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忍敗了。
但是受傷卻出乎預料的輕微。
甚至可以說,在那兩個白色羽織的神秘人解除了能力之后,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他們就重新恢復到了巔峰狀態。
就好像剛剛那慘烈的幾乎要將人致死的戰斗是假的一樣,若不是周圍的樹林仍舊熊熊燃燒,自來也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差點就被人無傷虐殺。
可是被輕易擊敗就是客觀的事實。
甚至來人還沒有展現出來真正的力量,那萬物劫灰的模樣,自來也不認為那是幻覺。
這么強大的力量,甚至可以左右一次戰場的走向。但是就算是如此,他們不惜暴露自己也要警告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呢?
而就在自來也思考的時候,他的身邊傳來了一個略顯陰沉的男聲。
“…應該慶幸他們還是木葉的忍者吧。”
從地面上緩緩坐起,看起來頭發修長膚色發青的大蛇丸揉了揉眉心。
“應該是類似二代目曾經做的禁術穢土轉生一樣的手法,但是強大的意志還是讓他們給了我們警告。”
“大蛇丸?你們沒事啊?”
“我沒有事,綱手…說不好。”
大蛇丸嘆了口氣,坐在地上看著身邊那依舊像是一個死人一樣趴著的綱手。
而面對這種幾乎帶著憐憫的言論,以往綱手早就蹦起來大聲斥責了。但是現在的綱手卻只是雙目無神的趴在地上,像是失去了靈魂一樣。
看著那麻木的綱手,原本想活躍一下氣氛的自來也也直接沉默了下來。現在三忍的年紀雖然已經成長很多,可彼此之間并沒有太多的隔閡。正因為如此,才知道加藤斷在她心中的重要。
在外面的宇智波只不過是開胃小菜,而直接將戰場分割的加藤斷才是真正的傷人的利器。
曾經溫文爾雅,將綱手拯救的那個男人,現在已經是他們的敵人。
自來也看著趴在地上的綱手,想要說些什么,但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另外的話題。
“惣右介的靜血裝真的很有用,如果不是這東西,恐怕我當時就會被那位前輩干掉了吧。”
“只是也托這個福完全意識不到自己被能力玩弄了呢。”
“哈哈哈,別說那種傷感情的話嘛,大蛇丸。至少我們得到了很多資料對不對?”
“嗯。”
大蛇丸沉默的點了點頭。
“…交換一下情報吧。”
雖然并無大礙,但是調整好狀態后再回去才是上策。
更何況還有一個人需要清醒一下。
瞥了一眼還是不動彈的某人,看著越發漆黑的夜色,大蛇丸坐在有些發燙的地面上調整著自己的氣息,神色平靜的分析道。
“他們的木葉護額沒有劃痕,自身也不認為自己叛變了,動作和手段也處處留情。或許他們有著一定的自我控制能力。”
“而且他們主要是引誘我們出來進行戰斗。從表現來看,目前的戰斗是沒有辦法驚動他背后的那個存在的。這點是他們給我們的情報。”
“只是,目前來看我們無法確定他們消息的真假。唯一可以確信的是,在木葉,或者忍界的背后,可能存在著一個極其可怕的組織正在謀劃著什么,除此之外一概不知。”
“啊?不是說要小心最親密的人么?”
聽著大蛇丸的分析,自來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看那些前輩們說的東西應該都很清楚了才對,沒什么好仔細分析的吧?”
“不,正因為是說得清楚,才要擔心。”
“啥意思?”
“你能保證他們的神智是清楚的,而不是故意給我們的錯誤情報么?雖然都是木葉的忍者,但是最關鍵的部分要是出錯怎么辦?”
看著那一下子哽住了的自來也,在一旁負責三忍里思考的大蛇丸不禁搖了搖頭。
他最擔心的就是這一點。
就連穢土轉生都可以操縱靈魂并且做出他們不愿意做出來的事情,那這個看起來更加清晰成熟的未知法術又會怎么樣?
或許從糟糕的地方去思考,或許這種行為本身就是故意的,引發木葉內部的騷亂,讓內部的某些人漁翁得利也說不定。相信敵人給的消息,那是最愚蠢的。
哪怕這個敵人對自己并沒有下死手,甚至故意給出了一系列消息也是一樣。誰都不敢保證這時候的溫柔和幫助,會不會在某一天凝聚成了更加鋒利的利刃瞬間貫穿木葉的胸膛。
“而且說到底,他們的裝扮和術本身也很奇怪。”
“什么意思?”
“那身裝扮和惣右介君的裝扮極其相似。區別只在于惣右介君只是純色的羽織,而他們卻有一些可能代表著排序的圖案與數字。”
“你的意思是惣右介有問題?”
