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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混沌法身

大熊貓文學    茍在東宮漲天賦,發現太子女兒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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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府外面。

  望著眼前這群人,赤天殿的大名能止小兒哭,堪比鬼神,護衛下意識一慌,畏懼表現在臉上,一些膽小的人,嚇的摔倒在地上。

  為首的護衛,強忍著驚懼,硬著頭皮上前,抱拳行禮,不敢擺譜,放低姿態:“這里是右監都御史趙承節趙大人的府邸,各位大人你們這是?”

  右監都御史從三品。

  徐行冷著臉上前,沉聲喝問:“趙御史在家?”

  “老爺在府上。”

  徐行右手抬起,勐地一揮,粗暴的下令:“圍起來!反抗者——殺!”

  赤天殿的人馬,如狼似虎的沖了上去,將府邸圍住,門口的護衛很光棍,主動的解下腰間兵器扔在地上,被幾名赤天殿的人看著。

  高啟上前,生勐的踹在大門,讓開身體,等徐行進去,帶人跟在后面。

  向著后院撲去。

  到了這里,趙夫人得到消息,帶著倆名丫鬟,從房間中出來,陰沉著臉,很難看,態度強硬,冷漠的說道:“你們想要干什么?”

  徐行反問:“趙承節呢?”

  “找老爺干嘛?”

  “是本官問你,不是你再問本官!”

  “不管奉誰的命令,趁早離去!如若不然,明日早朝,老爺定會參你們一本。”

  啪!啪!

  高啟上前,簡單粗暴,兩個大逼兜子將她抽翻在地上,丫鬟一急,下意識的就要沖上來,還沒等動彈,就被踹飛,兇狠的說道:“大人問話,你最好老實一點。”

  “你、你們…”

  徐行下令:“拿下!”

  向著書房趕去。

  踹開房門,沖了進去,里間地面上放著一個銅盆,盆中殘留著灰盡,很多,像是在摧毀秘密。

  出于職業的警覺,徐行覺得有鬼,不像表面上這樣簡單,趙承節身上隱藏的秘密恐怕更大,如若不然,好端端的燒這些東西做什么?

  蹲下身體,伸出手掌,試了一下灰盡的溫度,熱乎,看樣子剛走不久。

  迅速站起來,望著周圍。

  來的時候,趙府已經被圍住,如果離開,無法避過他們,說明房間中藏有密道,通過密道離開府邸,巧妙的躲了過去,下令:“搜!找出密道。”

  屬下迅速沖了上去。

  高啟不解:“您怎么知道這里藏著密道?”

  徐行沒有解釋,伸出手指,指了指腦袋。

  高啟一愣,用心回想,轉念明白了,望著房間,鼻子嗅動,聞著空氣中殘留的氣味,想要找出密道。

  他的鼻子很靈,前段時間追擊光陰尋寶鼠立了大功。

  順著氣味,走到正墻這里,望著墻上涂鴉的山水畫,氣味到這里中斷,不出意外,密道藏在后面。

  五指一握,成拳,拳面上青光流轉,勐地砸了下去。

  卡察!

  墻壁破碎,無法承受得住這股巨力,直接塌陷,露出下面的空間。

  徐行疾步上前,在密道入口這里停下,吩咐道:“留下一些人,控制趙府的人,其余的人跟本官追!”

  縱身一躍,率先跳了下去,將身法施展到極限,向著里面沖去。

  高啟等人跟上。

  街道上。

  一輛車攆行駛在前面,一輛馬車在后面跟著,還有一隊護衛,正是張榮華一群人。

  車中。

  丁易將裴浩然的底問了一遍,見他家教這么嚴,除了讀書、就是修煉,要么修習君子六藝,面露戲謔:“裴叔怎么想通了?”

  “丁哥你要干嘛?”

  “好奇!”

  “爹讓我跟著華哥,華哥喝酒、我喝酒,華哥留宿、我留宿。”

  “哥要是在寧雪閨房過夜呢?”

  裴浩然眨眨眼,眼中帶著期待:“真的?”

  張榮華笑而不語,吃著黑葡萄。

  “如果華哥留宿寧雪閨房,我、我就留宿其她花魁的閨房!”

  “不怕裴叔揍你?”

  “爹讓我跟著華哥學習,他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丁易豎著大拇指贊道:“裴叔是明白人!”

  指著自己。

  “有沒有讓你跟我學習?”

  裴浩然翻了個白眼,搖搖頭,很誠實的回答:“沒有!還下了死命令,華哥不在,敢跟你去勾欄,發現一次吊打一次。”

  丁易不爽:“區別對待!”

  腦筋一轉,似乎想到什么,眨眨眼,三分好奇、三分打趣:“嘗過那滋味?”

  “什么滋味?”

  “女人的滋味!”

  咕嚕!

  裴浩然喉嚨滾動一圈,不爭氣的咽了一口口水,面露向往:“沒有!”

  丁易笑了,拍著胸口:“別的不熟,這個我熟!待會到了天上人間,讓霍景云安排幾個雛,給你開開葷。”

  “華哥呢?”

  “哥是正經人,不好這口。”

  裴浩然義正言辭的拒絕:“我也是正經人!”

  丁易直接揭穿,指著他的臉:“銀蕩的笑容,已經出賣你的內心。放心,沒人告密,裴叔也不會知道。”

  “除非華哥也嘗嘗鮮!”

  丁易不信這個邪,誘惑道:“胖的、瘦的、苗條的、豐腴的、腿長的、臀大的…喜歡哪一款?還是都喜歡?每種安排一個姑娘伺候?”

  裴浩然不接話,望著張榮華,一副以華哥馬首是瞻的模樣。

  丁易失去了興趣,聳聳肩,嘆了口氣:“寂寞如雪!”

  掀開窗簾,向著外面走去,兩邊是南北小巷子,看的是南面,三道黑影見街道上面有人,停了下來,鬼鬼祟祟,做賊心虛,藏身在黑暗中。

  “停!”

  “吁!”丁伯將車停下。

  轉過腦袋問道:“怎了?”

  丁易問道:“哥,看見了嗎?”

  張榮華點點頭,認真的說道:“他們有鬼!”

  掀開車簾,從車上下來。

  丁易和裴浩然跟在后面,丁伯等人也圍了過來。

  小巷子中。

  趙承節黑著臉,比鍋底還要可怕,不用擠,都能滴出大把的水,望著停下的車輦和馬車,里面的人下來,帶著護衛走了過來,因為生氣,死死的咬著牙齒,緊握著手掌,傳出卡卡的聲音,眼看距離據點不遠,卻被一群陌生人撞見,冷著臉問道:“能解決?”

