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夢談的很不順利。
大魔王沒怎么說話,只有在一些關鍵的部分問了一下。
然后,大魔王可能覺得在桌上的照片擺放位子不太好,隨手擺一下照片位子。蘇夢跟著看了一下照片,是李魚和一個男人的合照,應該就是她的老公了。
一直在談的是陳姐。
她話題明晰,始終在和母公司比較,問子公司的優勢何在。
蘇夢始終在說本土化這些,但很顯然,陳姐對這方面并不太滿意。
蘇夢的心慢慢沉下去。
然后。
咯噔一下。
門突然敲響了。
李清寧剛說了個進,尾音還沒落下呢,一個人推門進來,“寧姐”
江陽看到了蘇夢,“呃,打擾到你們了,我”。
“對不起,等我一下。”
李清寧向蘇夢歉意一笑走到門口,壓低聲音:“我還以為你打算得了糖尿病再過來呢。”
“怎么可能,我很自律的。”
江陽保證。
“嗯,在不自律這方面。”
李清寧讓他先去外面休息室待會兒,“喝水。”
“好。”
江陽答應一聲,剛要退出去,蘇夢忙站起來:“這位就是江先生吧,您好,我是蘇夢。”
蘇夢對江陽的打擾一點兒也不覺得惱,甚至覺得來的好。
這可也是一條潛在的大魚。
雖然蘇夢覺得挺不可思議的,但見到本人后,越發懷疑傳聞是不是真的,江洋會有這么年輕?
“你好。”
江陽看了李清寧一眼,跟蘇夢握了握手。
陳姐在旁邊說他:“你這是飲料喝夠了?”
江陽:“怎么陳姐你都知道了?”
陳姐說現在不止她知道,網上很多網友都知道了。韓小小在公司賬號上發了張照片,就江陽和周浩坐在那兒喝飲料,下面擺了些空瓶子照片。
韓小小還配了一段文字:“就為了這口汽水才拍了這倜廣告。”
許多網友看到了,都在李魚賬號呢,“你老公喝可樂呢!”
“李魚,上面的這是汽水,不是可樂,啊,不好意思,®錯人了。”
“李魚,鑒定過了,的確是汽水,呀,我也錯人了。”
“我懷疑這個推推是廣告。”
“廢話,不止廣告,還要拍廣告呢。”
“這倆對瓶吹呢!”
“話說回來,有時候廣告費是不是得也得給我們大魔王一份?”
當然,在調侃之外也有真心擔心的,這個造勁兒,別年紀輕輕就糟蹋了這么好的臉。
他們也在跟著李魚。
然后,現在很多人就都知道了。
“這。”
江陽撓著頭出去了,公司出了內奸啊。
等江陽出去以后,她們繼續聊。
然后。
蘇夢發現她也沒什么好談的了,再說就是重復剛才的話了,所以果斷的結束了談話。而陳姐也沒拒絕,只是說要考慮一下。然后,蘇夢只能加了陳姐一個聯系方式,打算后續再聊。
她對大魔王的了解還是太少了,子公司海外資源什么的,根本打動不了她。
想要打動大魔王,必須得找一個更好的切入點。
陳姐送蘇夢出去。
在穿過公司時,蘇夢看見江陽坐在休息間的沙發上,同李清寧公司的幾個人玩游戲,江陽操縱的游戲角色剛死了,旁邊人就搶過他的手柄,“該我了,該我了。”
江陽據理力爭:“哎,我第一次玩這個音樂游戲,馀們得的多給我幾條命。”
旁邊還在等的人說:“你四條命呢,我們才一條。”
蘇夢出去了。
李清寧向她擺下手以后折回來,招呼安遠他們:“別玩了,馬上開會,討論一下游戲音樂的項目,說下你們的進度和思路,快點兒,快點兒,所有項目組的人都去開會。”
有同事有異議:“老大,老安他們幾個總監、組長開會就行了吧,我們就樂手。”
狗哥同意:“你們寫出來,我敲鼓就行。”
“集思廣益,快點兒。”
李清寧回辦公室了。
狗哥:“什么啊,明明是不讓咱們搶游戲手柄。”
狗哥對江陽說:“你什么時候站起來,像我一樣,男子漢要頂天立地。”
“孕吐嗎?”
江陽說。
狗哥的媳婦笑了。作為一個四處跑的攝影師,現在什么工作也做不了。她現在每天就跟狗哥在公司呆著,偶爾客串一下不太重要的攝影師。這也算是公司給狗哥這人才的一個福利了,畢竟一個孕吐的男人,媳婦越不在身邊越分心,要是在身邊,還能投入到工作中。
狗哥很沒顏面,“你早晚也會有這么一天的。”
“滾去開會。”
狗哥的媳婦讓他快滾蛋,把大魔王老公嚇的怕生孩子了,這可就罪過了。
狗哥走之前給他媳婦接了一杯水,“看好你嫂子啊。”
“知道了。”
江陽看著電腦屏幕,現在就他一個人在玩了,他邊玩邊問狗嫂,“給孩子起好名兒了嗎?”
狗嫂翻看雜志:“沒呢。”
江陽說千萬別讓狗哥起名。
他上次聽狗哥說,要是兒子的話就小名道班或者哈士奇,以紀念他們那晚上的遭遇,這名字別說他孩子以后不同意,就是那天夜里共同見證了生命誕生的狼都不同意埋汰誰呢。
江陽玩了一會兒,漸漸掌握了這個音樂游戲的節奏,駕輕就熟起來。
又過了一段時間,會議散了。
安遠他們都出來了,也沒過來玩,去實踐他們剛才探討的事兒去了。
孿清寧和陳姐聊了幾句以后,招呼江陽:“別玩了,過來。”
“好。”
江陽放下手柄,給狗嫂招呼一聲,過去了。
他進去辦公室的時候,李清寧正在把頭發扎起來,把帽子戴上,見江陽進來,抽出一張濕巾給江陽,讓他擦了擦手,“走了,我們去逛街。”
江陽:“不工作了?”
李清寧戴上帽子:“攝入那么多糖分,帶你去鍛煉鍛煉。”
也是游戲項目在有序推進,然后李清寧手頭上沒有什么要緊的活兒了,現在天色還早,就打算帶著江陽去逛一逛琴行和唱片店,這是李清寧個人的愛好,就是哪怕一把默默無名的國產琴,李清寧在琴行看到了,都會想著試一試它的音色。
李清寧去的是鼓樓那一片,有不少琴行。
正好路過杠子的酒吧。
三哥他們都在酒吧呢,在停好車以后,李清寧挽著江陽的手步行過去,在經過那些酒吧的時候,江陽忽然問李清寧:“這么多酒吧,許多清吧都在唱咱家的歌,給不給版權費啊?”
太虧了!
李清寧輕拍一下他,“什么時候變成一個財迷了。”
“我一直是個財迷。”
江陽頭一份工作的時候,午飯天天蛋炒飯,偶爾換個蛋炒餅,就為了攢錢。那段日子對江陽來說,就好像一只螞蟻在一條很長很長幽暗的隧道里,一眼看不到頭,但為了那未來,依舊在拼命爬。可惜,在這個都市里,拼命這么爬的人海了去,所以江陽被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