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苑林。
青龍坊四座公園之一,就在丁府后面,四季如春,種植著名貴的花草、樹木,正值百花盛開時,各種花香混合在一起,不僅不讓人厭惡,反而形成獨特的味道,讓人多聞上兩口。
中心處。
倆人隔著十步對視,張元嘯守在外面,以靈魂之力布下結界,不讓人靠近,再防止偷聽。
張榮華緊繃的臉,威嚴消失,換上笑意,執晚輩禮:“見過丁爺爺!”
黑袍人正是丁齊,被發現時,就知道瞞不過去,眼前的小家伙可是人精中的人精,在這樣的人面前想要隱藏,比登天還要困難。
手掌抬起,摘下頭罩,取下面巾,露出一張蒼老的臉,眼睛鋒利,直視人心,又帶著巨大的威壓。
慈藹一笑,大步流星走了上去,拍拍張榮華的肩膀:“好!好!好!”
一連說了三個好,可見對他的滿意。
退開一步,正色說道。
“國和家無法兼顧,老夫常年在外無法返回,缺乏對常青管教,以至于讓他誤入歧途,整日泡在勾欄,雖說有他的身體緣故,想讓他盡情放縱,不帶著任何遺憾而走,但更多的是失責,沒有盡到爺爺的責任,更對不起秀兒夫婦!”
面色失落,繼續說道。
“這邊的情況,一直在監視中,奈何有心無力,空有一身力氣,卻沒地方使,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常青運氣不錯,遇見了你,不僅治好他的經脈羸弱,還幫其走上正軌,如今更是封北城侯,貴為兵部侍中,還能娶霍家那小子的女兒,這是大恩,比天還重,請受老夫一拜!”
鄭重行禮,一彎到底。
“使不得!”張榮華疾步上前,扶著丁齊不讓他行禮。
一股巨大的力量,從丁齊身上傳來,不傷害自己,除非暴露修為,不然單憑宗師境八重不夠看。
急忙讓開身體,沒接受!
面露苦澀。
“丁爺爺您這是何必呢?他待我如親人,各種靈藥、寶物,接二連三的給我,正如您剛才所言,您不在京城,作為他哥,有責任、有義務照顧他,扛起身上的責任。”
丁齊搖頭:“常青給你的,遠不止你給他的百分之一!”
張榮華道:“親人之間用得著這么講究?”
四目相對,不摻和任何利益笑了。
張榮華問道:“您不打算見他?”
“不了。”丁齊搖頭。
“老夫這次回來,陛下破例,見過以后就得趕回去,霍家那邊已經去過,小女娃不錯,不計較常青以前的事,對他來講,屬于高攀了,與其見面傷心離別,心生不舍,還不如不見。”
張榮華再問:“您是太初魔神?”
丁齊望著周圍的結界,贊道:“武道和魂師雙休,還達到如此高的境界,你這個執劍人不錯。”
接著說道。
“旁人不配知道,你可以,一身份夠,二是丁家的恩人,就算不說想來也猜到了一點。”
鄭重的點點頭。
“太初魔神副龍頭,總攬商朝一切事物!”
張榮華道:“果然。”
丁齊手掌在腰間的須彌袋上一拍,取出三件鎏金色玉盒,將其中一件遞了過去:“這是專門給你的。”
長輩賜不敢辭。
張榮華沒有拒絕,看也沒看,直接收了起來:“謝謝丁爺爺!”
丁齊很滿意,小家伙不做作,很對自己的性子。
再將另外兩件玉盒遞了過去。
“以你的名義,轉交給常青。”
“好!”張榮華應下,鄭重的接過。
丁齊認真的說道:“丁家和張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邊的事就交給你了。”
張榮華明白這句話的意思,無論何時,無論局勢如何變化,丁爺爺始終堅定不移站在自己這邊。
有些話不需要講太多。
“您放心!有我在,無論局勢如何變化,兩家始終穩如泰山,沒人能傷到我們。”
丁齊認真提醒:“行事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謀劃好了再做,不要小看任何人。”
“晚輩明白!”
“商朝現在的局勢很復雜,一刻離不開老夫坐鎮,先回去了!”
“您保重!”
張榮華打了個手勢,讓張元嘯收起結界,丁齊轉身離開,幾個閃動之間消失在夜色中,像是從未出現過。
張元嘯這時趕來,繼續站在身后。
張榮華想的很多,從最后這句話推斷,丁齊應該察覺到了什么,他是太初魔神在商朝的負責人,勢力之大,眼線之多,遍及商朝每一個角落,光明在那邊建立分舵,就算再小心,難免也會被人發現。
還有一點,那里是元始魔神的大本營。
假設發現光明存在,他暗中出手幫忙抹除痕跡,躲避元始魔神查看,讓他們發現不到,如果是這樣,又如何發現自己和光明之間的聯絡?
