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推開。
月牙端著一盤洗好的黑葡萄,從外面走了進來,再將門給關上,走進臥室,見小姐披著一件月白色的外衣,里面沒有穿其它的衣服,在燈光的映襯下,唯美唯幻,朦朧遐想,一改往日的高冷,多了無限的誘惑。
尤其是外衣緊貼在她的身上,將她均勻細稱的身材,還有傲人的資本,徹底的展現出來,既能引起視覺上面的沖動,也能讓人浴火焚身,欲罷不能!
配上這張精雕玉琢、吹彈可破的臉頰,說是上天的尤物,一點也不過份。
咕嚕!
哪怕她是個女人,此刻也被自家小姐這美麗的一幕給迷住了,一雙眼睛,情不自禁的在她的身上打轉,都忘記了她的問話。
紀雪煙怒了,深邃明亮的美眸一瞪,柳眉上挑,煞氣出現在臉上,一言不發的走了過去,在她的面前停下,玉手伸出,揪著她的耳朵,冷冷的說道:“好看?”
“嗯!”月牙重重的點點頭。
又補充一句。
“實在是太美了,奴婢看的都心動了。”
耳朵上面傳來一陣疼痛,月牙小臉立馬苦了下來,要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急忙求饒:“奴婢錯了,小姐您快住手!”
紀雪煙收回手掌,耐著性子,再次問道:“看見我換下來和剛準備穿的衣服了嗎?”
月牙看也不看,指著床上:“諾!在那里。”
目光一掃。
衣服呢?怎么不見了?剛才明明還在的。
沖了上去,在床邊這里停下,將被褥掀了起來,認真的找了一會,就連床底也沒有放過,但衣服就是不見了。
紀雪煙雙手抱胸,面露冷笑:“在哪?”
月牙慌了,臉上帶著無助和彷徨:“您要吃黑葡萄,奴婢出去的時候,衣服明明還在這里,怎么轉眼就不見了?難道剛才有人來過?”
不對!
小姐在臥室沐浴,如果有人來了,她不可能不知道。
再者。
這里是太傅府,守衛力量強大,就算是老壽星上吊,鐵了心的想要找死,也不會到這里,恐怕剛剛靠近,還沒等進來,就被解決了。
腦中靈光一閃!
她想起來了,知道是誰了:“紫貓!我走的時候,就它在這里,除了它沒有別人。”
“呵呵!”
“小姐您能別這樣?奴婢心里好慌!”
“紫貓是貓,還是母的,它會偷衣服?能吃還能干嘛?”
月牙一想也對,紫貓是母的,除了貪吃,沒什么毛病,衣服也不能吃,它拿去做什么?
想到這里,月牙是真的慌了。
“下去吧!”
月牙不敢耽擱,急忙搬著浴桶離開。
房門再次關上。
紀雪煙已經穿上一套新的內衣,依靠在床頭上,露出兩截白花花的玉腿,還有精致秀美的腳趾,左腿翹在右腿上面,兩指夾著黑葡萄塞進小巧玲瓏的玉唇里面,美眸瞇在一起,喃喃自語:“真的是紫貓干的嗎?”
想到這里,等它下次再過來試一下。
翌日。
張榮華起來的很早,休息了一夜,精神狀態前所未有的輕松,走到人工湖這里停下,見里面的觀賞魚還在,臉色很難看,紫貓居然沒將自己的話聽進去,回頭再收拾它。
調動浩然正氣,神圣正義、至陽至剛的力量,從體內沖出,以它們為基礎,施展浩然萬劍訣,形成三百多柄浩然巨劍,懸浮在體表演練。
一個時辰過后。
兩指一點,所有的浩然巨劍,化作浩然正氣,從指尖轉入他的體內,在這一刻,這門劍道神通也被它修煉到技近乎道的境界。
如果再施展大五行破天劍陣,威力將提升一倍,等將來這門劍陣的境界提升上來,威力將會更加的可怕,成為他的最強底牌之一。
轉過身體。
望著站在門口的石伯,來了有一會了,笑著說道:“早飯做好了嗎?”
