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手將房門關上,自來熟的拉開椅子在對面坐下。
見她這副模樣,張榮華開門見山:“說吧,什么事?”
許羲柔直視過去,靈動的眼睛,似乎要看出他內心的想法,反問:“茶也沒有?”
“我和你不熟。”
玉手伸出,在腰間的荷包上面一拍,取出一件天藍色玉盒,刻畫著藍天白云,做工精美,貼著封靈符。
取下封靈符,再將玉盒打開,濃郁的茶葉味厚重實質,從里面傳出彌漫在房間,問道:“喝過凡茶紅荷提子茶?”
張榮華認出來了,從茶葉的香味來看,與紅荷提子茶很像,但沒有這么“靈性”,茶香也沒有這么厚重,推測下來,里面放著的應該是靈茶紅荷提子茶。
心里不解,以蘇銘的身份,都沒有弄到靈茶紅荷提子茶,她又從哪里得到的?
許羲柔接著說道:“凡茶紅荷提子茶口感苦澀,不同的人喝不同的感覺,體驗世間百態,不失為極品,價值遠遠的超過一般的靈茶;靈茶紅荷提子茶苦澀加重,多了一股靈性,體驗世間百態,仿佛身臨其境,遠比一般的化凡還要好,價值更重,一兩可換一件頂尖靈寶。”
張榮華明白這個道理,普通的人喝了只是浪費,但對頂尖的強者來講,到了他們這等境界,心境很重要,常見的手段就是化凡,大隱隱于世、小隱隱于林,不同的人選擇的化凡也不同,但結果一樣,讓心境圓滿,問鼎更高的境界。
一兩換一件頂尖靈寶,夸張了一點,換一件上品靈寶不難。
許羲柔道:“昔日機緣巧合所得。”
沒用桌子上的這些茶具,雖然上乘,但差了一些。
取出一套琉璃玉茶具,還有靈液,以真元加溫,等到靈液滾燙,拿了一點茶葉泡了一壺,纖細的玉指令人賞心悅目。
倒了兩杯,將一杯遞了過去,做了個請的手勢:“嘗嘗!”
雖然看她不爽,但和靈茶紅荷提子茶沒有關系。
張榮華端著茶杯,捏著茶蓋押了一下茶水,蕩漾著一圈圈漣漪,淺嘗一口,苦澀濃重,但很香,尤其是感悟紅塵,仿佛身臨其境,放下茶杯:“茶是好茶。”
后半句人不行,沒有說出來。
許羲柔笑了,帶著獨特的魅力,道出此行的來意:“我們合作,你看如何?”
張榮華沒接話,平靜的等待。
“戰天堂發展到現在,已經到了瓶頸,功法、靈藥、丹藥不夠,可以想方設法的購買,但實力的提升,還得靠自己,別看他們的修為不錯,戰斗經驗等于零,同等境界,哪怕有浩然正氣相助,也不一定是別人的對手。這一點,紀雪煙走在前面,稷下堂發展的很快,如火如荼,甩我們一大截,這段時間,她的堂口又開始擴張,以老帶新,精益求精,別看人數不多,但潛力可怕,等到成長起來,每一個人都能獨擋一面。”
玉手伸出,將額頭的秀發擼到兩邊。
指著茶杯,許羲柔笑容不減:“別客氣!”
再道。
“楊紅靈雖然不問世事,但九月負責造化堂,打理的很好,命運學宮全力支持,無盡的資源提供,再從內院、外院的弟子中挑選天才,等到進入堂中,大儒專門指點,幾乎一對一,或者兩對一,單單這一點便羨煞我們!等造化堂的弟子,擁有一定的自保能力、或者遇見瓶頸,便會進入圣堂,跟著她外出歷練,增加戰斗經驗,然后返回造化堂苦修,從而形成一個循環。還有一點,圣堂沒有限制,只要是命運學宮的弟子,無論身份如何都能加入,完成任務,憑積分兌換獎勵,積分足夠,楊紅靈甚至都能請來副宮主指點,讓眾多弟子眼熱,最杰出的倆名弟子為梅長疏和段九,以外院弟子的身份,領悟浩然正氣,修屬性秘法。”
張榮華道:“你要是覺得命運學宮好,可以加入,他們還是很歡迎的。”
許羲柔并不惱,很理智看待這個問題:“長青學宮待我不薄,雖然有青安一的事,處處針對,但宮中依舊有一批高層支持,再加上這一身修為,都是他們培養,只要學宮沒有負我,我不會負它!”
