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梓鳴,你死定了。”夏浦咬牙切齒,他雖遭遇七階符箓,但及時自爆一件超品法器,幫他擋下了大半威力,并未傷根本。蟘 “呵呵,錯過剛才的缺口,你倆必死無疑。”莽漢輕蔑一笑。
“師父,咱們合力宰掉他。”厲踐憤怒出招,將六劍化為長發,發絲不再匯聚,而是一根根散亂飛舞與穿刺,剎那間,空間劍氣縱橫,猶如煉獄。
神奇的是,長發似有靈性,只攻擊敵人,并不針對夏浦。顯然,師徒倆曾經多次演練。
老家伙也沒閑著,一劍斬出,劍氣形成太極圖桉,旋即解體,化作陰陽粒子,融入發絲,讓其瘋狂纏繞、前刺與切割。
金梓鳴的刀氣勃發,在體外撐出一個光罩,暫時擋下長發的肆虐,而他自身,則專注揮刀。
一個精巧的黑色漩渦出現,借助“空間膨脹”,前端疾速變大,前后與夏浦的場域內壁接觸,形成喇叭狀的通道。
空間法則顯威,將其轉化為“黑洞”,莽漢與師徒倆,均身處其中。如今,無論是“通天蟲洞”,還是“黑洞”,都已歸屬“大自在刀法”。蟘 恐怖的吸力發作,將兩名劍修拽向深淵,大鵬從洞壁涌出,前后堵截,演繹碰撞、分裂、坍塌與內陷法則。
師徒二人雖驚不亂,合力指揮黑發,卷成一個“麻團”,將自身護得嚴嚴實實。每當遇到可能的空間薄弱點,還會分出幾束,進行強攻。
經過一百多年的星空淬煉,黑洞已非同往昔,豈能被輕易破開?
黑球加速墜落,厲踐與夏浦心靈相通,“麻團”忽然解開,絲線全都繃直,插入洞壁之中。
五行與陰陽劍氣,還有邪異功法的毀滅劍意,注入內壁,欲破開這一段。
“生生不息大法”,“冰心刀”,水系“漩渦”,龐越的金系道法,甚至“光陰巫道”的幻術,被金梓鳴一一祭出。
雙方勢均力敵,戰局陷入膠著,師徒倆停止下墜,內壁亦暫時穩住,不再破碎。蟘 厲踐忽然露出喜色,神念一動,發絲變為中空,如同蚊子的口針。仗著超越對手的五行之道,瘋狂吸納洞壁中的水系和金系粒子,那可是極中極寶物。
此消彼長,平衡被打破,精華已遍布黑洞,加上被刺入的發絲阻擋,要想迅速收回,難上加難。
莽漢氣極,想起對戰木澤時,被吞噬木系和神魂因子,亦是將寶物拱手送給敵人。
他干脆如法炮制,向器靈下達指令:“神韻,出來,你不是很能吃嗎?黑洞中有很多金系和水系精華,趕緊吞掉。”
“可以全吃嗎?”器靈弱弱的問道。
“隨便,只要你能恢復從前的能力。”金梓鳴沒好氣的回答。
“得咧。”器靈激動不已,等待數百年,終于盼來第二場饕餮盛宴。蟘 神韻被主人瞬移至發絲附近,展現出驚人的“吸力”和“胃口”,原本注入“針管”的精華,竟倒流而出,送入它的腹中。
雙方再次戰平,隨著洞壁精華的快速減少,武技的加載,不再那么順暢。
莽漢心中發狠,噼出“大自在刀法”中最厲害的絕殺“仙界”,巨引源暴動,浩瀚偉力加持到黑洞之上。
扎根于洞壁的直發戰栗起來,開始劇烈抖動,終于超出極限,有的崩斷,有的被連根拔起。
劍氣、劍意和詭異長發,再無無力抵擋,兩名劍修失去支撐,被疾速拽向深淵。
金梓鳴變幻道法,將大鵬全改為從底部向上逆沖,持續演化撞擊與裂變。即使厲踐躲入六劍歸一的大劍,夏浦祭出終極護身法器,都無濟于事。
半炷香后,夏浦率先化作血霧,被風暴吞噬一空。大劍傷痕累累,越來越不堪重負,開始分崩離析。蟘 厲踐剛現出身形,便被成群結隊的鵬鳥撞得粉身碎骨,他的元神與精血化作一柄血劍,在黑暗中垂死掙扎。
以此劍所在之處為邊界,莽漢轉化兩段黑洞的屬性,發動“空間湮滅”,孰料一部分神元緊急向主魂傳訊:“不要全滅!”
他微微一愣,想要降低爆炸強度,但為時已晚,血劍已變為細小碎片,劍中的神魂被摧毀,所有精血幾乎都已蒸發。
一千多年的深仇大恨,今朝終于清算,“總算給心忱、青凡、雪兒、青葉道長、香山閣和葉家一個交代。”金梓鳴豪情萬丈,忍不住縱聲長嘯。
待激動的心情稍加平復,他詫異起來:“殺了厲踐,神清氣爽,按理說該立即突破到超脫境,如今卻沒有半分征兆?”