“嗯。”石伯點點頭。
“見你在練武,沒敢打擾。”
進了大堂。
石伯盛了一碗豆腐腦,連同筷子一同遞了過來,坐在椅子上面,開口說道:“太子昨天下午派人來了,讓你回來以后過去一趟。”
張榮華心里明悟,應該和調動有關,這都幾天過去了,想來任命應該辦好了。
吃完飯。
說了一句,中午不用做他的飯,換上蛟龍袍,向著東宮走去。
半路上。
正好遇見鄭富貴,面色幽怨,苦著臉,訴苦:“表哥,我太慘了!”
“大舅不是破不開你的防御?”
“姑父最后也上了!混合雙打。”
張榮華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奇心強烈:“然后呢?”
“讓我和她斷絕往來,自然不會答應,一直揍到天黑,揚言要將我關起來,不許我離開半步!直到第二天,殿下派人過來找我,才得以脫困。本以為事情就這樣完了,沒想到爹娘更狠,直接搬了過來,和我住在一起,美名其曰看著我,如果敢和她繼續往來,打斷我的狗腿。”
“清官難管家務事,表哥同情你的遭遇,但畢竟是個外人,也不好摻和。”
想忍著笑,但真的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
鄭富貴更加難過了,心被傷成了這樣,表哥居然還看自己的笑話,拉攏著臉,沒精打采的跟在后面。
到了東宮。
倆人分開,鄭富貴帶著蛟龍衛前去巡視,他則去了宣和殿。
大殿中。
張榮華抱拳行禮:“見過殿下!”
太子今天的心情不錯,掛著笑容,放下茶杯,指著邊上的椅子:“坐。”
沒有立即進入正事,反而拉著家常:“青云客棧的生意如何?”
“托您的福,聽爹說很好,入住率達到九成以上,餐飲也是如此,日進斗金。”
“不錯!錢財雖然不是萬能的,但沒錢萬萬不行,無論是修煉,還是辦事,都少不了它,有它做支撐,未來的路你也會更順些。”
換了一個話題,太子再問。
“紅靈的事情辦完了嗎?”
此事又沒有藏著掖著,以他的權勢,想要調查很簡單。
張榮華道:“千年火靈已經得到,大五行破天劍陣已經入門,想要再進一步,得靠時間磨。”
“嗯。”
拍拍手掌,霜兒捧著一件托盤,從外面走了進來,在他的面前停下,托盤上面放著一件官服,紫紅色,偏黯,還有一頂紫色的幞帽。
太子道:“吏部的任命文書已經下來了,從現在開始,你便是學士殿的一名學士,別人再稱呼你得叫張學士,官階也提升一品,正五品。”
從椅子上起身,張榮華拱手謝恩:“謝殿下提拔!”
太子揮揮手,示意他繼續坐下:“這都是你應得的,以你的能力,再待在東宮,倒是限制了你的才華,想要提拔也難,到了學士殿就不一樣,鍍金一段時間,再找機會運作官位,將變的輕松。東宮這邊的差事,也要繼續兼任,有需要孤會派人通知你。”
“臣明白!”
以學士殿的身份,自稱一聲“臣”,并不為過。
(注:以后對話著重注意稱呼,聽你們的。)
“將衣服換上,看看合不合身。”
張榮華拿著衣服進了偏殿。
很快,再次返回。
換上學士殿的官服以后,氣質一變,從之前的干練、肅殺、嚴肅,再到現在的儒雅、溫和、不怒自威,給人一種學者的感覺。
太子打量一遍,愈加滿意,臉上的笑容也更甚:“挺好的。”
霜兒奉茶。
張榮華端著茶杯喝了一口,再將它放下。
“到了那邊以后,以你的為人,孤并不擔心,唯一要注意的,宮中的情況很復雜,各方的勢力錯綜交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永遠也不知道是誰的人,說話、行事要小心,但也不用害怕,不惹事并不代表怕事,你是孤的人,無論走到哪里,身上都打著孤的標志,若有人找茬,盡管懟回去,鬧到父皇那里,也有孤替你撐腰!”
“臣明白!”
張榮華心里一驚,這話里有話,莫非自己這段時間的劃水摸魚,他都知道了嗎?
想想也對!
在東宮,以他的權勢,又怎么會不知道,不過沒有點破,之前也沒提,現在提起來,應該在告誡自己學士殿不比東宮,不能由著性子來。
又聊了一陣。
太子從椅子上面站起來,張榮華也跟著起身:“走!孤送你去上任。”
“合適?”
