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程瀚才走出善義坊,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俏麗身影,站在一輛嶄新的腳踏車旁邊。
正是錢青青。
小女生用力揮了幾下右手,笑靨如花的喊道:“程瀚,快點!”
程瀚揮手回應一下,快步走了過去。
錢青青指向腳踏車,笑道:“這是我爸連夜幫你購買的腳踏車,你覺得怎么樣?”
昨天回家的路途中,小女生的父親錢一清,表示他認識一個老熟人,能夠以折扣價購買腳踏車,并極力表示愿意代購一輛。
而程瀚實在盛情難卻,只好勞煩錢一清。
他打量一眼,毫不吝嗇的夸了一句:“很不錯!”
這輛新車用料相當扎實,質量絕對上乘,造型也不錯,相比被砸壞的十八手腳踏車,何止好了一籌?
程瀚問起了價格:“多少銀幣?”
錢青青脆聲道:“商店里的售價是二十五枚銀幣,我爸拿到了九折優惠,二十二枚銀幣。”
本來還有五十銅幣的零頭,被她悄然抹掉了。
話說回來,這種花自家錢補貼同桌的事,小女生早已不是第一次干,可以預見得到,也絕不會是最后一次。
程瀚輕聲說道:“我現在不差錢。”
他在心里默默推演了一下,這輛腳踏車的價格,明明高達三十五銀幣,可小女生張口就少報了十銀幣。
這一筆差額,相當于普通人半個月的工資,這胳膊肘往外拐的程度,足以讓錢一清連聲嘆氣。
錢青青撲閃著一雙美眸:“我知道。”
程瀚想了想,沒有出言戳穿她的謊言,轉而說道:“下一個休息日,我請你們全家吃一頓燒烤吧。”
無功不受祿,這是他個人的原則。
他掌握著真炎殘印,這玩意的戰斗力到底強不強,目前還不太確定,但在燒烤方面,那是真厲害。
程瀚又認真的補充:“不許拒絕。”
錢青青瞄了一眼同桌,頷首道:“好!”
程瀚換了一個話題:“對了,怎么只有你一個人在小區門口?你爸呢?”
錢青青笑嘻嘻的答道:“今天我爸有一件急事,他將我和腳踏車放在善義坊門口,就開車回去工作了。”
程瀚嘴角輕抽一下,沒有說什么。
他一聽便知,哪里是錢一清有急事?
分明就是小女生的強烈要求。
“啪!”
錢青青拍了一下腳踏車的后座,嬌笑道:“昨天我捎你回家,今天伱捎我上學,咱倆算是扯平了!”
毫無疑問,這才是小女生的最終目的。
程瀚注視著她的嬌俏容顏,只能認了:“好吧。”
他跨上腳踏車,招呼道:“上來吧。”
錢青青右手抓住裙擺,輕盈的跳上了后座。
程瀚用力蹬著踏板,腳踏車平穩的上路了。
小女生笑著問道:“騎起來怎么樣?不好的話,我爸可以再換一輛更好的。”
如果換一個輛更好的,錢一清出血也會更多,攤上這么一個女兒,實在令人扼腕。
程瀚回了一個字:“好。”
那輛十八手的車,有許多小毛病,比如時常掉鏈子,這輛新車卻像絲綢一般順滑,感覺確實不錯。
十幾秒后。
錢青青小心翼翼的問道:“程瀚,我可以抓住你的腰嗎?這條路不太平坦,我擔心被顛得掉下來。”
程瀚“嗯”了一聲。
錢青青的俏臉浮現了一抹紅暈,顫抖著一雙手,輕輕摟住了他的腰。
程瀚又問道:“你冷嗎?”
錢青青的語氣相當肯定:“我穿得多,一點也不冷。”
程瀚暗嘆了一聲。
怎么可能不冷?