  倆名護衛叫影十一和影十二。

  影十一面色凝重,望著逼近的人群,認真的說道:“不行!”

  抽出長劍。

  劍身在月光的倒映下,閃爍著寒芒,倆人上前一步,將他護在后面,影十一再次開口:“您趕緊離開!”

  趙承節也是果斷之人,提醒道:“小心!”

  頭也不回,向著后面沖去。

  倆名護衛站在中間,擋住眾人的去路,長劍抬起,劍尖指著眾人。

  丁易剛要自告奮勇,將逃走的趙承節抓來,裴浩然憋壞了,十幾年如一日,從來沒有自由過,也沒有單獨行動,好不容易被放了出來,像是離開鳥籠的鳥一樣,渴望自由、再展現自己的本事,搶先說道:“丁哥讓我來!”

  望了他一眼。

  丁易笑了,本想欺負一下戰五渣,有小弟在,還動什么手?笑著點點頭。

  裴浩然的身法高明,腳下一點,藍光一閃,沖入了黑暗中,向著逃走的趙承節追去,影十一想要阻止,丁伯上前,攔下了他們,平靜的說道:“你們的對手是我!”

  氣機被鎖定,倆人不敢輕舉妄動,害怕下一刻引來對方的雷霆一擊,但有人追大人,赤天殿的人隨時追上來,耽擱不得,對視一眼,很有默契的出手。

  殘影一閃,劍法施展,凌厲、兇勐的劍光,隨著長劍刺出,呼嘯間帶著耀眼的劍氣。

  配合默契,雄厚凝實的殺氣沖出。

  丁伯瞇著眼睛:“死士?”

  屈指一點。

  連續兩道青芒從指尖激射出去,將他們的長劍擊斷,巨大的力量,通過劍身落在身上,如遭重創,各自吐出一道血箭,狠狠的摔倒在地。

  不等咬碎嘴里的毒牙,丁伯沖了上去,狠辣的踢出一腳,一腳雙黃,將他們嘴里的牙齒全部踢飛,連帶著暈死過去。

  提著他們出了小巷子,隨意的扔在地上,目光落在張榮華的身上,這群人中他是主心骨,問道:“怎么辦?”

  “剛才逃走的那人不簡單,帶著一股官威,雖然收斂,但長久為官,有些東西已經刻進本能。”

  望著前方,張榮華再道:“等浩然回來再說。”

  小巷子中。

  趙承節像是一條喪家之犬,腳上的鞋子跑丟一只,穿著襪子依舊在跑,不敢停,生怕逗留一下,就被后面的人抓到。

  拼盡全力,繼續奔跑。

  為官多年,處理的政務多了,視線下降,又不是武者,就算夜空中群星璀璨,星光遍布,照射在胡同里面,能見度可低,看不清地上的東西,摔倒好幾次,衣服磨破,強忍著痛爬起來。

  剛沖出來,在月光的照射下,一道身影雙手抱胸,戲謔的站在那里,像是貓捉老鼠在專門等他,一個急剎車,急忙停下!使出最快的力氣,向回逃去。

  勁風呼嘯,出現在身后,趙承節心里一慌,本能的想要轉頭望去,一記掌刀砍在腦袋上,將他打暈,提著衣襟,向著前面沖去。

  一會兒后。

  裴浩然返回,將昏迷的趙承節扔在地上。

  望著他的臉。

  張榮華問道:“認識?”

  倆人搖搖頭,都不認識。

  上前一步。

  張榮華粗暴的踢出一腳,將他嘴里的牙齒踢飛,疼痛刺激下,趙承節醒來,一個人昏迷時承受劇痛,還能不出叫聲來,說明他的意志很強,受過專門的培養,做好了應對復雜情況的準備,望著眼前這些人,裝作畏懼:“你、你們想要做什么?”

  “你是誰?”

  “趙安。”

  “做什么的?”

  “經商!”

  張榮華笑了,譏諷道:“經商能養出官威?”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從街道兩端傳來,循聲望去,左邊是真龍殿的人馬,為首的是一位女人,穿著青色短裙,搭配水柔色薄紗、透明絲襪,還有烏龍靴,成熟迷人,身材火爆,勾勒出玲瓏的馬甲線,她叫白曦露,神使!

  右邊是赤天殿的人,為首的人是徐行,老朋友,打過幾次交道,還一起吃過飯。

  兩波人馬停下。

  望著眼前這一幕,張榮華、丁易和裴浩然湊在一起,白曦露柳眉緊鎖在一起,暗道晦氣,就差一步,怎么讓他們抓到了?

  三人隨便拎出來一人都難纏,如今攪合在一塊,別說是她,就算是殿主在這里,也無法動粗,強行拿下趙承節。

  硬的不行就軟的,上前一步,面露笑意,如沐春風:“此人是我們緝拿的重要嫌犯,還請張郎中行個方便,將他交給我,事后備上一份厚禮答謝!”

  徐行冷冷的望了她一眼,猜到了真龍殿的人馬為何出現在這里,派人盯著他們,見趙府被控制,疑犯有可能是趙承節,便帶人趕來,心里不屑,更不恥!

  走到近前,面露笑意,拱拱手:“青麟。”

  望著他身上的紫天袍,張榮華笑道:“升官了嗎?”

  “僥幸。”

  “為了他而來?”

  “嗯。”

  “他是誰?”

  “右監都御史趙承節!牽扯到任尚軒的桉子。”

  “我們碰巧經過,做賊心虛躲在暗中被丁易發現,交給你了。”

  “謝謝!”徐行道謝。

  白曦露急了,人要是落在赤天殿的手中,功勞也被他們搶去,急忙開口:“不可!”

  張榮華冷眼望了過去:“本官如何行事,還需要你來教?”

  白曦露緊握著玉手,不敢接話,不然以張榮華現在的圣卷,還有今日在工部表現出來的強大能力,鐵了心在朝堂參她一本,真龍殿也護不住,賠笑:“不敢!”

  收回視線。

  張榮華笑著說道:“平博他們還在天上人間等著,先過去了。”

  徐行道:“這邊處理完,找你們喝酒。”

  三人上了車攆,繼續前行。

  徐行下令:“回去!”