“孤原本打算讓吏部的人送你過去,轉念一想,又怕他壓不住腳,你到了那邊受委屈,親自送你過去。”
張榮華知道這代表什么,儲君送自己的屬將上任,朝堂中的那幫御史知道了,一定會狠狠的參他一本,他知道,但并不在乎,可見對他的鐘愛。
出了東宮。
由馬平安率領一曲蛟龍衛護送,張榮華騎著馬,與他并肩走在一起,前者壓低著聲音說道:“真羨慕你,才干了三年多的蛟龍衛,便跳出了武將的坑,從此龍游大海,一飛沖天!”
“蛟龍衛也不差的,如果可以,情愿待在這邊,也不想去學士殿勾心斗角。”
馬平安翻了個白眼,語氣有點酸,但并無嫉妒之心:“做人要有自知之明,與你比起來,在權謀上面我不行,就算殿下給我這個機會,到了那邊以后,也得被他們吃的連骨頭也不剩下。”
說話間的功夫,到了朱雀門。
倆人及時住口,沒有再說下去。
進了皇宮,剛準備向著外宮趕去,肖公公帶著倆名小太監迎了上來,車攆停下,他走了過來,在車攆外面,弓著身體說道:“傳陛下口諭,讓您現在過去一趟!”
窗簾掀開,露出太子的臉:“父皇有說什么事?”
“陛下沒說!”
放下窗簾,太子皺眉,他剛準備送自己的人去上任,就發生了這事,看來有人鐵了心不讓他好過。
從車攆上面下來,肖公公急忙退開,在張榮華的面前停下,伸出手,將他的衣領整理一遍,吩咐道:“放心大膽的去做!”
張榮華記下。
“走!”
太子招呼一聲,向著皇宮走去。
一名小太監不著痕跡的塞過來一張小紙條,然后迅速跟上。
張榮華沒有立即拆開,向著學士殿走去,具體在哪他不知道,但知道個大概,還可以問金鱗玄天軍,到了一處無人的地方,將小紙條打開,沒有署名,不過小太監交給他,應該是肖公公吩咐的,上面只有一句話“有人想要雪藏你”。
手掌一用力,將紙條粉碎。
念頭轉動,肖公公這樣做,應該是看在肖冪的份上,提前示好,投桃報李,想要讓他幫鄭富貴一把,說服大舅他們。
如若不然,也不會有現在的舉動。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任何關系要么建立在親情上面,要么建立在利益上面,沒有第三種選擇。
面色不變,找了個金鱗玄天軍問路,得到學士殿的具體位置,向著那邊走去。
在外宮中心偏左,一座占地龐大的宮殿,位置很好,一共有四個門,南門通往皇宮外面,北門通向內宮,東西兩門通往別的部門,門口有一營金鱗玄天軍守著,見他過來,為首的軍侯上前一步,將他攔了下來,面色嚴肅:“請大人出示腰牌!”
張榮華將太子剛交給他的學士殿腰牌取出,看了一眼,見是真的,軍侯放行。
進了里面。
一些人在忙碌,對于他的到來,只是望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繼續忙著自己的事情,無人理他。
回想著剛才太子對學士殿的介紹。
學士殿分兩部分,一是大學士、二是他這樣的學士,前者官位更高,權力也更大,能接觸到中心,還能進入上層大佬的視線,到了這一步,已經能夠進入朝堂。
后者分兩種,一種有背景,一種沒有背景。
有背景的人,在學士殿擔任著重要的職務,能夠接觸上層一些消息,也容易出頭,如果沒有背景,分配到偏門的職位。
學士殿的日常主事之人叫錢文禮,大皇子的人,其上是裴才華,以禮部尚書管理著學士殿,但事務繁忙,除了有大事,一般很少過來,都是在禮部處理公務,由他的心腹李道然傳達命令。
裴才華是科舉出身,老夫子的記名弟子,不屬于任何一派,仗著老夫子的庇佑,一路爬到如今的高位,正在為入天機閣做準備。
天機閣凌駕于六部之上,但在三公之下,負責傳達奏折、簡易的批閱政務,然后交給人皇審核,權力很大,一共有五人,處理著軍政大事。
但凡能進入里面,權勢滔天,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躲一躲腳,大夏皇朝都要顫抖幾分。
將這些消息過濾了一遍。
張榮華瞇著眼睛,之前蠻國使者團到來,他和裴才華打過交道,有文人的骨氣,也有武將的果斷,遇大事時而不慌。
在鳳和公主死了以后,蠻國方面態度強硬,步步緊逼,一步不退,將他們懟了回去,讓其不敢放肆!