就算他暗中派人監視丁易和自己,除了知道丁易的情況,不可能知道自己,更不知道光明叫什么。
真有,也是上次前往商朝京城,圍殺太保傅齊、攻擊皇宮,讓他察覺到了什么。
仔細思索。
當時發生的情況,如走馬觀花,一一在腦中回憶一遍。
半響,得出一個結論。
丁齊并不知道,最后這句話,應該提醒自己在接下來復雜的局勢中,小心皇后、三公等人的反撲。
如此才放心。
但張榮華做事滴水不漏,考慮的事也很全面,吩咐道:“你回去一趟,告訴鄭青魚,讓她轉告鄭逸,光明在商朝的分舵,啟用第二套聯絡方式,抹除現有痕跡。”
“是!”張元嘯應道。
將朱雀坊府邸地址告訴他。
后者一閃,迅速消失。
沒有急著回丁府,站在院中,思索著整個計劃,完善其中不足。
太子這次叫自己過去,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為了紀雪煙的事,暗中準備多時,無論如何也要阻止此事,就算沒有白天的事,自己也會借著丁易這次大婚,所有人齊聚得到肯定答復,才能制定接下來的計劃。
說句難聽點的,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搞不好就抄家滅族。
張榮華要為自己、家人和追隨他的人負責,不容出現一點閃失。
接連三遍,確保沒有一點遺漏,提著的心才放下。
與陳有才等人攤牌是第一步,第二步是裴叔,他的態度很關鍵,解決好他們的事,接下來是爹娘、紀雪煙和石伯。
都是計劃中的一環,無論是哪點都不能出錯。
等那一天到來,老夫子生氣是難免的,但有辦法解決,楊紅靈也是,以自己的能力,絕對能完美化解這一切。
她和紀雪煙是不可分開的一部分,這是底線!
回到府中。
在丁易房間外面停下,里面亮著燈光,還未休息。
咚咚!
張榮華敲響房門:“睡了嗎?”
咿呀!
房門打開,丁易笑道:“哥,還沒有休息?”
雖然在笑,從這雙眼中看到了隱藏的失落。
張榮華拍拍他的肩膀:“不請我進去坐坐?”
丁易讓開身體,等哥進來,關上房門,倆人在大廳坐下,拿著茶壺倒了兩杯茶,將一杯遞了過去:“哥,有事?”
手掌在腰間的五龍御靈腰帶上面一拍,取出兩件鎏金色玉盒遞了過去。
張榮華道:“打開看看。”
上面各貼著一張封靈符。
丁易笑道:“新婚大禮?”
張榮華神秘一笑沒有說話,隱藏再好,還是無法瞞過自己的眼睛,明日大婚,爺爺沒有回來,作為孫兒,在外人面前需要隱藏,將這份偽裝藏于心里,但在自己面前,本能放松,將這份情感流露出來。
丁易好奇,帶著期待,訂婚的時候,哥贈送的禮物太貴重了,連光陰車攆都贈送,如今拿出來的兩件禮物,想來也不平凡。
手掌伸出,拿著一個玉盒,揭下封靈符,打開盒子,露出一塊留音石,還沒有往丁齊身上想,畢竟爺爺離開這么多年,從未見面、也沒有讓人傳話,東西又出自哥的手。
打趣道:“哥,有什么話不能當面說,還玩這套?”
張榮華猜到了,里面應該是丁齊想對孫兒說的話。
將它拿了起來。
丁易輸入一點內力進去,畫面顯示,出現在面前,陌生、又熟悉的面孔,烙印在靈魂深處,就算是化成灰都能記得,望著這張蒼老的臉,肩膀無聲抽動,淚水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丁齊的聲音響起:“爺爺若是猜的沒錯,此時你應該哭了吧!”
丁易死死的咬著牙齒,磨的“滋滋”響。
張榮華隨手一揮,在房間中布下一座結界:“哭吧!”
多年如一日,無依無靠,無論面對什么,都要自己抗下,萬家燈火時,別人都在團聚,訴說著思念,而他只有自己,那種孤獨和落寂,遠比刀鋒還要鋒利,帶來的痛苦更大,無數次躲在黑暗中哭泣。
心里防線被擊潰,再也忍不住,丁易哇的一下哭了出來。
像個無助的孩子,很兇、也很猛,好比暴雨一樣,豆大的淚水傾斜出來,打濕臉頰,滴落在胸口的衣衫上。
丁齊猜到了,特意留了一點時間,讓孫兒發泄,好一會,時間算的很準,見丁易停下,才繼續說道:“爺爺對不起你!但別無選擇,國和家,兩者無法全顧,沒有國哪來的家,不奢求你理解,只希望你健康、平安,再多生幾個大胖小子,一家幸福美滿,享受丁家的榮耀與權勢,其它的交給爺爺,扛下所有,負重前行!”
“爺爺!”
丁齊并沒有說完:“明日成親過后,別忘記帶著玲兒去皇陵,祭拜秀兒他們,你爹泉下有知,知道你有如今的成就,一定很高興。”
畫面逐漸消失,柔和、慈祥的臉不見。
唰的一下!
丁易急忙望了過來,張榮華知道他要問什么,指著剩下的玉盒:“先看,待會再說。”
“嗯。”丁易鄭重的點點頭。
鄭重的收好這塊留音石,拿著另一個玉盒將之打開。
里面放著一件須彌袋。
取出里面的東西,一套金色戰甲、還有一封信,沒有急著看它,先從信開始,拆開封口,取出信件看了起來。
上面寫著:
這套戰甲叫“天寶戰神鎧”,頂尖靈寶,一共四件,甲胄、披風、靴子和頭盔,合起來的威能無雙,爺爺希望你最好不要穿上它,但有些事無法避免,你畢竟是丁家的人,丁家是將門世家,雖說你現在是兵部侍中,但難免有一天調任軍中、亦或者走上戰場,真有那么一天,戰死不可怕,但不能丟了男兒血性!