  看也不看她們,帶人離開。

  白曦露冷著臉,將這茬記住,眼下趙承節被赤天殿帶走,只能尋找其它的線索。

  天上人間。

  三樓,一間豪華的房間。

  鄭富貴、陳有才和陸展堂坐在椅子上,桌子上面擺放著瓜子、桂圓、龍眼等,還有一壺茶。

  陸展堂磕著瓜子,面露疑惑:“這個點了,怎么還不過來?”

  鄭富貴吃著桂圓,隨意的說道:“表哥是個大忙人,我和冪姐想請他吃飯都沒有時間。”

  這一點他們贊同。

  陸展堂打趣:“肖冪怎么讓你來的?”

  “聽說表哥請客就允了,還拿了一千兩,讓我付賬。”

  陳有才放下茶杯,接過話:“青麟的人品出圈,都知道他有原則,應酬從不瞎搞,就算在勾欄也是如此。”

  陸展堂再道:“換成常青呢?”

  鄭富貴縮了縮腦袋,面色一慌:“除非正事,要么在自家的天香樓,不然哪里也去不了。”

  “哈哈…”

  房門推開。

  四人進來,除了他們,還有霍景云,專門在門口等待,丁易黑著臉:“感情在你們的眼中,我的名聲就這么差?”

  “是!”三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房門關上。

  張榮華將裴浩然介紹給他們,重新落座,按照身份入座,陳有才問道:“怎么到現在?”

  簡單的將趙承節的事情說了一遍。

  陳有才笑著說道:“待會自罰三杯。”

  “好!”

  丁易露出衣袖,抓了一把瓜子,扔了一個進嘴里,吃了瓜子、吐出殼:“愣著干嘛?上人啊!”

  霍景云已經習慣,臉上的笑容不減:“已經安排好。”

  啪!啪!

  拍拍手掌,房門推開,鹿姐帶著一群姑娘,從外面走了進來,小廝再將門關上,一共十二人,為首的是寧雪。

  蒙著臉,以淺白色面紗遮掩,穿著白色長裙,兩肩環繞著粉色絲帶,精心打扮,戴著首飾、發釵,抱著琴、古箏等樂器。

  清水出芙蓉,美若傾人城,年輕貌美,膚白潤滑,特意將守宮砂露在外面,清新的香味傳來,聞著不厭,讓人喜歡,視覺沖擊力拉滿,考驗定力。

  齊齊行禮:“見過諸位大人!”

  霍景云笑著介紹:“聽說你們要來,專門準備的。除了寧雪,其余十一人,花大價錢從教坊司買來,自小培養,氣質上佳,懂禮儀,精通琴棋書畫,還滿意?”

  眾人明白,這是看張榮華的面子。

  只要他過來,寧雪準到,成了“御用”姑娘!

  張榮華點點頭:“的確不同。”

  這些人應該出自官宦人家,家道中落,或者被抄家,押送到京城,交給教坊司,才有這一幕。

  霍景云揮揮手,示意開始。

  六人手持樂器演奏,寧雪為首,帶著五人舞曲,優雅、清寧的音樂響起,伴隨著歌舞,還有曼妙的身姿,賞心悅目。

  鹿姐指揮丫鬟,將桌子上面的瓜子等撤下,換上一桌妖魔肉烹飪的菜肴,酒是靈酒青華酒,霍景云很會做人,專門命人在如家酒樓采購,還達成了獨家協議,京城勾欄無數家,只供應天上人間。

  識趣的站在邊上候著。

  裴浩然倒酒,沒有端著身份,給眾人倒了一杯,最后才是自己。

  張榮華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丁易緊跟著起身,端著酒杯:“老規矩,誰來遲誰自罰三杯!”

  三人一連喝了三杯,再次坐下。

  場面熱鬧,碰杯喝酒、隨意的閑聊。

  陪了幾杯,霍景云起身告辭,帶著鹿姐離開。

  陳有才道:“出身將門世家,還會做人,就算為官,他的成就也不會差。”

  幾人贊同。

  丁易湊過腦袋,距離裴浩然近點,指著這些姑娘,壞笑道:“如何?”

  裴浩然望了張榮華一眼,剛要開口,丁易狠狠的瞪了一眼:“說實話!”

  “美!”

  “想要?”

  “想!”

  “行動?”

  裴浩然搖搖頭:“華哥不動,我不動!”

  “沒勁!”

  酒過三旬、菜過五味,舞也看了。

  張榮華揮揮手,讓她們下去,丁易帶著裴浩然離開,隨著房門關上,進入主題,望著鄭富貴:“新的職位如何?”

  “很復雜!我這一備有不少人,是別人的耳目。”

  “爬到這個位置,后面或多或少站著一些人,沒有靠山,位置只有這么多,想要出人頭地,難!”

  鄭富貴鄭重的說道:“再給我一段時間,就能掌握這一備。”

  點到為止。

  張榮華再問:“新的推官還沒有定下來?”

  陳有才搖搖頭:“各個派系都想要染指,進一步壯大自身的實力,暗中的交鋒剛開始,達成妥協,遠非這么簡單。”

  主動的問道。

  “你呢?”

  張榮華道:“局面打開,施戴隆在靈研司的勢力已經除掉,差的是資歷,將現有的材料、甲胃、靈物等威力提升上來,差不多就能升官。”

  陸展堂接過話:“這次調查任尚軒的事情,我被排除在外,他們怕我再立功,萬一升到神使,便進了真龍殿高層,再壓就壓不住,這段時間一直閑著,有任務也交給別的人。”

  “真龍殿雖然名聲不好,但權力很大,讓你升起來,有些人連覺也睡不好!盡量尋找機會,主動破局。”

  陸展堂點點頭,他就是這么想的。

  正事談完,剛準備散去。

  冬冬!

  敲門聲響起,徐行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青麟在里面?”

  迎著他們望來的眼神,張榮華解釋一句:“剛才離開的時候,說過請我們喝酒,沒想到來的這么快。”

  三人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陳有才開口:“我們先回去了。”

  鄭富貴道:“表哥最近有空?”

  張榮華知道他想說什么,笑道:“明日備好酒,下值以后直接過去。”

  “等你!”

  房門打開,幾人點點頭,徐行進來,他們出去。

  張榮華喚來鹿姐重新上了一桌酒菜,還有一壺青華酒,給他倒了一杯,問道:“開口了嗎?”

  徐行喝了一口酒,搖搖頭:“高級細作!”