從這里來看,辦事能力強,能抗下大事。
和楊紅靈前往火焰山之前,老夫子曾交代過他,如果有事,可以去找裴才華,不要怕麻煩,也不要怕欠人情。
“朝中有人好做官,朝堂和江湖也是一樣,除了打打殺殺,還講究人情世故。”
換了一個方向,向著深處走去,找李道然。
現成的關系不用,那才叫腦子有病!
結合肖公公傳來的消息,大皇子怕是暗中打過招呼了,讓錢文禮給他下馬威,再將其雪藏,狠狠的搓搓太子的銳氣。
但他要失算了,有裴才華這層關系,在學士殿注定打壓不了!
有關他到來的消息,也在第一時間傳到了錢文禮那邊。
和他猜測的一樣,太子剛進皇宮,肖公公就來傳信,是大皇子暗中使壞,讓母妃吹枕邊風,讓夏皇將他叫過去,再吩咐錢文禮雪藏張榮華,狠狠的搓搓太子的銳氣,如果有機會,最好將他拿下。
前段時間的表現,張榮華所做的一切,被各方勢力看在眼中。
他的底細,也被調查過了。
世襲三代蛟龍衛,太子的鐵桿支持者,一家早就打上了東宮的標記,這樣的人,就算再如何的拉攏,對方也不可能投靠,腳踏兩條船?在官場會死的很慘。
既然無法拉攏,便想方設法的除掉他,讓太子失去這個助力!
一間宮殿中。
一名老者,約莫五十左右,山羊胡很長,耳朵也很大,他就是錢文禮,大皇子的人,學士殿倆名主事之人之一。
坐在椅子上面老神在在的喝著茶,臉上寫滿了戲謔,似乎看到了張榮華在學士殿吃癟的一幕。
這時房門推開。
一名心腹疾步從外面走了進來,他叫榮清貴,是一名學士,在他的面前停下,面色驚慌:“大人出變故了,張榮華去李道然那邊了!”
錢文禮眉頭一凝,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寫滿了不解:“從我們調查到的消息,他們之間并無交集,怎么去了他那里?”
“會不會是太子打的招呼?”
錢文禮搖搖頭:“學士殿沒有他的人!李道然是裴才華的心腹,如果敢投靠太子,恐怕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沉吟一下。
想不通,腦袋都想壞了,依舊猜不出來。
“讓人繼續盯著,有情況立馬稟告!”
榮清貴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錢文禮伸出兩指,敲打著桌面,望著禮部的方向:“莫非是裴才華?”
張榮華剛進入一座院子,距離宮殿還有幾步,這時殿門打開,一名中年人,笑容滿面的從里面走了出來。
不等他開口,便自爆家門:“本官李道然,你可是張榮華、張青麟?”
“是我!”
“走!里面聊。”
李道然很熱情,帶著真誠,不像是假裝的,拉著他進了大殿,再將殿門關上,讓他坐在椅子上面,親自泡了一壺茶,倒了一杯,放在他的面前,再坐在他的對面,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他嘗嘗。
張榮華端著茶杯,以茶蓋押了一下,茶水蕩漾著一圈圈漣漪,淺嘗一口,茶水入腹,有一股苦澀的味道,隨即變的香甜,品味的一番,放下茶杯,贊道:“好茶!”
“算不上好茶,勉強入口,更無法與靈茶相比。”
李道然笑著搖搖頭,似乎猜到了他心里面的不解,開口說道:“今天早上,裴尚書和我打過招呼,說你今日過來,讓我照顧你。”
張榮華猜到了,老夫子出面和裴才華打了招呼,便有現在這一幕,好話人人都會說:“謝謝!”
“自己人不用這么見外!”
再問:“學士殿的職責了解多少?”
“聽殿下提過一點。”
“我在為你詳細的介紹一遍!”
李道然將學士殿的職責,很認真的說了一遍。
學士殿是培養人才的地方,在這里鍍金以后,無論是外調,還是在京城的其它部門任職,官位升的很快。
打雜、端茶倒水、整理藏書、學習政務、傳達天機閣的命令等。
好的職位是在天機閣打雜、端茶倒水等。
說完。
再問:“你想去哪個部門?我給你安排!”