最近半個月,他每一次騎車到學校,一定都會使用真炎殘印來暖和身體,否則雙手必定會被凍僵。
這時。
小女生忽然哼起了歌。
非但如此。
她還輕輕擺起了纖細的美腿。
看得出來,她非常開心。
程瀚感受著腳踏車的晃動,突然想起了上輩子聽過的一句話——寧愿坐在寶牛車里哭,也不愿意坐在自行車上笑。
這小女生卻反了過來。
她寧愿冒著冷風坐腳踏車,也不愿意坐在晶能車內。
真是一個傻乎乎的妹子。
清晨的寒風,撩起了錢青青的柔順發絲,拂動著她的裙擺。
小女生的眉眼,含羞帶笑。
這一刻的她,別有一番風情。
程瀚進入教室之時,又享受到一大片注目禮。
不少同學的臉上,帶著滿滿的敬仰。
錢青青察覺到這一幕,有點莫名其妙。
唯有萬騰蛟注意到兩人一前一后進來,而且距離隔得相當近,俏臉不自覺流露出一絲黯然。
錢青青很快打聽到緣由,低聲抱怨道:“程瀚,你竟然當上了結印班的班長,昨天居然一聲不吭?真不夠意思!”
小女生又一副與有榮焉的語氣:“不過,你真的好厲害!”
程瀚平靜以對:“是不是班長,并不重要。”
錢青青卻并不這么認為:“這怎么可能不重要?現在全班同學都以你為榮,甚至全體三年級的學生,都會將你當做榮耀。”
程瀚一笑置之。
榮耀嗎?
這只是外人看到的表象。
以三年級學生的身份,管著一幫四年級、五年級學生,后者怎么可能輕易服氣?瀾樓那邊只是一潭渾水,可沒有你想象得那么好。
下午的訓練課,程瀚照例提前五分鐘抵達了瀾樓,快速更換好了訓練服。
待全體學生到齊,他用力拍了一下巴掌。
“啪!”
這一聲附帶上了靈寰殘印的力量。
以他如今的實力,施展這種小伎倆可謂是得心應手。
學生們受到了影響,注意力轉移過去,露出傾聽的神色。
程瀚朗聲說道:“我剛才去了一趟教師樓,京龍校長說今天自由訓練,他本人就不過來了,由我負責督促大家訓練。”
話音剛落。
一個聲音叫了起來:“班長,我對九元強身式的第三式,‘托鐘式’,有不少疑問,正打算今天請教京龍校長,我該怎么辦?”
說話者名叫“任永”,是五年級學生,他口中的“班長”,透著一股陰陽怪氣,顯然存著找麻煩的心思。
程瀚面無表情:“留著疑問,明天再請教,今天練習其它招式。”
昨晚他使用全知之眼,對預備班進行了一次“摸底”,當初在校門口堵截他的景九霄,與任永的關系極好,此人曾幫著景九霄出謀劃策。
任永不滿的說道:“既然你是班長,應當負起班長的職責,為其他同學排憂解難,否則瀾樓要班長何用?”
程瀚冷笑一聲,毫不客氣的懟道:“若你將來無法成為戰士,是不是也得由我來負責?”
他加重了語氣:“修煉本就是迎難而上之事,如果事事依靠旁人,不如現在就離開瀾樓,為黑甲軍節省一些資源。”
這一堂修煉課才剛開始,便變成了劍拔弩張的狀態。
任永惱羞成怒:“你…”
程瀚根本不給此人說話的機會,立即以心神溝通靈寰殘印,大喝一聲:“閉嘴!”
任永當即感覺腦子仿佛被一根針扎了一下,疼得渾身顫抖了好幾下,瞬間忘掉了接下來要說的話。
這正是閃靈之鐮的作用,它是一個相當牛逼的攻擊技能——將精神力化作一只“鐮”,直接斬擊對方的精神之海。
適才這一擊,只是略施小懲,最多用了一成的實力。
以程瀚高達20.3點的強大精神力,假若火力全開,這廝只怕會當場七竅流血,直挺挺的昏迷過去。
其他學生目睹此情此景,神色各異。
平心而論,一個三年級學生獲得預備班班長的職位,此事轟然傳遍了全校,確實讓他們覺得臉上無光。
過了好幾秒。
任永才緩了過來。
這家伙下意識的退后半步,似乎想要拉遠雙方的距離,神色交織著畏懼和震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