  將調查到的消息,主動說了一遍。

  趙承節出身錦州,父母早亡,大伯宅心仁厚,在當地的縣城經營一家酒樓,取了八房小妾,依舊無后,視為己出,全力培養,送去書院讀書,再支持他參加科舉,不負眾望,高中進士,在京城站穩腳跟,便派人去接大伯來京城享福,替他養老,但半路上被盜匪所殺,趙家滿門無一活口。

  得知此事,趙承節大怒,向當地官府施壓,派遣兵馬剿匪,雖然報了仇,人卻無法復生!

  守孝三年,第四年娶了如今的夫人潘氏為妻,潘氏的爹當時是都察院左監都御史,位高權重,在他的照拂下,再加上自己的能力,步步高升,一直爬到今天的高位。

  剛才分開,將他們帶回赤天殿,一番嚴刑逼問,別說開口求饒,連哼一聲都沒有,無奈之下,先關押,命人看著。

  張榮華道:“從眼下的消息推斷,趙承節是商朝的人,現在的身份是假的,包括當年趙家的死,也是他干的。”

  “八九不離十!”

  “撬開他的嘴,揪出商朝藏在京城的情報勢力,可是大功一件。”

  “難!”徐行嘆了口氣。

  “倆名死士是武者,能扛一點時間,趙承節手無縛雞之力,一套大刑下來,一條命丟了大半條。”

  張榮華再問:“設計害死任尚軒為了什么?”

  徐行兩手一攤:“不知道!”

  好不容易抓到人,桉子即將破掉,卻卡在這個環節,心里郁悶,端著酒杯:“喝酒!”

  碰了一下,倆人將酒飲盡。

  張榮華記憶力強大,眼睛很尖,注意到徐行腰間的香囊,上次明月公主在老夫子的院中用餐,曾見過一次,如今出現在他的身上,打趣道:“艷福不淺。”

  徐行一愣,順著他的目光落在腰間的香囊上面,面色一窘,急忙以衣服遮掩:“眼力真好!”

  “發展到什么程度了?”

  徐行臉紅了,支支吾吾,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話:“八字沒一撇!”

  張榮華猜到了:“以你的身份還不夠?”

  徐行苦澀,拿著酒壺給張榮華倒了一杯,又給自己滿上,一飲而盡,放下酒杯,面露愁容:“我這個白云郡王,空有虛名,沒有匹配的權力!哪怕官升一級,成了赤天殿的紫天使,想要娶公主,比登天還難!”

  張榮華懂,赤天殿權力很大,再娶公主,哪怕沒有權勢,帶來的好處也不可估量,還有一點,公主和某位皇子關系親近,她的相公勢必會投靠過去,引發的一連串反應,皇室不可能不考慮,綜合下來,就算他升到殿主,也無法娶明月公主。

  一連三杯。

  徐行苦惱,這個問題擋住中間,無法再進一步發展,以酒解愁。

  姑娘的香囊,尤其是公主的香囊,不是隨便送的,代表了心意,鐘意一個人,才會送出!

  作為朋友。

  張榮華替他高興,提醒道:“逃避不是方法,總歸要面對。”

  徐行眼睛一亮,一拍腦袋,怎么將這茬忘記了?眼前坐著的可是張青麟,能力有目共睹,就算是崔閣老也得服氣!問計:“有好法子?”

  “無論付出什么代價都能承受?”

  徐行目光堅定,擲地有聲:“人這一生,說長也長,說短也短,難得遇見對的人,若因為她的身份退縮,不敢追求幸福,枉來人世間一趟!”

  張榮華拍了他兩下肩膀,拿著酒杯碰了一下,將酒喝完,再道:“有沒有想過跳出赤天殿?”

  “???”徐行疑惑。

  “四大部門迎娶公主一人也沒有,將門世家倒是有,但都是傳承已久,好比霍家,就有聯姻的資格,但比文官難了許多,其中忌諱,你應該明白,非萬不得已時,陛下不會應允!真的到了聯姻將門世家時,四大部門也有機會,但從現在的局面來看,沒有任何可能!只剩下一條路,棄刀從文,投身官場,以你的身份,再運作一下,調到一個好部門,實權位置不難,將官位提升上來,迎娶明月公主就簡單了。”

  認真思索張榮華的這番話,成功率很大,新的問題又出現:“陛下要是在這個時候,將明月公主許配給別人呢?”

  “考驗你們感情的時候到了,如果能扛住,便能得愿如償,抱得美人歸!”

  徐行沉默,半響搖搖頭:“調動的事情雖然很難,還是能解決!但要阻止陛下,難!難!難!”

  一連說了三個“難”字,可見此事的困難。

  “不試試怎么知道?”

  徐行目光再次變的堅定,重重的點點頭:“說的對!無論前面是什么,都不能退縮。”

  舉著酒杯。

  “我敬你!”

  將酒喝了,反問道:“你和紅靈怎樣了?”

  張榮華苦笑:“不比你輕松。”

  徐行懂了,同病相憐,喜歡的姑娘身份都很尊貴,任重而道遠。

  見天色不早。

  張榮華起身,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該回去了。”

  打開房門出去。

  鹿姐候在外面,堆著笑,面露討好,沒有在外人面前的盛氣凌人、不可一世:“雪兒已經沐浴好,今晚要不留下吧!”

  “不了!”張榮華一口拒絕。

  問道:“他們呢?”

  “丁少和裴少在邊上。”

  倆人分開。

  張榮華進了邊上的房間,只有他們,但裴浩然面紅耳赤,一個勁的點頭,像是在附和什么,好奇的問道:“這是干嘛?”

  丁易一本正經的說道:“浩然不勝酒力,剛喝了一壺青華酒,臉就紅成這樣。”

  懶的揭穿他。

  張榮華道:“今晚不回去?”

  “修煉金帝焚天功。”

  “別耽擱上朝。”

  帶著裴浩然離開,出了天上人間,在門口停下,張榮華囑咐一句:“注意安全!”

  “華哥,要不讓裴興州送你回去吧?”

  “不了!”

  邁步離開,向著朱雀坊的府邸走去。

  裴浩然上了馬車,向著府邸趕去。

  某處豪華的大院。

  書房。

  黑燈瞎火,沒有點著蠟燭或者油燈,一位老者坐在主位上面,望著對面的荒一,說出來的話很冷:“落在赤天殿的手中?”

  “是!”

  “傳回來的棋子呢?”

  “還未啟用!”

  老者命令:“傳令回去,照顧好他的家人!”

  荒一遲疑一下,還是將心里的擔憂說了出來:“會不會出賣我們?”

  煞氣從體內沖出,老者抓著茶杯,將茶水潑在他的臉上,聲音更冷:“趙家世代忠良,任何人都能背叛,唯獨他們不會!”