天機閣雖然好,但在里面打雜、端茶倒水,他做不來,就算是在東宮,也不曾這樣干過。
學習政務、傳達命令,也不想去做。
有些事情上面的處置方法也不一定是對的,大多數站在一個政客的角度看待問題,利益結合,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純粹浪費時間。
傳達命令,也是一樣。
還不如整理藏書,觀閱學士殿的書籍,全方面了解大夏皇朝,以自己的逆天天賦,或許會有意外收獲。
考慮得失,張榮華道:“如果大人方便,將下官調去整理藏書吧!”
李道然眉頭一皺,臉上的疑惑很重,如果是一般的人,說出這樣的要求,倒也在情理之中,但他不同,太子的手鞭長莫及,還伸不到這邊,但裴才華親自打過招呼,有他為靠山,再去整理藏書,就讓人看不懂了。
張榮華解釋:“來學士殿任職之前,下官的官位已經升了一品,如今是正五品,就算在天機閣任職,得到上面的賞賜,短時間之內也無法升官,還不如韜光養晦,熬一段時間的資歷,等資歷足夠了,再謀取上進。”
“哦!”
李道然恍然大悟,如此一來,倒也說的通了,對他的認識再上一層樓,此人有分寸,火候掌握的很好,并沒有仗著背景胡來,這樣的人,再加上背后的助力,還有他打聽到的消息,別的不敢說,未來的六部尚書,必有他的一席之地。
“行!本官這就安排你的職務。”
接過他的調動文書,拿著筆寫了一下,算是入檔,待會還要轉交給吏部備案,忙活完,親自帶著他向著藏書殿走去。
有關這邊的消息,也傳到了錢文禮那邊,他很不解,如果是裴才華的人,怎么會去藏書殿任職?如此一來,豈不是被雪藏了?
在那里想要升官的速度慢的太多了!莫非他和李道然認識?
不管怎樣,雪藏他的目地已經達到。
到了藏書殿。
諾大的一座宮殿,全部被書填滿,大殿中擺放著一排排書架,除了書還是書。
李道然環視一圈,眉頭皺在一起,高聲喊道:“丁易!”
連續三遍,大殿深處傳來一道虛弱、中氣不足的聲音:“在呢!”
張榮華疑惑,但沒有問出來。
李道然將他當成了自己人,介紹道:“此人身份不一般,丁家在京城只有他一人,還有一個爺爺領兵在外,具體做什么的,沒人知道!能不招惹,盡量不要招惹,不然鬧到陛下那里,殿下也護不住你!除了家世,他的身體很弱,連個娘們都不如,一陣風都能將他吹倒,在這里完全是鍍金,說不定哪天就被陛下調走。”
“謝大人指點!”
很快。
一名病懨懨的年輕人,連官帽也沒帶,面色慘白,腳步虛浮,扶著書架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在他們面前停下,拱手行禮:“見過李大人!”
李道然將雙方介紹一下,再將張榮華在這里任職的事情說了一遍。
隨后告辭離開。
殿門關上。
撲通!
丁易身體一軟,直接摔在地上,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張榮華無語,翻了個白眼,剛來就送見面禮?這禮也太大了。
上前一步,在他的身邊蹲下,施展靈清明目,雙眸金光閃爍,這樣一來,也能夠看的更仔細一點。
經脈很弱、也很細,連正常人的一半都達不到,氣血虧損嚴重,尤其是他的腎,更是如此!像是天天放縱造成的,如果是個正常人,平時注意進補,再控制去勾欄的次數,倒也無妨,偏偏他太弱了,還玩的這么溜,這不是找死?
收起靈清明目。
張榮華服了,這是個狠人,轉念一想,也就釋然,就一個爺爺還在世上,又在外面領兵,在京城沒人管他,還不是他說了算?
又不差錢,要不是這份差事,估計天天泡在勾欄都有很大的可能。
真別說,讓他猜對了!
