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鄭薇薇說的話,林星立刻站了起來:“這怎么可能,我清楚的記得…”
他試著回憶自己和父親相處的點點滴滴,但卻發現這些記憶顯得無比遙遠和模糊。
他記得自己是被父親帶大的,但卻不記得多少和父親相處的細節,就好像那已經是非常非常久遠的事情。
他摸了摸腦袋,咬牙道:“都是因為不斷輪回的關系,我記不起太多細節了,但我肯定我不是在福利院長大的孤兒,我是從小被我父親帶大的。”
鄭薇薇默默將一份資料推到了林星的面前。
看著資料上的內容,林星卻是連連搖頭:“這…”
上面竟然清楚地記載了他從小到大的種種經歷,包括他在福利院長大的童年。
良久之后,林星才深吸了一口氣,將手中的資料放了下來。
鄭薇薇看著對方落寞的身影,心中想著對方剛剛訴說的話。
“…如果真的如他所說,他真的每天都會在夢境中渡過一兩年的時間,那么也許對他來說現實世界才是一兩年遇到一次的夢境吧。”
“他也許已經分不清楚究竟哪里是夢境,哪里是現實了。”
“就連現實世界的記憶也變得模糊甚至錯誤,就好像我們也記不清夢境里發生了什么。”
數日后。
一名身穿便服的女青年來到了研究所。
女人今年二十五歲,名叫萬蘭,是連續數年的全國格斗冠軍,昨天剛剛從西海市坐飛機來到東海市。
萬蘭看了看身旁和她一樣在等待的男人,對方看上去大約三十歲,坐得挺拔筆直,身上帶著一種像是軍人的氣質。
似乎是感覺到了萬蘭的好奇,男人主動和她打起了招呼。
萬蘭這才知道對方名叫司云峰,的確來自部隊,也是昨天剛從西海市趕來。
聽到這一點后,萬蘭心中涌出起一絲懷疑和好奇:“難道他也是?”
對方似乎感覺到了她的情緒,開口試探道:“你進過門?”
萬蘭目光一亮,心道果然如此,她連連點點頭說道:“我被請過去鍛煉了一段時間,掌握了一些技藝。”
司云峰了然地點了點頭:“我也參加過進入那一邊的探索隊伍,學會了一門技藝。”
在知道了這一點后,萬蘭對今天的任務越發好奇了起來。
她并非是自大或者狂妄的人,而是對自己此刻的狀態有著深刻的認知。
掌握了技藝的她在這個社會中已經是超凡人類的存在,普通人在她面前猶如孩童般脆弱。
而現在除了她之外,眼前的司云峰竟然也是掌握了技藝的超凡人才。
特別是他們一個有從軍經歷,一個是全國格斗冠軍,在技藝的練習和使用上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究竟是什么任務讓他們急急忙忙來到這里,引起了萬蘭心中的萬分好奇。
兩人又是一陣寒暄后,萬蘭發現這個司云峰很會說話,也很善解人意,三言兩語之間就讓她覺得她們像是成為了認識很久的好朋友。
片刻之后,研究所的所長呂明接待了他們,領著他們前往C棟的病房。
一路上,呂明向他們簡單介紹了一下這次任務的內容。
“請你們過來,主要是讓你們協助這里的一位病人進行一些調查。”
“這里面有幾個關鍵點需要伱們注意下。”
“第一點,這位病人是嚴重的精神疾病患者,他所說的任何臆想,你們都不需要相信。”
“第二點,請你們按照他的想法進行探索,不要試著干涉或者阻止他做某件事情。”
不能相信對方,卻又要按照對方的想法進行探索?
聽到呂明說的這番話時,萬蘭的心中涌起了濃濃的疑惑。
而呂明像是沒看到她的疑惑一樣,繼續說道:“第三點,如果他做出什么違法的事情,不要有任何行動,立刻報告給我。”
“第四點,也是最后一點,如果遭遇襲擊,盡力保護他,我們的支援很快會到。”
萬蘭極度不解道:“把我們千里迢迢喊到這里來,就是為了保護一個精神病?”
她想不明白,什么樣的精神病值得他們兩個超凡人類來保護。
呂明搖了搖頭:“不僅僅是保護,更是輔助。或者說你們的主要工作,就是輔助他完成他想要做的調查。”
萬蘭沒好氣地皺了皺眉,還是不理解這個任務意義。
另一邊的司云峰出身軍隊,雖然不理解任務的用意,但也沒有提出任何異議,一臉聽從命令的模樣。
而不久之后,他們就在病房門口見到了這次要保護的目標,那是一名看上去白白凈凈的普通青年。
而在病房的床上,還趴著一名看上去美麗得不像真人的少女。
青年朝著少女打了聲招呼:“白師傅,那我先出去一趟。”
少女一動不動地趴在床上,就像是死了一樣。
看到這一幕的萬蘭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再度皺了皺眉。
而青年已經走到了司云峰和萬蘭的面前,向著兩人笑了笑:“你們好,我是…”
一旁的呂明咳嗽了一聲,說道:“這次出去,還是不要用真名了吧。”
青年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說道:“那就叫我四號吧。”
司云峰和萬蘭跟著四號離開了研究所,坐上了公共汽車。
四號就像是一個很久很久沒有出過門的人一樣,似乎對眼前的一切都充滿了懷念,總是在打量著四周圍的環境。
萬蘭忍不住問道:“你很久沒出來了嗎?”
四號點了點頭:“嗯,好多年了吧,我記不清了。”
萬蘭心中一動,以對方的年紀來看,那豈不是從小就住在研究所里了?
一路乘坐公共交通。
四號坐在地鐵上時,有些懷念地看著眼前秩序的人群,突然開口說道:“你們不覺得我們的世界有些奇怪嗎?”
司云峰和萬蘭微微一愣,沒明白對方想說什么。
但四號已經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也許是因為我太久沒有出來的關系吧,隔了這么久再看這個世界,就會覺得很奇怪。”
司云峰疑惑道:“奇怪在哪里?”
四號說道:“不知道你們注意到沒有,我們的世界,幾乎已經上百年沒有戰爭,也幾乎沒有兇殺案,甚至幾乎沒有過于嚴重的犯罪行為。”
萬蘭不解道:“這有什么問題嗎?”
四號說道:“問題大了。人類的發展史,就是一部殺戮史,我們從古至今一路發展過來,不知道毀滅了多少部落、多少國家。”
似乎回憶起了什么,四號喃喃說道:“人類怎么可能不殺人?怎么可能不打仗?”
“隔了這么久回來,我才真正能感覺到,我們的世界有問題,很多人可能都有病,卻不知道自己有病。”
“有病?”萬蘭笑了起來:“你覺得不打仗不殺人,是有病?你不覺得是因為條件好了,大家素質高了嗎?”
四號認真道:“不是一個人不殺人就有病,而是所有人幾乎都沒有嚴重犯罪行為的話,那這個世界一定有病。”
萬蘭無奈地聳了聳肩,想起對方精神病患者的身份,也不愿意和對方繼續爭辯。
但就在這時,卻見四號突然站了起來,說道:“快走,這節車廂要爆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