看完。
丁易將信遞了過去,沒有打開房門沖出去,他知道,這個時候爺爺一定走了。
看完。
張榮華將信遞了過去,丁爺爺用心良苦,一心為國、為大夏默默付出,獨自扛下所有,這封信和留音石,代表著他對孫兒的思念和無盡關心。
丁易迫不及待的問道:“爺爺剛才來過?”
張榮華認真的點點頭:“剛走!”
“為什么不見我?”
“怕傷心,見不如不見!來這里之前,丁爺爺去了一趟霍家,遠遠的見過霍玲,對她很滿意。”
丁易苦澀,但心底的失落一掃而空:“爺爺究竟在做什么?”
現在可以讓他知道。
張榮華提醒:“聽在耳中,爛在心里。”
“我明白!”
“太初魔神副龍頭,主管商朝一切事物。”
“難怪!”丁易懂了。
再問。
“爺爺沒給你禮物?”
“給了。”張榮華笑道。
取出同樣的玉盒,貼著封靈符。
丁易笑了:“這才對嘛!要是沒給才說不過去。”
猴急。
“快點打開看看。”
“好!”張榮華笑著應下。
也很好奇,里面放著的是什么。
揭下封靈符,打開玉盒,放著一件須彌袋,拿著它取出里面的東西,一封信、一件令牌。
望著這塊令牌,倆人臉色同時一變,凝重、嚴肅。
半個成人巴掌大,呈黑金色,正面刻畫著一頭五爪黑龍,與大夏黑龍戰旗刻畫的圖案一模一樣,雕刻著兩個古喙小字“丁齊”,后面則是四個小字“太初魔神”。
正是丁齊的身份象征!
放下令牌,拆開信件,認真看了起來。
內容如下:
持有太初令,可以調動太初魔神,但只能調動一次,一次過后它將作廢!
以下是太初魔神在京城、大夏各地的聯絡方式,很復雜、內容也多。
張榮華面色凝重,沒想到丁齊居然送給自己一份潑天大禮,結合之前所言,毫無保留的信任,徹底將丁家安危交在自己手上,難道臨走時提醒,行事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明白信中的含義!
太初令并不是只能動用一次,落在外人手中,還瞞著夏皇,只要動用事后陛下就會知道,屆時便會被收回,丁齊也將被調回來、或者免職,甚至更大的麻煩。
如果用,必須要保證后手,對得起他、丁家、還有跟隨的人,解決所有問題。
但好處巨大,就算只能指揮太初魔神一次,以他們的龐大,足以解決大多數麻煩!
將信遞了過去。
丁易匆匆一掃,看完爺爺的話,便還了回來,沒有再往下面看,那不是自己能看的。
“哥,爺爺是否知道什么?”
指的是之前他們密謀的事。
“不知道!”張榮華搖頭。
這一點很肯定。
“朝中局勢復雜,到了關鍵時,丁爺爺怕我們扛不住皇后、三公他們,才會將這件東西送來。”
記住信上太初魔神的聯絡方式、據點等,猛地一捏,將它捏成粉末直接消散。
丁易道:“難為爺爺了!”
“真的很不容易!”張榮華贊同。
丁齊一生為大夏付出,臨到頭來,為了小輩破例做對不起夏皇的事,這份情很大。
剛才就想問,但不方便。
丁易道:“霍家呢?”
張榮華正色說道:“明日接親,我與霍守國談,如何選擇看他們自己。”
“哥,此事交給我如何?等成親以后,我和玲兒回門,借此機會與岳父他們詳談,不行你再出面。”
“好!”張榮華應下。
丁易保證:“我知道此事的重要性,絕對不會走漏風聲,若有人敢踩著我們上位,別怪丁某對不起他們!”
張榮華道:“霍守國和霍守城是聰明人,知道怎么做。”
“最好如此!”
張榮華收起結界,笑著說道:“還有一個多時辰就要天亮,早點休息。”
“嗯。”丁易應下。
張榮華離開,去了邊上的客房。
房間中。
張榮華并未休息,坐在床榻上運轉永恒不滅功,打磨靈魂之力,早日讓魂師突破,只要再進一步,實力將翻天覆地般的提升,對接下來的計劃更加有利。
隨著初升的陽光灑落下來,府上開始忙碌,張勤全權指揮,安排各種事宜,鄭善在邊上幫忙。
這時一輛車攆,五匹神圣天龍馬拉車,車架兩邊各可刻著一個“裴”字,代表主人的身份,張榮華等人在外面迎接。
裴全放下小馬扎,扶著老爺從車中下來。
丁齊不在,有張榮華和裴浩然這層關系,裴才華充當長輩,與張勤一道坐鎮,今日請假,早早的趕來。
“裴叔(爹、裴哥)!”眾人打著招呼。
裴哥是張勤和鄭善他們叫的,爹是裴浩然叫的,張榮華他們叫叔。
裴才華一一回應。
寒暄過后,進入府中。
眾人都沒有跟隨。
張榮華與他進了書房,張元嘯守在外面,布下一座結界防止別人偷聽。
房間。
裴才華端著茶杯喝了一口,笑著打趣:“一上來就重頭戲?”
張榮華搖頭:“晚輩也不想,但時間不容人。”
“說吧!什么事?”
張榮華拿著茶壺,再倒了一杯:“多喝一杯壓壓驚。”
裴才華睿智的眼睛,預感到不妙,青麟的性子再清楚不過,如今這副凝重模樣,即將說的話一定是大事,非同小可。
下意識的抬起手掌擼著胡須:“盡管直言!”