丁易下值以后,從來不回家,都是在勾欄過夜,今天這家、明天那家,京城但凡有點名氣的勾欄,都被他玩了一遍。
“遇上我算你走運。”
食指伸出,將玄黃真元加持在指尖,在他胸口的穴道上面迅速的點了一遍,將玄黃真元打入他的體內,替他固本培元。
醫術方面,張榮華也修煉到了技近乎道的境界。
之前張勤受傷,經過他的手,雖然沒有痊愈,并不是他的錯,而是傷勢太嚴重了,必須要有上等的丹藥相助,才能夠恢復。
他雖然會煉丹,丹術上面的造詣還很高,有些靈藥有錢都買不到,甚至連在哪也不知道,再加上在東宮當值,一直拖到遇見老鬼,從他的手中得到那枚天階丹藥,才治好爹的舊傷。
若不然。
等過一段時間,他會請假,專門處理此事。
從地上站起來,在邊上望著。
一會兒后。
丁易幽幽的醒來,睜開眼睛,手掌按在地上,掙扎著要爬起來,原本沒有一點力氣的身體,此刻充滿了力量,輕輕一撐,就站起來了。
眉頭緊鎖在一起,仔細的感受著體內的狀態。
暖洋洋的,充滿了干勁,試著活動一下“那個”,原本有心無力,需要靠丹藥才能生龍活虎,但現在卻有了抬頭的跡象。
面露驚喜,激動的望著張榮華,迅速上前一步,死死的抓著他的手:“哥!”
張榮華臉色一黑,沒想到他居然是這樣的人,掰開他的手,將手抽了出來,后退一步:“有病吧!抓的這么緊。”
“是你做的嗎?”
“這里除了我們,還有別人?”
“我就知道是你!你真是我的福音,你來了以后,再也不用擔心身體的問題。”
張榮華指了指小馬扎,走了過去坐下,問道:“你想過沒有?你爺爺只有你一個親人,你這樣糟蹋自己,將身體玩垮,他要是知道以后怎么辦?”
丁易臉色一黯,坐在小馬扎上,無奈的嘆了口氣,面色認真,道出實情:“一開始的時候,我也不想這樣,也曾努力過,讀書試過,每個字單獨都認識,但組合在一起,它們認識我,我卻不認識它們,不是這塊料!習武,借助著靈藥的輔助,這邊剛進入體內,但我經脈太細太窄,連一點也消化不了,反而補過頭,好幾次出事,若不是搶救的快,這會兒已經完了!”
搖搖頭,面露自嘲。
“你說我這樣的廢物,什么事情也沒法干,除了等死,還能做什么?后來也想通了,趁著還沒有死之前,盡情的玩,玩一次賺一次,唯一對不起的就是爺爺。”
張榮華拍拍他的肩膀,挺同情他的,家世明明很好,還在夏皇那里掛了號,按部就班,成為執掌一方的大員并不是事,奈何上天跟他作對,給了他一副連女人都不如的身體。
斟酌一下,再道。
“你的問題,以眼下的條件,雖然無法治好,但能保證身體不再虧損,以后節制一點。”
丁易眼睛亮了,拍著胸口表態:“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親哥,在學士殿誰敢動你,老子第一個不放過他!”
張榮華笑笑,沒有接話。
“哥,我去睡覺了,有事你叫我。”
他走后。
張榮華搬來一些藏書,從第一排書架開始看起,這些書很雜,都是文人、學士的嘔心之作,蘊含的知識很廣,還有儒家、佛家等文章。
他有個習慣,能劃水摸魚的時候,絕對不出力。
何況,還是看書,這是他最喜歡干的事情之一。
一天轉眼過去。
到了下值。
除了中午吃飯,其余的時間都在看書,在藏書殿也沒有人打擾他們。
丁易從里面冒了出來,睡了一天,精神特別的足,前所未有的舒爽,伸了個懶腰,在他的面前停下,見張榮華看的很認真,好奇的問道:“真的這么好看?”
“你不懂!書中蘊含的知識很多,對有些人沒用,對有些人用處很大。”
除了這一點,還有一點他沒說,看書能夠韻養浩然正氣。
他現在的浩然正氣,已經堪比一般的大儒,再想要更進一步,不是單憑修煉就能夠辦到的,得養!
丁易搖搖頭:“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蹲下身體,意味深長的一笑。
“哥,下值了。走!給你接風去。”
“不去!”
“你不去就一直纏著你。”
張榮華將書卷起來,在他的腦袋上面敲打一下,后者捂著腦袋,可憐兮兮,見他這副模樣,將書放下,從小馬扎上面站起來,坐了一天,屁股有點痛,感嘆道:“這要是有一張躺椅就好了。”
“明日我讓人安排!”
“走吧!”
