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中的潮濕味很重,還有一股霉臭味,加上獄卒等人被殺,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幾乎掩蓋了其它的味道。
但張榮華的鼻子很靈,聞見了太子追查到的麋鹿香味。
望著吳立志,香味從他的身上散發。
很淡,弱不可覺。
不是他的,如果是他自己所用,不會這點,味道會更大,應該是和別人在一起時間長了,殘留在他的身上。
“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在黑袍人的尸體這里停下。
揮手一拍,金光從掌心沖出,將她臉上的黑袍震碎,露出一張中年面孔,看著陌生,并不認識這號人。
在她的尸體上面一陣摸索,得到一塊令牌,上面寫著“天音”兩字,難道她是天音門的門主?
真龍殿不是派人圍剿她們了嗎?怎么還讓她逃出來了?
取下她手上戴著的天蠶金絲手套,這可是好東西,蘊含天蠶畢生精華,堅韌、輕攜,防御力強大,每頭天蠶只有生命走到盡頭的時候,才會吐蠶,一生只有一次,價值連城。
將她的尸體處理掉,提著吳立志向著外面走去。
剛到門口,換防的官兵趕來,見地上到處都是尸體,張榮華從里面出來,手中還抓著刑部右侍郎,急忙抽出長劍將他圍住。
“蛟龍衛辦案,讓開!”
取出身份令牌,為首的官兵認真的望了一眼,腰牌是真的,但守衛都被殺了,他又抓著刑部的大人,并沒有立即放行,沉聲問道:“怎么回事?”
張榮華臉色一沉:“不該知道的少打聽,小心將命搭上!”
向著外面走去。
周圍的官兵急忙望了過來,見他搖頭,讓開一條道路,等張榮華離開以后,此人命令手下將這里的消息上報,再帶人沖進大牢查看情況。
回到東宮。
太子等候多時,處理完青華殿那邊的事情,便在宣和殿等他,外面的風言風語,都被他壓了下來。
將吳立志扔在地上,再將兩枚魂珠取出:“之前的猜測是對的,風逸太子和鳳和公主,在這之前靈魂就被它們吞噬,所見到的只是一具空殼,它們和他達成了合作,便有了這次的行動,具體還得審問一遍。”
“不用去偏殿,就在這里審問,孤看著。”
大殿中都是自己人,除了他,還有青兒和霜兒,外面有鄭富貴和馬平安守著。
踩在他的手掌上,用力碾壓,咔嚓!血肉模糊,劇烈的疼痛刺激下,吳立志立馬驚醒過來:“啊…”
“閉嘴!”
一腳將他踢翻,迎著他緊張的目光,七截滅魂手施展,抓著他身上的骨頭粗暴一捏,收回手掌,站在邊上看著。
前所未有的痛!
靈魂像是被鋸子拉扯,又似放在沸騰的油鍋中煮,只是瞬間,吳立志便堅持不住,兩眼一閉暈死了過去。
將他弄醒,再次折磨。
前前后后三次,直到第四次時,再也承受不住,活活的痛死。
張榮華道:“意料之中。”
將他之前在牢房中準備自殺的一幕說了出來。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他的身上有麋鹿香味,如今已死,這條線索怕是斷了。”
“不會!”太子目光冰冷。
“孤這邊查到線索了,已經命人去抓,要不了多久,便會有消息傳來。”
望著兩枚魂珠,張榮華解開封印,顯露出兇魂和蛇女。
它們的骨頭很軟,不像吳立志心存死意,剛被放出來,便開口求饒:“殿下饒命!這一切不關我們的事情,都是他指使我們干的。”
老老實實的將留音石取出,再將這件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蠻國的使節團,還沒有抵達京城時,正好被它們遇上,見獵欣喜,便打上了他們的主意。
起初。
想將他們全部吞噬,但計劃又出現了變故,吞噬完風逸太子和鳳和公主的靈魂時,卻被路過的天音門門主發現了,本想滅口,但她實力太強,沒有絕對的把握,只好作罷,對方讓它們不要輕舉妄動,等到京城再說。
到了京城。
她在第一時間找上門來,帶著兇魂去一個地方,在那里見到了吳立志,便有了這次的計劃,以風逸太子和鳳和公主的死,嫁禍于太子,事成之后,他承諾讓它們吞噬刑部大牢罪犯的靈魂。
太子打了個眼色,青兒上前,將內力灌入到留音石中,它和吳立志合作的過程顯示出來。
一遍看完,將留音石收起。
張榮華又取出兩枚留音石遞了過去,一枚記錄著青華殿中發生的一幕,一枚記錄著刑部大牢它們交談的過程。
當時他藏在暗中,以留音石記錄下他們的對話,隨后才出手。
“送它們上路!”
“不要…”
在兇魂和蛇女恐懼的目光中,青兒閃電般出手,將它們擊殺。
張榮華問道:“青華殿那邊怎么處理的?”
“孤讓風正義等,他雖然有意見,但只能忍著!”
面露惋惜。
“這次的機會太好了,幕后黑手太過于謹慎,沒有急著在朝堂發難,不然得到的利益會更大。”
指著邊上的椅子,讓張榮華坐下。
青兒奉茶,將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放在他的面前。
端著茶杯,茶蓋押著茶水,一同等待,只要太子派出去的人傳來消息,就能將幕后黑手揪出來。
眼看就要到凌晨。
一名黑袍女子,帶著半月形面具,胸口繡著一只展翅九天的金鳳凰,從外面走了進來:“見過殿下!”
“有消息了嗎?”
“相關人員已經伏誅,這是留音石,大人讓屬下轉告您一句話,她的府邸已經圍住。”
將東西交給青兒,此女便退了下去。
太子介紹:“這是鳳凰衛,不歸孤管,小姨的人。”
青兒將內力輸入留音石中,畫面播放,很短,只有數十個呼吸,最后出現一個人名——貞烈夫人!
咔嚓!
茶杯被他捏碎,直接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面露震驚,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幾個呼吸過后,太子的表情平復下來,似乎不解,又像在問自己:“怎么是她?”