對陳有才等人可以不說,有些事情也無需交代清楚,因為自己是他們的領袖,包括接下來對許承安、炎北、許寧等人的談話也是。
但裴叔不同,身份地位擺在這里,必須要說交代。
張榮華前所未有的認真:“我已經和紀雪煙私定終生!”
裴才華本能一用力,拽下來幾根胡須,疼痛感傳來都感受不到,眼睛瞪的很大,命白這句話的后果。
第一反應,就是不敢置信,為何會是這樣?
認真的盯著青麟,想要從他的臉上、眼中看到一點開玩笑的意思,結果讓他失望了!
擼了很久,喉嚨滾動幾圈,又端著茶杯一口喝完,張榮華再次滿上。
又喝了一杯,見他又要倒,揮手阻止,眼中很嚴肅,正色問道:“發展到了什么程度?”
張榮華道:“只有守宮砂沒取!”
簡短的幾個字,蘊含的意思很重,變相說明該做的都做了。
沒有喝斥、也沒有指責,再次問道:“什么時候的事?”
張榮華回答:“還在東宮時,那次奉殿下命令保護她回家祭祖,被黃泉古蟲圍攻,在破廟時發生好感,沒過多久,就算我們都在克制,有些事情緣份到了,非人力能決定,還是定情了。”
裴才華深呼吸一口氣,壓下心里生氣和不滿:“你想要阻止太子大婚?”
“是!”
“紅靈呢?”
“也要!”
猜到了。
難怪這小子不近女色,不是不喜歡,一般的姑娘進入不了他的法眼,以其能力、還年輕,要求自然也高。
關鍵是!
特娘的,和誰定情不好,為什么是紀雪煙?
就算是大公主瑤池公主,也有辦法解決,沒有危害,助力也大!
可紀雪煙背后站著的是太傅、皇后等人,兩派之間完全敵對,不死不休那種,還有太子,代表的是皇室,涉及到大夏臉面,夏皇就算再看好張榮華,也不會在此事上妥協,一定會想方設法除去!
還有老夫子和紅靈,讓他們如何去想?
一個腦袋兩個大,都快被撐爆,裴才華使勁的揉著太陽穴,今日丁易大婚,明明是一件喜事,弄的心情一點也不愉快。
“糊涂!”
張榮華虛心接受,拿著茶壺給他倒了一杯。
裴才華沒喝,念頭轉動很快,以青麟的能力,這么長時間下來,不可能一點準備沒有,如今攤牌,太子大婚將近,留給他的時間不多,必須確保萬無一失,推斷下來,就算沒有十足的把握,也有七八成。
最關鍵一點,權謀真的太強了,配上比天還夸張的能力。
只要此事處理不好,或者說夏皇露出一點殺意,讓青麟知道,等待大夏的將是萬劫不復,就算不投靠商朝,暗中報復,陽謀、陰謀,環環相扣,雖然不想承認,但這就是事實,就算是自己也破不了,便能將京城攪動的翻天覆地。
正色問道:“將你準備的計劃詳細說一遍。”
沒問陳有才等人,以其籠絡人心的手段,他們一定誓死相隨。
包括金耀光、許承安等人。
一句話形容,只要是他的心腹,就算拼上身家性命,也不會退縮。
不是這些人傻,青麟待他們恩重如山,好比金耀光、炎北他們,無論是誰只要出事,第一時間站出來扛下所有,有好處也想著大家。
這樣的人要是不得人心才怪!
鬧僵?背叛?更不可能!
這小子腹黑著呢,還心狠手辣,你不負他、他不負你,若你對不起他,祖墳都能給你掘了!
張榮華沒有隱瞞,一五一十將計劃說了一遍。
包括自己的真實修為!
裴才華越聽震撼越大,太可怕了,這家伙就是個怪物。
以其現在表現出來的手段,手握黃泉古蟲一族和石伯,外加一身可怕的修為,夏皇想要殺他?做夢去吧!
就算有辦法解決前者,但他剛才所言,咫尺天涯天下無一,只要魂師突破到神境,就算是老夫子也追不上。
哪怕所有人都犧牲,只要他還活著,一位手握法則靈寶,沒有規則、沒有感情、還瘋狂報復的狠人,權謀和能力無人比得上,誰也擋不住,到了那時,夏皇真的將吃不香、睡不好,只要閉上眼睛,便要擔心張榮華報復。
一壺茶水喝完,又泡了一壺。
“呼!”裴才華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
面露苦澀。
“你給裴叔出了一大難題。”
張榮華問道:“您意下如何?”
裴才華看的很明白:“凌閣不是替老夫做出決定了嗎?”
這句話,代表他同意了。
“晚輩讓您為難了!”
裴才華搖頭:“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換做老夫處在你的位置,也會這樣做,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嫁給他人,不管是什么身份,都辦不到,也無法妥協。”
鄭重問道。
“老師那邊你怎么說服?”
張榮華道:“紅靈的爹娘在時空禁地失蹤,等所有的事情解決,我打算進去一趟,將他們找回來。”
如此一來,老夫子自然不會再阻攔。
裴才華再問:“紅靈呢?”
“現在還不是和她說這些的時候,等時機到了,自然會和她說,想要讓她同意,接受紀雪煙,付出的代價很大,不管是什么,不會退縮一下!”
