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梓鳴拔出冷月,揮刀就上,朝青年劈出一招“基礎刀法”,對方面帶不屑,回手隨意一刀。
莽漢從來沒有試探或熱身的習慣,一上來便是全力出擊。聽到冷月呼嘯而來的急促風聲,青年大吃一驚,卻已來不及加勁或變招。
“咣”的一聲巨響,單刀被劈成兩截,身體亦被一股古怪的力量震飛出去。
眨眼間,第二刀已經襲來,冷月劃開他的右腿,頓時鮮血飛濺,青年慘呼一聲,栽倒在地,喪失了戰斗能力。
金梓鳴不了解前因后果,沒有下死手。他轉身向另一名男修殺去,瞬間將其雙棍接下。
凌云派那對男女極有默契,表現出極強的戰機把握能力。
他倆沒有任何言語或眼神交流,男修劍勢大漲,果斷牽制住黃衣漢子和那名女修。
瘦高女子施展絕招,一劍刺入被莽漢逼得手忙腳亂的男修腹部,讓他慘嚎倒地。
場中形勢瞬間逆轉,青御門只剩兩人,另外二人均已重傷。
凌云派不僅毫發未損,還新增一名實力遠超境界的外援,這架實沒法打啦。
“吳海樓,今天我認栽,改日再來找回場子。”黃衣漢子不甘地說道。
“呵呵,秦云浩,這架是你想打就打,想撤就撤?想得美,現在老子想打,不想停,你能怎么樣?”
“我們兩家的上上宗可都是星光宗,沒必要完全撕破臉吧?”秦云浩訕訕道。
“剛剛你咋不說這話呢?”
吳海樓獰笑著,欺身攻了上來,瘦高女子也一言不發,徑直向青御門女修襲去。
兩位敵人已喪失斗志,幾十招后,先后受創,女修被一劍刺中右臂。
而秦云浩則被凄慘地削斷左小臂,雖說金丹修士可以斷臂重生,但效果肯定不如原肢,且至少拖累半年的修煉時間。
吳海樓二人見狀,方才罷手,此前的郁悶,總算一掃而空。
“小子,今日之仇,我記下了,可敢告訴我,你的姓名與出處?”吳海樓怒視莽漢,威脅道。
“不敢,如果你非要聽,老子現在就弄死你們,你臨死前,我會告訴你。”金梓鳴陰狠而兇殘地答道。
秦云浩頓時被嗆住,自己名門大派出生,如果不明不白地死在小人物手上,實在不值,只好認慫。
他不再多言,和受傷的女修一起,各自扶起一名倒地同門,悻悻離去。
凌云派二人開始處理身上輕傷,男子說道:“小兄弟,剛才多虧你了,要不然今天就慘啦。
我叫吳海樓,這是我師妹沐嫣,我們來自凌云派。不知你能否告知姓名和門派,日后也好報答今日援手之恩。”
“吳兄客氣了,小事一樁,不足掛齒,我叫金梓鳴,只是一名散修。”
“金兄弟散修出生,居然有此驚人戰力,實在讓人敬畏。”吳海樓有些不太相信。
“吳兄,我有一事請教,還請不吝賜教。”
“請講,別客氣。”
“不怕二位笑話,小弟不才,聽說貴派發展迅速,給弟子的待遇好、機會多。
正想去南風洲報考凌云派,卻對招收情況一無所知。如果方便,還請告知,小弟感激不盡!”
“金兄弟太客氣啦,這又不是什么保密信息,有什么不方便的?
我派每三年招收一次弟子,外門弟子要求至少是三十歲以下的筑基修士。前年已經招收過,下一次將會于明年十月進行。
明年六至八月,你可以在凌云派總部或任何一個分部報名。一般在一周內,就會在當地安排初測。
通過后,會讓你在十月前趕到總部,參與最終考核。如果被錄取,會在培訓中心進行集中學習。
結業后,超過半數的人會被外派到各個分部,剩下的人留在總部。”
“多謝吳兄,這些信息對我很重要。”莽漢衷心感謝。
“我建議你找一個分部報名和初測。”
“為什么?”