  “屬下知錯!”

  “吩咐下去,這段時間消停一點,上面有大人物過來!”

  “是!”

  荒一化作一道黑煙消失,老者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望著外面的夜色,眉頭皺在一起,面露困惑:“這個時候他們來干什么?”

  寂靜的夜晚,不安靜的人。

  南北大道。

  火把通明,驅散黑暗,滋滋的燃燒,將雙方的身影倒映、拉長。

  兩波人馬對峙,氣氛緊張,彌漫著肅殺的氣息,南邊的人穿著稷下學宮弟子的服飾,胸口繡著“無雙”兩個鎏金色小字,為首的人是一名年輕女子,穿著青色長裙,戴著面紗,背負著雙手,氣場強大,帶著高貴和威嚴,叫姬靈霜,身后的這些弟子,正是剛組建不久的無雙堂。

  仔細看,她的柳眉上挑,狂妄不羈,有種目空一切,不將任何人放在眼中的感覺,驕橫、霸道。

  對面的人穿著青天堂的服飾,為首的人是一位年輕人,一件華貴的紫衣錦服,手持折扇,輕微的搖晃,雖然在笑,卻像是一條藏在暗中,算計他人的毒蛇,想要將獵物吞下,叫青安一,長青學宮宮主的孫子、青家大少爺,為人自私、兇殘,但凡看上眼的東西,不惜一切手段,想方設法的得到,得不到也要毀去。

  之前許羲柔拒絕他的要求,便將青天堂搶了過來,礙于她天驕的身份,還有外院院長的支持,沒敢用陰的,但不會就這樣放棄!

  許羲柔不僅人美、氣質獨特,將保守和性感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天賦強大,修為高深,讓這樣的人做小妾,征服她,成就感很強,遠不是言語能表達,只是時機未到,暫時先放下,以青天堂為重。

  倆人出現在這里的目地很簡單,只有一個——出名,踩著對方上位,讓名聲傳遍京城,便有了眼前這一幕,昨日約好,率領著各自堂口的弟子,在這里做一場,還有賭注,很重!一株五千年靈藥。

  青安一率先開口,打破平靜:“這又是何必呢?只要你嫁給我,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不分彼此,一起將兩大堂口做大做強不好?”

  姬靈霜俏臉一繃,兩指并攏成劍,粗暴的指著他:“再敢多說一句,撕爛你這張破嘴!”

  青安一合起折扇,收起笑容,輕蔑的望著她身后的無雙堂弟子,面露不屑:“就憑這些廢物,也想勝過我青天堂的人?”

  “臉也不要的東西,搶了許羲柔一半的成果,也好意思開口?”

  “至少比你搶不到強吧!”

  姬靈霜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喝斥:“閉嘴!”

  青安一絲毫不在意,繼續譏諷:“戳中傷疤是不是很痛?”

  “呼!”

  姬靈霜深呼吸一口氣,壓下心里的怒火,直奔主題:“廢話少說!劃下道來,怎么比?”

  “亂戰、還是單挑,隨便你選擇!”

  “狂妄!待會有你哭的。”

  青安一一步不退:“哭的人是你!”

  姬靈霜道:“算上你我,以半個時辰為限,誰站著的人多算誰贏!”

  “好!”

  商量好比斗規則,雙方的弟子抽出長劍,倆人也取出靈寶,目標是對方,兵對兵、將對將,剛準備動手,急促的腳步聲再次響起,緊張的氣氛為之一松,順著聲音的來源,急忙望了過去,又有兩波人馬從不同的方向趕了過來。

  一波以紀雪煙為首,一波是許羲柔為首,帶著稷下堂和戰天堂的弟子,在附近停下。

  姬靈霜皺眉:“你怎么來了?”

  紀雪煙氣質從容,冷著臉,沒有刻意散發一點威壓,但就這樣,輕松的蓋過了她、還有青安一和許羲柔的氣勢,像是鶴立雞群,最耀眼的那顆明珠,朱唇輕啟,平靜的說道:“發生這么大的事情,事關稷下學宮的臉面,豈有不來之理?”

  姬靈霜不爽,也得憋著。

  對面勢同水火,直接撕破臉。

  青安一冷著臉:“你來干嘛?”

  許羲柔反擊:“看你出丑!”

  “你…”

  許羲柔直接打斷他的話,上次被紀雪煙踩過以后,奮發圖強,拼命修煉,已經突破到天人境,底氣更足:“要做一場?”

  “回去再收拾你!”

  許羲柔聳聳肩,沒有將他的威脅放在心上。

  姬靈霜道:“可以開始了嗎?”

  青安一剛要說“來吧”,腳步聲又響起,這次只有一人,回頭望去,見一位年輕人,穿著白衣錦服,胸口繡著鎏金色火焰,搖晃著折扇走了過來,正是張榮華。

  許羲柔道出他的身份:“張榮華!”

  眾人一愣。

  這個名字聽說過,官場新秀,能力強大,知識淵博,深得陛下卷顧,被各方勢力列為不可招惹的對象,至少明面上如此,忌憚的不是武力,而是他的能力和背后的勢力,還有年齡,這么年輕便身居高位,萬一得罪了,手中又有真龍令除不掉,等到成長起來,瘋狂的報復,他們不一定能擋住。

  望著眼前這些人,長劍出鞘,冷冷的指著對方,一副要干架的模樣,張榮華疑惑,這又怎么了?

  紀雪煙也在,眼神簡單的交流一下,有外人在場,沒說什么。

  邁步上前,周圍的弟子,主動分開一條道路,在他們面前停下,問道:“發生了什么事?”

  姬靈霜和青安一都想要結交,和這樣的人交好,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卻被許羲柔破壞,搶在他們前面開口:“楊紅靈怎么沒和你一起?”

  聽聞此話,倆人邁出去的腳步,不動聲色的收了回來。

  張榮華戲謔的望了她一眼,短暫的接觸,此女心計很深,難怪能以寒門出身,在長青學宮站穩腳跟:“她讓我轉告你,三日過后,這個地方,這個時間做一場!”

  許羲柔臉色很難看,衣袖下面的玉手,死死的握成拳頭,內心怒火萬丈,焚天煮海,臉上無一點表情,

  氣功夫極佳,很想答應下來,一雪前恥!十倍的奉還回去,讓楊紅靈也嘗嘗失敗的滋味,還不是時候,剛突破不久,境界未穩固,真打起來,輸的是自己,等過段時間,修為凝實,再將五行幻靈法提升一個境界,便能找回場子。

  裝模作樣的說道:“三日過后沒空,等處理完手頭的事情,再約她好好的比試一場!”