裴才華三問:“太傅、太子呢?”
“太傅可以活著,但必須廢掉,至于殿下那邊,只能說聲抱歉!待機會合適,再幫他除去大敵。”
“紀雪煙知道紅靈的事?”
張榮華道:“有所懷疑,眼下都被蒙混過關,真到那一天,我有把握解決。”
“唉!”裴才華嘆了口氣。
“老夫一世英名,沒想到了晚年即將不保。”
對不起老師、對不起夏皇!
面露兇狠。
關乎到這么多人生死,退已經無法退,只能一條道走到黑,雖說眼下的計劃萬無一失,但遁走方外之地,不到萬不得已,誰又想這樣?
“我們的權勢還不夠,如果夠大,只要放出一點風聲,陛下便會下旨解除他們婚約,在絕對的權勢面前,些許尊嚴不足為慮,趁著還有些時間,這段時日不惜一切代價掌握更大權勢,那一天真的到來。”
說到這里,幾乎是咬著老牙說出來。
“逼迫陛下妥協!”
張榮華起身,鄭重行了一禮,再道:“我也是這樣吩咐的。”
裴才華問道:“鳩玄機呢?”
“還不是時候,到時候交給他自己選擇。”
“還有藏著的底牌?”
“嗯。”張榮華點點頭。
“光明!”
將他們詳細介紹一遍。
“!!!”裴才華一頭黑線,出于他的能力之強,多問了一句,沒想到這小子又給了一個驚喜。
準備的這么充分,還在暗中快速發展,比狗還要茍,說句不客氣的話,手握如此權勢都能反了!
兩指伸出,敲打著桌面,傳出“咚咚”聲音。
半響才道。
“遁走方外之地,暫定為最后一條路,真不行,再實施此計!”
張榮華明白,等到太子大婚將近時,逼迫陛下妥協,這步棋想過,這樣一來,他們都將受到針對。
裴才華是真的狠,為了所有人利益,展現出凌厲一幕,不然也不會單憑自身能力,爬到如今高位:“巫族、五行部落和晉國,嚴格說起來,因為你才打下來,以我們的退步,讓出所有位置,換取它們,陛下是個聰明人,不會不答應!三國的地盤雖說比不上大夏和商朝,但資源豐富,有它們作為依靠,來日便能覆滅兩大皇朝,從而吞并大陸上所有勢力,建立至高無上的皇朝!”
直視著張榮華的眼睛。
“我們為你拋棄所有,你該不會連這點擔當也沒有吧?”
逼到這個地步。
張榮華沒有退路,就算遁走方外之地,未來的發展也是這樣,當自己突破到天道境時,這一天遲早會出現,既然這樣,那便坦然應對:“您放心,侄兒不會讓您失望!”
裴才華提醒:“路是你選的,不要讓追隨的人失望!”
張榮華明白,也一直這樣做。
“閣老之爭就要開始,您居中掌舵,侄兒替您造勢,掃除一切障礙,助你入閣!”
“好!”裴才華應下。
又商量一會,確保萬無一失。
命張元嘯收起結界,倆人才打開房門出去。
丁府很熱鬧,他們這一系的人來的很早,紛紛備著重禮,所有人按照定下的計劃開始執行,張榮華也是。
許承安和炎北等人也到了,得到的答復一致,誓死追隨。
第一步計劃完成,第二步即將開始,爹娘、紀雪煙和石伯,等丁易大婚過后再談。
眼看距離中午越來越近。
迎親隊伍出發,排場很大,張榮華帶著一群兄弟,騎著神圣天龍馬在前面開道,丁易穿著大紅喜袍,胸口系著大紅花跟在后面,向著霍家趕去。
到了這邊。
一切已經準備好,霍景云、霍景秀帶著一幫兄弟堵在門口,鬧了一會,琢磨的差不多,才讓人進去。
一群人進了大堂,霍守國、霍守城作陪,好一會,霍玲戴著鳳冠、穿著霞帔,以紅蓋頭遮掩,在丫鬟的攙扶下,踩著紅地毯而來。
長輩送上祝福。
新娘上了花轎,眾人返回。
趕在中午之前回到丁府,夏皇派夏山河送來賀禮,大公主、八公主也前來,外加其他的大人物。
張勤和裴才華坐在主位上,代表丁易的長輩。
拜堂成親,一拜天地、二夫妻對拜、三送入洞房,丁易將霍玲送回房間,隨即返回,一群人早就等著這一刻。
紛紛灌酒,好在他提前吃了解酒丹,加上以內力煉化,并未出現醉倒的情況。
暗中勢力也沒有搞幺蛾子,這個節骨眼上動手,絕對不死不休,就算報復也會等到事后。
一直到了晚上。
酒席散去,賓客離開。
張榮華跟爹娘回到府上,到了后院,直接去了書房。
關上房門。
張榮華布下一座結界,泡了一壺茶,倒了兩杯,將一杯遞了過去,接過茶杯,張勤喝了一口,再運功煉化酒氣,讓自己清醒一點:“是不是有事要說?”
“猜到了嗎?”
“沒有!”張勤搖頭。
張榮華收起笑容,認真說道:“你有倆個兒媳!”
張勤剛喝了一口茶水,幸好反應快吐在地上,眼睛瞪的很大,不敢置信:“沒喝高吧?”
望著這張臉,面色嚴肅,眼神也是。
深呼吸一口氣:“靈一個是誰?”