“上京府與稷下堂的合作有一段時間,你應該知道。”
“你從靈研司調任到都察院時,三公出面壓制,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若你我聯手,需要幫忙的時候,長青學宮不說全力相助,但至少有五分之一的高層支持,于你而言是一股巨大的助力。還有我們在朝堂上的勢力,這些都能成為你的助力,讓你走的更高、更遠。”
從椅子上起身。
走到房門這里,將門打開,望著外面的暴雨,潮濕濃重,但多日艷陽,突如其來的一場暴雨,讓暴躁的內心安靜,別又一番風情。
張榮華問道:“美?”
許羲柔轉身,柳眉微皺,不懂什么意思。
張榮華繼續說道:“權力越大、責任越重,前往府衙上任的第一天,對自己說過,替京城的百姓做點什么,讓他們過的更好。”
“這不沖突!”
“世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當我的利益與長青學宮的利益沖突時,他們還能支持?”
許羲柔蚌埠,以她的聰明,也無法回答!
張榮華道:“權勢固然重要,但不能忘了初心。”
聊到這里。
再待下去沒有意義,許羲柔起身,向著外面走去。
眼看她的身影就要消失,張榮華的聲音響起:“你的東西。”
許羲柔頭也不回,像是沒聽見似的,離開院子。
望著靈茶紅荷提子茶,還有琉璃石茶具,走了過去,再次在椅子上坐下,茶葉足有三兩,隨手收進了五龍御靈腰帶。
接著喝茶。
丁易和鐵常林像是在等,許羲柔前腳剛走,倆人后腳打著雨傘過來,望著桌子上的兩套茶具,還有彌漫的茶香,鼻子嗅動一下,真香!拿著茶壺倒了兩杯,將一杯遞給了鐵常林,面露好奇:“哥,哪來的?”
“許羲柔的。”
喝了一口。
濃郁的苦澀味道傳來,丁易差點將茶水吐出,好在今非昔比,看事物不在看表面,硬生生的忍著咽了下去,茶香覆蓋齒間,蘊含的特殊效果爆發,仿佛回到小時候,再次被爺爺抱在懷中,心里安靜,閉上眼睛,沉浸在這份感悟中。
鐵常林也是如此,能走到今天的高位,披荊斬棘、過五關、闖六將,才有眼下的成就,付出的心血只有自己知道,差點在官場這個大染缸中迷失自我,一杯茶讓他重回當年,找到了赤子之心。
張榮華耐心的看著,他們不像自己,經歷太多,感悟很深,看的書也多,心境圓滿,縱然是靈茶紅荷提子茶,效果也不是太強。
一會兒。
倆人先后睜開眼睛,丁易感嘆:“好茶!”
鐵常林補充一句:“世間極品!”
丁易問道:“哥,中天大營那邊怎么樣了?”
張榮華道:“基本上解決,許承安盯著,有問題會派人通知。”
問道。
“上京酒和上京靈酒銷售如何?”