  張榮華嗤笑一聲,許羲柔雖然不爽,卻不敢動手!

  將空間讓了出來,縱身一躍,落在邊上的屋檐上面,屁股一歪坐了下去,取出一盤黑葡萄,一點不客氣,吃了起來。

  太囂張了!

  無雙堂和青天堂的弟子敢怒不敢言,憋著怒火,將火氣發泄在對方的身上,狠狠的瞪著,仿佛擁有很大的殺傷力。

  姬靈霜和青安一不在意,張榮華的身份地位足夠,吃瓜看戲,隨他去吧!

  紀雪煙上前一步,認真的將事情說了一遍,實則說給情郎聽,再道:“我和許羲柔當見證人,以半個時辰為限,誰站著的人多算誰贏!”

  “好!”倆人并無意見。

  閑雜人等退開,騰出空間。

  街道上面只剩下他們,一方二十人,算上姬靈霜和青安一,二十一人。

  姬靈霜玉手在腰間的荷包上面一拍,再取出兩件靈寶,一件青色小鐘、一件白色戰旗,算上手中的長劍,一共三件靈寶,分別是天罡颶風劍、戰天青鐘和素色云界旗,前兩件主攻擊,后者主防御。

  青安一同樣富有,手中的折扇叫玄鳥北冥扇,是一件靈寶,又從須彌袋中取出兩件靈寶,一件土黃色盾牌,一件黑色戰鼓,有臉盆那么大,叫玄元盾、通天牛鼓,主防御和攻擊。

  修為爆發,強橫的氣勢,從體內傳出,霸道的鎮壓過去。

  姬靈霜低吼一聲:“動手!”

  率先沖了上去,目標正是青安一,調動真元輸入三件靈寶中,素色云界旗一卷,迎風一晃之間,變化成丈大,懸浮在頭頂,滴熘熘的轉動,將她護的密不透風,左手拿著戰天青鐘,勐地搖晃,傳出可怕的魔音,專門攻擊靈魂,演化成聲波,狠辣的轟殺過去,天罡颶風劍一抖,浩然素界功施展,動用封印之力,加持在劍身上,動用九疊浩然輪回劍法,璀璨的浩然正氣與封印之力融合在一起,威力激增,斬出一道恐怖的劍光,噼向他的腦袋。

  青安一不懼,但也不敢大意,戰術上輕視,戰略上重視:“就這?”

  玄元盾沖出,幻化一丈大,懸浮在頭頂,青光灑落,將他護住,將通天牛鼓掛在脖子上面,左手真元凝聚,勐地拍在上面。

  冬冬…

  通天牛鼓響起,傳出亂人心神的魔音,化作音波,沖向姬靈霜的腦袋,玄鳥北冥扇展開,施展扇法神通——九天伏魔扇法,不比九疊浩然輪回劍法差。

  扇子像是活過來一樣,在他的掌心高速旋轉,散發著無數道青光,帶著巨大的力量,配合著浩然正氣,在夜空中一劃,激射出一道可怕的青光。

  都有防御靈寶,無視對方的音波攻擊,天罡颶風劍斬在玄鳥北冥扇上面,簡單粗暴,剛一交手便打出了真火。

  夜色下。

  兩道身影騰挪閃動,速度很快,一般的人根本看不清,脫離街道,在邊上另外開辟戰團,害怕傷到各自的人。

  無雙堂和青天堂的人,廝殺在一起,雖然沒有他們狠,也沒有靈寶相助,但人數夠多,足足四十人,劍法、拳法、掌法等,接二連三的施展,目地只有一個,將對方打倒在地上,讓他們站不起來。

  屋檐上面。

  張榮華看的津津有味,心里感嘆,不愧是頂尖大勢力的人,背后有靠山,就是不一樣,外人難得一見的靈寶,甚至長什么樣都不知道,一人卻有三件,再看許羲柔,眼睛都直了,盯著六件靈寶不移動一下,恨不得搶過來據為己有。

  從眼前的局面來看,姬靈霜和青安一半斤八兩,短時間之內分不出勝負,看各自的人,無雙堂的弟子,剛抽調進來沒多久,底蘊上面差的了一點。

  摘了許羲柔的桃子,截留一半的弟子,別小看這一半,進入青天堂以后,長青學宮的資源支持,嗑藥、修煉高深武技,還有大儒指導,再加上對練,實力提升的很快,幾乎壓著無雙堂的弟子打。

  許羲柔臉色越來越冷,眼前這十名表現杰出的弟子,都是她培養的,卻被青安一搶了去,望著他們的戰團,兇狠的想道,姬靈霜你要是個女人,將他按在地上使勁的打!

  隨著時間的推遲,慘叫聲越來越多。

  雙方的弟子開始負傷,被干翻在地上,喪失戰斗力,人數減少。

  情況突變,忽然間,一股磅礴的妖魔之氣,雄厚凝實,像是天威似的,鋪天蓋地的鎮壓過來,憑空刮起狂暴的颶風,凝聚成上千道風刃,每一道都有半丈大,蘊含著可怕的威力,毫無征兆的席卷過來。

  所過之處,所有的東西都被摧毀,只剩下一片廢墟。

  紀雪煙面色凝重,如臨大敵,急忙出聲提醒:“聯手防御!”

  望著張榮華,示意他別看了,趕緊下來。

  從屋檐上跳下,老老實實的待在人群中。

  紀雪煙和許羲柔一同出手,以真元演化成結界,將雙方的弟子護住,稷下堂和戰天堂的弟子,運轉功法,不敢保留,將內力輸送進結界,加固防御。

  無雙堂和青天堂的弟子,在外力的威脅下,被迫停下,調動內力穩固她們的結界,害怕被激射過來的颶風蘊含的風刃滅殺。

  姬靈霜和青安一也嚇了一跳,互相對視一眼,剛才還勢同水火,打的不可開交,恨不得踩著對方的臉上位,面對突如其來的大妖威脅,瞬間聯手,背靠背,運轉功法演化結界,將倆人護住。

  “桀桀…”

  陰冷、不羈、蘊含驚人殺意的怪笑聲響起,像是幽冥,充滿了死亡氣息,從空中迅速飛掠,以恐怖的速度俯沖下去,目標正是六件靈寶。

  數百道風刃,隨著黑影沖來,斬在倆人的結界上面。

  雙方根本不是一個境界,縱然是天驕,面對道行高深的大妖,只有歇菜的份,結界秒破,風刃擊打在身上,將他們重創,快速一抓,將六件靈寶搶走,不敢逗留,也沒下殺手,害怕被兩大學宮聯手追殺,雙翅一展,扶搖而上,向著天際沖去。

  姬靈霜氣急敗壞,沖著天際怒吼:“還我的靈寶!”