張榮華道:“紀雪煙!”
京城三大天驕之一,太傅掌上明珠,稷下學宮年輕一輩領軍人,稷下堂掌控者,太子未婚妻!
張勤霍地一下起身,急忙伸出手掌,在兒子的額頭上試了一下,溫度正常,奇怪道:“沒發燒啊!”
想到紀雪煙,冰清玉潔,性格文靜,知書達理,有大家風范。
使勁的搖頭,還是不信。
“爹承認你的能力強,本事也大,但想要得到她的青睞,就算你想,她一直以來的教養也不會同意。”
張榮華知道會是這種結果,局限性太強,爹才這樣想,反問道:“有沒有一種可能,在愛情面前,一切都將不復存在。”
“認真的嗎?”
“我不會在這種大事上開玩笑!”
張勤沉默,喝著茶,也不知道想什么,好一會才開口:“拋開所有不提,單純站在張家角度上,自然是希望子嗣越來越多,但搶太子未婚妻,涉及到皇室、太傅等,還有紅靈他們,事關重大。”
張榮華道:“一直在暗中籌劃,為了這一天準備許久,今日丁易大婚,與裴叔他們碰過面,都溝通過了,支持我的決定!”
詳細的將計劃說了一遍。
張勤嘴巴張的很大,一直沒合攏,越聽越心驚。
聽完。
憋出一句話:“老子的能力這么強?竟然生出你這樣的妖孽?”
“…!”張榮華無語。
從椅子上起身。
張勤面色嚴肅,背負著雙手,在大廳走來走去,這小子一直很省心,沒想到官越做越大,膽子也越來越肥,直接放大招!
此事代表什么,他是禁軍出身,摸滾打爬這么多年,小人物也有大智慧,豈會看不清楚?
搞不好就是抄家滅族!
但青麟準備的太完善了,黃泉古蟲一族、石伯、外加其它后手,等這一天到來,尤其是前兩者,都敢帶隊殺到商朝京城,宰了太保傅齊,逼迫商帝妥協,與紀雪煙私定終生,也就顯得不那么可怕。
一直以來,石伯給自己的感覺,普通老人,生命走到盡頭,沒想到來個大反轉,竟然是隱藏的天道境至強者!
如果剛開始,還能勸說他放下。
但到這種程度,隨時都能抱孫子,又如何放?
真的像他和裴才華商量那樣,兩條路,一逼迫夏皇妥協,交出巫族、晉國和五行部落,二退走方外之地。
再次坐在椅子上,正色說道:“你比長安還不省心!”
張榮華回以一個微笑。
張勤問道:“各方面,包括紅靈和老夫子那邊都準備好應對方法了嗎?”
“嗯。”張榮華應道。
“從你調出東宮開始,爹一直提心吊膽準備跑路,隨著你官越做越大,好消息一個接一個傳來,這才打消顧慮,沒想到有一天,居然還要重操舊業!”
“兒不好,讓您擔憂了!”
張勤搖頭:“這不怪你,拿多少俸祿辦多少事,就像爹以前當值!你所做的一切,對得起陛下,更對得起大夏,還有黎民百姓。”
說到這里,難得狂妄一次。
“天下間的好東西就這么多,憑什么皇室坐擁所有?他們是人,我們也是人,他們能得到,我們也能爭取!說句大不敬的話,夏家的皇位一出生就擁有?還不是從別人手中搶來只不過拳頭大,鎮壓下所有不服罷了!”
拍著兒子的肩膀,溫和一笑。
“你有能力,爹不怪你,反而會支持;反之,沒有這個能力,打上不該打的主意,爹和你娘可以豁出這條命不在乎,但你大舅一家?其他人呢?將會恨你一輩子。”
不等張榮華開口,接著說道。
“功高震主,再不想承認也得有所準備,等到夏皇薨后,太子登基,掃平所有勢力,那時你的問題也將擺上來,就算你不反,下面的人為了自己和家人安全,也會逼你,撕破臉、兵戎相見是早晚的事!除非他是女子,生下一子,身上有夏家和張家的血脈,坐上皇位才不會對我們動手。”
一山容不得二虎,除非一公一母,話雖粗糙,但理一樣。
“謝謝!”張榮華感動。
張勤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說什么胡話,和爹還這么客氣?”
張榮華道:“紅靈知道以后,我只有一半把握安撫好她,屆時還要娘出面,才能徹底解決。”
“你娘那邊不用擔心,只要你好好對她們就行。”
手掌一拍。
張榮華從腰間的五龍御靈腰帶里面,取出一些靈藥遞了過去,裝在一個空的須彌袋中,這些都是從映月古宗所得,只是一部分。
張勤看也沒看收了起來。
又聊了一會,張榮華才離開,張勤向著臥室走去,與夫人溝通…!
帶著張元嘯回到府上,后者自行負責安全工作。
鄭青魚迎了上來,壓低著聲音匯報:“老爺,已經安排好了。”
張榮華應了一聲,再問:“紀雪煙來了嗎?”
“暫時還沒!”
張榮華揮揮手讓其先下去,心里有數了,估計要到凌晨才會過來,沒回房間,直接去了中院,在石伯房間外面停下。
臥室。
感應到青麟來了,石伯睜開眼睛,面露苦澀:“躲不過去了嗎?”