鐵常林接過話:“改造五處產業,所需工藝全部就位,做工的名額分成三個部份,第一、第二部分優先采用府兵、衙役的家人、或者親人,第三部分給釀酒的師傅,他們對侯爺您感恩戴德!五處產業,四座普通酒坊、一座靈酒酒坊,算上之前的酒坊,上京酒的產量每日高達一萬斤,上京靈酒少一點,每日千斤,下官已經命人增加,再過幾天,產量便會上來。每日上京酒的利潤在一萬兩以上,上京靈酒的利潤在百萬兩。”
無奈的嘆了口氣。
“若不是上京靈酒更加復雜,對釀酒的師傅手藝要求很高利潤更多。”
上京靈酒的利潤在意料之中,一千斤原酒勾兌十倍,一斤一壺裝,一壺百兩,成本低,利潤自然高昂。
按照現在的收益,每月府衙的收益便在一億兩白銀左右,等到上京靈酒的產能提升,利潤非常的恐怖,等達到瓶頸,再往外面銷售。
張榮華交待:“做工的人待遇如何?”
鐵常林笑道:“謹記侯爺您的吩咐,一日三餐,頓頓有肉,還有其它的菜,米飯管夠,月俸是市面上的兩倍,算上賞賜只會更多。”
“嗯。”張榮華滿意的點點頭。
府衙賺到錢,也不能苦了做工的人。
取出一份文書遞了過去。
鐵常林接過,認真的看著,上次視察完,張榮華抽空做的規劃,重點突出教育、民生、京城以及下轄小鎮、村莊的建設,教育排在第一位,其次是民生和基礎建設。
寫的很詳細,按照上面記載,拿出一大筆錢,投入到府衙管理的書院,免除學費、雜費、食費,再聘請大儒教書,只要是京城(包括下轄小鎮、村莊)的戶口,每戶享有一個名額。
民生這一塊,集中規劃,打造京城特色,劃分出專門的小吃、販賣修煉資源的街道。
基礎建設,包括道路、環境、公園等。
一遍看完。
鐵常林震撼到了,內容勁爆,差點承受不住,說出心里的擔憂:“侯爺,讀書這一塊以府衙現有的財力,倒是可以支撐,但這樣一來,勢必打破常規,觸犯無數人的利益,這些人的背后勢力都不弱,一旦爆發,朝堂上聯合起來,屆時您將眾失之矢,下官怕您承受不住。”
張榮華道:“有所為、有所不為,本侯這一路走來,何曾怕過?若他們想玩,不介意陪他們好好玩玩。你要記住,書院的名字,以陛下命名。”
功高震主!
天帝傳的名氣已經夠廣,再推廣書院,攬下所有的名聲,張榮華的名字將響徹大夏、如日中天,蓋過夏皇,等到這些讀書人入朝為官、或者做其它的,帶來的影響力巨大,稍微有點想法,便能引發巨大的驚變。
若是給夏皇,所有的問題迎刃而解,只要做好應對百官的攻擊即可,這一點,張榮華無懼。
“這些問題先放放,侯爺,我們若是這樣做了,京城的房價、以及下轄小鎮、村莊的房價,包括戶口在內,都將漲到一個天文數字,連帶著其它的行業也會上漲,萬一控制不好,后果很嚴重。”
張榮華沒想到他連通貨膨脹這一點也看到了,利大于弊,得到實處的是京城百姓,至于外來的人,分兩種,一種有錢人、一種沒錢的人,有錢的人,就算房價等東西再漲,也能買到房子,沒錢的人,以現在京城的天價房價,依舊買不起,要考慮的是民生,如何保證百姓的幸福生活,讓他們吃好、喝好,日子過的舒坦。
“提高房契稅,嚴格控制戶口,再以府衙的名義下達公文,保障糧食、蔬菜、水果、衣服等價格,漲可以,但不能超過現有價格的三成,若有商人這樣干,以儆效尤,往重了判,再命人從附近的州府采購,如此一來,便可杜絕。同樣一份工、同樣的時間,月俸也會上漲一些,以點帶面,再做好其它的工作,便能穩中過度。”
鐵常林思索一下,雖然還有一些漏洞,但在掌握中,完全可以在實行的時候控制,杜絕事情發生。
想到這里,于公于私,都值得放手一搏。
做好了,便是天般大的功勞,屆時升官也變的容易,于京城的百姓,減輕他們的壓力,再增加收入,帶動更多的產業,兩者結合,讓京城發展的更好,面色激動:“侯爺請放心,下官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張榮華道:“以你的才能,本侯倒是不擔心,但要做好安全工作,此事一旦實施,牽動無數人的利益,他們奈何不了本侯,說不定將主意打到你的身上,明著不怕,就怕狗急跳墻。”
望著丁易。
“待會派人去魂宮,從陸展堂那邊借調倆名強者,貼身保護孟青。”
鐵常林感動,士為知己者死,急忙謝恩:“謝侯爺!”