“不,我的意思是很可能正好相反。”
大蛇丸搖了搖頭,看著自己的莽夫伙伴,露出了些許微妙的看待智障的關愛神色。
“你知道我經常研究忍術,要調查有關木葉的研發消息的。在大概五年前,惣右介君曾經在木葉忍術研究報告上在除了靜血裝外提出了一個新的思路。”
“這個被叫做‘轉魂體’的忍術思路很有趣,他參考了很多古代的巫女和陰陽師之類的職業,并且指出靈化術很有可能在某些特定的環境下,能夠以單獨的形態出現并且操縱查克拉以外的力量作戰。”
“只是當時擁有靈化之術的人都已經死了,而且他提出來的理論涉及到了自然能量和查克拉的自我意識等理論,雖然不起眼,但是牽扯深遠,所以并沒有被單獨列出來,而是封存到了記錄之中。現在來看,恐怕有人在暗中利用那個東西做了很大的事情。”
大蛇丸說著,眼底產生了一絲好奇的神色。
靈魂能夠獨立存在,這種說法說實話很讓大蛇丸感到心動。
而現在這兩個奇怪的人所展現出來的能力,正是當初論文之中提到的一些延伸的可能性。
通過自身的意志和想法,在靈魂之中折射出來屬于自己的能力,并且牽動周圍的自然環境進行呼喚。這份想法與宇智波的寫輪眼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當時這份文章被壓下去也有宇智波的一份功勞。畢竟是心靈寫照之眼和心靈寫照本身,宇智波看到那個研究渾身不舒服也是自然的。當時藍染人言輕微,再加上靜血裝前途廣大,就這么混過去了。
只是現在看來,恐怕木葉的某些人或者宇智波家族并沒有完全的不把那個文檔當回事。
“那為什么不能是惣右介干的?”
“斷君離開我們的那一年,就是他提出這個理論的一年。正因為被斷君的能力和故事所吸引后研究出來的。而那之后他一直在老師眼底生活。”
有些看傻子似的看著那一臉執拗的問著的自來也,大蛇丸耐著性子給自己這個傻同學解釋道:
“如果惣右介君能夠在老師,團藏,水戶顧問和轉寢顧問眼底成功的隱藏那么久,還召喚出了兩個木葉陣亡的忍者,還當上了顧問的位置,那整個木葉村對于惣右介君完全是予取予求,沒有任何意義。”
“…啥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是藍染惣右介那個家伙干的,我們這時候早就死了。”
一個女人的聲音從地面上緩緩的響起。
看著那像是尸體一樣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捂著臉深深的嘆息著的身影,另外兩人都微微一笑。
而不顧兩個大男人在旁邊,綱手很是沒有風度的一屁股坐在燒干的泥土上呆呆的看著那燃燒的樹林。
過了好一會兒后,這才緩過神來將她知道的消息說了出來。
“那個人,確實是斷。”
綱手坐在地上,聲音沙啞的說道:
“第二隊隊長加藤斷,第六隊隊長宇智波鏡。而他們為了一個叫做‘靜靈庭’的組織服務。斷給我的消息就是這些。”
“而且他確實是被掌控了,但是掌控的并不多,那些給我們的情報都是真的,但也只是他們認為的真實。這是斷特意跟我說的。”
“這是一次試煉。”
“一次它對我們的試煉。”
“它知道我們在做什么,也知道我們的想法,它期待著這些事情的發生。”
“雖然不知道真正的目地是什么,但是褻瀆了前輩們靈魂的家伙就在木葉里躲藏著沒有出來。”
而就在這時候,自來也忽然出聲打斷了綱手的描述。
“等一下,那也沒有辦法保證,綱手你說的就是真的吧?萬一斷那家伙被操縱了給了負面情報呢?”
“…”
眼神微妙的看了一眼有些憤憤不平的自來也,綱手的表情微妙而又復雜。
“…因為斷就是那種,哪怕自己會死,也一定要拼盡自己的全力,給我幸福的人。就算是被操縱,他也只會這么做的。”
“啊這…”
這回輪到自來也表情微妙起來了。
而在這一片古怪的氛圍之中,還是大蛇丸咳嗽了一聲,打破了這種怪誕的氛圍。
“要把這些事情告訴老師么?”
“找可以信賴的暗部忍者然后用最高等級的封印吧。”
綱手點了點頭,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
“真的是,這件事之后都感覺砂忍和巖忍都不算什么事情了…喂,自來也,是回去的時候了。”
“…啊,我知道了。”
最后看了一眼那燒焦的林地,三忍各自心中嘆息一聲,悄然向大本營駐地飛奔而去。
而一日之后,看著卷軸上面寫著的資料,三代目火影嘴巴微張,旱煙袋子掉在了地上摔出了一片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