火源主宰動用火焰神源時,如果是它本體被帶來,以秘術遮掩波動即可,但是投影,造成的動靜很大,別人感應不到,但對神源的掌控者來講,卻能感應到,就算距離再遠也沒用,確定其方位,在張榮華他們離開以后,出現在那里。
雖說戰斗痕跡和氣息被抹除,一番調查,還是發現一點楊紅靈留下的痕跡,推算出他死在青麟手中。
如果今晚不出現,或許還沒從火源主宰的口中得到什么,但他來了,想來該知道的都知道,結合之前猜測,再繼續隱藏下去,已經沒有意義。
不等張榮華開口,從床上起身,點著蠟燭:“門沒關,進來吧!”
門外。
張榮華笑了,從這句話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推開房門,再將門關上,隨手布下一座結界,進了里面。
石伯已經沏好茶,指著對面的椅子:“坐!”
再將一杯茶遞了過去。
打趣道:“早就盼著這一天?”
張榮華悠然自得的喝了一口,笑著說道:“您不是知道了嗎?”
放下茶杯,重頭戲來了。
“晚輩真的沒想到,您居然藏的這么深!”
石伯感嘆:“老夫也沒有想到,你小子比猴精還要聰明,藏的這么深還是被發現。”
問道。
“想知道什么?”
張榮華道:“洗耳恭聽!”
“唉!”石伯幽幽一嘆,面色復雜,蒼老的眼中帶著回憶,沉默好久,才選擇揭開這段塵封已久的往事。
他叫石紋,生死主宰,界外生死黃庭主人,雷霆神源掌控者,勢力龐大,身份尊貴,跺一跺腳,本源大陸都要顫抖三分,一言決定無數人生死!
上百年前遭受背叛,關門弟子陸無炎(火源主宰),趁其閉生死關出手偷襲,瞞著他,無聲無息得到火焰神源,借助它的力量,外加時機把握很好,將其重創!
但他低估了石伯,拼死反撲下將其打成重傷,借助著秘法逃遁,等到陸無炎傷勢恢復,又控制了生死黃庭,親自帶隊追殺,眼看被逼絕境,天無絕人之路,居然出現一處空間裂縫,置死地于后生,石伯沖了進去。
再次醒來,被行腳商人所救,對方也是個可憐人,無親無故,見其可憐帶了回去,從后者的口中得知這里是大夏,是界內,石伯提著的心才放下,安心養傷,但傷勢太重,無論如何休養,一點效果也沒有。
只能以秘術、配合雷霆神源壓制,直到行腳商人去世。
正好大夏嚴查,便前往縣衙,無聲無息偽造身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京城,那處院子沒敢再待下去。
期間消失許多次,前往各地、方外之地,尋找恢復傷勢的天材地寶,越是努力越是絕望,直到最后自暴自棄,像個行尸走肉一樣流露京城,無數年如一日,再到被張榮華所救、收留。
感激救命之恩,留在府中、默默守護。
陸無炎的出現,猜到了石伯身份不同尋常,沒想到這么強大!
這番話透露出來的信息很多,還非常重要。
張榮華正色問道:“您當時昏迷在府外,是舊疾爆發?”
“嗯。”石伯點點頭。
“界內和界外怎么回事?”
石伯道:“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等你武道、肉身和魂師,突破到神天境(神境),你想知道什么,包括小紫貓的身世,就算你不問,老夫也會說出來。”
“雷霆神源和火焰神源呢?”
“還是一樣!”
張榮華問出重點:“兩界之間好往來?”
“不能!就算機會出現,付出的代價誰也承受不住。”
結合陸無炎的事,張榮華知道了。
難怪這么多年,界外的人只有他們降臨,不是不想,而是限制很大。
張榮華換了個問題:“紫貓怎么回事?”
石伯道:“它爹是界外圣靈,遠比你想的還要可怕,在界內,它想要覺醒父族血脈,幾乎不可能。”
“這么說來,紫貓必須要前往界外才能覺醒體內貓族血脈?”
“小紫貓的天賦越來越強,你教它的東西,幾乎很快掌握,包括讀書等,就算老夫不說,你也察覺到不簡單。”
張榮華贊同,正是這點才想看看紫貓的極限在哪,盡可能的教它。
石伯介紹:“上古那場大戰,發生許多事,它的身世應該和這有關,具體如何,還得等紫貓回到界外調查,才能弄清楚。”
“界內的大戰和界外有關?”
石伯糾正:“界外的大戰影響到了界內,這邊強者抓住機會,才能翻身!”
張榮華雖然不知道具體如何,但知道一些,界內的上古大戰,無數種族聯盟,斬殺神魔一族,結合蟲后所言,怕是和天神一族有關。
如今看來,界外的上古大戰藏著許多隱秘!
石伯道:“你現在該做的,不惜一切代價提升修為,掌握更大權勢,唯有站在巔峰,才能跳出界內,走向本源大陸。”
張榮華道:“沒想到大陸上藏著的秘密這么多。”
石伯道:“老夫也沒有想到,那個逆徒的靈體剛降臨,就被你滅掉。”
打量一眼,看不透了!
“玄武靈術突破到七境大道本源了嗎?”
“是!”張榮華承認。
石伯點點頭,唯有如此才能解釋得通。
再問。
“不止此事吧?”
張榮華拋出一記重磅炸彈:“你的傷勢,晚輩能治!”
石伯蒼老的眼中,綻放出滔天般精光,前所未有的強烈,猜到一點:“醫術突破到七境大道本源了嗎?”
“還有煉丹術!”