門外傳來府兵的稟告聲:“啟稟侯爺,命運學宮段九求見!”
丁易嘿笑的眨眨眼:“哥,應該是紅靈姐找你。”
倆人告辭。
張榮華道:“讓他進來。”
很快。
段九進了房間,抱拳行禮:“見過師兄!”
張榮華問道:“紅靈讓你來的嗎?”
“大師姐剛才出關,命我傳信,請你過去。”
張榮華笑了,真讓丁易猜到了:“走。”
倆人離開,向著命運學宮走去。
中天大營。
張榮華今日沒有過來,沈慶之并不奇怪,對方身兼兩職,上京府的事比軍營還重,處在這個位置上,不拿出一點耀眼的成績,就算軍中這邊有所成就,文官的官位也無法動,動的只是軍方,軍方顧然重要,就算升到天策元帥,也無法進入天機閣,更無法執掌皇朝軍政,分清楚主次,倒也在情理之中。
最重要的一點,軍營的事已經安排妥當。
萬象輪回陣布下,許承安盯著,基本上不會出錯。
不動明王功和不動明王丹,昨日得到以后,便趕回京城見白景淵和許世道,然后到了御書房面見夏皇,離開時,大夏皇朝龐大的國家機器運轉,兩張丹方上面所需要的材料,源源不斷的運往中天大營。
軍中也有煉丹師,且人數不少,有的人煉丹術很高,負責軍中武者的修煉、包括解毒、療傷等。
隨著一批又一批的材料運進來,沈慶之派人接收,再安排煉丹師煉制,嚴格保密,防止丹方泄露。
如此巨大的動靜,無法瞞過一些人,高級的將領,幾乎都知道軍營采購一大批靈藥,具體做什么用,雖然打聽,但消息封鎖的很嚴,包括五大軍的主將,依舊不知道。
經過一晚上的煉制,得到的不動明王丹很可觀。
東大軍第九軍和第十軍,昨日闖過萬象輪回陣,便被單獨安排好,與外界隔絕,嚴禁任何人離開,不動明王功先一步傳下,有人專門講解,修煉簡單、上手容易,就算是一頭豬也能掌握,隨著丹藥一到,在“專人”的指導下開始修煉。
四萬兵馬,有不少的武者,天賦強大者也有,修煉不動明王功,像是喝水一樣簡單,配合著丹藥,入門很快,再到掌握,擁有一象之力。
對這類人。
沈慶之的手筆很大,或者說滅巫族之心很強烈,想要將他們納入大夏的版圖,不計成本,敞開供應,能修煉到什么程度,全憑自己的造化。
這些將士占了“第一批”的福,等到第二批人,練成第一層以后,再想要獲得,就會按照之前定下的計劃。
接著修煉!