倆人換上衣服,出了門,向著外面走去,見他們離開,一直注意著他的榮清貴,立馬將消息傳到了錢文禮那邊。
聽完。
錢文禮眉頭皺在一起,想著其中深意,陰謀玩多了,平常的一件小事,在他們的眼中,很有可能也是大事,但思索了半天,也不得其解,反問道:“在藏書殿待了一天?門也沒出過?”
榮清貴重重的點點頭。
“奇怪!太子費了這么大的力氣,將他調過來,真的只是讓他鍍金?”
“我已經吩咐下去了,讓人繼續盯著,有情況立馬匯報!”
“暫時先盯著!看看他有沒有其它的異動。”
離開學士殿。
倆人走在出宮的路上,張榮華刻意放慢腳步等他,不然以他病懨懨的身體,早就不知道被甩哪了。
丁易道:“我的人在朱雀門那里等我們,等到了那邊,就能坐馬車前往天上人間,讓鹿姐準備幾個雛,給哥你開開葷。”
“是你自己開吧!”
“嘿嘿!一起。”
說話間到了朱雀門,他的管家牽著一輛馬車在這里等候,邊上的金鱗玄天軍并沒有驅趕,看來得到了夏皇的命令,破例允許在這里等候。
上了馬車。
管家輕車熟路,都不用他吩咐,知道自家少爺什么尿性,駕車向著天上人間趕去。
只要他不說話,往往都是去那邊。
對張榮華,也沒有多問,少爺的事情,他不敢問、也不敢管。
天上人間。
自從出了上次的事情,她們被一網打盡,鹿姐在人員審核這一塊卡的很嚴格,不再與蛇頭合作,雖說她已經得到了消息,之前合作的蛇頭被滅了,從掌握的消息來看,應該是張榮華所為,她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非常的高興。
如果不是雙方的關系很僵,她都會命人備上一份厚禮送過去。
每次想起此事,她都恨的牙癢癢,如果不是該死的蛇頭,她們也不會受辱,更不會被關押在刑部大牢,關門幾天,損失了大批的錢不說,還臉面掃地。
花了大價錢,再加上無雙侯霍家出手,已經與教坊司達成合作,以后那邊有姑娘要處理,這邊以大價格接手。
望著越來越多的客人前來,有老顧客,也有新客人,笑容滿面,熱情的迎了上去。
忽然。
她的眼睛一亮,看到一個熟人,見他走路都帶飄,一陣風刮來,都能將他吹倒在地上,美眸中充滿了高興,仿佛看的不是人,而是錢!
丁易是她這里的常客,出手很大方,只要讓他玩的開心,錢不是問題。
還有一點,他持久力不行,不用太費姑娘,拿著最多的錢,干著最輕松的活,姑娘們都搶著來。
疾步迎了上去,手帕剛抬起來,準備摸一下他的臉,拉拉關系、敘敘舊,看到了一個最不想看見的人——張榮華!
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像是從云端中,跌進谷底,別提多難受了。
念頭轉動的很快,他怎么來了?還和丁易在一起,難道是來消費的嗎?
換成別人,她信!
但對方是張榮華,毫無憐香惜玉之心,連寧雪在他的面前,也得受辱!這樣的人,簡直就是一塊頑石,又臭又硬,怎么會將錢扔在這里?
丁易狐疑,打量她一眼,剛才還熱情如火,就一息之間笑容消失了嗎?揮手在她眼前晃動了一下,問道:“怎么回事?”
鹿姐這才反應過來,心里雖然這樣想,但面上不能表現出來,萬一得罪了他,霍家之前所做的努力,都白費了,而且她還聽說,張榮華已經高升,從武將的行列跳了出去,調到了學士殿鍍金,熬一段時間的資歷,就能掌握更大的權柄,這樣的實權人物,更不敢得罪了。
硬是逼著自己擠出笑容,用了十二分力,她發誓,從來沒有笑的這樣真誠過:“奴家不好!給丁少爺賠罪。”
“下次別這樣,整的就像是欠你錢一樣,你不想想,老子哪次來,不是花了一大把的錢?”
“您說的是!”
在張榮華的面前停下,作揖行禮:“見過張大人!”
“你好像很不愿意見到我?”
鹿姐心里吐槽,鬼都不愿意見到你,但臉上不敢表現出來,繼續陪著笑:“您說的是哪里話?您能過來,那是給我們的面子,做夢都盼著您天天來,哪怕不消費,在這里喝杯茶,對我們來講,也是蓬蓽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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