“好!好!好!”石伯激動,一連說了三個好字。
從椅子上起身,望著某處方向,似乎想看破重重空間壁壘,落在界外上。
“老夫本以為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復仇,沒想到都放棄了,它卻出現!”
再次坐下,將左手伸了出去。
主動收起斂氣法門,沒有再隱藏,任由恐怖的修為暴露在張榮華面前。
氣質劇變!
沒有刻意施威,恐怖的威壓像是天幕一樣厚重、可怕,天地萬物在其面前都要臣服,哪怕是老夫子也差了一點。
來的快,消失的也快。
下一秒鐘又恢復成之前平易近人的老管家。
張榮華扣著他的脈搏,以吞天真元凝聚成絲線,進入石伯體內查看,在七境大道本源的醫術面前,一切無法遁形。
哪怕石伯隱瞞,也藏不住!
生機不再是老化,不再是生命走到盡頭,體內有火焰神源留下的致命傷勢,從靈魂到肉身,像是霜打的漏子,幾乎沒有一處地方完整。
火焰神源蘊含的無上規則之力,雖說被雷霆神源壓制,但無法徹底根除,兩者已經融入骨髓。
一會兒。
收回手掌,迎著石伯期待的眼神,微微一笑:“可以治!”
“果然!”石伯笑道。
“傳說醫術到了七境,可以治療天下間一切病情,包括神源留下的傷勢,如今看來,果真非謠言。”
張榮華道:“如果您這傷是剛造成,短時間內就能恢復,但拖的時間很長,想要徹底根除,需要一段時間,專門煉制一種丹藥服用,外加針灸、服藥、還有秘術,四管齊下,才能痊愈。”
石伯毫不在乎:“這么多年都挺過來,不差這一點時間。”
張榮華道:“先給您針灸,再傳授秘術。”
“好!”石伯應下。
從椅子上起身,走到床榻這里躺下。
張榮華從五龍御靈腰帶里面,取出一套金針,專門打造,運轉吞天魔經,將吞天真元加持在針上,施展上古醫道傳承中記載的鴻蒙十三針。
還是李一鳴所得,后來贈送給夏皇,最后賞賜給自己,才有醫術的突破。
這門針法威力很大,比藥塵的針法還要強,配合吞天真元如虎添翼,閃電般施針,插進石伯的體內。
真元像是泄閘的大壩,快速消耗,幸好吞天魔經逆天,是至尊神魔功法才能堅持得住,不然換做其他人,想要治好石伯根本辦不到。
先穩固他的身體,畢竟多年下來,舊疾與靈魂、身體融合,直接驅除不僅沒有效果,還會適得其反。
一刻鐘后。
石伯的身體被調養一遍,斡旋造化施展,一道金光打入他的體內,再次恢復,強大的四種屬性之力爆發,帶來的效果更強,配合著陣法和吞天真元,三者疊加,遠超一加二等于三,生機、活力衍生出來。
就是現在!
張榮華出手,以鴻蒙十三針逼出火焰神源留下的火毒,絲絲墨綠色毒霧從石伯體內沖出,剛一出現便被吞天真元蒸發。
持續半個時辰才停下。
隔空一抓,收起金針。
運轉吞天魔經恢復消耗的真元,好一會睜開眼睛,除了精神有點疲憊,其它都已經恢復。
石伯面露關心:“沒事吧?”
張榮華笑著說道:“無礙。”
“晚輩再將斡旋造化傳授給您,每天三次,早中晚各一次,恢復也快一點。”
食指抬起,指尖金光閃爍,點在他的眉心,將這門無上大神通傳授過去。
瞬息。
石伯睜開眼睛,贊道:“老夫從未見過如此強大的療傷秘術!”
問道。
“自己創造出來的嗎?”
張榮華謙虛一笑:“積累多一點罷了,上不了臺面。”
“!!!”石伯一頭黑線,狠狠的瞪了一眼。
創造出那么多強大的秘術,還上不了臺面?
張榮華道:“晚輩這就將藥方說出來,您記,丹方還得等兩天,好好推敲一下。”
石伯應下。
張榮華說出一連串的靈藥名字,每一件都彌足珍貴,以石伯的修為,想要弄到很簡單。
隨即倆人再次坐在椅子上。
石伯將之前發生的事說了出來,打傷太傅、蘇秋棠等。
張榮華沒想到,他們居然這么狠,親自下手,暗自慶幸,誤打誤撞收留石伯,才避免這一切發生,不然自己最大的底牌也暴露。
石伯問道:“丁易那小子也成親了,你們的事打算拖到什么時候?”
張榮華一直在等這句話,正色說道:“晚輩需要您的幫忙!”
將自己的計劃,詳細說了一遍。
聽完。
石伯并不在乎,也沒有覺得他有何不對,身為生死黃庭曾經主人,加上陸無炎的背叛,經歷的事很多,什么大陣仗沒有見過?
就算張榮華不這樣做,也會勸說,想要超然物外,唯有掌握滔天權勢,加上修為封頂,才能真正實現。
不然光有修為,強則強,也只是一人!
對上龐大的勢力時,對方有同等次強者,下場只有一個——死,無任何例外。
欣慰一笑:“你早該這樣做,不然白瞎了無上天賦和強大的手段。”
張榮華笑笑。
石伯提醒:“老夫的事,你要引以為戒,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它發生在身上,不管和何人對上,對方只要流露一點敵意,直接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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