一名叫炎北的年輕人,參軍三年,運氣不錯,一直在中天大營,從未輪調出去,這次成了“輪調”巫族的一員。
入軍以來,一直勤奮操練,提升殺敵技巧,準備在戰場上立功,娶青梅竹馬過門,天賦很強,達到了紀雪煙這個層次,只是家境很窮,一直沒有接觸過修煉,就連書都沒有讀過,還是在“專人”的指導下,才能著手修煉。
張榮華之前和沈慶之說過,只要不動明王丹足夠,天賦強大者,半天的時間便能練成不動明王功,擁有九象之力。
他成了這個幸運兒,第一個將這門肉身功法練到大成,擁有九象之力,可搏殺宗師境武者。
中軍大帳。
沈慶之一直在等待消息,投入這么大的人力、物力,關乎到滅巫族,上到陛下、下到自己,都非常的重視。
簾賬掀開,張戰歌疾步進來,顧不得行禮,將不動明王功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完。
沈慶之眼睛發亮,臉上被笑容填滿,連說三個好,下令:“將炎北帶來。”
“諾!”張戰歌就要離開。
“等等!”
沈慶之吩咐:“命心腹去一趟京城,將這個消息告訴南城侯,記住,不見其人不許透露一個字!”
“是!”張戰歌領命。
隨著炎北被帶來,沈慶之當場檢驗一下,見不動明王功強的過份,心里的肉痛,稍微緩和一點,這么多靈藥需要從中天大營的軍費里面扣,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值得的。
力量、防御,全面增加!
見他天賦強大,當即傳下一門功法,外加連勝三級,一躍成軍侯,掌一百人!
等他離開,寫下一份奏折,派遣心腹強者即刻進京交給陛下。
命運學宮。
禁地,院中。
張榮華剛過來,楊紅靈提議讓他壓制境界,陪自己演練。
這段時間閉關,再做突破,達到天人境五重,神通也取得不小的造詣,直接施展法相天地、三頭六臂,外加數件靈寶與諸多大神通,全力出手,向著他攻去。
張榮華只動用同等層次的修為,武技、神通并未施展,包括肉身之力,背負著雙手,從頭到尾未出過一招,身法也沒用,像是閑庭散步,輕松愜意躲過她的所有進攻。
楊紅靈憋屈,沒好氣的說道:“你能別像泥鰍一樣滑?”
“確定要我出手?”
“放馬過來!”
“好!”張榮華應下。
見她的靈寶再次砸來,還施展著浩然萬劍訣與大五行破天劍陣,兩指抬起,吞天真元凝聚在指尖,迎了上去。
砰砰…。
一連串的碰撞聲響起,幾個呼吸過后,楊紅靈應對不暇,張榮華再次一點,落在她的星辰焚天劍上,巨大的力量,通過劍身傳進體內,將她震退十幾丈才停下。
收回手。
張榮華笑著說道:“不錯,你比以前更強了。”
楊紅靈玉手捻決,收起諸多大神通和靈寶,撇撇嘴:“還不是擋不住你一招。”
“境界擺在這里,就算我壓制修為,但對道的領悟,遠遠的超過你,加上吞天魔經的強大,贏了并不奇怪。”
“變態!”
倆人走到石桌這里停下。
張榮華取出靈茶紅荷提子茶,以靈液泡了一壺,老夫子是識貨之人,眼睛很毒,一眼就認了出來:“靈茶紅荷提子茶。”
楊紅靈好奇:“比靈茶苦菩提茶還好?”
“各有千秋。”
楊紅靈問道:“哪來的?”
張榮華道:“許羲柔送的。”
將早上她找自己合作的一幕說了出來。
楊紅靈很不爽:“不安好心!”
想起上次的事。
張榮華問道:“她找過你?”
“嗯。”楊紅靈應了一聲。
“已經說了,抽她屁股的人是我,當做是利息,可不信,認準是你干的。”
張榮華苦笑:“你可害慘我了。”
老夫子問道:“太一周天星辰劍陣修煉了嗎?”