隨即想到:“為什么神元剛才要阻止我摧毀厲踐?”
他趕忙查看,原來正是這些神元,指揮“流水”,入侵敵人的時間長河。莽漢看完芥子帶回的畫面,不禁神色大變。蟘 “怪不得無法成就半仙,我雖然殺掉厲踐的本尊和晉升大乘境時祭煉的分身厲嘯,但他在進階合體時,還煉制一具分身,名叫厲隱。
此人悟性超強,被派往一個低等界域,潛伏起來,在那里參悟劍道。神元出于本能,想要用本尊的精血與神魂,以因果道追索。”
金梓鳴趕忙以神識掃視,在血劍的三片碎屑中,各找到一絲殘留的精血,他揮手召來,將其小心的收入玉瓶。
“大意了,沒有神魂,僅余這點精血,以及對方納戒中的東西,不知能否找到分身?”
他嘆了一口氣,又記起一事,忍不住內視身體,不由得苦笑。“神韻,你真把金和水系精華吸完啦?”
“是啊,你不是同意了嗎?”
“唉,好吧,怎么樣,有沒有信心重回巔峰?”蟘 “喔,我好困,睡醒再說。”小家伙怕主人強加指標,趕忙催發睡意,進入無聲的擺爛模式。
“混蛋,還沒回答我,怎么就睡啦?”
莽漢無奈,只得開始清理戰場,虛空中竄出一件飛行法器,一毛夫婦躍出。“梓鳴,干掉厲踐師徒啦?”
“是的。”
“不好意思,喻華算準你有驚無險,我們怕被波及,一見場域破開,就趁機跑掉。”
“這樣最好,我可以安心對敵。”
“青凡夫婦和心忱的仇,終于報了,你可以順利晉升超脫境啦。”蟘 “不行。”
“為什么?”
“厲踐還有一具分身,必須滅掉他,我心才順,才能心無旁騖的突破。”
“知道他藏哪里嗎?”喻華問道。
“他躲在一個低等界域,在星圖上的位置,我已知曉。”
“那就好。”
“可那是一顆恒星,我去哪里找他?”蟘 “你有他的隨身物品,可以讓染衣姐用因果道推衍。”
“是一個辦法,但我擔心還不夠,說不定厲隱有特殊的遮掩之法。”莽漢擔心外河系女人的詭異手段。
“那我們也去。”
“嗯,命運之道很神奇,說不定真需要你倆。”
三人趕往逍遙宗,找到葉仙子,將情況一講,當即出發。金梓鳴心急,帶著他們趕往洞府節點,進行瞬移。
出了空間法器,又飛行數月,終于見到那顆淺灰色的星球,“界壁可真薄,走,進去。”莽漢招呼一聲,就欲鉆入。
“金師兄,等一等,我感覺有點心慌。”喻華急忙喊道。蟘 “我也算半步半仙,難道還能被一個低等界域擋住?”金梓鳴一愣。
“謹慎些,總是好的,你拿幾件厲踐的生活用品出來,我算一算。”葉染衣沉聲說道。
“一毛,我倆也運功試試。”
“好的。”
半晌,三位“神棍”陸續算完,仙子率先說道:“這是一顆新生的行星,人類是幾百年前遷入,厲隱是最早那批移民之一。”
“這么說,這里的凡人,是厲踐或他師父帶來的?”
“很有可能。”蟘 “金師兄,我也有所發現,徑直闖入這個界域,確實有風險,但不是在破開界壁之時,而是在那之后。”
“什么意思?”
“我也不清楚,反正有這種預感。”
“我的命好,不怕邪,先去探探路。”一毛自告奮勇,輕易用手撕開壁障,他當即愣住,旋即退了回來。
“怎么啦?一毛。”同伴急忙問道。
“界壁傳來一段信息。”
“說什么?”蟘 “這個界域,最高只接受筑基期修士。”
“我就要進去,難不成還有半仙把我轟出來?”莽漢不信邪。
“你聽我說完,一旦有修為、神魂或肉身超越筑基之人踏足,一名金丹會引起一萬個凡人死亡,元嬰會造成十萬人死掉,以此類推。”
“什么?我們四名真君,豈不是要死四千萬人?”
“是的,沒有哪個修士敢承擔這種因果。”
“怎么會有這樣的天地規則?只聽說半仙不得入凡星,這可是低等界域,比凡星高一級啊。”
“我去看看。”葉染衣向前,一手握住萬年玄龜之殼,一手探入界壁,開始掐算。蟘 良久,她亦退回,說道:“我大概清楚了,這顆行星在誕生之初,恐怕就被厲踐的祖師看中,他們將這個規則,潛移默化的加諸給這方世界。”
“以他們的層級,確實有可能對一個低等界域施法。”
“看來劍修是想把這里作為分身的棲息地,占據天時、地利和規則優勢,以確保自身安全。”
“怎么辦?還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