“哎,一說你就明白,總部那幫負責初測之人,平時沒啥活兒干,所以對新人特別挑剔,不太好打交道。
而分部之人,大家平時忙著干活,做事簡單直接,對外人比較和善,所以去分部初測,會更容易通過一些。”
“好的,多謝吳兄!”
“金師弟,我也有一個建議。”
一直沉默寡言的沐嫣,突然插話,而且還將金梓鳴直接叫成了師弟。
“請講。”
他轉頭看去,才發現瘦高女子其實很漂亮。林中的清風很應景,吹起樹梢的黃色花瓣,混合著水霧,輕柔地飄落在那襲黑色長裙之上。
長長的烏黑發絲飄揚,秀美脫俗的瘦削臉蛋上,透著些許孤寂與驕傲,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
她沒有佩戴任何飾品,但這種樸素反而凸顯出她的與眾不同,此女個子很高,苗條的身段別有韻味。
那種形單影只與空靈清冷的感覺,讓人心生憐惜與愛慕的同時,又不免自慚形穢。
“當你回答問題時,一定要顯得積極上進,遇到問題會主動想辦法解決;
既有獨立思考,又有團隊合作的意識,一旦大家討論出結果,不管你是否贊同,都要無條件執行。
這都是新弟子總結出來的經驗之談,供金師弟參考。”
“好的,我都記下了,謝謝你!”莽漢微微頷首。
“金兄弟,盼望你我早日成為同門,我給你一個傳音玉符,等你到了總部,直接聯系我,屆時再給你講些終考的技巧。”
“金師弟來總部時,吳師兄跟我說一聲,我請大家一起吃頓飯。”沐嫣認真說道。
“好的。”吳海樓詫異地看了一眼平素清冷寡言的師妹,沒想到她會講究人情世故。
“金兄弟,我剛調回總部,而沐師妹暫時也不會外派,明年你到總部時,肯定都能見上。
這是凌云派在各洲大型城市分部的地址,你可以就近選一處去報考,我和師妹還有要事,不便久留,今日就此別過。”
吳海樓遞給他一本小冊子,拱手告辭。
“好的,二位保重,謝謝你們!”
沐嫣點點頭,對金梓鳴溫柔一笑,隨師兄而去。
莽漢向騰瓊山脈深處掠去,在某處懸崖,覓得一個中意的洞穴。
他決定先鉆研那三招殘缺的“風雷斬”,然后返回深海,通過小魚缸感悟鯤的力量與勢。
“風雷斬”殘篇的右下角被撕下一小塊,只能參悟剩下的文字,好在八成內容尚在。
他取出秋源長刀,按照刀譜緩緩行氣,慢慢出刀,由于殘缺,靈氣運行在一些經脈和穴位中斷。
但這難不倒他,只要知道大多數的節點或路線,便可以通過自建管道,將斷路重新連上。
也許這并非最合理的行氣路線,但卻能確保通暢,或許效率會打些折扣,但粗大的管道可予以彌補。
補齊功法,他開始不停揮刀,半個月下來,招式已非常純屬。
長刀講究周身的協調,行氣線路往往更長,且每次發力時,對于周身精氣神是否蓄滿,有更高要求。
領悟這些道理后,金梓鳴出洞嘗試第一式“風起云涌”,秋源一出,空中風云變幻,狂風大作。
附近的一朵云向他聚來,起刀瞬間,云朵下壓,懸浮于頭頂上方,這一招算是小成。
金梓鳴如法炮制,先后將“烏云蓋頂”和“驚雷現”練成,以秋源修煉“風雷斬”,暫時告一段落。
他改用冷月,發現出刀很別扭,往往靈氣已經到位,而蓄勢還在孕育之中,節奏上很難匹配。
他嘆口氣,明白這是還未領悟刀勢的原因,無奈之下,暫時只有減緩靈氣就位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