“這段時間公務很重,只修煉到三境爐火純青,與大五行破天劍陣異曲同工,若能融合,威力翻倍。”
“老夫這段時間一直研究這個問題,有了一點眉目,要不了多久,便能將它們融合,有了浩然萬劍訣的經驗,這次輕松一些。”
段九這時出現在門口:“師兄,沈副帥派人來了。”
張榮華起身:“晚輩過去看下。”
一會兒再次返回。
老夫子道:“午飯做的豐富一點。”
楊紅靈知道他們有話要說,又要將自己支開,從石凳上起身,順便將準備偷聽的小四帶走。
張榮華將傳來的消息說了一遍。
老夫子眼中精光閃爍,擼著胡須:“好戲要開始了。”
問道。
“陛下六十六大壽,你準備什么禮物?”
張榮華搖搖頭:“還沒有準備好。”
老夫子笑笑,身份越重,準備的禮物,貴重無所謂,但一定要有心意,每年這個時候難住不少大臣。
接著聊天,用過午膳,張榮華告辭,楊紅靈送到學宮門口,長管家架著車攆停下,從車上跳了下來,疾步迎了上去:“侯爺,老爺醒了。”
張榮華道:“徐行昨天晚上被人刺殺,現在醒來,我過去看下。”
楊紅靈道:“一起。”
“走!”
倆人上了車攆,長管家駕車,向著朱雀坊那邊趕去。
到了府上,進了臥室。
徐行已經醒來,面色好看許多,靜養一段時間就能恢復,見他們來了,掙扎著就要起身做謝,張榮華伸手按住了他:“還沒有恢復,好好躺著。”
“謝謝!”
張榮華道:“我們之間還需要說這些?倒是明月公主挺著急的,昨晚提著裙子,傘也沒打,剛下車攆就沖了進來。”
徐行苦澀:“我現在這副模樣無法進宮。”
房間中只有他們三人,說話也隨意。
楊紅靈接過話:“待會我讓人傳話。”
“麻煩了!”
張榮華問道:“怎么回事?”
徐行將當時的情況,詳細的說了一遍,基本上和白嘯說的沒什么兩樣。
眉頭緊皺在一起,說出醒來以后,一直在想的疑惑。
“當我動用通天靈符時,在死亡的威脅下,蒙面人不敢再隱藏,施展的神通好像是周家的生死天意拳!讓人困惑的,我與他們無冤無仇,為何下殺手?”
張榮華追問:“哪個周家?”
“焚天宮周家!”
張榮華想起來了,之前在焚天宮抓捕周長龍的時候,遭受他們的抵擋,自己還抽了副宮主喬遠山兩下,折了寧一塵的面子。
周家的老祖從副宮主的位置上退下多年,后輩不爭氣,就算有家族的余光,周嘯天才爬到神宮使的位置,距離副宮主一步之遙,但這一步卻卡著他無數年,始終無法邁過去,一修為不行、二辦事能力弱,一直吊著。
不懂的地方全部明白,正如先前猜測那樣,沖著他來的,奈何不了自己,報復身邊的人,單憑一個周家還不夠,他們的幕后絕對站著某位皇子。
將事情說了一遍。
徐行問道:“怎么做?”
“從昨晚到現在,這么長的時間過去,周家的人應該逃了,不會坐以待斃,我和紅靈現在過去。”
“注意安全!”
張榮華應下,帶著楊紅靈離開。
周家密室。
周家老祖周元,借助療傷丹藥運功療傷,行功到一半,被迫中斷,哇的一下,一道血箭吐出,一陣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慘白的臉色更白,比白紙還要不堪。
想到昨晚的事情,差一點就要成功,誰曾想到徐行的手中,居然有通天靈符!他的娘親消失多年,就算留下傳承,怎么還有如此恐怖的東西?
望著外面的方向。
眼中精光閃爍,想到這次的事情,深深的無奈感傳來,對方的權勢之大,以周家的底蘊也承受不住,只能答應!