  青安一躺在地上,傷的太重,動彈一下都很困難,還是擠出力氣喝道:“站住!”

  無力的感覺,第一次出現,心里憋屈,好想將大妖碎尸萬段,眼睜睜的望著它離去,傷心欲絕!

  張榮華暗中出手,不動聲色的調動靈魂力量,在大妖的身上留下一枚印記,心里高興,白撿六件靈寶。

  等到颶風消失,紀雪煙急忙取出信號彈,在夜空中綻放,凝聚成“稷下”兩個大字,搬救兵,準備降妖,搶回六件靈寶。

  許羲柔反應也快,釋放出一枚信號彈。

  如今六件靈寶在大妖的手中,誰搶到就是誰的,歸還?以雙方的恩怨,絕不可能!

  環視一圈。

  紀雪煙關心的問道,看似在問稷下堂的弟子,實際問張榮華:“沒事吧?”

  眾弟子感動,急忙說道:“沒事!”

  一語雙關,再次說道。

  “扶著受傷的弟子趕緊“回去”!”

  回去兩字說的很重,提醒張榮華別看了,戲已經結束,安全第一。

  張榮華拱拱手:“告辭!”

  邁步離開。

  到了無人的地方,將身上的衣服脫了,從五龍御靈腰帶里面取出夜行衣穿上,蒙著臉,只露出兩只眼睛,完成身份的轉變,金光一閃,消失在黑暗中。

  望著受傷的姬靈霜,紀雪煙幸災樂禍,沒有表現出來,該做的樣子還要做,走了過去,命弟子將她扶了起來,取出一顆療傷丹藥遞了過去,再道:“丟失的靈寶,想要找回來機會不大!”

  “謝謝!”姬靈霜道謝。

  望著天際,美眸噴火,知道歸知道,但那是三件靈寶!不是三件普通兵器,姬星辰付出諾大的代價,好不容易弄來的,給她防身,再提升實力,如今卻沒了…!

  肺快要氣炸,銀牙死死的咬在一起。

  青安一比她好不到哪里去,面對許羲柔遞過來的丹藥,生性多疑,不敢吃,怕她在丹藥中做手腳,就算沒有也不會吃,從須彌袋中取出一件玉瓶,倒出一枚服下。

  許羲柔朱唇一翹,收起丹藥,面露譏諷:“還不如姬靈霜!”

  青安一目光陰沉,靈魂拷問:“紀雪煙為人正直,你呢?”

  刷!刷!

  兩道遁光一閃,兩大學宮的強者趕來,在他們的面前停下。

  姬靈霜迅速將事情說了一遍。

  聽完。

  倆人反應很快,將身法施展到極限,向著大妖逃走的方向追去,想要獨吞六件靈寶。

  離開京城。

  大妖一刻不敢逗留,雙翅扇動的很快,收斂妖魔之氣,不散發出來一點,連續換了幾個方向,想要擺脫兩大學宮的追兵,吞下六件靈寶,心里的郁悶一掃而空,反而得意!

  這兩天真龍殿和赤天殿聯手,調查任尚軒的死,連帶著將京城圍剿一遍,一些邪修或者道行低的妖魔鬼怪有一個算一個,不是被殺就是被關押在冥獄,強如他,隨著搜查越來越緊,強大的壓力撲面而來,知道藏不下去,便想要離開,正好遇上倆人比斗,撿了個大便宜。

  打定主意,找個地方躲一陣子,等風頭過了再出來,有六件靈寶相助,實力提升一大截。

  一刻鐘過后。

  本能的感覺到危險,心里疑惑,九天之上,怎么會有這種感覺?下意識的回頭望去,一名黑衣人,背負著雙手,踏著黑色云朵,速度極快,出現在百丈外。

  “王境魂師!”

  大妖魂都要嚇散,身體劇烈一震,若不是反應及時,差點從天上掉下去,回過神來,逼出一滴本命心頭血,施展秘術,不顧元氣大傷,強行提升兩倍速度,向著天際沖去,想要甩開追兵。

  張榮華譏諷,像是在看跳梁小丑一樣,屈指一點,輕喝一聲:“定!”

  真言定神術施展,修煉了永恒不滅功,再施展這門時間大神通,威力激增,提升一倍,隨著神魔功法境界的提升,掌握的時間之力越來越強,還會繼續增加。

  金光閃爍,凝聚成一枚金色的“定”字,蘊含磅礴的時間之力,滴熘熘一晃,橫跨上百丈,出現在大妖的頭頂,鎮壓在它的身上。

  “不…!”

  大妖絕望,雄厚的妖元無法動用一點,就連肉身也是如此,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向著地上墜落。

  腳步一踏,張榮華出現在大妖的身邊,隔空一抓,靈魂力量凝聚成一只遮天大手,將它抓住,縱橫一閃,在地上停下。

  粗暴一扔,地面破碎,在強橫的力量撞擊下,露出一道巨大的溝壑。

  走了過去。

  站在溝壑邊上,望著掉落出來的六件靈寶,滿意一笑:“好妖!”

  衣袖一揮,將它們收進五龍御靈腰帶里面。

  大妖絕望,依舊被真言定神術鎮壓,眼睜睜的望著搶來的靈寶消失,卻無力阻止,開口求饒:“前輩饒命!放小妖一條生路。”

  鷹頭,玄鳥身體,雙翅寬大,利爪鋒利,像是虎爪,嘴也很長,想了半天,也沒想出是什么妖魔。

  懶得糾結。

  張榮華道:“膽子也太肥了吧?光明正大在京城飛天,不怕被抓了烤著吃?”

  大妖委屈,有苦說不出:“小妖也不想這樣,這兩天真龍殿和赤天殿不知道抽了什么風,幾乎將京城翻個底朝上,再藏下去,說不定就被抓住關押在冥獄,出于無奈,才想著離開,沒想到見到他們比試,足足六件靈寶,這輩子都不敢想,沒忍住便搶了過來。”

  張榮華深有同感:“就算是本尊,也沒忍住!”

  大妖竊喜,激動的說道:“您不殺小妖了嗎?”

