱拳一禮:
“三公子。”
許元看了一眼周琛。
哦,不,是掃視一圈這三名大宗師。
三人或多或少身上皆有些狼狽,以作為正面與那圣人殘魂對轟的周琛為最。
血淋淋的傷口渾身都是,只是看其精神頭還算不錯,應該都無大礙。
收斂思緒,許元點了點頭,出聲道:“方才那一劍是許長歌?”
周琛見搖頭:
“不是長公子。”
二人一邊說話,一邊便朝著被冰封的兩座冰雕走去。
許元皺了皺眉,有些訝異:
“不是許長歌?那是誰?”
聞言,周琛嘴角咧起一個古怪的笑容,低聲道:
“三公子您去看了那柄劍應該就知道是誰了。”
當初他可是看著這三公子以死相逼讓長公子把那國師徒弟放走。
現在來看,倒也不是沒有回報。
聽了這話,許元心緒一愣。
冰,可以么 一道曾把他氣得腦溢血的清冷聲線突然閃過腦海。
那大冰坨子也是冰,這次不會真的是她吧?
腳步下意識頓住,許元眼神古怪的看向周琛。
不過這時周琛卻沒有看他,而是緩緩抬眸看向一側的天空。
許元見狀沉默著同樣回頭望去。
隨后他便見一道倩影緩緩從天而降落在了他身旁十余米的位置。
一襲黑衣掩蓋玲瓏曲線,背后背著一個鼓鼓囊囊行囊袋。
不過與上次初遇不同,她這次沒帶面紗,而是直接買了個墜紗斗笠罩在了頭上,那清幽的目光隔著薄紗也依舊依稀可見。
對視無言。
許元呼出一口氣,走上前去,行了一禮,由衷笑道:
“冉先生,好久不見。”
冉青墨沉默的盯著許元看了兩秒,只是吐出三個字:
“冉青墨。”
許元挑了挑眉,反應過來,輕咳重復:
“咳冉青墨,好久不見。”
冉青墨緩緩將斗笠摘下,抿著唇,點了點頭:
“嗯,許元,好久不見。”
話畢,沉默。
“.”許元。
“.”冉青墨。
“咳。”
許元輕咳一聲,側眸看了一眼那兩座冰雕:“方才這是伱做的?”
冉青墨走向冰雕將自己的劍取了下來,輕描淡寫:
“嗯。”
許元略做沉默,低聲道:
“冉青墨,謝謝。”
如果不是冉青墨的突然出手,這劇情主角很有可能直接被傳送跑路,到時候再想殺他估計就是難入登天。
聽到這話冉青墨沒有立刻回答,略微回憶,然后看著許元的眼睛:
“許元,謝謝這兩個字是這個世界上最沒有價值的東西,你欠我一個人情。”
“.”許元。
頓了頓,冉青墨又搖了搖頭:
“不對,是我現在只欠你一個人情了。”
“好,只欠一個人情了。”許元啞然一笑。
將話題引回正規,許元看著兩座冰雕:
“對了,冉青墨,這兩人都死了?”
冉青墨一雙美眸看了那邊一眼,抬起一根纖纖玉指,指向兩座冰雕:
“沒有,他沒死,他死了。”
第一下,殘魂老爺爺。
第二下,劇情主角秦默。
許元呼吸一滯。
看著那凍在冰雕之中宛若還活著的劇情主角,許元眼神帶上一抹濃郁訝異。
秦默死了?
劇情主角真的就這樣死了?
見到他的神色,冉青墨抿了抿紅唇,小聲的問道:
“那個,你不想要他死的么”
許元回神,擺了擺手:
“沒有,只是覺得有點太容易了。”
冉青墨眼神很是不理解。
許元心情舒暢之下,也沒有要給這大冰坨子解釋的意思,轉而將話題引導了冉青墨的身上:
“你來找我,是因為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