好在做了兩手準備,打著回家祭祖的名義,讓嘯天離開,就算徐行醒來,從生死天意拳中認出自己的身份,有這份香火在,也能保周家傳承不滅,想到其他的嫡系族人,怒火沖天,眼睛都能殺人…。
壓下心中的怒火,再次取出一枚療傷丹藥服下。
密室的大門,卻在這時被踹開,煙塵滾滾,兩道身影出現在外面,來人正是張榮華和楊紅靈,趕到這里以后,靈魂之力一掃,就算密室布置斂氣陣法,依舊無法瞞過去,楊紅靈出手解決其他的人,殺的殺、打暈的打暈,就有了這一幕。
站了起來。
周元不解:“藥塵出手,徐行也無法醒的這么快!”
張榮華道:“世上不可能的事情很多。”
“你的膽子真夠大的,居然不逃走。”
周元冷著臉:“老夫壽元所剩不多,又被通天靈符傷了本源,逃走只會加快傷勢,與其這樣,還不如留下,萬一你們找來,還能拉上一兩個墊背,黃泉路上也是賺的。”
掃視一圈,沒有看到第三人,感應中也沒有。
問道:“保護你的那名強者呢?”
噗哧!
楊紅靈玉手掩嘴,笑了出來。
張榮華沒有回答,反問道:“哪位皇子指使你的?”
周元吐出兩個字:“太子!”
不顧傷勢、爆發出至強一擊,一身真元凝聚在手掌上面,生死天意拳施展,赤紅色拳芒演化,意境彌漫,蘊含無上威能,勢大力沉的一拳轟出,將楊紅靈和張榮華一同籠罩在內:“臨死之前,能拉上老夫子的孫女,這輩子值了!”
光腳的不怕穿鞋,到了這一步,沒有什么好忌憚的,只有一個念頭——殺!
恐怖的拳芒轟出,誓要一擊必殺。
“你也配?”張榮華譏諷。
霸道一抓,喝道:“滾過來!”
金光爆發,恐怖的吸力傳出,拳芒瞬間被破,周元驚駭,眼珠子都要掉出來,眼睜睜的望著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的被抓了過去,卻沒有一點辦法。
脖頸處傳來劇痛。
加上強行出手,還是全力一擊,傷勢爆發,筋脈劇斷,血液不受控制的流出,震驚壓下疼痛:“你、你…。”
眼看氣息越來越弱,張榮華瞬息取出攝魂葫,輸入一點吞天真元,將他的魂魄吞噬進去,分出一點靈魂之力,進入葫中天地,以魂力滋養他的靈魂,不讓其消散,等到凝實才停下,吩咐一句:“看著。”
“是大人!”獅犼三頭犬急忙應道。
退出葫中天地。
張榮華扔下他的尸體,望著外面的方向,開口說道:“焚天宮的人來了。”
楊紅靈皺眉:“這么快?”
“寧一塵今日在朝堂上被百官指著鼻子當成孫子罵,陛下下了死命令,三日之內無法破案,讓他主動請辭,高壓之下,再不快點,屁股下的位置就要換人。想來調查龐慶云的案子時,發現此案的線索查了過來。若能破掉此案,就算抓不到六道輪回的人,也能將功補過。”
楊紅靈出手,將密室中殘留的戰斗痕跡抹除,再將尸體毀滅,如此一來,在外界看來,是她出手拿下重傷的周元。
出了密室。
剛離開房間,副宮主喬遠山帶著一群強者趕來,手掌一揮,焚天宮的人立馬停下。
喬遠山心里暗道一聲晦氣,抱拳行禮:“見過侯爺!”
張榮華諷刺:“你們的動作真夠快的。”
喬遠山裝作沒有聽見,問道:“周元呢?”
“死了!”
帶著楊紅靈離開。
焚天宮的人不敢阻攔,喬遠山急忙進入密室,望著眼前亂糟糟的一幕,周圍殘留著偏柔的真元,看來楊紅靈出手了。
心腹問道:“要派人跟著他們?”
“閉嘴!”喬遠山狠狠的瞪了一眼。
“一個南城侯、一個老夫子的寶貝孫女,嫌自己活的太長?”