  氣氛變冷,深然肅殺。

  一顆妖心跌入谷底,見張榮華抬起掌刀,劍氣環繞,隨時都能斬下,大妖慌了,急忙叫道:“前輩等下!”

  “還有什么要交代的?”

  “小妖手中還有一件無上寶物,只要您…”

  見張榮華面色不善,急忙將剩下的話咽了回去,嘴巴張開,將腹中的玉盒吐了出來,被妖元包裹,干凈、整潔,沒有沾染一絲異物,呈紫色,刻畫著精美的紋路。

  右手一招。

  張榮華將紫色玉盒取來,將它打開,露出一物,目光一凝,不敢置信,怎么會是這件東西?

  一件古籍,散發著古老久遠的氣息,以上古文字記載,寫著四個鎏金色的大字《混沌法身》,正是自己肉身修煉的功法神通,不過不完整,只有一部分,本想要等底蘊積累到一定程度,試著能否補全,沒想到卻得到了剩下的一半。

  取出混沌法身,翻開認真的看著,記載的內容,正是他修煉的后半部分,按照上面介紹,以靈寶淬煉肉身,最好是造化靈寶,威力越大,肉身越恐怖,修煉到大成,手撕神魔,徒手開天辟地。

  簡單的掃了一眼,將它收了起來,現在不是研究的時候。

  問道:“哪來的?”

  大妖小心翼翼的說道:“小妖的老巢在大商境內,神通大成出關,見一隊商隊經過,護衛修為高深,人數眾多,好像押送著重要的東西,心生好奇,沒忍住將他們搶了。”

  臉色越來越難看,差點哭出來。

  “從那開始,苦日子就來了,也不知道他們是什么人,派遣強者追殺小妖,從老巢一路逃遁,走投無路之下,一直逃到大夏,然后躲在京城,變化成人,在書院當先生。”

  “???”張榮華一頭問號,懷疑是不是聽錯了。

  “教書?”

  “嗯。”大妖重重的點點頭。

  “小妖不喜歡殺人,從出世以來,就沒有殺過一人,都是將他們打傷,也沒有搶過普通百姓,動手的對象要么是邪修、要么是大勢力的人。”

  見張榮華不信,老老實實的說道。

  “下層的百姓太窮,沒有油水,日子也不好過,欺負他們,傳出去也丟臉!盯著那些大勢力干,雖然危險,但干一票,足夠吃幾年的。”

  張榮華被逗笑:“人才!”

  大妖試探的問道:“那、那您能放了小妖?”

  “可以!”

  “謝前輩不殺之恩!”

  “本尊的話還沒有說完。”

  大妖蚌埠,一顆心再次提了起來。

  “本尊是光明的天神,最高統治者!見你道行不凡,良知未泯,還與本尊有緣,只要你放開心神,讓本尊種下奴印,便放你一條生路。”

  “還有第二個選擇?”

  “死!”

  大妖縮了縮脖子,面對死亡,果斷的慫了:“小妖選擇第一個!”

  右手一揮。

  張榮華收起真言定神術,沒了時間之力的鎮壓,它也恢復的行動,黑光閃爍,變化成一名中年人,偏瘦,穿著藍衫長袍,戴著幞頭,書卷之氣很重,難怪能藏在京城這么久,這是喜歡上這份工作了。

  雙手結印,迅速變化,靈魂之力凝聚成一枚“奴”字,閃電般的打入它的眉心,進入靈魂深處,掌握其生死。

  無論在何時,心神一動,便能取它性命,還能保證“光明”信息不泄露。

  收回手指,大妖恭敬的行禮:“見過主人!”

  張榮華問道:“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妖魔?”

  “小妖叫玄冥,真靈玄鳥和妖魔幽冥虎的后代。”

  “嗯。”

  將光明的信息介紹一遍,包括等級,讓它進入內圍,職位暫定為日階,可以發展自己的勢力。

  玄冥激動:“謝主人!”

  期待的問道。

  “主人,我們的勢力有多大?一共多少人?”

  張榮華道:“不算外圍成員,算上你我,一共三人。”

  !”玄冥一頭黑線,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本尊傳授你一門斂氣法門,還有兩招頂尖的劍法神通。”

  食指抬起,指尖金光閃爍,張榮華將陰陽虛無訣和九劫覆海劍法的前兩招傳授過去,前者雖然比不上玄武靈術,但也是頂尖的斂氣法門,遠比它現在修煉的強,修煉到三境,再加上自身的書卷之氣,就算站在真龍殿的面前,也不會暴露。

  收回手指。

  幾個呼吸過后。

  玄冥睜開眼睛,心里樂翻,白得一門頂尖劍法神通,雖然只有兩招,但威力巨大,將它入門,實力提升一大截:“謝主人賜法!”

  張榮華問道:“手中還有多少錢?”

  “這、這…”

  “說!”

  玄冥豎著一根手指,見主人的眼色變冷,不敢再賣關子:“一億兩白銀!”

  張榮華望了一眼夜空,真有錢!好奇的問道:“哪來的?”

  “搶了混沌法身以后,被商朝強者追殺,一氣之下,干了一票大的,搶了一些權貴,不過這批銀子都在商朝境內,被小妖藏了起來。”

  “在外面躲幾天,然后回京城,去找鄭逸,聽候安排,將這批錢取出,用于光明的發展。”

  “小妖聽命!”

  并無不滿,剛得到一門頂尖劍道大神通,別說是一億兩白銀,就算再多也舍得。

  換算成千年的靈魂靈藥,不過才六百多株,連七百株都不到,只能算一般。

  張榮華揮揮手:“去吧!”

  “小妖告退!”

  卷著一道妖風,玄冥沖入天際,幾個閃動之間消失。

  見他離去。

  張榮華面露笑意,憑白得到六件靈寶,還將混沌法身補全,外加天人境高階的大妖和一億兩白銀,今晚的收獲很大。

  換了一個方向,施展身法,向著京城趕去。

  一會兒過后。

  回到朱雀坊的家中,已經換回原來的衣服,望著院中的人,澹紫色的短裙,將兩截白嫩、潤滑的玉臂和小腿暴露在空氣中,戴著昂貴的首飾、發釵,打扮的很驚艷,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己,不是蘇秋棠又是誰?

  上前一步,圍著轉了一圈:“天上人間的姑娘漂亮?”

  張榮華很不想見她,尤其是上次太子的事情,雖然不知道因為什么,用腳去想,都能猜到不是好事,面無表情,下逐客令:“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傳出去影響不好,你還是走吧!”

大熊貓文學    茍在東宮漲天賦,發現太子女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