再道。
“周元已死,只剩下一些余孽,逃不了多遠,派人去追!必須搶在他們的前面,抓到周嘯天。”
“是!”心腹領命,帶人離開。
找了處安靜的地方倆人停下。
張榮華道:“替我護法。”
“嗯。”楊紅靈應下。
分出一點心神,再次進入葫中天地。
獅犼三頭犬行禮:“見過大人!”
張榮華揮揮手讓它退開,目光落在周元的身上:“說!”
“老夫要是怕了,也不會這樣做。”
“周長龍只是一個廢物,周家其他的嫡系,比他強多了,以你的聰明,權衡利弊,不會因為一個廢物冒著家族覆滅的下場得罪我,來的時候,并未見到其他的人,若猜測的沒錯,應該被人抓走,逼迫你們就范!至于周嘯天,身份高躲過了一劫。”
周元道:“你很聰明!”
張榮華道:“推斷下來,暗中出手之人是誰,你也不知道。”
從他的表情來看。
張榮華知道自己猜的沒錯,換做是自己,既然這樣干,肯定不會暴露身份,萬一周家開口,下場只有一個——滅族!
“本以為你有點作用,現在看來錯了。”
手掌抬起,抓著他的天靈蓋,吞天魔經運轉,將他吞噬一空,淬煉自己的靈魂。
冷冽的眼神,在金神、青老等人身上一掃,嚇的他們渾身打顫,急忙低著腦袋,上次被吞噬的靈魂之力,到現在還沒有恢復過來。
離開葫中天地。
楊紅靈問道:“開口了嗎?”
“沒有。”張榮華搖頭,再將自己的猜測說了一遍。
望著京城外面的方向。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周嘯天逃走的時間不長,他是焚天宮出身,知道焚天宮的恐怖,大路、小道無法走,想要活著,多數會找個地方藏一段時間,喬遠山的人也能想到這個問題,一定會加大搜查力度,一般的地方不行,推斷下來,要么藏在水中、要么地下。”
楊紅靈打趣:“這不是你最擅長的嗎?”
張榮華沒好氣的瞪了一眼:“現在不是皮的時候。”
悄無聲息的離開京城,到了城外,遁入地下,動用靈魂之力,重點搜查這兩處地方。
魂宮和真龍殿反應也快,不知道從哪得到的消息,亦或者查到了周家的頭上,連同焚天宮在內,三大勢力的人鋪天蓋地的抓捕周嘯天。
數百里外。
一座渾濁的湖泊,湖水死氣沉沉,水面上漂著許多廢棄物,還有各種垃圾,外加死魚、爛蝦,臭味熏天,隔著多遠都能聞見,別說人了,就算是狗都躲的遠遠的。
湖底,草叢中。
周嘯天蹲在地上,借助著水草掩飾,手里握著一枚雞蛋大的天藍色珠子,它叫水龍珠,下品靈寶。
以五爪金龍的龍珠,添加其它珍貴的水系材料煉制而成,效果單一,借助水力攻擊,還能在水下戰斗、呼吸,一旦到了岸上,就成了一件“轉頭”,沒有任何作用。
以往覺得挺雞肋的,沒想到這時派上了用場。
周圍傳來的味道,像是軟刀刺在心里,以他的身份,何時受過這等委屈?如今,連喪家之犬都不如,狗都不靠近的地方,自己卻藏在里面,不這樣做,根本躲不過朝廷的追捕,按照計劃,只要在這里待到夏皇的六十六大壽,屆時四大部門的人定會回去,在京城布防,防止意外發生,那時就是他脫困的時候。
時間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度日如年,無比的煎熬。
眼看天色將黑,暴雨嘩嘩的砸落,煩燥、壓抑的內心,更加的難受,總覺得渾身不自在。
這時。
兩道身影一閃,出現在湖邊,周身環繞著靈魂之力,將惡臭味阻擋在外。
望著湖底。
楊紅靈道:“這是個人才,這么臭的地方都能待下去。”
張榮華贊同:“的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